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世子演得一手好戲
作者:晚生末學      更新:2020-11-12 08:20      字數:4709
  “一驚一乍!怎麽寧國公府還會短缺了你茶水嗎!瞧你這副沒出息的模樣!”

  公冶景行卻冷哼一聲,一臉諷刺地模樣,有些譏諷地開口,公冶景行本來就是因為離幸對寧暮起的態度不滿,如今更是讓公冶景行找到了譏諷寧暮起的理由,自然是要不放過任何一個機會。

  離幸輕笑,露出一絲打趣來,附和著公冶景行的話,“一個字舒服,都說表哥少年睿智,明德有慧,如此看來,的確是名不虛傳啊!”

  寧暮起:“……”

  眾人掩嘴輕笑,忍俊不禁。

  公冶景行也忍不住勾起嘴角,輕聲說道,“阿幸倒是見解獨到,我倒是很讚同!”

  寧暮起:“……”

  “你們這是夫唱婦隨啊!就知道欺負我這個沒人的是不是!”聽著公冶景行和離幸的挖苦附和,寧暮起瞬間便炸毛了,急忙出聲。

  夫唱婦隨!不得不說寧暮起這一句話倒是說到了公冶景行的心坎上了,這波馬屁拍得委實不錯,公冶景行淺笑,緩緩出聲指正,“是婦唱夫隨!”

  其實這不隻是簡單的指正,更是一個男人甘願淪為一個女人的附屬。

  離幸:“……”

  寧暮起:“……”

  眾人:“……”

  “阿幸,你說是不是!”在眾人啞然無話之際,公冶景行突然抬眼緊緊凝視著離幸,半帶笑意說出這麽一句,公冶景行眼裏帶著濃濃的光澤,很期待離幸的回答。

  這是變相的承認!

  眾人也忍不住朝離幸投去目光,似是也有些期待。

  眾人中辭鏡算是起眼又算是最不起眼的,暗衛中有遲明和高安的存在,而現在有多了一個整日裏嘻嘻哈哈,沒個正形的寧暮起,眾人的心思大都放在了公冶景行和離幸身上,也沒有會注意到銀色麵具下易於掩蓋臉色的辭鏡。

  或許注意不到的隻是別人罷了,離幸最是能夠察言觀色,她自然與他人不同。

  離幸聽著公冶景行的話,麵上平靜無波,心中卻有些無可奈何,公冶景行總是喜歡這樣,喜歡在一些日常的話中讓離幸不得不說出一些令他滿意的話來。原本離幸心中是有些排斥的,可是後來因為公冶景行的深情,她也隨之退步,但是不知為何,漸漸次數多了,她竟然生出了一絲絲淡淡的不滿之色。她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般,但是每次公冶景行在無形之中對她訴說愛意時,她的那顆心便像是上了一層薄薄的寒冰來,就像是天生的一般。

  可是離幸實在又無法在公冶景行這樣情深卑微的神色中說出傷害他的話來!

  離幸搖了搖頭,甩去心中這些不必要的神色,彎唇輕聲一笑,隻是笑意未達眼底,緩緩出聲,“你說得自然是對的!”

  離幸話音剛落,公冶景行提到嗓子眼的心終於可以放了下來,心中的那一縷慌張終於緩緩平複,似乎在心中濃濃鬆了一口氣,取代而來的便是濃濃的竊喜,彎唇柔情一笑,笑得那叫一個萬種風情,柔情似水。

  離幸不知道,在離幸沉默的那一刹那,公冶景行整個人便陷入了一種複雜的情緒之中,有些後悔自己不停地套話,卻又期待離幸話中流露出來的妥協。

  後來的後來,離幸才明白公冶景行為什麽當初總是要問離幸那麽多次喜不喜歡,隻不過是源於心中的害怕,他怕這一切都隻是一個夢,一個不真實的夢,他隻有反複確定,才能有一絲絲放鬆證明自己沒有在夢中。

  隻是後來,這真的成為了一個夢,夢裏什麽都有,眼前卻再也沒有那個她,隻有被揭露的血淋淋的讓人無法承認的事實。

  寧暮起的雙眼不停地在公冶景行和離幸兩人身側旋轉,眼裏的那股玩笑漸漸收起,換上一抹沉重,寧暮起與公冶景行是一同長大的,公冶景行對離幸的情意最是在了解不過,隻是這般情情越深受傷便也越深,寧暮起心中莫名有些沉重,他想起方才一個時辰前寧氏對他說得那些話,寧氏的堅決反對讓寧暮起不禁有些擔憂起來公冶景行和離幸。

  以前兩人在一起最大的阻礙是離幸的不喜歡,可是寧暮起現在卻認為最大的阻礙,或許便是寧氏。雖說是皇上賜婚,權勢聯姻,但是寧氏無論是在宮中,還是兩府,說話的份量極重,若是真的到了那麽一天,寧氏若是死諫,恐怕便是連永帝都隻得妥協。

