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三疤眼一聲鼓動，連抬棺材的人都放下棺材，參與彼此格鬥。畢竟是土匪，他們哪裏知道抬棺材的規矩。下葬之時抬棺材<r />

  <r />

  歇一歇，當然可以。隻是換人不歇棺材，尚若將棺材中途落地歇一歇，預示著死者家屬還要等一個死人同路。土匪不用說不知道<r />

  <r />

  ，知道了他們也不信這一套。倒是劉家莊的趙二、孫猴子帶著手下，堅決不讓棺材落地。無論他們幾個承受多少人拳打腳踢，始<r />

  <r />

  終保護趙春花的棺材一直走過石拱橋。劉家莊地方風俗還有一種說法，如果抬棺材中途落地休息，預示著死者進不了地府，成為<r />

  <r />

  孤魂野鬼。因此，無論三疤眼和二胡桃如何阻擋，趙二和孫猴子帶人確保抬棺材的人，不受幹擾，安全走過石拱橋。但他們終因<r />

  <r />

  寡不敵眾，被烏金蕩的土匪打翻在地。<r />

  <r />

  劉家莊，還是男少女多。送葬隊伍中，齊刷刷的男子漢隊伍，唯恐隻有馬東軍的烏金蕩百八十號土匪。劉家莊，到哪裏一下子<r />

  <r />

  找這麽多男人。明擺著，出於弱勢。家丁加上護院隊，所有男丁加起來，也沒有烏金蕩土匪一半多。倒是人口加起來，男男女女<r />

  <r />

  那絕對比陳德貴家多上個七八十口人。陳德貴家雖然也有四房兒媳婦，可生得一孫三女。而劉誌超雖然也得一孫，孫女卻有十多<r />

  <r />

  個。加之陳德貴育有一女，而劉誌超家等娣、盼娣、來娣、招娣姐妹四個，獨占劉家莊半壁江山。<r />

  <r />

  七八十號人的土匪隊伍，於劉家莊傭人加夥計，包括二十多個家丁。在送葬路上大打出手，還是劉家莊開天辟地第一次。馬東<r />

  <r />

  軍扶著丈母娘，攙著陳曉蘇，走在送葬隊伍前麵。三疤眼於孫猴子交手，他們仨是曆曆在目。眼看著劉家莊人抬著棺材走過石拱<r />

  <r />

  橋，堵住人家送葬隊伍已經失去意思。可二胡桃帶的烏金蕩土匪，打得正起勁。小二張倌華，賬房先生老董的兒子董昊，也參加<r />

  <r />

  打鬥隊伍中。<r />

  <r />

  那陳德貴家送葬隊伍男性太多，你一拳，他一腳，劉家莊的男人們就吃不消。固然有劉世全、劉世洪、劉世釗、劉世凱四人參<r />

  <r />

  戰，也不抵對方七八十個大男人推推搡搡。盡管如此，但劉家莊的男人們還是竭盡全力保護抬棺材之人，安全到達二郎山墳塋場<r />

  <r />

  。陳德貴家的三疤眼、二胡桃等人，盡管手腳占了上風。但棺材爭第一，還是劉家莊的送葬隊伍贏了。<r />

  <r />

  眼見得棺材抬過石拱橋，後麵的人，大太太郭冬梅、二太太邱科雲、三太太孫秀芳、四太太許懷梅，各自帶著丫鬟從石拱橋上<r />

  <r />

  往河裏撒紙錢。那二胡桃氣不過來，隻得拿太太們撒氣。他搶過丫鬟夏梅、秋月、清秀、桂花手裏的菜籃子往河裏扔。“奶奶個<r />

  <r />

  熊的，我叫你撒紙錢，都特麽給我撒到河裏去。”幾個小丫鬟，於二胡桃等人搶菜籃子那一會，都被土匪摔倒。隻是誰也沒想到<r />

  <r />

  陳德貴家的送葬隊伍裏，居然都是土匪占大多數。人們都把馬東軍的土匪隊伍，看作是那陳德貴家親戚前來吊子的人。<r />

  <r />

  劉家莊的男人們，雖然剛才一戰吃了虧。可，見二胡桃欺負小丫鬟，自然不能袖手旁觀。於是，剛剛消停的一陣混戰，即刻因<r />

  <r />

  二胡桃搶奪丫鬟手裏菜籃子，而再一次被點燃。一哄而上的土匪們，仿佛底氣十足。一個個打得得心應手。眼看著劉家莊人又一<r />

  <r />

  次被欺負，大太太站在石拱橋是，對著二胡桃等大喝一聲：“都給我停下來，哪有送葬隊伍動手打人。難道，你們就不怕遭報應<r />

  <r />

