第226章 疾如風現身
作者:晚生末學      更新:2020-11-12 08:20      字數:4625
  “回稟小姐,奴婢和煙翠在府中細細盤查,將當年知曉此事之人全都盤問了個遍,當年奴婢將五十兩銀子從賬房中取出,交給給了香蘭,香蘭已經交代將銀兩交到了秦海生手上,當時賬房處的劉姑姑親眼所見!”

  剛用完膳,落蘊和煙翠便從丞相府中來到了東宮,落蘊站在離幸身前,恭恭敬敬地說著,解釋著當初的一番事情。

  離幸將目光放在落蘊身上,麵色極其平靜,仿佛早已是料到了一般,沒有任何一絲詫異。

  被帶上來的紫鶯嘴上還堵著抹布,跪在地上,聽著落蘊的回稟,紫鶯拚命地掙紮著,發出極大的“嗚嗚嗚”的聲音,眼神瞪得極大,仿佛能夠將人吃了一般。

  離幸輕睨了紫鶯一眼,嘴角上揚諷刺一笑,眼睛裏卻不為半分所動,淡淡道,“把她嘴裏的布拿掉!”

  “是!”煙翠聞言恭敬答道,上前將紫鶯嘴裏的抹布拿掉。

  沒有了束縛,紫鶯整個人便變得有些癲狂了,若不是身上被緊緊綁著繩子,還有侍衛在一旁,恐怕紫鶯就會衝到離幸身前,伸手扼住離幸的脖子。遲明擔心紫鶯癲狂起來,一個不注意做出什麽事來,便擅自做主將紫鶯綁了起來,當然這也是公冶景行的意思,遲明最會揣測公冶景行心思的,自然明白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

  “你胡說,你是丞相府的大小姐,他們那些人自然以你命唯命是從,這有些什麽好奇怪的,定是你教他們如此說,一定是你顛倒黑白,是你故意要推脫罪責,故意栽贓給我哥哥。離幸,你這個狠毒的女人,你遲早會遭報應的!”

  紫鶯很是癲狂的模樣,朝離幸吼道,眼中盡是濃濃的殺意,還有不甘心。

  “放肆,竟然敢對小姐如此不敬!”這句話是落蘊開口的,落蘊見紫鶯這副癲狂的模樣,實在是忍不住開了口。

  離幸卻是淡淡輕睨著紫鶯,看著她如此癲狂的模樣,麵上臉色平靜,沒有一絲的波動,便是連那眼神都是一貫的清冷平靜,雲淡風輕,聽著紫鶯的指控,離幸沒有一絲的畏懼,似笑非笑地看著紫鶯,濃濃的諷刺與不屑掛在嘴角。

  “你說得也有道理!但是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我派人細查當年之事,不是為了你所做的一切事情,而是為了我。隻要我認可了,其他人人不認可於我而言,又有什麽區別。不過我不得不承認,你當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既然你不相信這一切,執意認為我包庇下人,顛倒黑白,如此,我們便一起聽聽殿下的人是怎麽說的!”

  離幸淡淡地看了一眼紫鶯,說著將眼神放在了公冶景行身邊的遲明旁邊站著的一個黑衣男子,被寬大厚重的黑色風袍所掩蓋,看身形是個男子,但是卻隻能見大致輪廓,看不到正臉。

  離幸話語犀利,鏗鏘有力,字字珠璣,讓紫鶯竟然找不到一句話來反駁,隻能惡狠狠的看著離幸,離幸說得平淡,可是話語中卻帶著濃濃的堅決,一副不可抗拒的姿態。

  “我讓你查的事情怎麽樣了!”公冶景行緩緩出聲,目光卻停留在飯後的一杯清茶上,淡淡開口,顯然這句話是對著那個黑袍男子疾如風所說的。

  公冶景行此話才出,眾人便將目光放在了那個黑袍男子疾如風身上,一身的黑衣,厚重嚴實,卻看不出半分的繁瑣來,在嬌陽下倒是撒上了一層淡淡地光芒,卻還是透露出來一股濃濃的氣息來,便是連眼神都被那寬大的黑袍所遮住,仿佛像是一個從地獄走出來的黑無常一般。離幸倒是有些好奇,將目光放在疾如風身上,充滿了打量,雖然看不到正臉,但是離幸便可以猜出這個人一定是公冶景行口中的疾如風。雖然不以真麵目見人,倒是也正常,本來這樣走到刀口上舔血的事情,自然是不能讓外人看到其樣貌。

  “回殿下,屬下已經將蘭陵城的大小賭場全都查了個遍,城西有家賭場叫鳴江賭場,賭場的主人是京兆尹的遠方侄子,屬下查看鳴江賭場的賬簿,看到了秦海生的名字,因為一次豪賭,秦海生欠下鳴江賭場六十兩銀子,因為秦海生在丞相府中做工,每個月給鳴江賭場的人二兩銀子以作利息之用,後來秦海生被趕出丞相府,鳴江賭場的人將秦海生抓到賭場逼迫還債,秦海生從身上拿出了五十兩銀子交給了鳴江賭場的人,但是因為還有十兩銀子沒有還,秦海生也無錢可還,鳴江賭場的人便將秦海生暴揍了一頓,丟出來鳴江賭場。而那五十兩銀子的事情正是離大小姐吩咐人的五十兩銀子,整個鳴江賭場當初知道此事的人都可以作證!”

