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劉家莊少夫人怎麽啦？”王四奈本來想，來他們家辦事之人，無非是安宅喬遷之喜；亦或是選擇墓地安葬，遷墳合墓並<r />

  <r />

  葬之事。像少夫人二十大幾歲，年輕貌美怎麽可能來去匆匆，其中定有端倪，心裏不免想問個究竟。趙二見問，隻得說出實情。<r />

  <r />

  “哦，是這樣，少夫人不知道為何，於咋日淩晨，被發現吊死在劉家大祠堂門前的大槐樹下。天氣炎熱，屍首不能久放。所以，<r />

  <r />

  太太們令我速速請先生前往。有勞先生將手中其它事情放一放，趙二給你下跪了！”說完，趙二見王四奈慢吞吞樣子，知道王四<r />

  <r />

  奈這種人，專門賺死人錢。隻要用著他，便巧立名目，敲詐勒索一番，死者家屬也無計可施。<r />

  <r />

  世界上有兩種人，賺黑心錢。一是醫院醫生，專門在病人身上撈取油水。二就是地理先生，打著風水寶地旗號，司機對死者家<r />

  <r />

  屬實行敲詐。和醫院醫生一樣的出息，他們肆無忌憚討要，家屬也不敢違拗。怕的是醫生小病治成大病，而地理先生隨便選擇一<r />

  <r />

  塊地安葬死人，怕的是對死者家屬後人不利。所以，一般人家，有誰不想自己後人過得平平安安地。因此，不敢得罪這兩種人。<r />

  <r />

  趙二血氣方剛，之所以低三下四給王四奈叩頭，是因為他將太太們囑咐他帶給王四奈的禮物忘記。<r />

  <r />

  “唉呀，別，別兄弟，我這就動身。劉家莊劉老爺和我王四奈又不生疏。自家人，不要拘禮，不要拘禮！”王四奈急忙將趙二<r />

  <r />

  扶起，對著夫人喊道：“孩子她娘，快快與我備馬，我要趕往劉家莊。”那夫人一聽是去劉家莊，啊喲，知道是筆大生意，哪敢<r />

  <r />

  怠慢。“好來！當家的，家私還需要帶著麽？”夫人詢問道。“說什麽話呢？不帶家私，我拿什麽給人家選擇墳地安葬？”王四<r />

  <r />

  奈嫌夫人畫蛇添足，問也白問。婦道人家，就是沒有眼頭見識。他望著夫人走出大門，對著她背影，連連搖頭<r />

  <r />

  位於劉家莊西邊二郎山附近的墳塋場，也就是小吉搞曾經帶著土匪夜晚迷路的地方。大大小小的山丘上，葬滿附近村莊死去的<r />

  <r />

  人。王四奈手裏捧著羅盤，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定位，給趙春花劃定墳地。“來，聽我指揮。給我拿來石灰，你們開鍬挖坑，就在<r />

