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深藏不露寧世子
作者:晚生末學      更新:2020-11-12 08:20      字數:4679
  眾人:“……”

  公冶景行:“……”

  離幸:“……”

  遲明不由得發出一聲輕笑,他實在是忍不住,自從寧暮起來到河清海晏,遲明便一直忍俊不禁,這次實在是藏不住笑意,有些無奈扶額,朝寧暮起開口,“不是我說世子,你這波操作夠猛的啊!一般人恐怕是比不上啊!”

  遲明話音剛落,眾人更加忍俊不禁,公冶景行也不免勾了勾嘴角,看樣子也是被寧暮起和遲明之間的互動給徹底逗樂了!

  而寧暮起即便是聽出了遲明的諷刺打趣,也是當做不知道一般,臉上露出濃濃的自信般的笑容,依舊大言不慚地說道,“那當然,也不看看本世子是誰,是尋常人能夠比的嗎!”

  “別人自然是無法與表哥相比,在臉皮這一塊,整個蘭陵城,表哥稱第一,誰敢稱第二啊!”一旁的離幸不禁緩緩出聲越發挖苦諷刺著寧暮起,眼眸中是濃濃的打趣笑意,朱唇微張輕啟,仿佛那三月的春水。

  寧暮起聽著離幸的話,瞬間便反應了過來,頓時便炸毛了,麵色有些尷尬,有些無奈急忙朝離幸出聲,“不是,阿幸你這是在罵我呢!”

  離幸抬眼看向寧暮起,露出一副無辜的樣子來,水汪汪晶瑩的大眼睛看著寧暮起緩緩出聲,雙眼卻在極力壓製著自己的笑意,“不是啊!我在誇你呢,表哥是沒有聽出來嗎?”

  眾人輕咳了咳,強忍著笑意,一副極其忍俊不禁的樣子。

  寧暮起聽著離幸的話一口氣有些喘不上來,瞪大著眼睛緊緊凝視著離幸,隨即接受到一旁公冶景行那淩厲深沉的目光,帶著濃濃的探究和打量,寧暮起立馬便慫了,誰叫他現在隻是一個人呢!要不是公冶舒窈不再,要不然他怎麽可能這麽慫呢!但是恐怕就算公冶舒窈真的在的話,恐怕也是站在離幸這邊。

  “那我是不是應該謝謝你誇我了!”寧暮起隨意地扯了扯嘴角,一副極其不情願的樣子。

  離幸卻是抿唇一笑,散發出濃濃的邪惡來,“既然你想謝,我自然要接受了!”

  看著離幸這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寧暮起不禁胸口處憋了一口悶氣,無法釋放出來,一股腦衝了上去,寧暮起不禁有些頭昏,忙雙手撐著石桌坐了下來,擺了擺手緩緩說道,“不行,不行,我頭疼!”

  離幸看著公冶景行這副樣子,不由得彎唇一笑,露出些許柔和,不禁有些失笑搖了搖頭。

  被潑了茶水的紫鶯臉上傳來絲絲火辣辣的疼痛,惡狠狠地看著寧暮起,露出吃人的目光,仿佛要將人撕裂一般,目光陰沉,雙眸鋒利,像是地獄出來的女鬼一般。

  寧暮起自然是瞬間便感受到了來自紫鶯惡狠狠地目光,抬眼,麵色陰沉冰冷,打量了紫鶯一眼,雙眸間閃過濃濃的諷刺和不屑,有些玩味地開口,“看來你現在是徹底清醒了,隻可惜了那被雲頂山霧,你這樣的人倒是糟蹋了,漬漬漬!”