  疾如風陰冷的聲音緩緩響起,帶著一絲地獄的陰寒,疾如風此話才出,離幸就不免微微皺眉,隻因疾如風與正常人的聲音實在有些不同,公冶景行往日對外都是冰冷淡漠,但是疾如風卻多了一絲詭異的陰寒,平靜緩慢,讓人不免心生異樣。

  離幸眼中閃過一抹微光,麵色倒是極其平靜,看不出半分情緒來。

  疾如風將事情差得清清楚楚,當初的事情經過疾如風這麽一說,已經是再明白不過,那副不卑不亢卻又不失恭敬的疾如風,話語中帶著濃濃的不可抗拒的壓迫,令人無法反駁,整個人像是沐浴著一層陰寒一般。

  “你胡說,這不可能,不可能,我哥哥絕對不會是這樣的人,哥哥自幼熟讀聖賢書,怎麽可能會去賭場這樣的地方,一定是你們故意栽贓,故意栽贓我哥哥,聯合起來企圖顛倒黑白。”紫鶯卻還是依舊不相信的樣子,麵色顛倒,湧現濃濃的不可置信,撕心裂肺地呼喊著。

  紫鶯話音才落,疾如風便緩緩轉頭冷冷看著紫鶯,投射過去一道極其犀利冰冷的目光,給人濃濃的壓迫,像是再看一個死人一般,黑袍下的疾如風可看得見一張薄唇,微紅模樣半抿著,看不出半分情緒來,隨即,隻見疾如風看著麵前的紫鶯,嘴角極其諷刺地勾起,透露出一股濃濃的詭異來,陰寒的聲音再一次緩緩響起,“你是第二個敢這麽質疑我的人!”

  看得出疾如風很不喜歡別人質疑自己,話中早已帶著濃濃的殺意和壓迫,那似笑非笑地模樣比不笑更讓人心驚膽戰。

  離幸一頓,看了看那疾如風,隨即餘光隨意地掃了公冶景行和寧暮起一眼,隻見兩人平靜地喝著茶,麵色平靜,沒有一絲要開口的模樣,離幸瞬間心領神會,將目光重新放在疾如風身上,細細打量,目光清冷淡漠,不帶一絲情緒。

  聽說這疾如風曾是江湖中人,慘遭人追殺,為公冶景行所救,後為公冶景行無條件賣命,自然身上的那股江湖廝殺的氣息是怎麽也掩蓋不了的,怪不得要穿寬大的黑袍,原來不隻是身份的原因,更是怕人知其真模樣,想必此人在江湖中的地位與紛爭也是不小的,不然也不不會如此。離幸是如此打量的,雖然心中有無限疑問,但是離幸卻是不會開口的,什麽時候該開口,什麽事不該開口,離幸最是分得清楚。

  站在離幸身邊的落蘊和煙翠相視一眼,麵色異樣,落蘊倒還好,平靜無波,與離幸一個性子一般,畢竟也是自幼受了離幸的熏陶,可是煙翠便不一樣,喜怒情緒容易溢於言表,對於疾如風這樣的人有所恐懼倒也正常。

  而跪在地上的紫鶯比煙翠還有弱上許多,方才猙獰狠毒的模樣雙眼中立馬染上了一抹驚恐。

  紫鶯有些怯弱地看著麵前高大一身陰寒的男子,不免心中一陣打鼓,隻看得到疾如風的薄唇,讓紫鶯越發心慌,眼神與目光的躲閃,正巧撞上了遲明冰冷無情的眼神。

  紫鶯慌忙之中低垂下眉眼,突然想起方才自己被丟回小存軒時,一身冰冷的遲明走了進來,無情像是看死人一般看著自己,冷冷說道,“離大小姐看似清冷淡漠,卻是心腸軟之人,離大小姐不忍對你下狠手,但是太子殿下可不會心慈手軟,我警告你,若是再敢對離小姐不敬的話,即便有離小姐護著你,太子殿下也會讓人嚐嚐那剝皮抽筋之痛!”

  紫鶯現在看著麵前的疾如風,心中一陣打鼓恐懼,不由得收斂了幾分,那水汪汪的眼睛若是換了別的男人定會生出憐香惜玉的心思勞,但是疾如風是誰,怎麽會對一個水性楊花的賤人生出這等心思,恐怕是殺了還來不及。

  “第一個敢質疑我的人成了餓狼的食物,被活生生給扯碎了四肢,你若是不相信,我不介意你成為第二個。哼~不知死活的女人!”疾如風冷冷看著麵前的紫鶯,像是看一個極其肮髒的東西一般,濃濃的厭惡,話中盡是濃濃的肅殺之氣,仿佛讓人置身於火海之中,極其諷刺,又極其不屑。

  疾如風不滿倒也是正常,疾如風的情報工作可稱一絕,幾乎無人可以比擬,而那昌鳴伯爵府的賬本就是疾如風在調查一件事時無意之中發現,後來以為公冶景行有什麽需要,這才將無意之中得到的賬本帶回東宮。這樣如此厲害的一個人,又豈能容許別人的質疑呢!

