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一章 夢醒時分
作者:華夫子      更新:2021-01-03 19:04      字數:6703
  炅列夫沒有下馬,隻是勒住馬韁,讓黑色汗血寶馬在原地打圈。然後,笑嗬嗬的對小二張倌華說:“嗬嗬嗬,不是什麽風把我

  吹來的。而是我要送一隻會說話的小鳥,給夫人、太太們娛樂。”說完,他提起手中鳥籠,在空中晃兩下“嘮”

  小二認為:炅列夫不愧為玩把戲的,連說話都沒個正經:“我說炅列夫先生,俺小二又不是三歲小孩,那裏那麽好忽悠。我長

  這麽大,還沒聽說過有什麽小鳥會說話的,你莫非指的是鳥叫吧!”小二仰頭望著炅列夫提起的鳥籠,卻隻見鳥籠裏一隻黑色羽

  毛,黃嘴烏爪的小鳥,在鳥籠裏跳上跳下。一雙烏黑的眼睛,滴溜溜的望著鳥籠外,對劉家莊的一切,好像充滿好奇。炅列夫這

  一會才跳下馬來,他拎起鳥籠對小二問道:“你懷疑我說假話嗎?”

  見炅列夫一躍下馬,板著麵孔,指著鳥籠問他,嚇得小二連連後退。他以為黃毛人種怎麽連好醜話都分不清?我隻表示懷疑而

  已,他就恃強淩弱,怎麽著?想在劉家大院跟俺動手咋地!“啊喲,你用不著這麽激動嘛!鳥說人話,俺根本就沒見過,也沒聽

  說過。”炅列夫這才想起自己是外國人,驢高馬大,小二看著害怕。便搖搖頭、聳聳肩笑眯眯的對小二說:“別誤會,我隻想證

  明我沒有說假話。不信,我現在就讓它叫你名字你信不信?”

  小二“嗯嗯嗯”嘴裏連連哼哼“鬼才信呢!”說完,目不轉睛的望著炅列夫。那一副戒備心理,時時刻刻保持著於炅列

  夫的距離。難怪小二緊張,那炅列夫身大力不虧。像小二這樣的身材,不過至他肩膀拐那麽高,隻要他一伸手,提起小二不費吹

  灰之力。於是,小二不想搭理炅列夫,在大喜之日,他不想發生爭執,給主人替麻煩。外族人就是和咱本地人不一樣,給人家祝

  賀送禮,金銀財寶他不送,送隻小鳥以示祝賀,哪有這樣打點人家的。俗話說得好:死了,死鳥,幸虧你炅列夫送的是鳥,幹嘛

  不送隻鍾過來,估計老爺不被氣死才怪!

  忽然,院子裏有人叫:“小二,小二”小二聽見有人叫他,急忙調轉身準備離開。卻聽見身後有人叫他:“小二小二小

  二”小二急忙撤身回轉。卻隻見鸚鵡在鳥籠拍打著翅膀,張著嘴,在叫。嗨,我的個娘唉!小二心裏犯嘀咕。他壯著膽,

  走到炅列夫跟前,看著炅列夫問道:“喂,剛才是它在叫我嗎?”炅列夫擺著頭,伸出左手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回答道:“嗯嘿

  ,反正不是我在叫你。”見炅列夫搖晃著腦袋,聳肩擺手。小二相信剛才的叫聲,絕對不是炅列夫本人發出。但他同時又懷疑不

  是鸚鵡說出來的話,盡管他在轉身那一會,看到鸚鵡拍打著翅膀張著嘴。

  “小二,我到處找你,原來你在這玩呢!”小秋月急匆匆走過來,對著小二就是一巴掌打在他肩膀上。沒等小二有反應,鸚鵡

  在炅列夫手裏有開始說話了:“小二,小二,小二”炅列夫笑了笑說:“怎麽樣?這一回你看清楚了吧,是鳥兒在叫你吧

  ”小二點點頭:“嗨,神了,還真的是它在叫我也。”小二從炅列夫手裏接過鳥籠,驚喜的拎在手裏左顧右盼。

  小秋月也湊過來“你是說小鳥在叫你嗎?”小二點點頭:“嗯啦!小秋月,小秋月,你看這鳥,它真的會叫我也!”小秋月急

  忙來奪鳥籠“快給我看一看!”這時候鸚鵡拍拍翅膀:“小秋月,小秋月”原來,不管你是誰,隻要在鸚鵡麵前說出兩到

  五個字範圍內,連續說上兩遍,鸚鵡即刻就會模仿出聲音來。啊喲,可把小秋月樂壞了。她拎起鸚鵡問炅列夫:“先生,你這鳥

  啊買不。”

