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章 原形畢露
作者:華夫子      更新:2020-11-22 20:43      字數:6396
  酒桌入席,得按資排輩。趙長發大兒子趙凱,掌控全局。他不知道小吉搞帶的這批娘家人,輩分大小,也不便於隨口就問。為

  了防止安排入席做錯位置,他隻好找出娘舅家老大。他心裏想,安排入席交給娘舅家老大。出了差錯,也是娘舅家的事,於他趙

  家無關。於是,他走到大舅爺身邊,小聲對大舅爺說:“大舅,你看我跟諸位不相識,輩分大小又不知道。還是你作為娘家代表

  ,出麵打招呼,安排諸位入席比較好。”

  娘舅朱玉尚一聽,急忙跟外甥說:“啊喲,這個桌麵,輪不到我來安排。因為,有一個人,比我還大一輩分。”他說完,急忙

  拖來三疤眼說:“來來來,今兒個來的人,桌麵怎麽安排,你就請教朱開生大爹的老小,他是這裏輩分最大的一個長輩。”朱玉

  尚的禮節沒有錯。假如,三疤眼真滴是朱玉尚口中的朱開生小老婆生養的後人,輩分絕對比朱玉尚長一輩。如此一來,三疤眼狗

  屁不是,他怎麽可能知道桌麵上的上下席位。

  諸位有所不知,蘇北人辦婚喪喜事,都是大事。不管你是官大官小,錢多錢少。入席時得分上席和下席,陪席和次席,特別有

  講究。見多識廣的人,看主人大廳門的朝向。其次,就要看大廳裏擺了幾張桌子,所謂進門三相。一般情況下,如果主人家主屋

  門朝南向,大廳裏隻有一張桌子。桌子縫隙是東西走向,那麽,北麵為上席,正對大門口。而背對大門的一麵,為陪席,桌縫兩

  邊側為次席。

  如果是主人家主屋門朝東向,桌縫是南北方向。那麽,正對東門的為正席。西邊為陪席,桌縫相對的南北為次席。正常情況下

  ,一張桌子定上下席,隻看桌縫和門的朝向。所以,不懂得人,一般都知道做桌縫的對麵,永遠都不會做錯。因為桌縫對麵,都

  屬於次席。無論怎麽樣安排,你不會因為做錯位置而鬧出笑話。

  如果,主人家大廳裏擺上兩張桌子、或者是三張桌子。那你再選擇看桌縫對麵而坐,那就尷尬了。因為,上下席格局全部改變

  。你說像小吉搞這樣的十七八歲,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他們怎麽能學會這些酒席上的地方文化。說句不好聽的話,長這麽大,

  沒做過一次酒席桌。因為爹娘都在,就是家中親戚有什麽婚喪喜事,都由大人代表。而且,蘇北人講話,特別注意忌諱。你比如

  婚喪喜事這四個字。用蘇北人的表示方式:就是婚末喜事。將喪字替換掉,乃是蘇北人潛移默化的地方文化所致。你說你,跟人

  家提到婚喪喜事,多不吉利!說成婚末喜事,人家潛意識中,冥冥知道是怎麽回事就好。一字之差,飽含著對地方人文的含蓄,

  而尊重。

  小吉搞,什麽都沒有,就落得個腦子靈活。聽了朱玉尚的一席話,小吉搞頓感事情不好。連他小吉搞都不懂的東西,三疤眼充

  其量是自己框在一起的難兄難弟。哪裏曉得坐桌子吃飯,還有那麽多規矩?窮得叮當響的一幫人,從來都沒有做過正軌桌麵,連

  上下席都分不清,還談得上什麽安排別人入席。

  想到這裏,小吉搞三步並作兩步,急匆匆走到朱玉尚麵前:“唉,大哥客氣了。都是娘家人,你就將上席安排好。剩下的,都

  是同輩份人,非得分出個芝麻黃豆的,反倒感到生疏不是。我們大家不分彼此,隨便坐就好了。不拘禮,不拘禮啊大哥。”說完

  ,小吉搞眼珠一轉,急忙拉住三疤眼,對趙凱說:“呶,他是娘家代表中,輩分最長的一位。你讓他做上席,其餘人等見空位置

  就坐,不要麻煩,不要麻煩的呀!”

