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真相大白
作者:雨落在地上      更新:2020-11-12 02:27      字數:4362
  霍子豪再次見到那封信時,便再沉不住氣,他下意識的想撕毀了那封信,那封足以令他身敗名裂名聲掃地的信……

  他落入塵埃不要緊,可千萬不能把父親也拖下水……

  龜竹丐一邊走路一邊拆信封,“我到要看看,現在的年輕人寫情信會聊些什麽……”

  霍子豪一個瞬移就來到了龜竹丐麵前,攔住了他的去路:“前輩,俗話說君子不奪人所好。既然你非要搶走子豪的小竹筒,那就請恕我無禮了。”

  話畢,霍子豪長手一伸,便要動手去奪龜竹丐手裏的信。沒錯,是信。

  嘴上說著要奪回小竹筒,身體卻不誠實地出手去爭奪他手裏小情信。

  嗬嗬,男人……

  與此同時,龜竹丐借著矮個子的優勢往下一縮,往後一退,躲到了白石天的身側,順勢把小竹筒扔回了霍子豪的手裏。

  “這破玩意我還不想要了,留著你自個兒慢慢玩吧。”

  霍子豪緊緊攥著手裏的小竹筒,‘嘩啦’一下,碎成了一對粉末。

  該死,明明計劃得天衣無縫。怎麽會憑空冒出這麽一個人,打亂了原來的一切計劃。

  龜竹丐把信塞到白石天的手裏,朝他眨了眨眼睛:“白長老,我說過,你要是想知道是誰害你女兒,那就來看看這封信。信裏麵會有你意想不到的驚喜哦!”

  白石天雖然也不大願意相信龜竹丐,可事關喪女之仇,他隻好抱著僥幸的心態,在龜竹丐的推推搡搡下把信打開來看……

  可還沒看幾個字,眼前飛來一道身影,把信撕了個粉碎。

  是霍子豪。

  霍子豪把信撕碎了還不夠,還用內力把信紙飛進殿堂裏供奉的神台上,燒成了灰燼。

  “哦!你完了,霍子豪,你竟然和白蓮花有私情。”

  霍子豪神色大變,聽到這話時麵色刹那平靜了下來,道:“前輩,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整個武當山的人都知道。”

  他看向白茉莉,深情款款道:“我心屬茉莉,一直鍾情於她。平日裏與蓮花妹妹來往甚少,一年下來連話都說不上幾句。”

  “之前你對我多有冒犯,我敬你是前輩才一直忍著沒說。現在,你卻汙蔑我和蓮花妹妹有不正當的男女關係……讓霍白兩家的聲譽掃地,我不得不代替霍家出麵來問一句,龜竹丐前輩你的用意何在?或者說,我們兩家人曾在無意間曾冒犯了你,讓你懷恨在心才要做出此等惡毒的事。”

  龜竹丐一臉讚同的鼓了鼓掌,然後朝霍子豪豎起了大拇指。不得不佩服啊,這一箭三雕射得好呀!

  先是成功的洗脫自己的嫌疑,把鍋甩給他這個老頭子,後又借著巧言善辯把白石天和霍長老、周長老往自己身邊拉攏,統一戰線,讓他們把苗頭對準龜竹丐,再利用兩人的力量煽動群眾情緒,最後借著一眾人的手除掉他。

  果然,周大福臉上掛不住第一個跳了出來。

  未過門的兒媳婦給自家兒子戴綠帽可不是什麽光榮的事情。

  即使確有其事,也不能任其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一個外人爆料出來。

  否則,周家以後在武當山上哪還能抬得起頭?

  周大福的肥手靈敏地往龜竹丐的位置一抓,卻落了個空。他正要重新出招去抓龜竹丐的時候,身後卻被人輕輕的點了兩下——他被人點了穴位。

  龜竹丐再次出現時,人已經在殿堂的橫梁上。

  周大福又羞又怒:“白石天,你這是幹什麽?”

  白石天走向霍子豪,頭也不回道:“得罪了,大福。”

  走到霍子豪麵前,他深深的呼了一口氣,“你為何要殺了蓮花?”

  霍子豪聞言怔了怔,強笑道:“我不知道師叔你在說什麽。”

  “你還記得你小時候學的字是誰教你寫字嗎?”

  “是師叔您教的。師叔對子豪的教誨之情,子豪感激在心,終身難忘……”

  白石天語氣冰涼道:“我記得,我在你小時候就一直告誡過你,先學做人,再學讀書,你可還記得?”

