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三章 地理先生
作者:華夫子      更新:2021-01-17 22:41      字數:6543
  劉家莊大街,三天連死兩個人,不祥預兆啊!按照地方風俗,死去的人不能相繼在三天之內。時隔三天,便是正常死亡。三天

  之內的連續有人意外死亡,便是迷信中的緝拿王釗。屬於蒼天對該地區住戶不滿,突然發難,以示懲戒。不死人,不見鬼。確巧

  ,那趙春花因為不守婦道,擔心東窗事發,而自尋短見。那陳德貴便是於土匪勾結,死於自家石錘脫落。按地方民風民俗,此二

  人都屬於暴死。對暴死的人,地方老百姓的解釋就是肯定沒幹好事,絕事做盡,因此才遭遇上蒼嚴懲,閻羅緝拿。

  人們口中的緝拿王釗,指的就是與民心相悖,連上蒼都看不下去。繼續讓這些人留在陽間,勢必會導致更多無辜的黎民百姓,

  深受其害。於是,玉皇大帝一道旨意,閻羅判官簽字畫押。由黑白無常帶著鎖鏈,緝拿歸案。所以,黑白無常豈敢怠慢,急匆匆

  摩雲而來。可好好地人,沒病沒痛,你怎麽讓他們去死。黑白無常此時此刻,便會絞盡腦汁,傾其所有。各種手段,應運而生。

  比如車禍而死、房屋倒塌砸死、吃飯咽死、走路摔跤摔死、睡覺睡死;打麻將快活死;還有人在旅遊途中玩死等等,包括各種各

  樣的自尋短見。所有這些在人們心目中認為的不正常死亡,都屬於黑白無常緝拿王釗的手段、俗稱暴死。

  劉家莊三天暴死兩個人,且一男一女。於是乎,都說他們倆魂靈雙雙去黃泉路上赴約,陰曹地府相聚。也就是說,那趙春花於

  陳德貴前世姻緣未來,今世又擦肩而過,陰差陽錯兩個人怨氣衝天。便草草了此殘生,繼續下一個輪回的相聚。雖然彼此年齡相

  差幾十歲,按理說怎麽也不可能是同輩人。但因為他們倆的不正常暴死,又相差不到三天。人們疑神疑鬼的把兩個不正常死亡的

  人硬啦賴拽,按照自己的思路,習慣性將他們倆湊合一起。豈不是荒唐至極,貽笑萬年。

  實質上,趙春花之死,純淨是因為八哥傳書,是三太太孫秀芳於賬房先生人為設計所致。才使炅列夫上當受騙,因而東窗事發

  。按道理,炅列夫一個外族人,為什麽心焦馬狂,敢勾搭劉家大院少夫人趙春花。那是因為他知道,少夫人丈夫劉世全常年在外

  ,趙春花獨守空房,必定精神空虛寂寞。於是,挖空心思,以送八哥討好夫人為借口。終究讓那趙春花衝破道德倫理,欣然與之

  卿卿我我。其實,最該死的應該是那馬戲團老板炅列夫。然而,事物的發展不會以人們的意誌為轉移。該死的炅列夫悄然離去,

  那平時待人溫柔和藹的趙春花,卻因此斷送自己性命。多少人為止忿忿不平,惋惜之聲在劉家大院不絕於耳。甚至有些人,對孫

  秀芳人身攻擊。都說是因為三太太的嚴管身教,逼得趙春花走投無路。

  眾說紛飛的劉家莊,對陳德貴自然也不會放過。於趙春花相比,那陳德貴是死有餘辜。因為,他勾結土匪,於惡人稱兄道弟,

  還將女兒與之曖昧。目的隻是圖烏金蕩土匪金銀財寶。以女兒之身,換取土匪錢財。手段之卑劣,令人不齒。於是乎,陳德貴之

  死,劉家莊背地裏拍手稱快,死不足惜。都說,這就是討小便宜吃大虧的結果。而實質上,那陳德貴死於非命,純淨是一場意外

  事故。尚若不是因為扯葫蘆的麻繩突然斷裂,那陳德貴又怎麽會不明不白的冤死在石頭下。和陳德貴於馬東軍相處,包括女兒陳

  曉蘇於馬東軍曖昧,風馬牛不相及。隻是人們背地裏,偏偏將這兩件事攪和在一起。這就是民間嚼舌頭的根源所在。

  茶餘飯後,人們走東串西。目的隻是顯得無聊,找個人侃侃而談,為了消磨時光而已。因為無事可做,便找事說道。張家長李

  家短,評頭論足。乃為所謂的鄉村文化,百姓調侃,農家人生存之道。沒有意思,弄不好閑時生非。公婆姑嫂,七大姑八大姨因

  此而成為話柄。知道的人,不在乎這些人背後的閑言碎語。有人告訴自己,隻當耳邊風。因為是嚼舌頭,你又何必在乎。啥人背

  後不說人,啥人背後又不被人說。想通了,你也就什麽都不當回事。人活著,不就是說長道短,指指點點嗎?你說,有誰不是這

  樣活著!