  其實,聽了朱玉尚的一番話,何止小吉搞一個人害怕。三疤眼一聽當即就傻眼,心裏撲通撲通直跳的他,想不出用什麽法子將

  朱玉尚的話,推辭掉。一聽見小吉搞在為自己解圍,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放下來。他不問趙凱是否同意,就主動來到趙凱麵前說

  :“那好吧,上席就上席。趕快入坐,我上席不入位,別人怎麽好入席啊!時候不早,明天還有明天的事。客套話就不用說了,

  大姐和尚抓緊時間吧!”

  我滴個去,那有這樣的客人?讓他做上席,一點不謙虛,還催著安排他做上席。作為趙家長子,見識不比誰少。眼前這位娘舅

  家人,是不是有點自以為是了!趙凱心裏這麽想,但嘴上不能說出口。於是,三疤眼理直氣壯地做了上席。與之相對的,便是那

  娘家真正的大舅爺朱玉尚。

  由於上席坐著一位小老前輩,朱玉尚作為陪席,不得不擰開酒瓶蓋,自己親自給三疤眼倒酒。尚若不是因為三疤眼,嚇哭一陣

  子,今天這桌酒席上,朱玉尚才是真正的上席之主。人家才是名副其實的娘家大兄弟,於過世的老婦人,才是親姐弟關係。三疤

  眼算個球,一個食不果腹的窮光蛋。

  你看看,酒席上,時不時給三疤眼夾菜。樂得三疤眼快活得如入人間仙境一般。三杯酒下肚,他便腳高頭低。被人抬舉,是他

  有生以來的第一次。所以,他快分不出東南西北了。端著酒杯,衝著大舅爺朱玉尚就說:“唉,大舅爺,爺,咱們倆可不可以換

  ,換個位置啊!分什麽上席下席地。那個桌麵有菜,我就往哪個桌麵坐。不就一張桌子四個麵嘛,有什麽不同嗎?哪怕我三疤眼

  坐錯了,又能怎麽樣?隻要菜沒少吃,酒沒少喝,就得了唄!我看大舅爺,你,你的,不行,好像受拘束。坐在那裏,隻要膀子

  長,筷子夠得著,都能吃得飽。啊嘿嘿,你們說是不是。”他隨心所欲,說出自己心裏話,卻把趙家大少爺給嚇暈了。

  因為,過去的桌子,四四方方。中間沒有圓盤,更沒有現在看到的大圓桌。一盤菜上桌,有人嫌肥扞瘦,有人挑三扞四。吃到

  別人桌麵上的菜,自己得伸長膀子。而三疤眼話一出口,朱玉尚急忙將自己桌子麵前的菜,移到三疤眼這邊:“噢,兄弟,對不

  住了。菜上得有點慢,跟不上諸位親戚享用。來來來,我們這個桌麵有菜,端過去便是了。”朱玉尚雖然不動聲色的笑眯眯望著

  三疤眼等人,心裏卻為娘家人中,有這麽個不知好歹的家夥,感覺丟人。

  此時此刻,趙家大公子趙凱,正來到他們這一桌敬酒。一看,大舅爺朱玉尚親自端盤子,急忙放下手裏酒杯。滿臉堆笑的對三

  疤眼說:“啊喲,真是對不起。怎麽能讓我大舅爺動手呢。還是由我把菜移一下,您還是坐在上席,慢慢的享用吧!”說完,緊

  接著給三疤眼碗裏夾菜。看著小吉搞這一幫娘家人,朱玉尚心裏真不是滋味。

  一個個如餓虎撲食一般,狼吞虎咽的吃像,令其趙凱看不下去。他不敢望著朱玉尚,因為,外甥趙凱知道大舅這個人,言談舉

  止,溫文爾雅。吃飯喝茶,細致入微。可這幫娘家人怎麽是這個出息:站沒個站像,做沒個坐像,吃沒個吃相。心裏雖然這麽想

  ,在親大舅麵前,趙凱還是阬頭離開。因為,他是實在沒法再看下去。

  其他陪小吉搞等一起用餐的人,索性放下筷子,緊緊地盯著他們看。特別是,娘家大舅子朱玉尚,他臉色沉重起來。因為,他

  朱家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餓死鬼投胎一般的人。心裏頓生疑慮的他,真的想不出老朱家家族,居然還有這樣的子孫。心裏不爽的他