  霍子豪眼瞼下垂,像霜打的茄子,“子豪記得……”

  白石天膝下僅有兩女,沒有兒子。霍子豪從小天資過人,長得又一表人才。所以白石天在他很小的時候,就積極努力栽培他,把霍子豪當未來女婿栽培。

  白石天用手一擋,打斷了他話:“我再問你一遍,為什麽要殺了茉莉?”

  這說話語氣,不對頭。

  霍子豪眉頭一皺,心中已明白了七八分。

  白石天寫字的時候,習慣在字的最後一筆的尾巴上畫個小圈。而霍子豪小時候讀的書寫的字都是白石天教的,自然也就學來他最後一筆畫個小圈的習慣。看來是那封信的字跡了他。

  可待他仔細一想,才明白整件事完全是自己的錯。要不是自己太過心急,亂了陣腳衝過去把信給撕毀了。

  也不會讓大家懷疑到自己的身上來。

  把信一撕,無疑在間接間坐實了自己的罪名。

  躺在房梁上的龜竹丐慢悠悠的來了一句,“因為他搞大了你二女兒的肚子,害怕不能娶你的大女兒,所以才想要殺人滅口。”

  霍子豪瞪著龜竹丐,恨得牙癢癢道:“你休要含血噴人。”

  他是想殺她沒錯,他的確想娶她也沒錯,可他偏偏沒有……

  龜竹丐坐了起來,兩條腿疊在一起:“我身體健康得不得了,吃嘛嘛香,怎麽會吐血呢?真是的。但是你,負不起責任就不要脫人家衣服,脫了人家衣服又想脫人家姐姐衣服。你是一時色迷心竅還是想坐享齊人之福?就算心裏有那個念頭,也得問問你的嶽父願不願才行啊?”

  還不肯招?看來得下點猛藥才行。

  霍子豪麵色極其難看,“胡說八道,一派胡言。各位師叔、師伯,你們不要聽他胡言亂語。子豪可是你們從小看著長大的,難道你們信不過我的人品嗎?”

  龜竹丐挖了挖耳屎,好笑道:“從小看著你長大,不代表每天和你吃喝拉撒睡住在一起啊。再說,你把人家肚子都弄大了不要緊,但你還把自己未出世的孩子都弄死了,還人品,你算是個人嗎?虎度尚且不食子呢!我看你連禽獸都不如。”

  霍子豪否認道:“才不是,我沒有……”

  龜竹丐萬分悲傷道:“白蓮花姑娘真是可憐,像她這種年齡的女孩那麽單純,那麽善良,肯定是你下藥迷-女-幹-人家,然後又想始亂終棄,不想人家不肯,你就想出了一個辦法,利用照心境讓她陷入幻境中自盡,再把一切都推脫到派大星身上……”

  “你放屁。”

  “我放,我沒屁放。”

  “你住口……”

  “我偏不,你能拿我怎麽樣……”

  ‘咻咻咻咻……’

  霍子豪對著房梁上的龜竹丐連發數枚飛針,可沒有一枚飛針能打的中他,反而被龜竹丐用內力給震開了。

  一直沉默的大長老霍山突然開口道:“龜竹前輩,請把其中一枚飛針給我。”

  把霍子豪射出的飛針,拿去和派大星屍體上的飛針一對比,便可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凶手。

  如果飛針形狀規格相同,霍子豪被證據指控罪責難逃;如果飛針形狀規格各不相同,那麽龜竹丐便是嫌疑最大的殺人凶手。

  龜竹丐聽到這話笑了笑,摸下巴道:“你準備要大義滅親?”

  霍子豪心頭一緊:“爹……”

  霍山臉色不變,對著房梁上的龜竹丐不卑不亢道:“我武當一派曆來循規蹈矩,嚴於律己,做人坦蕩磊落。倘若真是犬子做出此等錯事,我霍某一定是按照派規秉公處理,給大家一個滿意的交代。”

  ‘咻’,飛針像燕子般輕盈的從房梁上飛了下來,飛到了霍山的手中。

  雖然飛針很輕,輕得像羽毛般沒有重量,但對此刻的霍山來說,卻比泰山還重。

  疼了二十幾年的親生兒子,全家人引以為榮的親生兒子,甚至有望成為武當下一派掌門人的親生兒子,極有可能,在下一秒淪為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霍山看著霍子豪,眼裏盡是心痛:“不管別人怎麽說你,怎麽看你,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我兒子,武當派大長老霍山的兒子。”