  可惜了兩個死掉的人,也被人們口誅筆伐。這人啦,真是隻要活著,就得接受無止境的冷嘲熱諷,甚至是惡語中傷的背叛。你

  看趙春花於陳德貴之死,立刻在劉家莊掀起軒然大波。也罷,不就是背後言嘛。俗話說,背後還有人罵皇帝。何況這兩位是平民

  百姓,因為屬於不正常死亡,遭遇非議,不足為奇。可接下來發生的這一幕,令這個劉家莊方圓幾百裏家喻戶曉,舉世矚目。那

  麽客觀要問,什麽事令劉家莊如此出人頭地,響徹雲霄?別急,且聽筆者慢慢道來。

  地理先生王四奈,被劉家莊的家奴趙二請回劉家大院。目的不說,大家也知道,為的是趙春花安葬墳地位置。都說墳塋安葬的

  位置,於其後人成就大業有關聯。當然,隻是民風民俗中的一種傳說。誰也沒有驗證過,也沒有誰能否認過。都是民間信者側信

  ,不信者側無。可任何一家一戶有人世故,人們還是寧願信其有,也不信其無。所以,喪葬事宜,地理先生,幾乎是百分百,每

  一戶人家都要過這一關。

  趙二奉命,騎馬飛奔王四奈他們家。話說王四奈地理先生名氣何來?那可不是半路出家,拜師學藝而來。那王四奈家住條龍莊

  ,於那張亞芳隔壁鄰居。雖然一堵牆之隔,但平時兩個人是像不吃像,井水不犯河水。包括張亞芳死後,大老婆寧願去外地找地

  理先生為張亞芳察看墳地,也不願意於王四奈打交道。都是遠親不如近鄰。可張亞芳於王四奈是點麵不說話,背後相互戳蹩腳。

  張亞芳幹馬門買賣,遍及大街小巷,王四奈地理先生是家喻戶曉。

  彼此表麵上毫不相幹,暗地裏相互較勁,看誰掙得銀兩多少,看誰的勢力範圍大小,看誰的人氣旺。未曾想,那張亞芳遭遇二

  胡桃暗算。其實,那來自烏金蕩土匪的二胡桃於張亞芳之間,僅僅是為了小妾小鳳仙。怪隻怪小鳳仙是個江湖戲子,從小隨師父

  賣藝。十四歲哪一年,師母走娘家,師傅趁機將其侮辱,目的隻是想據為己有。一直視師傅為父母的小鳳仙,在遭遇師傅侮辱後

  ,背地裏以淚洗麵。每每遇到這種情況,師傅就給她買好吃好喝好衣服。

  日久天長,小鳳仙逐漸被師傅糖衣炮彈俘虜。可畢竟他們倆是師徒關係,師母一旦知道兩個人苟且偷生,戲班子不就鬧出大笑

  話了嗎?她知道,於師傅的事情一旦敗露,那師傅嘴一歪,昧著良心告訴師母說是自己勾引他,那師母會相信誰呢?小鳳仙想來

  想去,看得出師母挺在乎師傅。所以,它感覺師傅寧願相信師傅的話,也絕不會相信自己所說的一切。本以為,師傅破了她的處

  ,算是就當給師傅報恩得了。誰知道,師傅隔三差五找自己上床,甚至在演出換裝期間,師傅也不放過她。如此一來,小鳳仙頓

  感危機四伏。