  ,便忍不住的問一聲:“請問朱開生大爹家的小大爺,現如今在哪裏高就啊?”他不動聲色的觀察三疤眼。眉頭緊皺:奇了怪了

  ,朱開生大爹家世代豪門,家財萬貫。哪會有這樣沒有教養,吃相醜陋的後生。如此這般,豈不是有辱朱氏家族豪門的臉。

  三疤眼見問,他不害怕自己說錯什麽。或許真滴是酒壯慫人膽。不假思索,出口就答:“嗬嗬,你問我在哪裏高就是吧,你得

  先答應我說出來你不要害怕。”說完端起酒杯,走到娘家大舅子朱玉尚麵前說:“來,我先敬你三杯。然後,你再還我三杯。咱

  們倆,三杯酒下肚,我才可以告訴你,在哪裏發財高就,你說行不行啊?”三疤眼已經是舌頭打囉,搙不直。

  朱玉尚聞聽此言,一陣悲哀。心裏想:我姐姐昨天過世,娘家人沉浸在無比悲痛之中。你作為比她輩分大的人,不心疼也就罷

  了,不至於暢懷痛飲吧!盡管你我年齡相差很大,奔喪之人,何以吃喝玩樂,談笑風生,豈不是對我姐姐的不尊重麽!頻頻舉杯

  ,酒喝得如此灑脫,難道作為娘家人,你的心裏就沒一丁點同情和傷感麽!於是,朱玉尚感覺這夥娘家人,行為舉止古怪,於朱

  家人格格不入。不像是,來自豪門貴族。

  於是,他舉起酒杯說:“好,我答應你先敬你三杯,你在還我三杯。接下來,告訴我在哪裏高就。不過,我想告訴你的是:我

  們朱家堡人,都是見過世麵的人。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你盡管說,我都不會害怕,哪怕三頭六臂,舉世無雙,我隻能為我朱家