  嗎？那榨油坊的當家的人呢？難道你們家就指望這些送葬、吊子的人任由她們一直鬧下去嗎？還不快快與我走出來和大太太說話<r />

  <r />

  。”<r />

  <r />

  大太太一邊大聲吆喝著對方，一邊令趙二等人：“劉家莊人聽著，今兒個是為我兒媳婦趙春花送葬，我們劉家莊人不去和不懂<r />

  <r />

  規矩的人講規矩，也不和不講道理的人講道理。大家遇事要忍，大度一點。聽我的，一個不允許還手。我倒要看看榨油坊是個什<r />

  <r />

  麽腳力，敢騎在我劉家莊人頭上作威作福。”說著，她命令劉家莊人住手，不予還擊。見二胡桃、三疤眼等土匪趁趙二等劉家莊<r />

  <r />

  人停手，他們借機連續下手。<r />

  <r />

  趙二和孫猴子等人原本就是吃大虧的人。這一會站著不動，又被對方鑽空子。急忙舉起拳頭，以示還擊。還是四小姐走上前去<r />

  <r />

  ，拉住孫猴子和趙二：“住手，劉家莊的人全部住手，榨油坊還有那個吃了熊心豹子膽再敢動手試一試！”既然是四小姐發話，<r />

  <r />

  吃虧也就吃點虧吧！趙二和孫猴子帶著家丁等，紛紛的迅速從地上站立起來。有的被打得鼻青臉腫，有的鼻子嘴丫都在流血。看<r />

  <r />

  著令人心疼，一個個一副慘不忍睹樣子。<r />

  <r />

  倒是烏金蕩土匪，繼續不依不饒。劉招娣的話，對他們倆說，猶如放屁一般，無動於衷。那逗著黃豆沒鍋炒的二胡桃，見對方<r />

  <r />

  叫停，心裏煞是窩囊：“住手！沒那麽容易！除非，讓我們陳家送葬隊伍先走。”沒等四小姐說話，孫猴子用手擦一下嘴丫血漬<r />

  <r />

  說：“可以啊！反正我們家少夫人棺材走過石拱橋。你們跟在她棺材後邊走，就當給咱們家少夫人吊子的唄！”<r />

  <r />

  “哈哈哈” 孫猴子一番話，說得兩邊人都發笑。特別是烏金蕩的土匪們，笑得前仰後合：“他奶奶個熊的，我們才不願<r />

  <r />

  意給劉家莊人送葬呢？二十大幾歲，讓我們給她吊子，萬一被她看上帶到陰曹地府，豈不是沒罪找罪。還是你們劉家莊人前麵走<r />

  <r />

  ，我等稍後，無關大礙，無關大礙的呀！”二東成走過來，指著三疤眼和二胡桃一邊說，一邊將他們往邊上推。“大家夥都別鬧<r />

  <r />

  了嗄，老大發話了，讓劉家莊人先走，而他自己在劉家莊人眼裏，倒不像是烏金蕩土匪隊伍的一員，恰如其分像是一個過路的拉<r />

  <r />

  架人。<r />

  <r />

  “他大姑爺，不要鬧事了！都是送葬隊伍，鬧將下去，對你不好。劉家莊人緣好，正行正業。人家財大氣粗，幹嘛偏偏去得罪<r />

  <r />

  他們。”陳德貴夫人一席話，馬東軍聽了點點頭：“嗯，我想也是這樣。一座橋，兩家人同時路過，總得有一個先來後到。強迫<r />

  <r />

  人家停下來讓我們先走，恃強淩弱，令人不齒，我也不能做。娘，我這就叫他們讓開。”馬東軍走上石拱橋。對著二東成招招手<r />

  <r />

  ：“你過來，既然劉家莊棺材已經抬過石拱橋，現在繼續與之糾纏，沒有意思，注定我們要在人家後麵。因為，本來，劉家莊人<r />

  <r />

  走在我們前麵。”<r />

  <r />

  二東成靠近馬東軍，兩個人一陣咬語。那二東成對三疤眼和二胡桃說：“二位，老大有話，放行劉家莊送葬隊伍。要不然，事<r />

  <r />

  情越鬧越大，對死者不公平。大熱天他們得盡快入土為安，方為上上策。再說了，人家劉家莊人也沒得罪咱們啥。石拱橋原本劉<r />

  <r />

  家莊劉員外製造，他劉家莊有權利說不讓我等過去，還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那二東成真的是每一次都能抓住時機，你看，三<r />