  小二一聽可急壞了:“你說什麽呢?人家炅列夫先生是特意送給咱們家太太們消遣地。”小秋月拎著鸚鵡望著炅列夫笑嘻嘻的

  問道:“炅列夫先生,是這樣嗎?”一邊問一邊用一種期待的眼光,緊緊地盯著炅列夫。隻見炅列夫點點頭:“是的,我今天就

  是特意將這隻會說話的鳥,送給太太們開心開心地。”小秋月一聽手舞足蹈:“啊喲,那太好了,我現在就給少夫人拎回去。”

  說完,扭頭就走。

  小二看著小秋月離開,直愣愣的站在原地:“唉”炅列夫知道小二不滿意,他看著小二盯著自己,聳聳肩臂,兩隻手一

  攤,搖搖頭說:“沒辦法了!我隻有一隻,要不,等我回去以後,再給你送一隻囉!”隻見小二聳拉著腦袋“小秋月這叫什麽事

  嘛,明明是奪人所愛!”露出一副不開心神色,轉身正欲離開。

  卻隻見小秋月突然止步,轉身對著炅列夫說道:“先生,要不請你去我們家少夫人房間坐一會,喝杯茶。”按道理,對待送禮

  給劉家莊的人,劉家大院的賬房先生做出登記,並安排入席。可小二一個不高興,就把炅列夫晾在劉家大院大門口。幸好,那炅

  列夫是外族人,不懂得本地人待人接物的詳細規則。所以,也就沒在意小二對他的冷淡。當然,小二也不是故意。因為,他認為

  送一隻小鳥,又不是送的什麽大禮物,告訴不告訴賬房先生無所謂了。

  倒是小秋月提出的邀請,正合炅列夫心意。在炅列夫看來,既然有人提出邀請,自己加以拒絕,豈不是對主人不禮貌的行為。

  所以,小秋月話音剛落下,炅列夫立刻做出反應:“那恭敬不如從命,我隻能說多謝少夫人了。”說完,拴好汗血寶馬,徑直跟

  著小秋月。這一下,可把個小秋月整蒙了,她站在原地不動聲色。既不前行,又不後退。而且,對著小二,從背後招招手。

  哪有丫鬟邀請客人進少夫人房間的,小秋月心裏想,無功不受祿。既然人家不要錢,說句客套話還是有必要的嘛。未曾想,那

  炅列夫才不理會什麽男女手續不親,什麽大男人不好輕易進入少夫人房間等等爛七八糟的規矩。外國人不請自來也是經常事,握

  手、擁抱,親嘴都不足為奇。根本不知道有什麽忌諱,人家是怎麽開心怎麽玩。所以,小秋月知道自己闖禍了。尚若太太們知道

  她將一個大男人帶到少夫人房間,且不說少夫人是不是願意,太太們一定認為她犯了劉家莊之大忌。

  嗨,我哪知道炅列夫這家夥怎麽連一句客套話他都當真呢?諸不知人家炅列夫是外族人,他來自開放型民族,豈能知道堂堂五

  千年中華文明。不過一個馬戲團老板,以盈利為生計,他才管不了那麽多。於是,慌了手腳的小秋月,不知所措,不得不向小二

  求援。幸虧小二心有靈犀,他急忙轉過身來,對著炅列夫說道:“哦,炅列夫先生,您請跟我來客廳吧!”