  而此時,落蘊卻又突然想起了什麽彎腰掩唇在離幸耳邊緩緩說了什麽,落蘊說完直起腰,離幸便看向了落蘊,有些詢問再三確定的模樣。

  “真的嗎?”離幸看著落蘊,峨眉微蹙,輕聲詢問,刻意壓低了聲音,顯然是不想讓別人聽到一般。

  隻見落蘊一臉沉重朝離幸點了點頭。

  而這一幕幾乎都落在了所有人的眼中,公冶景行,寧暮起,遲明,疾如風,除了紫鶯。心思各異。

  遲明倒是隻隨意地看了離幸一眼,眸色中閃過異樣,隨即便轉移了視線。

  疾如風那陰寒的視線卻也有一瞬間放在了離幸身上,目光觸及到離幸的那一瞬間,身形有明顯的一頓,還好誰都沒有注意到,疾如風看著離幸,黑袍下看不見半分情緒,隻是看得見微紅的唇輕輕地上揚起一個合適的弧度,詭異邪惡,隨即轉瞬即逝。

  寧暮起將落蘊和離幸說話時的情緒全都收入了眼中,特別是再觸及到離幸和落蘊有些沉重的臉色,麵色湧現一抹異樣,心中卻是有些緊張,因為寧暮起擔心落蘊將寧暮起到丞相府摘星樓見寧氏的事告訴離幸了,落蘊在丞相府中的身份,即便是丞相府隻有一點點風吹草動,落蘊也是能給你知道個清楚。

  “怎麽了,出什麽事了嗎?”公冶景行看著離幸峨眉微蹙的雙眉,不免出聲詢問,溫柔繾綣,柔和似水。

  離幸卻是才發覺原來眾人的視線都落到了自己身上,原本自己已經是可以壓著自己的聲音,原來卻是一點用都沒有,離幸眼神一頓,輕睨了一眼公冶景行,淡淡吐出兩字,“沒事!”

  很明顯離幸是不想說的,公冶景行神情一頓,雖然有些不滿,但是也沒有開口繼續詢問離幸。

  而寧暮起聽到離幸說“沒事”的那一瞬間,很明顯心中不由得鬆了一口氣,但是還是看得出寧暮起不免有濃濃的擔憂,因為寧氏的話定然會在公冶景行和離幸之間掀起軒然大波。寧暮起雙眉緊皺,隻能不停地喝著茶水,茶盞從未放下來掩蓋自己的情緒。

  離幸將視線放在紫鶯身上,一副濃濃打量的模樣,眼神輕挑,似笑非笑的樣子不免更加諷刺不屑,清冷疏離地淡淡開口,“怎麽樣!你還有什麽話可說的嗎?”

  “你為刀俎,我為魚肉。事到如今,我沒什麽好說的,但是卻是不代表我承認了我哥哥賭博的事實,這事我永遠不會相信,永遠不會,即便拿出更大的證據來,我也會相信我的哥哥!”

  紫鶯跪在地上,很明顯方才的氣焰已經消失了大半,沒有了之前義正詞嚴的底氣,便是那雙眼中的恨意與殺氣也黯淡了幾分,但是那眼中卻是濃濃的堅定,對秦海生濃濃的堅定。紫鶯懼怕公冶景行的極其狠辣淩厲的手段,但是在秦海生這個底線上,紫鶯好像無論如何都不會妥協。

  離幸自然是聽得出來紫鶯話中情緒的黯淡,原本掛在嘴角的那一絲諷刺便是在聽到紫鶯對哥哥秦海生無條件的相信時,有一絲的動搖,都到了這個時候,紫鶯卻還是不肯相信秦海生欺騙了她的事實,這副模樣,讓離幸眼中閃過微微的試探,隻是轉瞬間便又消失了。

  麵色平靜無波,一副極其雲淡風輕的模樣,一副讓人無法抗拒的姿態,離幸清冷疏離,極其淡漠地看著麵前的紫鶯,涼薄地唇緩緩響起,“事到如今,你倒真是見了棺材也不落淚。如今事實證據皆擺在你的眼前,你卻依舊嘴硬,你當真如此相信你哥哥嗎?還是你根本就潛意識裏不肯接受你心心念念的哥哥便是這樣一個欺騙了所有人的人!”

  離幸話說得極其犀利,不放過一絲漏洞,也不給紫鶯一絲喘息的機會,字字珠璣,那雙眼神中透露出濃濃的堅定,早已看破了一切,麵色平靜淡漠,雙眼底間卻夾帶了一絲莫名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