  寧暮起話說得實在難聽,直擊紫鶯的自尊心,恐怕是個人都受不了這種侮辱,自然也是除了紫鶯以外,其他的人恐怕都是幸災樂禍的。

  紫鶯聽著寧暮起的話,方才因為身子上的傷未好全,又入了水,有些支撐不住暈倒了,沒想到竟然以這樣的方式醒來,看著寧暮起這副極其狂妄的模樣,紫鶯心中不由得升起真真殺意來,眼睛中布滿了惡毒的神情。

  寧暮起卻是極其欣賞她這副狠毒陰沉地模樣,像是逗一條狗,一隻鳥一般,露出些許玩味,隨即身子微微前傾,眼神微眯,彎唇不羈露出一抹極其諷刺不屑的笑容來,平日裏流裏流氣微微有所收斂,隻是難改其本性。

  “你,可知道我是誰?我可不幹沒有名頭的事!”寧暮起慵懶又陰沉地聲音緩緩流出。

  紫鶯看著寧暮起這副樣子,心中被恨意填滿,看了一眼離幸,正好對上離幸那清冷淡漠的目光,紫鶯毫不畏懼與之對視,隨即惡狠狠地看向寧暮起,諷刺地笑出聲來,“寧國公府世子當真是狂妄至極,原來離幸是遺傳到了你啊!”

  紫鶯扯著嘴角,可惜一開口,嘴角便傳來一陣陣撕裂的疼痛,可是如今紫鶯根本管不了那麽多,隻是強忍著疼痛,很是諷刺地開口,比起對離幸等人的恨,這嘴角上的痛已經是不算什麽。

  紫鶯話音剛落,寧暮起便低聲笑出聲來,隨即看了離幸一樣,笑得越發濃了,隻是幾乎被諷刺和不屑所占滿,一向流裏流氣慣了的寧暮起突然露出這樣的笑聲,眼神中竟然帶著些許瘋狂的猩紅,讓眾人不免有些側目,心生忌憚。

  離幸也不免看向寧暮起,峨眉微蹙,心中有些訝異,隻是對上公冶景行的目光,公冶景行卻回給她一個安心的淺笑,離幸這才沉默不語,沒有開口。

  “你笑什麽!”紫鶯看著寧暮起咧在嘴邊的笑,不免心中一陣惡寒和害怕,有些不屑地詢問著寧暮起。

  寧暮起聽見紫鶯的聲音,笑意緩緩收斂了起來,隻是還有幾抹掛在嘴角,看向紫鶯有些陰沉,隨即冷漠森冷的聲音緩緩響起,“笑你死到臨頭,竟然還敢如此放肆!”

  “怎麽,世子殿下這是迫不及待想要殺了我嗎?”紫鶯聽著寧暮起的話,沒有絲毫的畏懼,反倒是露出一抹殘廢瘋狂的笑容,笑得有些癲狂,接著開口,“你以為我會害怕嗎?我既然敢傷了離幸,自然也就做了死的準備,隻可惜,我隻恨,隻恨,沒有徹底殺了離幸,讓她活著,她該死,我死後隻願化作厲鬼,生生世世纏著她,讓她日日夜夜不得安寧,夢魘至死!”

  紫鶯的聲音慢慢加大,變得很是癲狂,那隨意裂開嘴的笑讓人看著不免有些心驚,張牙舞爪的樣子的確像極了一個深夜裏的女鬼一般,加上臉上那副青紫模樣,更是讓人不敢直視。

  公冶景行冷冷看了紫鶯一眼,仿佛眼神裏淬著利箭,要將紫鶯萬箭穿心一般,隨即,公冶景行看了遲明一眼,給遲明使了一個眼色。

  遲明心領神會,麵色陰沉,對一旁的侍衛出聲說道,“按住她!”