  <r />

  這石灰線之內。下挖三米，寬為一米五；長為兩米便是。諸位，切記，西南向為上，頭南腳北。石碑麵向南方，切勿有誤！”董<r />

  <r />

  旻飛點點頭，指揮手下立刻開挖。<r />

  <r />

  王四奈忙活一陣，前前後後不到一個時辰，全部安排結束，正欲騎馬打道回府。迎麵碰到陳德貴大兒子陳曉鬆：“地理先生請<r />

  <r />

  留步，我爹爹於今日午時不幸遇難。母親令我速請先生給老爹看座墳地。大熱天，屍體放在家裏不能久留。還望先生，行個方便<r />

  <r />

  ，以示了卻心願。”我去，俗話說要飯不可並肩行。這死人下葬麽，也不能同時並舉。都在一個劉家莊，同時給兩戶人家選擇墳<r />

  <r />

  地，沒有退步，也不好忽悠不是。<r />

  <r />

  死人和活人一樣，不能給活著的人挑出毛病。比如，趙春花墳地安葬在山丘南坡，自己忽悠人家說是風水寶地。那陳曉鬆給他<r />

  <r />

  老爹選擇墳地，哪裏又是風水寶地呢？總不能讓他們倆葬在一個小山丘上吧？王四奈心裏有鬼，他嘴上還是欣然答應。對死人的<r />

  <r />

  事，自己是不能明目張膽的高調講排場不是。讓人看出在死人身上擺譜，豈不是遭到眾人吐棄。王四奈在這一點上，還是比較理<r />

  <r />

  智。於是，他點點頭，收拾東西，前往榨油坊。<r />

  <r />

  來到陳德貴家大院，人山人海。這裏，上百號人忙裏忙外。人多，但前來吊唁的人，忙而不亂，井井有條。和劉家莊不一樣的<r />

  <r />

  是，陳德貴家的奔喪的人，大多數是男性。王四奈他哪裏知道，這些大男人們那裏是什麽前來奔喪之人。都是馬東軍手下的烏金<r />

  <r />

  蕩土匪。且，陳德貴家庭，也沒這麽多親戚。隻是王四奈於馬東軍沒有打過交道，所謂進門三相。他一看陳德貴家如此這般排場<r />

  <r />

  ，便知道死者人脈關係不在劉家莊之上，但也非得小看。於是，給陳德貴看墳地，王四奈當然格外小心。不是擔心這些人家不給<r />

  <r />

  銀子，倒是擔心被這夥人捅破窗戶紙，專門戳他蹩腳，以後自己還怎麽混。加之人多勢眾，王四奈提醒自己小心謹慎。<r />

  <r />

  眼看著進出陳德貴家門的土匪們，一個個粗野豪放，膂力過人。又對馬東軍恭維順從，服服帖帖。王四奈心裏知道那馬東軍便<r />

  <r />

  是一家之主榨油坊的掌門人。反倒陳德貴長子，做事，束手束腳，什麽事都以馬東軍說了算。看在眼裏，王四奈記在心上。墳地<r />

  <r />

  選址，馬東軍意在有丈母娘親自去到現場。可丈母娘一味要求馬東軍緊跟著王四奈，話說回來，馬東軍這一會也不敢不聽丈母娘<r />

  <r />

  的安排不是。<r />

  <r />

  “他大姑爺，還是你隨地理先生走一趟吧！家裏事先交給他大哥，墳地選擇不容小視，不能以他們兄弟幾個做主。”聽了丈母<r />

  <r />

  娘的一席話，陳曉蘇心裏特爽。可四個哥哥，包括四個嫂子站在一旁直翻眼睛。隻是在婆婆麵前，她們以往的專橫跋扈，當著馬<r />

  <r />

  東軍的麵，一個個變成乖巧的綿羊。明知道婆婆在瞧不起她們四個，可就是大氣不敢出。她們懼怕的不是婆婆，而馬東軍。你看<r />

  <r />

  這個陳家大院，哪裏還是她們兄弟四個的天下，儼然成了馬東軍的烏金蕩土匪的後花園。<r />

  <r />

  連看墳地都不讓長子到邊，反倒讓一個外人去做主，兄弟四個心裏當然有說不出的憤怒。不用說那馬東軍還沒有和妹妹陳曉蘇<r />

  <r />

  成親，即使成親，也輪不到他來陳家大院做主。要四個兒子幹什麽？不就是為了養老送終嗎？可現如今母親的這種冷落，讓兒子<r />

  <r />

  兒媳婦們心裏憤憤不平。憑什麽？好歹，我們還是老陳家的根。他馬東軍再好，也不跟咱姓陳不是。盡管如此，那馬東軍還是建<r />

  <r />

  議著說：“娘唉，這件事不能打馬虎眼。大哥怎麽說也是長子，看墳地這件事，還是交給大哥陪地理先生去吧。”<r />

  <r />

  馬東軍一句話還沒說完，陳曉蘇對著他瞪著眼睛問道：“我說馬東軍你是抬你上轎不上轎是不是？我娘的話你現在就敢違拗，<r />

  <r />

  將來和我成家了，還不知道是個什麽情況。”麵對陳曉蘇滿臉的不高興，馬東軍急忙改口道：“啊喲，你沒聽我把話說完。我的<r />

  <r />

  意思就是，大哥做主，我也跟在後邊。我充其量隻是個女婿，隻能是半邊兒。做主的事宜，還得他們兄弟四個說了算。娘也，我<r />

  <r />

  不能喧賓奪主。那樣，禮不服人！”<r />

  <r />

  兄弟四個，連同四方媳婦，聽得馬東軍一席話，臉上有陰轉晴。“啊喲，都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讓他們兄弟四個去，娘還<r />