  而離幸方才的微頓,寧暮起更是看在眼裏,他不僅僅對公冶景行了如指掌,對離幸也是如此,離幸情緒是逃不過寧暮起的雙眸的。不過是因為寧暮起將離幸當做親妹妹一般,對她一絲一毫都極為放在心上,便成了現在的久而久之。

  而離幸的回應落在眾人耳裏便是一陣欣喜,隻是落在那辭鏡耳中卻是那麽的刺耳,“原來離小姐心中也是有殿下的”,這便是辭鏡聽到離幸回應時的第一句話,他原本也同別人一樣以為離幸對公冶景行真的隻是清冷淡漠,隻是如今親眼見到才發現原來離幸的心思也不是那麽簡單。

  隻是一眼,辭鏡便徹底淪陷,也難怪心裏會如此之痛。

  離幸隻覺一道熱烈的目光,無意之間抬眼望去,剛好對上辭鏡那深情卻又帶著悲戚的雙眸,辭鏡的雙眸被染上一層濃濃的悲戚之色,心中被絲絲疼痛所取代,就這樣靜靜地看著離幸,許是在辭鏡在日光下的原因,麵具有些反光,看得人或許會有些不太清楚,可是離幸卻依舊是能夠感受到辭鏡那深深地目光。

  離幸心中微頓,她僅憑一眼便能看出人的眼神和用意,但是離幸很明顯能夠感覺到辭鏡對她的心思,離幸心中不免得一緊,並沒有因為辭鏡的心意而歡喜,而是在心中露出一抹難為之色,濃濃的警惕充斥心間,離幸對於別人突如其來的示好總是不大相信,況且他的身份又是公冶景行的暗衛。

  離幸緊緊看了辭鏡一眼,隨即目光清冷淡漠忙收回了眼神,一副薄涼的模樣,心裏再三反複確定自己不認識這個帶銀色麵具的暗衛,離幸也不想再多加理會。

  公冶景行一對上離幸就容易失去了理智和判斷力,就像現在離幸和辭鏡那輕微短暫的一眼都沒有有所察覺。而寧暮起看在眼裏卻隻是笑而不語,心中卻暗暗有所忌憚,一個毫無關係的公冶尋稷便讓公冶景行如此失控,如果這次的對手和威脅是自己的暗衛,還是親信,恐怕公冶景行會更加瘋狂。

  寧暮起心中不由得打了寒顫,眼神一轉,露出一抹風流紈絝的笑容來,歡快地說道,“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就別聯合起來欺負我了,就知道在我麵前秀恩愛,是不是就純粹欺負我一個人啊!”

  秀恩愛!嗯!不錯!這個詞他喜歡!當然公冶景行是不會開口說出這樣的話,隻不過是在心中暗暗出聲,隻是看著離幸未曾離開,有些緊張的打量著離幸的臉色,看到離幸平靜無波,並無要反駁的意思,公冶景行的心這才鬆了下來,同時也帶上一抹欣喜。

  離幸對寧暮起的話不以為意,隻是低垂著眉眼,眼珠一轉,輕聲笑了笑,緩緩出聲,“也不知道舒姐姐聽到表哥的這番話不知會作何感想!嗯~”

  寧暮起:“……”

  寧暮起神情一頓,有些尷尬地僵住,笑意僵在臉上,看著離幸那臉上壞壞的笑容,和眼裏的邪惡,寧暮起心中一驚,忙扯出一抹笑容來牽強地笑道,“哈哈哈~阿幸就是調皮!”

  離幸彎唇一笑,沉默不語,顯然心中有所預料。

  果不其然,下一秒,寧暮起連忙很是狗腿地將頭湊到離幸身邊,忙一臉討好地說道,“阿幸,你可別在舒窈麵前亂說啊!”

  眾人:“……”世子殿下,您的節操呢!

  公冶景行:“……”雙眉緊皺,目光停留在寧暮起和離幸之間的距離上。

  離幸低頭轉眼看著寧暮起,見他這副十分狗腿地樣子,沒好氣地翻了一個白眼,看著寧暮起將頭靠在自己放在桌上的胳膊,眉眼清冷卻不淡漠,有些縱容和無奈吐出兩字,“起來!”

  寧暮起卻是象征性地朝離幸撒著嬌,頭在離幸的胳膊上蹭了蹭,就像一隻討肉吃的小貓一般,還露出一副賣萌的神情,軟軟地朝離幸說道,“不嘛!阿幸不答應我我就不起來~”

  公冶景行雙眉緊皺,目光中皆是寧暮起頭靠在離幸胳膊上撒嬌的模樣,目光漸漸變冷,寒光一點點升起,像是在醞釀著什麽。

  眾人:“……”

  離幸:“……”