  “是!”便有侍衛應聲答道,上前將紫鶯死死按住,令她動彈不得。若不是這樣,公冶景行自然是不放心的,畢竟現在紫鶯已經是陷入了癲狂狀態,一心隻想殺了紫鶯,萬一又突然做出什麽舉動來,越發不可收拾。

  “聽說被活活燒死的人是不會化作厲鬼的,再加以法咒壓製,連魂魄都會魂飛魄散!”寧暮起聽著紫鶯對離幸的詛咒和痛罵,心中也有些奇怪這紫鶯到底是為了什麽這麽恨離幸,若是因為嫉妒也不是到如此地步,畢竟離幸和紫鶯這才第二次見麵,這其中必定有什麽隱情。

  可是不管有什麽隱情,紫鶯這樣對離幸痛罵,寧暮起怎麽也不會壓得住心中的氣氛,很是陰沉地緩緩開口,雙手自然搭在椅子上,往後輕輕一靠,一副極其慵懶地模樣,但是便是這副極其慵懶地模樣,再對上寧暮起眼中那濃濃寒光,讓人不免生出些許恐懼來。

  果不其然,紫鶯的雙眼再聽到寧暮起的話後有一瞬間的僵硬,也快有些忘記了掙紮。

  而寧暮起恰恰要的便是紫鶯這副神情,在心理上摧殘敵人,讓她其意誌渙散崩潰,才是最高的境界,寧暮起似是滿意紫鶯的神情,勾唇露出一抹殘忍邪惡的笑來,很是冰冷血腥地開口,“活活燒死,將人綁在十字架上,孤立無援,拚命掙紮卻無濟於事,喊破喉嚨吸進去的隻是無盡的濃煙,像是火灼燒著嗓子一般,頭昏腦脹,意誌渙散,被大火包圍的恐懼,熏暈後被火覆蓋全身,活活燒死,活活看著自己被烈火所焚,真真切切感受著烈火焚身的痛苦,身上的每一塊肉你都會聞到燒焦烤熟的滋味,想必這個滋味一定是讓人極其享受這個過程,即便是大聲呼救也不會有人來救你,因為沒有人會為了救一個惡毒昭昭的女人衝進火海!”

  寧暮起聲情並茂地描述著大火灼燒時的場景,有些癲狂,眾人聽著寧暮起慢悠悠卻又有些陰冷的話,不免在心中打了一個寒顫,不得不說,寧暮起年少睿智,口齒伶俐,過果然不是讓人失望的。

  即便是一向鎮定從容不迫的離幸和公冶景行也不免多看了寧暮起幾眼,畢竟誰也沒有嚐試過這種被烈火焚身的痛苦。

  紫鶯聽著寧暮起的話,意誌竟然開始有些慢慢渙散,雙眼不停地露出恐懼的目光,雙眼渙散,嘴唇微張,輕輕呢喃,身子有些輕輕地顫抖,像是整個人被陷入了一種無盡的境界之中,被人困住,思想和身子完全不受自己控製。頭發散亂,青紫漲紅,身子顫抖,看去便像是一個極致的瘋子一般。

  眾人看著紫鶯這副模樣,倒是不由得升起幾分警惕來,同時也有些崇地看向寧暮起,心中不由得暗歎:沒想到世子殿下簡單的幾句竟然把人給弄瘋了!

  不由得心中也對寧暮起升起幾分敬畏和恐懼來,萬一哪天一個不小心得罪了寧暮起,豈不是也要落得這副下場。

  “放開她!”寧暮起看著麵前紫鶯這副神情,不由得彎唇諷刺一笑,像是很有興趣的看著紫鶯這副樣子,嘴角勾起,薄唇輕啟,眼神透出濃濃的邪惡與算計來。

  聽見寧暮起的聲音,眾人不免有些一驚,便是按著紫鶯的那兩個侍衛相視一眼,不敢鬆手。

  “世子,這個女人陷入了癲狂,怕是已經瘋了,若是放開萬一傷到誰可不好!”遲明麵露為難之色,雙眉緊皺,朝寧暮起緩緩解釋道。

  而公冶景行和離幸卻看向寧暮起,隻有濃濃的打量,倒是沒有絲毫要阻止的意思,因為他們都知道寧暮起隻是平日看起來流裏流氣了一些,肅殺沉重起來其實要比很多人都恐怖如斯。況且,寧暮起向來一遇到事便最是穩重。