  猶豫不決的炅列夫不知道先跟小秋月回到少夫人房間去喝茶,還是跟小二回客廳。他愣一下,正在做出選擇。小秋月這一回趕

  快折回來:“先生,那就先到客廳給太太們看看這會說話的小鳥吧!”因為她知道,自己再不果斷作出回客廳的選擇,炅列夫很

  有可能隨自己進入少夫人房間,豈不是禍起蕭牆!疑惑不解的炅列夫,也沒得選擇的了。他隻有悻悻不快的跟在小秋月與小二張

  倌華的後麵進入客廳。

  小二開心了!因為,鸚鵡還是應了炅列夫的本意,送給太太們。穿過劉家大院,小二帶著炅列夫左躲右閃,太太們正坐在客廳

  閑聊。小二一頭衝進來,生怕小秋月搶功似的,急急忙忙喊道:“太太,太太,看,炅列夫先生送什麽來著?”小秋月拎起鸚鵡

  歡天喜地對著太太們說:“是小鳥,一隻會說人話的小鳥!”說著,她將鳥籠拎得老高,超過自己頭頂。

  四太太急忙從椅子上一躍而起:“什麽?會說人話的小鳥!”她既好奇,又喜不自禁!伸手從小秋月手中接過鳥籠。小秋月告

  訴她說:“四太太,這可是先生特意送給少夫人的呀!”因為,她知道,如果自己不提前說出主人,四太太定會喧賓奪主。許懷

  梅才不管它是給誰的,反正自己賺個一睹為快。於是,她拎起鳥籠,仿佛是自己似的在孫秀芳麵前搖搖晃晃。

  誰知道孫秀芳定睛一看,滿不在乎說了一句:“啊喲,什麽會說話的小鳥,它就是我們在江南看到的八哥。”說完,不以為然

  的搖搖頭:“我當是什麽寶貝疙瘩呢!”炅列夫聞言,揚起眉毛對眾人說:“對,它學名叫鸚鵡,但在你們這裏叫八哥,家喻戶

  曉,你看,我差點忘了。”炅列夫聳聳肩:“這八哥它會跟人學話,送給諸位太太們,逗逗你們開心,不成敬意!”不知道炅列

  夫看懂沒看懂,三太太的麵部表情,他介紹完之後,隻顧自己沾沾自喜。

  二太太不緊不慢走過來:“啊喲,不就是一隻會說話的小鳥嘛,幹嘛又叫鸚鵡,又叫八哥。”炅列夫聽了攤開雙手,搖搖頭,

  表示不知。倒是一直未開口的大太太郭冬梅說了話:“怎麽啦,一個不知道它為什麽叫八哥了吧? 告訴你們,那八哥由來,是一

  名窮書生所變。傳說在很久以前,有一大戶人家,為相爺府,生了個千金大小姐。奇怪的是,大小姐一生下來就沒奶吃。情急之

  下,相爺聽說自己隔壁鄰居家一個月前生了個小子。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將鄰居家母子二人困在相爺府,給大小姐做奶媽。

  直到大小姐一歲,母子二人心裏想:這一會可以放我們母子二人回家了吧!可不知道為什麽,大小姐死活不讓奶媽離開相爺府

  。拗不過大小姐,相爺隻好答應暫且不讓母子二人回家。誰知道這一呆就是十六年,大小姐於奶媽兒子青梅竹馬。雖為一主一仆

  ,大小姐樓台亭閣,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而奶媽兒子叫八哥,側順理成章的成為他們家奴仆。盡管在大小姐的影響下,八哥勤學