  離幸吧唧了一下嘴,有些無奈地看向寧暮起,眉眼中卻沒有絲毫的無奈,正準備朝寧暮起開口。

  突然寧暮起的身子卻被一隻手無情地拉了起來,沒錯,這人便是公冶景行。

  寧暮起叫出聲來,轉眼對上的便是公冶景行那陰沉冰冷的眸子,立馬心中一緊,嚇得跟個受驚的小白兔一樣,寧暮起和公冶景行雖親如親兄弟,但是寧暮起最慫的便是公冶景行這副陰沉地模樣,看著公冶景行的眼神,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忙做好身子,輕咳了咳。

  “殿下,您就別抓著我不放了,讓人看著多不好,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我……咳~”寧暮起偷偷看了公冶景行一樣,忙裝模作樣一本正經說出這句話來,麵上還帶著一絲難為情。

  的確,若是以外人的角度看來,不是公冶景行抓著寧暮起,而像是撫摸輕拍著寧暮起一般,公冶景行和寧暮起從小到大本就走得極近,也不乏有人浮想聯翩。

  眾人:“……”不得不感歎這世子殿下為了不受太子殿下的氣,真是夠豁得出去,什麽理由都敢瞎編,不過也不得不感歎世子殿下的膽子,連太子殿下都敢隨意調戲,不過也真是換了世子殿下,若是換了別人,恐怕……可想而知。

  公冶景行:“……”

  離幸:“……”

  “再亂說的話,信不信我讓人把你嘴縫上!”公冶景行微眯著如鷹一般的眼睛,緊緊凝視著寧暮起,帶著濃濃的警告意味,緩緩出聲。

  寧暮起心頭一顫,忙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嘴,露出一副膽小怯弱的表情來,還很是配合地搖了搖頭。

  公冶景行無奈地深吸了一口氣,隻能緩緩鬆開了抓著寧暮起的手,若是換了別人敢同離幸如此親密,恐怕公冶景行早就把那人丟出去,亂棍打死了。

  “寧暮起,別慫好不好!”

  離幸看著寧暮起這副模樣,實在是有些忍俊不禁,笑出了聲,有些不屑地出聲。

  寧暮起聽到離幸的話,立馬將捂著嘴的手放了下來,一本正經地看著離幸,裝出一副深沉的樣子緩緩出聲,“怎麽說話的呢!這能是慫嗎?這能用慫來形容嗎?這是敬畏,敬畏懂不懂!”

  眾人:“……”確定這不是慫嗎?世子殿下方才您的樣子可是慫得不要不要的。

  寧暮起這臉皮可真夠厚的,總是能成為全場的笑點,本來一副嚴峻肅殺的場麵寧暮起一來,便變了一個味道,難不成寧暮起還沒注意到地上跪著的離幸,和這眾人的肅殺之氣嗎?

  “行了行了,油嘴滑舌!說吧,你今日來東宮是幹什麽,怎麽來得這麽突然?”

  離幸朝寧暮起擺了擺手,看著寧暮起這副樣子,實在是無奈至極,又不能對他怎麽樣,隻能趕緊出聲結束這個話題,要不然依照寧暮起的性子不知道還能一本正經到什麽時候呢!他有時間,她可沒有時間陪他耗呢!

  寧暮起聽著離幸的話,立馬變了一副臉色,很是滑稽的模樣,“噗嗤~我說阿幸啊!你確定這話該不是我問你嗎?怎麽如今倒是反過來問我了,我來東宮如同家常便飯不是很正常嗎?倒是你甚少踏足,俗話說無事不登三寶殿,阿幸,不會是有事相求吧!”

  寧暮起話說得極其犀利,把離幸直接給噎了一下。

  離幸眸子一頓,神情一僵,隨即緊緊凝視著寧暮起,帶著濃濃的警告意味,本來就是寧暮起求爺爺告奶奶讓她來得東宮,如今倒是返回去了。不過寧暮起說得也是極有道理,倒讓離幸一時接不上話來。

  “東宮,阿幸想來便來,什麽無事不登三寶殿!倒是你,寧暮起往日裏也沒見你這麽勤快,今日怎麽剛下朝便跑過來了,你該不會才是有事相求的那個吧!”

  公冶景行默默地看著寧暮起和離幸的“爭鋒相對”,知道兩人兄妹關係是最為要好的,不過打趣開玩笑罷了,但是寧暮起想挖苦離幸,還得過他公冶景行這關才可以。

  公冶景行冷不丁冒出這麽一句,眼神清冷淡漠,看向離幸時卻是溫和繾綣,話語中處處是對離幸的維護和縱容。

  眾人忍俊不禁,隻能強忍著。

  “不是我說殿下啊,你可不能這麽過河拆橋啊!怎麽倒是說著說著推到我這兒來了。什麽叫做平日裏來得不勤快,我一直來得很勤快的好不好,真是有了美人就忘了兄弟!可憐我被人欺負成這樣!你知不知道我可是會心痛的,你忍心看著我心痛嗎?”

  寧暮起聽著公冶景行無厘頭的維護,瞬間便炸毛了,急忙出聲指責著公冶景行,故意將手放在心口出,裝出一副真的受傷心碎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