  寧暮起彎唇一笑,顯然是已經料到了眾人的態度,分別看了一眼公冶景行和離幸,越發笑聲玩味,隨即淺淺出聲,卻是聽起來陰寒至極,“我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

  遲明和眾人皆是一頓,隨即看向公冶景行,似是再詢問公冶景行的意思。

  寧暮起也知道若是公冶景行不鬆口的話,恐怕沒有人敢聽他的,所以便將目光放在了公冶景行身上,眼神笑意玩味,倒是一點也不擔心公冶景行會拒絕他。

  公冶景行有些冰冷的眸子看了寧暮起一眼,見他眼中玩味,見他笑意邪惡,卻又見他眼中堅定,心中便暗自有了打量,隨即薄唇輕啟,“世子怎麽說你們便怎麽做!”

  公冶景行話音剛落,寧暮起像是已經料到了他的態度一般,神情一頓,隨即轉瞬即逝,彎唇不羈一笑。

  “是!放開她!”既然公冶景行開口了,遲明等人自然是不會再多話阻攔。

  侍衛緩緩放開了還在癲狂的紫鶯,瞬間,紫鶯便整個人都倒在地上,蜷縮著身子,雙手雙腳鎖起,像是一條蛇一般蠕動著,微閉著眼睛,已經是一副意識渙散的模樣,像是陷入了什麽可怕的夢境裏,就像是寧暮起所說的被烈火焚身的包圍之中。

  可是事實的確如此,紫鶯意識渙散的腦海中,看到的是一片濃濃的烈火,自己被濃濃的大火所包圍,自己在火中四處張望,卻是怎麽也找不到出口,就想是寧暮起所說的整個人孤立無援,單薄的身影被大火包圍,紫鶯在火中大聲的呼喊,拚命的掙脫,卻被人緊緊綁在十字架上,鐵鏈緊緊鎖著她,怎麽也掙不脫,大聲呼喊,濃煙被紫鶯全都吸進了喉嚨裏,喉嚨裏傳來火辣辣的疼痛,到最後,嗓子被毀了,怎麽也發不出聲音來,拚命的掙脫,隻傳來陣陣勒痛,那種被大火包圍的恐懼侵蝕著紫鶯的大腦,現在紫鶯什麽都想不到了,想到的便隻是活著兩個字,卻是隻能看著大火眼睜睜朝自己撲了過來。

  紫鶯蜷縮著身子,雙手護住胳膊,被烈火焚燒,傳來撕心裂肺的疼痛。

  眾人看著在地上這副模樣的紫鶯,雙眉緊皺,心生警惕。

  離幸也不免峨眉微蹙,有些驚訝紫鶯為什麽會突然之間就變成了這副樣子,癲狂痛苦無比,隻是轉眼看向寧暮起時,正好對上寧暮起掛在嘴角那邪惡的笑容,離幸眼神閃過一抹微光,隨即低垂眉眼,沒有開口。

  “世子,這個女人怎麽了,怎麽會變成這副樣子!”

  就在眾人驚訝的時刻,煙翠朝寧暮起緩緩開口詢問道,隻見煙翠和落蘊皆是峨眉微蹙,麵部有些不明的情緒,隻是煙翠說到底是個單純的性子,而寧暮起平日裏對下人也是極其好的,恐怕都沒有人見過寧暮起這副樣子,便是公冶景行和離幸都沒有見過他這副樣子。

  便是這樣,眾人就算有再多的驚訝,也不會開口,也便隻有單純的煙翠會開口。

  寧暮起聽著煙翠的詢問,不免彎唇一笑,露出濃濃的邪惡與森冷來,像是地獄的黑白無常一般,想索誰的魂便索誰的魂,聲音帶著一陣陰寒,像是亂葬崗的氣息,隻聽得寧暮起緩緩流出那陰冷至極的聲音,“她呀!被烈火焚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