  <r />

  不放心呢。誰讓他們四個人平時吊兒郎當，繼承父業原本天經地義。可隻是擔心他們扛不起這副重擔而已，娘的考慮不是沒有道<r />

  <r />

  裏。讓他大哥跟著去得了，大不了兄弟四個都去，反正多一個少一個也無大礙。”大媳婦第一個說出通情達理的話，啊喲，可把<r />

  <r />

  她婆婆高興壞了。<r />

  <r />

  平時，狗嘴吐不出象牙的四個媳婦，也不是什麽好鳥。“啊喲，咱家大媳婦說得在理。就這樣吧，你們兄弟四個，都跟著大姑<r />

  <r />

  爺一起去。免得日後出個什麽幺蛾子，唱抱怨戲。記住，速去速回噢！這大熱天，你爹爹在家裏可不能壞了身子。早點讓他入土<r />

  <r />

  為安吧！”兄弟四人上馬，原來是跟隨馬東軍陪著王四奈同樣來到二郎山的墳塋場。王四奈找到另一處小山坡，那是一側麵向東<r />

  <r />

  南的小山坡。<r />

  <r />

  王四奈手裏拿著羅盤，東西南北定向之後，遂劃出線指定位置。下人開挖之時陳曉鬆慢吞吞的走到王四奈麵前問道：“地理先<r />

  <r />

  生，二郎山墳塋場幾百座。每一戶都是風水寶地，你說那還有什麽比風水寶地更差的地方啊？按理說，風水寶地，幹啥啥得意，<r />

  <r />

  做啥啥賺錢，每家每戶，坐享其成了，還要那麽辛苦幹什麽？”天真幼稚的想法，令王四奈騎虎難下。他最怕這種扳倒樹捉烏鴉<r />

  <r />

  的人，鑽牛角尖。可，人家問了，你固然氣不打一處來，也不能語塞不是。<r />

  <r />

  “嘿嘿嘿，所謂風水寶地，僅僅是一個說詞而已。二郎山風水寶地隻有你老爹這一塊墳地，那其他人家死了人，是不是也要葬<r />

  <r />

  在這同一個地方啊？話在說回來，世上哪裏有那麽多風水寶地。寄希望給死去的先人安葬在所謂的風水寶地，是活著的人，給自<r />

  <r />

  己一種心靈上的安慰，也是對逝者的一種期盼於祈福。再說了，即使有風水寶地，也不代表後人坐享其成啦。不勞而獲，指望天<r />

  <r />

  上下銀子給他們花嗎？”王四奈言下之意，就是告訴陳曉鬆，一個人的命運再好，還是要自己通過付出來獲取。可他哪裏知道，<r />

  <r />

  陳曉鬆兄弟四個，吃喝玩樂，都是靠老爹陳德貴的榨油坊收入來維持。現在，老爹一死，榨油坊不知道有誰來掌著。他擔心的是<r />

  <r />

  ，自己啥也不懂，可千萬不能指望他賺錢養活這一大家子。所以，一直遊手好閑的他，當然關心坐著繼續過那他老爹在世時候的<r />

  <r />

  錢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老實說，給誰榨油坊，他不在乎。因為，他在乎的是將來有誰像陳德貴在世一樣，給他錢花。東遊<r />