  苦練,文筆不比大小姐差。

  可在大小姐一十八歲哪一年,相爺將她許配給大戶人家少爺做了長房太太。盡管大小姐死活不願意,結果還是避免不了媒妁之

  言,父母之命的厄運。大小姐範麗君還是被強行抬上花轎,進入洞房。為了防止大小姐逃脫,大戶人家將大小姐整天關在繡房,

  足不出戶。歲月如梭,光陰似箭。大小姐因為憂鬱,從不懷孕,遂遭到大戶人家虐待。挑水擔柴,淘米做飯,大小姐苦不堪言。

  而在相爺府,繼續當奴仆的八哥,猶如身陷囹圄,不能自拔。但他隻要有空,不失時機來到大戶人家高牆外,期盼於大小姐見

  上一麵,共訴衷腸。隻可惜,上蒼不給他們倆機會。

  一日,八哥繼續來到大戶人家院牆外,仰麵眺望。大小姐這一會正在樓宇遙望樹上小鳥,喃喃自語:“小鳥啊小鳥,我範麗君

  何時才能像你們一樣,翱翔天空,自由自在。”這句話確巧被蹲在院牆下的八哥聽到,他二話沒說,解下自己褲腰帶懸樹自盡。

  臨死前,他默默祈禱:“大小姐,你對我恩重如山,我八哥豈能負你。今生不能於你相配,來世化著你喜歡的小鳥,定將陪伴你

  左右

  大戶人家牆院外一陣騷動,人們紛紛圍觀,大小姐也前去圍觀。一看是和自己喝一個人奶長大的,情同手足的八哥,大小姐淚

  如泉湧。她不聲不響離開人群,回到房間,蒙被大哭。悔恨交加之餘,她把所有的怨氣,都怪罪在那無情無義的相爺頭上。尚若

  不是因為門當戶對,或許,她和八哥正生活得甜甜蜜蜜。時隔不久,大小姐憂鬱成患,疾病纏身。突然,有一天一隻黑鳥,展開

  八字翅膀飛進大小姐肩上不走。

  大小姐將他抓住,詢問道:“小鳥啊小鳥,難道你知我心,陪我左右?”那小鳥果然開口講話說:“大小姐,我是八哥化身。

  你曾經想做一隻小鳥,我聽到了。所以,來圓你的心願,守護你一輩子!”大小姐聞言,莫名驚駭。他緊緊地抓住小鳥,不停地

  撫摸。不久,大小姐積勞成疾,一命嗚呼!後來,大小姐也化著小鳥,和八哥比翼雙飛,永不離分。所以,這隻會說話的小鳥,

  才叫八哥。”大太太說完,搖搖頭“唉”深深地歎息一聲!

  “啊!原來八哥這個名字是這麽得來的呀!”四太太將八哥送給小秋月。因為,這側故事聽起來有點傷感,不倫不類,許懷梅

  不僅打了個寒顫。而正在此時,趙春花邁著碎米步徐徐而來。原本,他於炅列夫目不相識,也從未模麵。盡管,四太太不喜歡看

  馬戲。但藍眼睛、高鼻梁,身高八尺的炅列夫魁梧雄壯的身材,還是免不了她眼睛一亮。她不知道炅列夫是送八哥而來,喜歡小

  鳥的趙春花,看到八哥,就喜出望外。

  “小鳥?哪來的呀?”小秋月見問指著炅列夫說:“少夫人,是先生送,送給”趙春花生怕有人跟她搶似的“你是想說

  送給我的是不是?那我可就收下了,多謝先生理解我!”說完,趙春花衝著炅列夫委婉一笑,便拎起八哥往自己房間走去。我們

  說過那炅列夫可是個情種,光趙春花對著他瞟一眼那眼神,炅列夫就心花怒放。如果在他的國度,單憑這一點就可以上前擁抱她

  。幸虧,她今天還算了解劉家莊風土人情,並沒有做出出格舉動。否則,當著這麽多人的麵,那趙春花臉就丟大了。

  從那以後,太太們發現,趙春花時不時帶著小秋月和劉學優,說是去看馬戲表演。奇了怪了,一直對馬戲不感興趣的趙春花,

  自從得了炅列夫送來的小八哥,近來為何總是喜歡看馬戲。太太們也同為女人,對女人的那些事,各自心知肚明。可孫秀芳不答

  應了,我兒劉世全在外,為的是劉家莊基業。雖然養著小妾,那也是為了方便在外打點生意。作為劉家莊四少爺,劉世全品學兼

  優。旰食宵衣,和其他幾個兄弟一樣,劉世全日理萬機,不容易!你趙春花手不提四兩,吃喝玩樂尚若不是我兒鼎力相助,何談

  你逍遙自在。

  現在,她神不知鬼不覺的跟在趙春花後麵。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孫秀芳全然不顧一個二十出頭的媳婦,苦苦獨守空房的苦惱