  人有出息,而感自豪。”說著,他倒滿一杯酒,舉過頭頂。還沒開始講話,隻見三疤眼較勁似的端起酒杯。

  “哈哈哈,爽快,我就喜歡和你這樣的爽快人喝酒!”說完,他脖子一昂“咕呲”一口,一杯酒下肚。緊接著,他又開始接著

  倒第二杯,正欲繼續一仰脖子喝下去。朱玉尚朝他擺擺手,很有禮帽的阻止他說:“對不起,請你把我的話說完再幹也不遲!我

  這第一杯酒不是敬你。難道我們作為娘家人,你不知道死人為大嗎?所以,我第一杯酒,敬我昨天歸西的大姐姐魂靈,祝她一路

  走好!”說完,他恭恭敬敬將酒倒在地上,接下來他倒上第二杯酒,對著三疤眼說:“不好意思,現在我這一杯酒開始敬你,雖

  然不知道該怎麽稱呼你,但你是長輩,我隻好稱呼你為大爺。來,我先幹為敬!”他抬起頭,一仰脖子,一杯酒下肚。

  三疤眼:“哎,這就對了。來,幹!跟你這樣的人喝酒,我舒坦!咱們一回生二回熟,日後相見好有個照應。”緊接著,他繼

  續為自己樽酒。兩個人直至三杯酒來回,朱玉尚知道酒後吐真言。看來,不把這些人灌醉,沒人能講實話。三疤眼搖搖晃晃樣子

  ,朱玉尚知道時候以到。便開口就問:“大爺,現在你應該告訴我,在那發財高就了吧?放心,你盡管說,甭擔心嚇著你大侄子

  !咱們朱家堡的人,沒一個慫包軟蛋。”說著,他繼續給三疤眼倒酒。

  “來來來,大爺,你今兒個,隻要給大侄子麵子,我就站著陪你喝酒,站著給你倒酒。包管你吃飽喝足。”說著,朱玉尚真的

  站著。他這一會,就想盡快知道三疤眼這個人究竟是幹什麽的。朱開生,和他爺爺同輩。而眼麵前這個後生,卻口口聲聲自稱是

  朱開生的後代。就這樣一副德行,我真的不敢恭維。

  三疤眼滿臉通紅,雖然講話嘴裏打囉嗦,舌頭搙不直,但他心裏有數:自己是來混吃混喝的。於是,嘴裏嘟囔著:“嗨,有什

  麽好難為情的,不就是和烏金蕩土匪一個樣嘛。隻是不同的的是:他們搶,而我們哥幾個,就靠騙。怎麽樣,你們害怕不?”說

  完,哈哈哈大笑。

  在另外桌子上的小吉搞,聽到三疤眼如此這般直言不諱,急忙跑過來替他做掩護:“啊喲,你酒喝多了羅裏吧嗦,話都說不清

  楚:不就是仗著你爹在外地當大官嘛!遇到自己親戚,不能說假話知道不?自家人,知道你家裏人當大官,是好事情。不要總是

  怕親戚朋友找你們家門上,請你們辦事嫌麻煩,就胡說八道說自己跟土匪差不多。雖然官匪一條道,但真正的土匪,是不能於官

  府相提並論的。酒一多,你就編瞎話糟蹋自己,沒必要。你就告訴他們,來自大官大位家庭,我保準這裏沒人去找你們家辦事。

  ”說完,小吉搞用手拍拍三疤眼嘴巴,意圖讓他堵住嘴。

  三疤眼看到小吉搞,頭腦頓時清醒許多:“噢,嘿嘿,你真的敢保證他們,知道我們家是當官的,就沒人找上門來嗎?如果這

  樣,那那我就告訴大舅哥:我們家老爺子,是個當大官的。嗯”三疤眼打著飽嗝,使勁將漫道嗓子眼的酒,重新咽回到肚

  子裏。他終於明白,剛才自己說漏嘴,要不是小吉搞過來圓場,自己早就露出馬腳。於是,他將頭趴在桌子上,開始進入醉酒模

  式。因為他知道,再這麽放蕩的喝下去,肘腋之患即將在他身上發生。

  由於小吉搞的及時出現,朱玉尚聽了小吉搞於三疤眼的對話,感覺道理。為什麽呢,大戶人家有的時候,生出來子子孫孫,不

  是敗家子,就是癡傻。像三疤眼這樣的人,還真的拿不準是個當大官的後代。因此上,朱玉尚自己找理由說服了自己。自己這一

  桌人是這副德行,另外桌上的幾個人究竟怎麽樣,朱玉尚想探個虛實。

  於是,他端起酒杯,離開三疤眼的正席桌子。徑直來到小吉搞這一桌,挨個敬酒。不看不知道,來到小土匪桌上一看,杯盤狼

  藉,什麽菜一掃而光。我的個天那,朱家堡何時出現這樣的親戚啊?於大街上的窮叫花子,沒什麽兩樣啊!朱玉尚越看越不是滋