  <r />

  疤眼和二胡桃兩個人帶人打得轟轟烈烈。他在馬東軍身邊什麽事都沒幹，也沒挨著對方一巴掌，這一會倒指揮起自己來了。心裏<r />

  <r />

  多有不服，唯恐，是老大發號施令，自己不得不從！<r />

  <r />

  打得氣喘籲籲地二胡桃，斜著頭，望著孫猴子於趙二等人，嘴裏罵罵咧咧的說道：“算你們走運。要不然，準把你們骨頭架砸<r />

  <r />

  爛。”孫猴子也是嘴不饒人：“啊喲，從哪裏鑽出個三頭六臂的妖怪出來。要不，等事後我們找個地方單挑怎麽樣？人多勢眾算<r />

  <r />

  什麽真本事。有種我們倆單打獨鬥，方見分曉。”雖然孫猴子嘴丫在流血，但他剛才一個人招架四五個烏金蕩土匪。有道是，好<r />

  <r />

  漢打不過雙拳啦！<r />

  <r />

  劉招娣瞟了馬東軍一眼，本以為，如果馬東軍再任由烏金蕩土匪胡攪蠻纏。那就證明今天送葬隊伍鬥毆這件事並非事發突然，<r />

  <r />

  而是別有用心的策劃。可現在看到馬東軍有點鳴金收兵的意思，至少證明是偶爾的巧合。那榨油坊原本於劉家莊無冤無仇，馬東<r />

  <r />

  軍也不過是陳曉蘇的上門女婿。說句不好聽的話，在劉家莊大街，怎麽說也是劉家莊人的天下。烏金蕩土匪再怎麽猖狂，識相點<r />

  <r />

  ，是不可能於劉家莊為敵。除非，不是混世的人，才有眼無珠。<r />

  <r />

  馬東軍走過來，對著二胡桃指指手：“過來，我叫你們讓開聽到沒有？擋不住人家抬棺材。拿送葬隊伍煞氣，你們不臉紅我還<r />

  <r />

  掛不住臉了。現在，攔住人家不上墳，有意識嗎？”馬東軍有點上臉了。那一步三搖，不情願離開石拱橋擋道的二胡桃，這一會<r />

  <r />

  見馬東軍發話，也無計可施。劉招娣聽了馬東軍催促擋在石拱橋的土匪讓開，對著馬東軍抱拳施禮。馬東軍也是明白人，當即以<r />

  <r />

  禮相待。沉浸在失父痛苦中的陳曉蘇，多虧有了馬東軍的安慰。否則，她真的不知道在疼愛她的父親去世之後，自己能不能活。<r />

  <r />

  雖然劉招娣於馬東軍僅僅是懷抱雙拳，以禮相待。可在陳曉蘇眼裏，那簡直是他們倆好像是認識多年。<r />

  <r />

  送葬路上，馬東軍都不老實，跟人家大小姐眉來眼去。以後，這日子怎麽過得了！一氣之下，醋意大發：“馬東軍，你給我回<r />

  <r />

  來！”那嗓門雖然嘶啞但還是有點尖利。聲音一下子驚動她母親：“怎麽啦丫頭？幹嘛殺豬似的叫喊？聽起來怪嚇人的哎！”或<r />

  <r />

  許是因為這兩天哭得厲害，悲痛欲絕。母親嗓子和陳曉蘇一樣，有點嘶啞！馬東軍正在於劉招娣打招呼。陳曉蘇突然驚叫，馬東<r />

  <r />

  軍有點茫然。隻是陳曉蘇的秉性，由不得他仔細揣摩。他掉轉頭，急忙來到陳曉蘇身邊。<r />

  <r />

  急切的問道：“怎麽啦，寶貝？”說著，他湊過去，扶住陳曉蘇。那陳曉蘇這一會失去理智一般，對著馬東軍歇斯底吼道：“<r />

  <r />

  那個女人是誰，你們倆為什麽要眉來眼去！”她母親一聽，急忙朝劉家莊送葬隊伍望去。那麽多女人，誰知道她姑娘說的那個女<r />

  <r />

  人。便情不自禁的問一句：“你說的是那個女人啦，老老少少的多著呢！”陳曉蘇見問，用手指著劉招娣：“娘，我說的就是打<r />

  <r />