  她心知肚明,隻要自己還在一天戲班子,那禽獸不如的師傅絕對是不失時機霸占她。怎麽說,自己也是一朵花蕾綻放的花季少

  女。而師母畢竟半老徐娘,師傅怎麽可能舍得放下自己這一塊小鮮肉呢?於是,為了不被師母發現,小鳳仙便主動和戲班子的師

  兄弟們故意搭訕拉關係。目的就是給那禽獸一般師傅難看,讓她對自己就此罷休。可事與願違,那師傅看出自己於師兄弟有一腿

  ,變本加厲的占有自己。

  為了不被師母誤會,小鳳仙忍痛割愛,待機決定離開戲班子。心裏想,隻有這樣,才能於師傅一刀兩斷。否則,自己無法擺脫

  禽獸師傅的糾纏。終於,張亞芳他們家有事請到師傅的戲班子。小鳳仙一看張亞芳的勢力,絕對不是師傅能左右得了的。於是乎

  ,小鳳仙以身作則,當晚,就與張亞芳勾搭成奸。還大言不慚的告訴他師母,請求師母成全。師母不知道小鳳仙受她男人侮辱,

  先是雷霆大怒,臭罵小鳳仙一頓“你個沒良心的,我們夫妻倆養活你這麽多年,你才出道幾大天啊,就於我們背道而馳。真是

  枉費我等這麽多年來對你的精心栽培。好歹,也應該為戲班子掙個三五年銀子,也算是對我們夫妻倆的報答之恩。可你,剛出道

  ,這就選擇於我等分道揚鑣,你小鳳仙心下何忍。”師母氣得淚如泉湧,她後悔當初收留小鳳仙這個沒良心的。

  盡管如此,師母無論如何的對她侮辱謾罵,小鳳仙還是隻字不提師傅強占了她。因為她知道,以師母的脾氣,知道師傅欺負了

  她,絕對趕走師傅本人。諸位可能不知道,那郭家班戲班子堂主,原本是劉家莊大太太郭冬梅妹妹郭冬芹。所謂小鳳仙師母,正

  是堂主郭冬芹。而師傅陳學豹,側是郭冬梅招的上門女婿。為了給陳學豹在戲班子樹立威信,郭冬芹故意給他一個師傅名號。實

  質上,對戲劇這一行當,陳學豹是狗屁不通。未曾想,這家夥總是希望和郭冬芹要個孩子。有誰知,那郭冬芹曾經因為練功傷及

  子宮。所以,無法懷孕生孩子。因此,陳學豹便三不足,四不優。晨鍾暮鼓,不失時機在戲班子裏軟磨硬泡小姑娘。人家迫於他

  是堂主姑爺,不想惹惱堂主。所以,大多數是忍氣吞聲。隻可惜,陳學豹一發不可收拾。肆無忌憚,硬的強占了小鳳仙。

  郭家戲班子,誰都知道郭冬芹的來之不易。因為,十六歲,父母雙亡。她便一個人獨撐戲班子至今。不但沒有垮台,反倒將郭

  家戲班子發揚光大。小鳳仙,就是在郭家戲班子擴招的時候,以五百塊大洋將她買下。現如今,剛有起色,郭冬芹準備培養她成

  為頭牌。意在培養她作為自己的下一代,郭家戲班子堂主接班人。你說,現在她因為看上張亞芳這個老不死的,就於自己決裂。

  郭冬芹心裏怎麽能不傷心!

