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涯走後，楊昭一個人留在山頂，依著從前的經驗收了一下午淩香雪後，腦子就受不了了。

  這可是實打實的精神攻擊，雖然沒痛在身上，痛在心裏也一樣讓人淚流滿麵。但楊昭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明明連磕到膝蓋都能擰出兩泡淚，現在被靈氣攻擊後反倒越挫越勇了，時間久了還有點上癮。

  估計還是……不夠痛吧。

  真的是，時間一久她甚至都有點麻木，像個設定好的程序一樣心無旁騖，精力全都用來捉靈氣、掐手訣、再捉靈氣、在掐手訣……

  直到她的意識承受不住，糊成了一坨漿糊才停了下來。

  原來剛才的心無旁騖不是她進入了專注狀態，而是被靈氣給抽糊塗了嗎？楊昭一邊有力無氣地吐槽一邊靠著身旁的樹幹滑下身歇息。

  但身上的衣服卻沒停止工作，運轉了幾次就把丹田內的光球給補滿——為了補充靈氣方便，她把衣服換成了山實套，左手上還握著那個掛滿了茱萸的山實枝。

  老實說，她很好奇這東西能不能吃。

  但是山實枝上的果子根本摘不下來，楊昭也沒有無聊到用嘴把它咬下來的地步，這個念頭隻是轉了轉就失去了吸引力。

  說起來，這些天她一直都穿著這些衣服，但沒怎麽用過技能，現在算起來，祈玉應該攢了不少。

  就在楊昭糾結如果繼續換下去該換哪些衣服比較劃算的時候，遠處的湖麵上傳來一陣爭吵聲。

  楊昭嚇了一跳，下意識換上暗影套開始隱身——沒遇見慕容涯前她都是這麽躲人的。

  好在湖上糾纏的兩個人……還是三個人？

  反正應該都沒築基，吵得也比較火熱，一時半會兒沒有注意到開了隱身的她。

  湖麵顯然不是個打架的好地方，三個人打著打著就落在了湖邊。

  好死不死就落在楊昭身前二十米的地方。

  這下楊昭徹底看清了，是三個人，一男兩女。

  男的看上去有三十出頭，眉目看著還挺忠厚。而那兩個女修一著紅衣，一著白衣……

  楊昭感歎了一下，這就是紅玫瑰與白玫瑰呀。

  白衣女修站在男修身後，眉目如畫，神色清冷；紅衣女修則站立在兩人對麵，一身紅衣被風吹的微微飄揚，更襯得容色嫵媚，熱烈鮮妍。

  紅衣女修狠狠瞪了白衣女修一眼，對男修說道：“師兄，迷仙宮的女修能有什麽好東西，你不要被這妖女的外表騙了，速速跟我回宗門去吧。”

  白衣女修聽了這話自然很不高興，神色微微一動，卻沒說出什麽話來回敬。倒是那男修，臉色很不好看，卻還是軟著神色對紅衣女修說：“師妹，靈玉和那些人不一樣，她是被逼的……”他執起了白衣女修的手，遞給她一個安心的笑：“而且我已經決定了要和靈玉共度此生，絕不會更改的。”

  “師兄你！”紅衣女修幾乎要氣急敗壞了：“魔道中人的鬼話怎麽能信！”

  男修默然，半晌才道：“靈玉不是魔道中人，她是我的妻子。師妹，你還是不要再勸了，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再回宗門去，一個月後，我和靈玉都會‘死’在旗雲嶺秘境，這世上不會再有程方禮和許靈玉的。”

  紅衣女子當然不肯，又勸了男修許多話，然而男修早已打定主意要與白衣女修攜手隱居，任紅衣女修怎樣勸都不肯轉圜。

  最後紅衣女修百般勸諫無果後，憤憤地拋下一句“你早晚要後悔的！”便揮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