  死我堂哥的那個女人，她是劉家莊四小姐劉招娣。”幸虧，劉招娣帶人已經走過石拱橋。陳曉蘇的話對她來說，哪怕她這一會叫<r />

  <r />

  破嗓子，劉招娣也不會聽見。因為，哭哭啼啼的聲音，加之吹鼓手的聲音，交織在一起。<r />

  <r />

  “娘，甭聽她的，我隻是和她打個招呼而已！”馬東軍搖搖頭，急忙向丈母娘解釋。陳曉蘇親眼所見，馬東軍那瞧見劉招娣的<r />

  <r />

  眼神，令陳曉蘇想起第一次看自己時候的那種神情。所以，她認為那馬東軍就是對人家劉招娣有意思。它把所有人都看成和她一<r />

  <r />

  樣了。或許，馬東軍在陳曉蘇一家人眼裏是夜明珠。可他在劉家莊人眼裏，不過是一名玩世不恭的山大王，不值一提。隻是陳曉<r />

  <r />

  蘇不知道而已。去夢醒時分小旅館住住宿，隻是為了壯大劉家莊大街人氣。劉家莊大街之所以享譽四麵八方，還不是因為劉家莊<r />

  <r />

  船隊帶來南來北往貨物的緣故！多開幾家旅館，多開幾家店鋪，怎麽說那也是為劉家莊人臉上貼金不是。哪裏是陳曉蘇想象的那<r />

  <r />

  樣，是奔著土匪頭子馬東軍的麵子去的。切，真是自作多情！<r />

  <r />

  “什麽？你跟他打招呼！砰砰兩槍打死我堂弟，還當著我麵，對你吹胡子瞪眼睛。你倒好，還好意思主動和人家打招呼。你讓<r />

  <r />

  我以後在劉家莊大街怎麽混！”陳曉蘇一席話聽起來不無道理。可和剛才自己於劉招娣抱拳行禮沒有關聯啊！“好了，過去的事<r />

  <r />

  情，就讓它過去。不要動不動就倒人家鹹菜梗，那樣，隻能多一個傷心地人。”馬東軍對陳曉蘇的死纏爛打有點惱火，他本想哄<r />

  <r />

  哄陳曉蘇。卻發現她這個人不識好，越哄越德盛。所以，他一把推開陳曉蘇，自己一個人前往石拱橋。而這一會陳德貴棺材，已<r />

  <r />

  經被抬過石拱橋。人們相繼魚貫而過，徑直奔向二郎山。<r />

  <r />

  說來也真是怪了，走到石拱橋，兩家送葬隊伍碰頭，打得天翻地覆。來到二郎山墳塋場，又鬧出幺蛾子。那陳德貴家送葬隊伍<r />

  <r />

  ，要想走到東南角小山坡那王四奈看好的墳地，趙春花這塊墳地是他們的必經之路。我去，是不是這個王四奈故意給劉家莊於陳<r />

  <r />

  德貴兩家人設下圈套啊！要不然怎麽會這麽巧？兩個人一前一後死去，卻選擇同一天安葬。墳地又在同一個二郎山亂墳場，卻道<r />

  <r />

  路隻有一條。你說趙春花棺材剛剛入坑，土還沒來得及提上。陳德貴家送葬隊伍，便浩浩蕩蕩要從這裏經過。見此情景，賬房先<r />

  <r />

  生幹脆對所有人說：“大家讓一讓，既然榨油坊的送葬隊伍要咱們這裏經過，索性讓他們先走。等所有人都走過去，我們再給少<r />

  <r />

  夫人圓墳也不遲。隻要在太陽沒落山之前圓好墳，就無大礙！”<r />

  <r />

  賬房先生的話，立刻引起大家響應。一呼啦，劉家莊所有人放下手中鍬銑，全部站到墳坑邊上，給陳德貴家的送葬隊伍讓道。<r />

  <r />

  這個不起眼動作，表麵上看似大度、禮讓。可趙春花這座墳不填，那陳德貴家送葬隊伍就不好走過去，因為無路可走。那王四奈<r />

  <r />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給那陳德貴選擇的東南向墳地，卻卻是從趙春花墳地路過。也許，王四奈他也沒想到陳德貴的送葬隊伍<r />