  麵對堂主的責備,小鳳仙有口難辯。為了堂主的家庭幸福,她也不能辯解。就讓這個秘密,有剩下的姐妹們來揭露陳學豹這個

  禽獸不如的家夥吧。或許真的有這麽一天,那堂主郭冬芹會後悔自己今天對她小鳳仙所做的這一切。因此,小鳳仙任憑師母謾罵

  ,自己側是阬頭不語。直到有人匯報張亞芳,郭冬芹總算給張亞芳麵子。好歹,那張亞芳也是個江湖騙子。玩把戲,做魔術,賣

  狗皮膏藥,趕五街頭,他是一個也不落下。

  博聞強記,張亞芳在郭冬芹心目中,也算是個狠角色。自己隻不過是個唱戲的,靠本地淮劇營生。不得罪人,為前提。大千世

  界,朗朗乾坤。現如今社會動蕩不安,軍閥混戰,民不聊生。人們各自保命,以求平安。自然小鳳仙已經於郭家戲班子恩斷義絕

  ,索性成全她不如送個順水人情。倒是張亞芳知道自己坐在家裏,挖人家戲班子成員,有失江湖道義。所以,他急忙對郭冬芹作

  捐行禮“堂主,今日之事,張亞芳做法,實屬不該。千錯萬錯,還望堂主看在張亞芳薄麵上,放她小鳳仙一馬。算是張亞芳給

  你賠不是了。當然,我也不是光憑嘴上說說而已。”說著,張亞芳對著老管家一揮手,隻見老管家點點頭,從腰包裏掏出大洋五

  十塊,遞給郭冬芹。

  “堂主,抱歉!我家主人說,五十塊大洋,就當你對小鳳仙的養育之恩。日後,隻要堂主有什麽為難之事,盡管來小鳳仙這裏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教會了小鳳仙唱戲,一輩子就是小鳳仙的生身父母。不但小鳳仙本人難以忘懷,就連我家主人,也恩

  重如山。五十塊大洋不多,隻做孝敬你們二老對小鳳仙的栽培。還請堂主不要嫌棄,算是一份笑納。”賬房先生送出手,等待郭

  冬芹來取。沒等郭冬芹反應,那陳學豹伸手便接。臉上笑嘻嘻的對老管家說“啊喲,老管家客氣。那我代表戲班子,隻好恭敬

  不如從命了!”他接過五十塊大洋,急忙後撤。

  一雙眼睛,還不時的偷看著小鳳仙的麵部表情。說實在的,最不想小鳳仙走的人,正是陳學豹。但看到五十塊大洋,陳學豹也

  就心滿意足了。怎麽說那小鳳仙也是個“二鍋頭”,還能賺五十塊大洋,對他來說真是賺了。見陳學豹得了大洋就離開,郭冬芹

  無計可施。總不能將他叫回來,責令他將大洋退回,豈不是丟了自己丈夫大男人麵子。所以,郭冬芹也隻能以禮相待張亞芳。她

  雙拳一抱,對著張亞芳說道“既然張亞芳先生出麵,郭冬芹豈能有不給麵子之禮。這樣吧,小鳳仙就托福於先生。尚若她日後

  有回心轉意執念,還望先生給予方便。我郭家舍戲班子的大門,永遠向她敞開著。”就此,小鳳仙便留在張亞芳他們家。而陳學

  豹也妄自興歎,眼看著到嘴的肥肉被別人給吃了,他心裏不服,但無濟於事!

  後來,張亞芳畢竟年老體弱,怎奈那年輕力壯的小鳳仙滿足。於是乎,被陳學豹糟蹋的她,已經不知道什麽是羞恥。男尊女卑

  對她來說不複存在。隻要有男人給銀子,她便與那位男人脫褲子。日久天長,逐漸引起張亞芳對她的戒備。便令自己手下大小妻

  妾,對小鳳仙施加看管。盡管如此,那小鳳仙還是搭上烏金蕩土匪二胡桃。那張亞芳知道小鳳仙於二胡桃勾搭成奸,無奈,唯恐

  那二胡桃乃為土匪。張亞芳雖然是江湖之人,但他深知像不吃像之規矩。於是,隻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他萬萬沒想到,正是

  這個不起眼的小鳳仙,將自己推上黃泉路。

  現在,他嫁在劉家莊的孫猴子家裏。可以說,這兩個青梅竹馬長大的人,經過一番周折,有情人終成眷屬。多虧小吉搞那一晚

  遇到鬼迷路,鬼迷心竅的來到二郎山。劈裏啪啦於劉家莊的四小姐大幹一場,結果落敗。否則,那孫猴子於小鳳仙也不可能走到

  一起。說來也怪,小鳳仙自從嫁給孫猴子,像換了一個人似的。將個孫猴子伺候得猶如皇上、太爺一般。當然,孫猴子嘴上對小

  鳳仙不怎麽愛護。可一旦和小鳳仙兩個人在一起,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愛的死去活來!