  <r />

  西蕩，吹三舞四，花天酒地有多好。<r />

  <r />

  聽了王四奈一席話，他搖搖頭：“那有什麽意思？幹脆，你們口中的風水寶地就是忽悠人的唄！”唉，陳曉鬆現在腦子算開竅<r />

  <r />

  了。可王四奈害怕了！因為，一旦將他口中的所謂風水寶地都是一種說詞。是哄人開心的一種手段而已，那以後還有誰相信他嘴<r />

  <r />

  裏的風水寶地，外加五十兩紋銀的說道呢！此乃忽悠人的一種把戲，但不能說給眾人聽呀！<r />

  <r />

  其實，人們應該想一想。所有人家都給他地理先生王四奈五十兩紋銀，他到哪裏找那麽多風水寶地啊？所以，他說了算。土地<r />

  <r />

  廟，在他口中說是風水寶地。那就是風水寶地，為什麽？因為他王四奈有個地理先生的頭銜，是大家一致公認。所以，人們願意<r />

  <r />

  將這種權利交於他使喚，又那麽的相信他。那他說什麽地方是風水寶地，那地方便是。要不然，你去找出不是的理由吧！<r />

  <r />

  馬東軍聽了，捂嘴“嘿呲嘿呲”偷笑。心裏想，大舅子說話太直接了。地理先生看墳地，和老丈人的榨油坊給人家榨油賺錢是<r />

  <r />

  一個道理，隻不過區別在營生生計上不同。老丈人靠榨油坊給人家榨油，以體力勞動換取銀子。而地理先生靠的是三寸不爛之舌<r />

  <r />

  ，說好話換取銀子，其目的都是為了營生。其手段各不相同，所謂七十二行，行行出狀元，指的就是這個意思。他王四奈對誰都<r />

  <r />

  說是風水寶地，那隻是為了討人歡喜。誰都喜歡聽好話，因為，好話令人開心。於是乎，人家開心了，才願意付給你銀子。<r />

  <r />

  舌頭打個滾，好話緊挨嘴，絕對不虧本，乃是營生之道也。馬東軍當然知道，大舅子他不明白。難怪，陳德貴在世，寧願自己<r />

  <r />

  拚死拚活養著幾個兒子媳婦，卻堅決不撒手將榨油坊交給她們。不是因為養著四個兒子玩耍，自己教子無方，而是四個兒子實在<r />

  <r />

  是無能為力，撐不起這個門麵。馬東軍現在才知道，為什麽陳曉蘇一定他要來陪王四奈給她爹爹看墳地。確原來不是瞧不起幾位<r />

  <r />

  哥哥嫂嫂，而是因為她們懶惰成性，已經到了無藥可救的地步。<r />

  <r />

  終於，他理解丈母娘對自己的期盼，因為她也是沒有辦法的選擇。陳曉鬆見馬東軍偷笑，便不好意思在繼續問下去了。馬東軍<r />

  <r />

  對著王四奈搖搖頭，那意思不言而喻，就是提醒王四奈不要和陳曉鬆一般見識。當然，他也不敢多嘴。畢竟，他才是陳家真正的<r />

  <r />

  繼承人。盡管丈母娘對他寄予厚望，但道義上來說，四個兒子再怎麽沒用，可他也是陳德貴親生的。馬東軍再好，他也是姓馬，<r />

  <r />

  與陳曉鬆相比較，屬於騷豬卵子皮外肉。<r />

  <r />

  王四奈收了銀子回了他的條龍莊，一天兩家選擇墓地，他獲得銀子五十兩。可是，他忘了一件事。同葬在一個亂墳場，作為地<r />

  <r />

  理先生的王四奈，無意中將兩家人的出殯時間定為同一天，同一時刻。或許，是他在給趙春花計算喪葬時間的那一刻，大腦儲存<r />

  <r />

  了日期於信息。當來到陳德貴他們家的那一刻，他大腦信息反饋被無意中喚醒。自然而然將兩家喪葬日子，無形當中選擇統一時<r />

  <r />

  刻。我滴個去，兩家人不期而遇。如果說，原本人們口中的劉家莊突然暴死的一男一女，一老一少，剛好去陰曹地府湊合成一對<r />

  <r />

  隻是說說而已。那麽接下來的同一時間下葬，又是巧合。這不，卻卻驗證了人們口中的，雙雙有約赴黃泉之路的猜測了嗎！<r />

  <r />

  午後，趙春花的劉家莊送葬隊伍，吹吹打打，哭哭啼啼，一路走向二郎山。彩旗白布，披麻戴孝，劉家莊五個兒子，除了劉世<r />

  <r />

  洲的劉家莊船隊遠航。其餘四個兒子攜同妻兒老小，接近百口。走在隊伍前麵的，當然是抬棺材的人。緊隨其後的，便是四位太<r />

  <r />

  太。大太太郭冬梅、二太太邱科雲、三太太孫秀芳、四太太許懷梅，一邊走一邊掩麵哭泣。邊上，四個小丫鬟分別照顧著她們主<r />

  <r />

  子。桂花、清秀、夏梅、秋月依次排列，她們手中拿著手絹，不停地給太太們擦眼淚。<r />

  <r />

  在太太們的後邊，便是劉誌超的五個兒子。大兒子劉世洪、二兒子劉世釗、三兒子劉世凱、四兒子劉世全、五兒子劉世洲在外<r />

  <r />

  ，他們倆沒有到場之外。所有劉家大院的人，包括趙春花娘家人等一同前往，旅進旅退。夥計傭人們，每一個臂上箉著一隻柳樹<r />