  <r />

  ，偏偏趕在趙春花下葬時候通過。<r />

  <r />

  眼看著劉家莊人很大度，陳德貴家人的確為之感動。可待一會一看，那馬東軍便給賬房先生鞠躬行大禮。“啊喲，賬房先生，<r />

  <r />

  還是請你們盡快填墳吧！你看看，你如果停下來，劉家莊少夫人墳不填好，榨油坊送葬隊伍也到不了下葬的地方不是。”馬東軍<r />

  <r />

  既然知道好歹，看出那地理先生王四奈給兩戶人家挖的坑，大家自然心照不宣。“哦，那恭敬不如從命，來來來，夥計們大家動<r />

  <r />

  作快點。”那董旻飛之所以不在之前解釋，因為，秀才碰到兵有理說不清啦！許多人都是這樣，不撞南牆不回頭。你就說那馬東<r />

  <r />

  軍，如果劉家莊人看到他們的送葬隊伍過來，而繼續填墳不讓路。那烏金蕩土匪還不是一鼓作氣，把個劉家莊打得片甲不留。石<r />

  <r />

  拱橋一戰，趙二、孫猴子，連同四個大少爺，臉上或多或少都掛了彩。離開槍，劉家莊的男人們是寡不敵眾啊！一個人哪能頂得<r />

  <r />

  住三五個土匪？董旻飛之舉，實屬無奈。還好，那土匪頭子馬東軍總算識貨。趙春花這墳地不填好，他榨油坊送葬隊伍根本沒路<r />

  <r />

  走，就甭說抬棺材了。現在，你看著唄，八個人抬棺材，站在趙春花的墳地邊上，半個時辰一換。直到趙春花的墳地填好，方才<r />

  <r />

  走過。氣得小土匪，一個個暗地裏偷罵那王四奈。<r />

  <r />

  “唉，你說這會不會是那地理先生搗的鬼。兩個人一前一後死，卻同一時間下葬，卻偏偏走同一條路，下葬在同一個墳塋場。<r />

  <r />

  我去，依我看，這地理先生十有不是什麽好鳥。你為什麽不可以將兩家人前後分開，或者一個上午，一個下午下葬不就沒有<r />

  <r />

  石拱橋之爭，墳塋場之等候了嗎！”二東成用手摸一摸抬破肩膀的扁擔，心裏對地理先生王四奈有了嫉恨。馬東軍在邊上點點頭<r />

  <r />

  ：“唉，二東成，你不說我還真的想不起來。你說老丈人這墳塋場，幹嘛非得要從劉家莊少夫人墳前經過。你說他偏偏選擇東南<r />

  <r />

  角小山丘作為風水寶地。奶奶個熊的，是不是王四奈有意算計我們家老丈人啊！”馬東軍眉頭緊皺，有些疑惑。<r />

  <r />

  “嗯，大哥，這不好說！反正，能看出，劉家莊人不是故意為難咱們。倒是咱們的人擋道不讓人家過橋，說實話，活人的事可<r />

  <r />