  張亞芳一死,王四奈心安理得。他暗自慶幸,但表麵上一副同情、可憐張亞芳一家遭遇土匪槍殺樣子。幸災樂禍,豈不被人恥

  笑乘人之危。現在的條龍莊,唯有王四奈獨大。加之哪一家沒有不死人的,因此上哪一家人也不敢得罪於他。道理很簡單,你活

  在世上得罪王四奈,他在你死後報複你,你還什麽都不知道。趙二今天來得急促,忘了帶禮。但他走到半路才想起,再往回跑耽

  誤時間太多。心裏想,索性將那王四奈帶回劉家莊,事後,讓賬房先生多給他些許銀子,不也是一樣嘛!

  其實,大不相同。尚若趙二從劉家莊出腳就帶上禮物送給王四奈,可能接下來的事情就不會發生。求人辦事,不能空手倚老賣

  老。因為,你請人家辦事,什麽禮物不帶,起碼給人家一個不好印象就是這個人,好像我就應該為他們家辦事似的,對人起碼

  的尊敬都沒有。不知道客官也有沒有這個心理,反正筆者認為是這樣。當然,像王四奈這個,一直以手裏一把羅盤維持一家人生

  活的他來說,給多少他都不覺得多。

  趙二下得馬來,原來王四奈和張亞芳一牆之隔的地方,正是王四奈他們家豬圈。豬圈這邊的張亞芳他們家,側是廚房所在地。

  你看看,豬圈對著張亞芳他們家的廚房。豬圈對廚房,國破家也亡,阿是觸黴頭!難怪張亞芳被小吉搞一槍嘣頭。唉,隻是小吉

  搞也未得個善終。因為,小吉搞不也是被邱大璐他們家的一對雙胞胎丫鬟打死了嗎!虎口奪食,刀尖上跳舞,又有幾個人能善始

  善終。在世拚死拚活,一命嗚呼時,六國全歸司馬懿。張亞芳,小吉搞,邱大璐不都是這樣嗎?

  王四奈他們家也算得上大戶人家,三間兩廚四合牆院。一家五口,一兒兩女。隻是這個人年方四十出頭,兩個姑娘一大一小。

  老三為兒子,是家中老小。家中一年四季,鹹魚鹹肉不斷。過去人家,衡量一戶人家生活條件好與壞,就看家中來人是否能端出

  幾個菜。顯然,這一點,王四奈他們家絕對難不倒。“咚咚咚”一陣敲門聲,驚動王四奈。他們家大門雖不是大紅國漆塗刷,但

  也是桐油布搽。原鬆木本色,經過桐油塗抹,黃橙橙,金燦燦,陽光下熠熠生輝。

  “吱呀”一聲,王四奈老婆打開大門,一看是趙二牽著一匹高頭大馬立於大門口,她知道是財神爺來了。便急忙對著裏屋喊道

  “當家的,來客人了!”一邊急忙給趙二讓路“先生,你裏邊請!”自己側出去給趙二牽馬係於牛棚。他們家馬和牛棚合住

  ,隻是喂料各自分開。趙二急忙阬頭彎腰“多謝夫人,得罪夫人!”連說兩聲,便腳步不停地往屋裏走。此時的王四奈,根據

  老婆叫他聲音,就能判斷出絕對是好事。

  於是,他故作鎮靜,端起手中大煙袋,安坐在藤椅上,眠起小眼睛。祥裝不在乎樣子,坐等來人叫他。“得罪了地理先生,打

  攪你休息實屬無奈。我奉我家太太之命,前來貴府特請先生為我家少夫人安葬墳地選址,不到之處,還望先生高抬貴手。”趙二

  在劉家莊,深得劉誌超和賬房先生的言傳身教。待人接物,還是略懂一二。王四奈一聽,果然是好事。心裏一陣竊喜我說是好

  事吧,哈哈哈,有人送銀子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