  味,本來想敬酒一番以示客氣。一看這夥人三觀不正,五行缺水。他感覺事情多有蹊蹺,便不動聲色的離開客廳,前往趙長發哪

  裏商量。

  話說小吉搞,自從坐下來吃飯。整個視線,就沒離開過娘家大舅爺朱玉尚這個人。要不然,他怎麽會知道三疤眼說漏嘴呢!或

  許,是因為做賊心虛。亦或是小吉搞這個人平時鬼精鬼精的,已經養成習慣。冒充娘家人,那朱玉尚才是真正的娘家人。真假李

  鬼同桌而坐,他怎麽能不擔心。好歹他們家兄弟姐妹多,要不然,小吉搞他們在趙長發府上一出現,就露出狐狸尾巴了。所以,

  直到看到朱玉尚靜悄悄的離開,小吉搞小聲告訴身邊人:“快,再不走,肯定要出事。看到吧,人家娘家大舅爺,離桌去了後院

  。那家夥可不是個省油的燈,趕快撤。”說完,自己東張西望一番,慢悠悠的退到大門口。然後,一骨錄轉身來到係馬的大樹下

  。迅速解開繩索,一躍上馬。

  “駕”一聲,小吉搞揮舞馬鞭,拍打著馬屁,催馬逃離

  尾隨他的小嘍囉,看見小吉搞騎馬離開,一個個找借口。有說去廚房洗把臉,有說出去方便一下,有說喝多了出去透透風。總

  之,十多個人,走得一幹二淨。

  二大嘴第二個來到門口,看著小吉搞遠去,自己也揮舞馬鞭,策馬狂奔。

  緊接著,三疤眼、五不仁、六不易,一個個分別上馬,緊隨其後。

  走在最前麵的小吉搞,回過頭來。本來,他想最後一個再走。唯恐這些家夥,念著好吃好喝,舍不得離開。所以,自己才不得

  不先走一步。因為他知道,他一走,剩下的所有人,樹倒猢猻散。果不其然,難兄難弟看著他一走,精神支柱沒了。餿主意都是

  小吉搞出。這家夥一肚子壞水,花花腸子多得很。隻要他選擇逃跑,誰落下肯定要倒黴。你說,誰還敢再呆再這兒。

  走出去不遠,幾個人回頭看一看動靜:乖乖弄地咚,可了不得啦。趙長發他們家,屋前屋後火把四起。人們一條龍的舉著火把

  ,到處尋找小吉搞等下落。甚至有人朝天上亂放槍。可想而知,趙長發他們家是要多氣有多氣。你說什麽事都有冒充的,這死人

  奔喪也有人出來冒充,簡直是令人發指。

  看著趙長發他們家人,吆五喝六。嘈雜聲,驚動左鄰右舍。二大嘴騎在馬上,醉醺醺的對小吉搞說:“小吉搞,你特麽的還真

  有兩下子,咋就想出這麽個損招,蹭人家死人飯,你也真夠缺德的呀。”話還沒說完,他“咯噔”一下,打著飽嗝。噯著酒氣,

  騎在馬上左右晃悠,好像要跌倒似的。

  六不易聽了二大嘴的話,嗤之以鼻:“哼,我說你二大嘴真會說風涼話。當初,你不相信小吉搞有酒有菜,讓咱們填飽肚子。

  這一會,酒足飯飽,又把自己放在道德製高點。你這不是在唱高調嗎。俺六不易和你們不一樣,忘恩負義。尚若不是小吉搞出主

  意,咱們現在還餓著肚子。人家烏金蕩土匪,也沒有大魚大肉快活。下一次再出來打牙祭,可不能把我落下。因為,我不在乎什

  麽該不該。吃飽喝足,才對得起自己這一百大幾十斤。”

  倒是三疤眼這一會有點學乖,一路上,騎著馬往回跑,大氣不敢出。因為他知道,尚若不是他們走的快。或許,都被人家捉在

  哪裏了。那個娘家大舅爺朱玉尚,腦子特別精靈。可以說他和小吉搞兩個人高底不分,銖兩悉稱。於是,他催馬來到小吉搞身邊

  說:“小吉搞,今兒個弟兄們多虧你了。我說漏嘴,差點害了大家,都是你反應快,給我解了圍。”

  小吉搞“嗬嗬”一聲冷笑道:“不是我反應快,而是人家比你聰明知道不?就你們這夥人見酒就貪,遲早要被逮著。以後啊,

  你們各人自掃門前雪,我小吉搞不想和沒腦子人在一起。那樣,自己怎麽死都不知道。”小吉搞洋洋得意,認為這些人是扶不起

  的阿鬥,隻有自己,才是一枝獨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