  以讓一讓。這死人的事，人家還真的拚死一搏。好在，他們及時收場。為的是讓死者盡快入土為安，大熱天，誰不擔心屍體腐爛<r />

  <r />

  ，氣味惡心人！”二東成關鍵時刻，總能通情達理。雖為土匪，也是個酒鬼。可禮數不亂，待人接物、論資排輩，即使擺譜，他<r />

  <r />

  也說出個道道來。我們說土匪當中，也不竟然是十惡不赦。<r />

  <r />

  二胡桃看到二東成和馬東軍在竊竊私語，以為他們倆在商量因為劉家莊墳地擋道一事。所以，他得意洋洋走過來說：“老大，<r />

  <r />

  甭跟劉家莊人客氣。以前，跟著老二和劉家莊人開幹，我們總是吃虧。今日硬碰硬赤手空拳一戰，方知劉家莊人也不過如此。事<r />

  <r />

  後，讓我等回去取槍。幹脆，給劉家莊來個一鍋燴得了！這就叫出其不意攻其不備。那四小姐再怎麽厲害，也想不到我烏金蕩會<r />

  <r />

  在他劉家莊死了少夫人之後動手。隻要對我烏金蕩有利，管他什麽乘人之危！”二胡桃滔滔不絕。聽得二東成和馬東軍不知道他<r />

  <r />

  說些什麽滿嘴跑火車。<r />

  <r />

  二東成跑過去用手摸一摸二胡桃腦袋：“你是不是發高燒，把腦子燒壞了？要不然怎麽會胡說八道！”二胡桃用手急忙將二東<r />

  <r />

  成手推開：“去去去，什麽玩意！我可說的是真話。剛才和劉家莊的護院隊麵對麵開幹，打得他們屁滾尿流。幹嘛不一鼓作氣，<r />

  <r />

  拿下劉家莊，附近就沒有人再敢於烏金蕩為敵。我才不像你，專門圍住老大屁股後麵轉。他以後在榨油坊做了上門女婿，我看你<r />

  <r />

  繼續給他去提尿壺吧！”二胡桃說完，將手裏的大鍬往地上一戳。脫掉老洋布襯衫，在手“呱唧呱唧”扇著風。<r />

  <r />

  這一會，陳德貴的墳塋場，被壘得老高。一大幫和尚敲著木魚，在墳塋場周圍轉悠。陳德貴下葬儀式算是結束，馬東軍不時抬<r />

  <r />

  起頭，觀看劉家莊趙春花的墳塋場。卻隻見哪裏人去墳空，墳塋場周圍，隻看到紙錢燒成的灰，在微風中卷入天空。原來，那劉<r />

  <r />

  家莊人早就離開二郎山墳塋場。太陽西下之前，所有送葬隊伍必須趕回府上。否則，後患無窮。當然，誰也沒有驗證過真假。可<r />

  <r />

  人們寧願信其有，也不信其無。或許，這件事信仰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