  <r />

  條編織的菜籃子。裏麵裝滿碎紙錢，走一路撒一路。送葬隊伍浩浩蕩蕩，熙熙攘攘。吹鼓手使勁的吹著，鼓起的兩腮，使人看上<r />

  <r />

  去急繃繃地鼓得難受，顯得特別賣力。<r />

  <r />

  可事有湊巧，正當趙春花的劉家莊送葬隊伍即將進入石拱橋，前往二郎山路上的時刻。那陳德貴家的送葬隊伍，也同一時刻，<r />

  <r />

  在石拱橋於劉家莊送葬隊伍不期而遇。雙方發現對方的送葬隊伍徐徐前往石拱橋的那一刻，兩家人都加快步伐，爭先恐後想趕在<r />

  <r />

  對方送葬隊伍到來之前，提前走過石拱橋。和結婚辦喜事一個樣，凡是有兩家同時迎親隊伍，要想走過石拱橋。就得必須搶前一<r />

  <r />

  步，說是趕超。寓意即為誰落在後麵，誰將來的一切都會在後麵。<r />

  <r />

  如此這般，誰也不願意落在後麵。這不，問題來了。兩家人同時趕在石拱橋橋頭，可這石拱橋麵窄呀。它不能容納兩家人的送<r />

  <r />

  葬隊伍同時通過，於是，抬棺材的人，便在石拱橋南段開始相互磨蹭起來。陳德貴家的送葬隊伍是以烏金蕩土匪為主，自然有些<r />

  <r />

  得路不讓人的趨勢。可他們也太小瞧劉家大院的送葬隊伍了，那可是趙二手下的頂呱呱練家子。尚若比試一下玩大船，或許，劉<r />

  <r />

  家莊人隻有劉世洲船隊才可以於烏金蕩土匪一決高下。要不然，還真的不是烏金蕩土匪的對手。<r />

  <r />

  但要和趙二手下的人比腿腳，比射擊準線。烏金蕩土匪還真的不是這夥人的對手。盡管，馬東軍在那烏金蕩沒有少訓練他們。<r />

  <r />

  擒拿格鬥之術，還真的和趙二的人，不是一個檔次。因為，趙二的隊伍抬著一口棺材走上石拱橋，履險如夷。而馬東軍的烏金蕩<r />

  <r />

  土匪隊伍抬著棺材走上石拱橋，步履維艱。眼見得劉家莊送葬隊伍即將搶占石拱橋，那指揮抬棺材的二胡桃一揮手：“兄弟們，<r />

  <r />

  加把勁，超出他們。”<r />

  <r />

  眼看著劉家莊人抬著棺材已經進入橋頭，千鈞一發之際，三疤眼一個健步上前。他雙手卡腰，跑步擋在劉家莊送葬隊伍前頭揮<r />

  <r />

  手大聲吆喝著說：“諸位，別急！等我們老陳家的送葬隊伍走過石拱橋，再輪到你們劉家莊也不遲。”說著，他揮揮手，讓劉家<r />

  <r />

  莊的送葬隊伍往後退，給他們榨油坊的送葬隊伍繼續向前。豈有豈理，孫猴子走過來推一把三疤眼說：“上茅坑也分個先來後到<r />

  <r />

  不是，憑什麽我們劉家莊送葬隊伍在先，卻非得退後，讓你們家送葬隊伍先走，你能告訴我是何道理嗎？”<r />

  <r />

  兩家送葬隊伍前麵受阻，後麵人不知道前麵發生什麽，一陣騷動，吵吵囔囔。隻是因為辦的是喪事，人們還是強壓怒火，等候<r />

  <r />

  發落。前麵可就不一樣了，一貫專橫跋扈的烏金蕩土匪三疤眼，哪裏買孫猴子的賬。“哎嘿，誰特娘的敢對我三疤眼推推搡搡地<r />

  <r />

  。看來，老虎不發威，當我是病貓了。”說完，他撈衣抹袖，緊接著飛起一腳揣在孫猴子身上。可惜，那孫猴子根本就沒想到送<r />

  <r />

  死人下葬，還有敢出手打人地的，一下子被三疤眼激怒。<r />

  <r />

  隻見他，一個鯉魚打挺，從石拱橋頭一躍而起。緊接著對著三疤眼就是一側掃單腿，那三疤眼也沒想到孫猴子還有這一招不是<r />

  <r />

  。於是，“噗通”一聲摔了個嘴啃土。“小樣，就你這兩下子，還想跟爺爺我動手？啊呸，你還不夠格！”二胡桃可是個挑撥是<r />

  <r />

  非的人。三天不見人打架，他心裏就不舒服。這一會，正愁著沒事做呢。一見孫猴子把三疤眼撂倒在地，他一揮手：“弟兄們，<r />

  <r />

  給我動手打，直到把他們趕下石拱橋為止。”<r />

  <r />

  二胡桃這一湊合，好了唄。所有土匪放下手裏活計，開始於劉家莊送葬隊伍大打出手。好處就在，兩家人一個也沒有帶家夥。<r />

  <r />

  因為是送葬隊伍，也不能帶槍。再說了，說也沒聽說過送葬隊伍為了搶道打架的。最多聽說過誰也不願意讓誰先走，那是針對的<r />

  <r />

  是送親隊伍。話又說回來，哪裏有送葬隊伍同時並舉的。萬裏挑一的機會都沒有，可劉家大院於榨油坊這回就碰上了。前麵打的<r />

  <r />

  驢喊馬叫。而後麵人，不知道前麵發生什麽。人們墊起腳尖，舉目瞭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