  “從始至終,我從未懷疑過你,因為你是我兒子。”

  霍山拿著飛針向派大星走過去,大家很自覺地讓出了一條路。每走一步,霍山都覺得自己仿佛赤著腳走在碳火上,寸步難行。

  可是路還沒走到一半,身後的霍子豪卻哭著跪在了地上,“爹,對不起。爹,是孩兒辜負了你對我的期望。爹對不起,對不起……”

  他一邊說著,一邊朝地上磕頭,不過磕了幾下,就把頭磕出了血,染紅了地板。

  龜竹丐跳了下來,跳到霍子豪麵前,俯瞰著他道:“這麽快就招了,看來是我太看得起你了,還以為你還能再耗上一兩個時辰呢。”

  霍子豪一拳打在龜竹丐的小腿上,憤怒罵道:“你滾!我不跪你。不要出現在我麵前,礙眼。”

  龜竹丐沒有躲避,暗暗施展內力圍成一個保護罩,非但沒有被打到,還把霍子豪給震傷了。

  “你要是拜我,我完全受得起。因為,我是沈北星的師傅!”

  此話一出,殿堂內的人又開始議論起來。

  “難道是那個八年前下落不明的沈北星?”

  “沈北星?誰呀?沒聽說過。”

  “白長老的養子,沈北星啊。”

  “哦。那個武功一般,長相平凡的沈北星啊。”

  ……

  我心裏暗暗罵道,人家明明長得好看,至少你們這群自我感覺良好的噴子長得好看!

  原來龜竹丐是沈北星的師傅,難怪他要替他出頭,抓出凶手,讓他死也死得安心。

  可沈北星死的時候可是一點都不安心呢,他到死還想著要趕回武當山去見一見他心愛的白茉莉姑娘,然後把羊脂茉莉簪子親手交到她的手上。

  龜竹丐道:“八年前,北星收到你的飛鴿傳書。說,約你一起去鬆花縣抓拿‘長江三惡’,他對你非常信任,從未懷疑過你會對他下毒手,才會沒有準備的匆匆趕去赴約,結果中了你的埋伏,耗盡全身的氣力,才逃了出來。”

  “你不是也在懷疑,北星他為何會在短短的兩三年內武功突飛猛進。沒錯,你的懷疑是對的。他身上除了武當派的功夫之外,還具有我龜竹丐的獨門武功。”

  霍子豪冷笑道:“一人一生隻能進一個派,他身為武當弟子卻違反派規,冒天下之大不韙,竟敢私自偷學武當派以外的武功。依我看,他也比我好不到哪裏去。”

  “你錯了,不是他自願學的,是我騙他學的。北星這孩子,老實,憨厚,心地又太過善良。我當時與他磨了一天的嘴皮子,都沒能征得他的同意。後來我索性想了個苦肉計,說我得了絕症,不久將死。說,如果沒有人繼承我的武功,我哪怕是死也死的不安心,來了出一哭二鬧三上吊,嘿嘿,沒想他竟然就答應了。”

  要是早知道他吃軟不吃硬,龜竹丐直接就哭給他看了,何必還浪費那麽多時間。

  可惜啊,這可是他收的第一個徒弟,結果還沒三十歲就掛了。

  這種感覺,跟辛辛苦苦種了一田的大白菜,到頭來卻被豬啃得連渣都不剩,是沒有什麽區別……

  霍子豪:“……”

  白石天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旁邊還並排著霍山,周大福,梁文博,後麵還跟著白茉莉。

  白茉莉眼睛發紅,眼眶浮腫,姣好的麵容越發蒼白。

  “你為什麽要殺了北星?”

  霍子豪仍跪在地上,他抬頭幽怨的盯著白茉莉,想要把她的樣子刻進心裏藏起來。

  “我為什麽要殺他?”霍子豪嘲諷的笑道:“那還不是因為你嗎?茉莉。我家世比他好,樣貌比他好,就連武功都比他好。我有哪一點不如他?為什麽你眼裏永遠都隻裝得下他,一點都看不見我?”

  先前他有多風度翩翩,俊朗迷人,現在就有狼狽不堪,形同落水狗。

  白茉莉情緒失控,眼淚抑製不住嘩嘩地往下流,“所以就因為這個,你就要殺了他,殺了蓮花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