  。非常自私的站在兒子劉世全的立場上,居然盯梢趙春花。可惜,她所做的這一切,趙春花無動於衷。因為,她已經被即將來到

  的幸福衝昏頭腦。包括,大太太已經做出將小學優送給靖安寺撫養,趙春花也蒙在鼓裏。你還必不相信,過去的大戶人家,老爺

  過世,太太掌權。何況,五個少爺都常年不歸。因為,他們在外邊都成家。各自打點各自的生意,平時,也很少走動。隻要劉家

  莊有事,幾個少爺是聞訊必達。這就是大戶人家的號召力,一聲喊到底,一呼百應,是大戶人家掌管的當家人必須學會的一套管

  理模式。

  那麽趙春花真的去看馬戲了嗎?還真的沒有。看馬戲隻是個幌子,而是直接去了裁縫鋪。小裁縫陳學德,喜歡賬房先生家二姑

  娘董潔。這不,和小二張倌華形成直接衝突。那麽,趙春花來幹什麽呢?那肯定醉翁之意不在酒,趙春花以給小裁縫做衣服為名

  ,有心湊合小秋月於小裁縫接觸。但趙春花擺在心裏,嘴上決沒有和小裁縫、或者小秋月提起這件事。

  “少夫人,你來了!”陳學德急忙起身迎接。一間不大的鋪子,隔壁是布店,樓上是旅館。哪布店名字起的好,叫“欣喜布莊

  ”。小裁縫的裁縫店名字也不錯,叫“德學裁剪”。而樓上旅館側叫“夢醒時分”,嗨,大紅燈籠上,金黃色大字,引人注目。

  你說這個趙春花來到這裏,果真是為了湊合小秋月於小裁縫的好事嗎?筆者也不知道,那孫秀芳自然也不知道了。

  “嘮,小裁縫我今兒個來,是想讓你給我們家小秋月做一件棉妖。用什麽布,選什麽料,你帶著小秋月去隔壁欣喜布莊去買,

  賬有我來結。”小裁縫一聽有點蒙:“不,少夫人,你不會忘了吧,三天前你給小秋月定做了棉妖,我這還沒做好呢,怎麽又做

  一件,她穿得了嗎?”

  小秋月也賊溜溜的望著趙春花,急忙提醒她說:“是啊,是啊!少夫人,我已經有一見棉妖了,是不是你忘記了?”小秋月手

  裏攙著小學優,小學優手裏拎著小八哥。趙春花這一會才感覺不對勁,她急忙改口說:“哦,我說錯了。你就再給她做一件夏衣

  吧,反正現在冬天又沒到,多做幾件夏衣也無妨。”說完,她對著小秋月指一指小學優:“秋月,別忘了帶好小學優。你不要站

  在小裁縫門口,最好給我做到他們家屋裏凳子上。”

  小裁縫一聽急忙讓出路來,對著小秋月說:“那是,那是,來,小秋月,請到裏麵坐。”因為小裁縫這間門店,是租借欣喜布

  莊的門麵。所以,是一件連房店鋪。小裁縫一個人,吃住都在這一間門麵內。小秋月帶著小學優進入小裁縫屋裏,趙春花也一個

  人走上樓梯。這一切,被隨後跟來的孫秀芳看在眼裏。她站在小裁縫門市的斜對麵,背對著小裁縫,裝出一副挑東西樣子。一雙

  眼,卻不時地斜看著小裁縫門店裏的動靜。

  邪門了!趙春花明明說是看馬戲團表演。可是,今天根本就沒有馬戲表演。她直取德學裁剪,安排好小秋月於小學優,一個人

  又徑直上了樓。難道夢醒時分小旅館,有她相識的人不成?孫秀芳心裏嘀咕著,一時拿不出主張。想到樓上去看個究竟,又怕趙

  春花什麽事都沒有,知道自己是在跟蹤她,那憑趙春花的脾氣,還不給自己鬧翻了。不看個水落石出,孫秀芳這心裏就像貓抓似

  的難受。怎麽辦?孫秀芳問自己。

  看著自己腳尖,急得團團轉的孫秀芳,猛一抬頭。卻隻見那炅列夫從旅館樓上,一步一步慢慢的走下來。旅館夥計陳曉宇點頭

  哈腰的尾隨炅列夫下了樓梯,直到炅列夫從口袋裏掏出什麽遞到他手裏,才連連作拜的回到樓上。孫秀芳一看到炅列夫,心頭為

  之一振:他來幹嘛?趙春花上樓一個時辰,那炅列夫下樓,難道是巧合?憂慮重重的孫秀芳,心裏越發沒底。她決心等到趙春花

  出來,自己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