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 幸好,還不算太晚……
作者:瓷穆      更新:2020-11-18 16:22      字數:8421
  “沒有什麽影響!”沈玉楓正要說話,卻被沈卿塵截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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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愛憐地摸了摸桃夭夭的臉:“夭夭,你說得對,這世上本來沒有這麽便宜的事,但是誰讓你是我的女兒呢?血脈相通的人之間以功渡功,是最容易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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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剛才娘已經試探過你的內力,你渾身上下並無一絲內力,如同一張白紙一樣,根本不用懼怕你我二人內力的相衝,成功的幾率又會大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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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需有任何顧慮,就想著你這是在幫娘減輕痛苦就行了,你也不想看著娘今後日日承受內力反噬之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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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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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可是了,聽你娘的吧。”桃桓忽然開口打斷了桃夭夭的話,他看了一眼沈卿塵,溫聲問道:“卿塵,你打算何時傳授給夭夭?我替你們護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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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桃桓的話,沈卿塵臉上的笑意微微一僵,她沒有去看桃桓,而是低頭冷笑了兩聲:“夭夭是我的孩子,何時傳授我自會跟夭夭商量,有灼兒和白芷在,又怎敢勞侯爺護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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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卿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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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沈卿塵對自己的冷漠,桃桓心裏倏地一涼,他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麽,最終卻苦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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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二人之間的微妙,桃夭夭心裏暗叫了聲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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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的病好是好了,可是跟她爹的關係,卻沒有那麽樂觀,看來她爹娘之間的關係,還是得靠她來調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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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思微轉之後,桃夭夭伸手扯了扯沈卿塵的衣袖:“娘,渡功這件事,咱們以後再說吧,您才剛剛恢複,身子還很虛弱,我也才剛剛回府,都還沒好好參觀參觀咱們侯府呢,咱們相處的時日長著呢,不急在這一天兩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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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卿塵搖搖頭,輕輕拍了拍桃夭夭的手笑道:“夭夭啊,娘性子急,想好的事情就得趕緊去做,不然的話,怕是連飯都吃不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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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咱們就先吃飯,我肚子早餓了呢!”桃夭夭依舊將話題轉移了開去,她苦了一張臉,又指了指餓得癟癟的肚子:“真的好餓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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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我這記性,怎麽都忘了我的夭夭已經整整一天沒有吃東西了呢!”沈卿塵有些懊惱,又有些擔憂,她回頭看了一眼白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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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芷,我讓你煨著的湯還沒端下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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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呢夫人,小姐要是想喝,我隨時能端過來。”白芷笑著對沈卿塵說道,沒有人比她更高興看到沈卿塵的病情大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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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夭夭,娘親手給你熬了湯,你想不想嚐嚐?”沈卿塵低頭看著桃夭夭問道,她伸出手去,輕輕摸了摸桃夭夭的臉,喃喃地低語:“娘真怕這是一場夢,醒來之後夭夭又會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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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夢,是真的,夭夭永遠都不會離開娘親了!”桃夭夭開口,“娘,您不是還做了桃花糕嗎?能讓白芷一起端過來嗎?我好想嚐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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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可以了,娘還會做許多小點心呢,隻要夭夭喜歡,娘就每天做給你吃,隻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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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卿塵抬起了自己的雙手,怔怔地盯著自己的雙手看了許久之後才說:“也不知道這麽些年過去了,我的手藝生沒生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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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試試看不就行了?”桃夭夭將沈卿塵的雙手扯了下來,臉上是一片期待:“正好,我也可以跟您學一學手藝,要不……咱們吃完飯就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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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啊!”沈卿塵重重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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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們母女二人靜靜地說著話,儼然已經將房內的其他人拋在了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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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桓猶豫了片刻,對著沈卿塵開口:“卿塵,我讓……人給夭夭準備了接風宴,晚上的時候,你和她一起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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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了,我不想看到一些不相幹的人。”沈卿塵冷冷地打斷了桃桓的話,說完之後她又轉過身來,伸出手去將桃夭夭臉上的幾根碎發抿到了耳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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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夭夭,娘住在玉笙居,距離你這桃花齋很近,晚上你從晚宴上回來之後,記得過去娘那邊陪娘說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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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了娘。”桃夭夭一把拉住了沈卿塵的手,撒著嬌將臉貼在了沈卿塵的手心當中:“我已經見到了爹娘和哥哥,其他不相幹的人,我不想認識,也不想去見,所以,我今晚上哪兒也不去,就賴在您身邊了,您可不能趕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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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夭夭……”沈卿塵哽咽了一聲,剛剛止住的眼淚眼看就要再次流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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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我也不喜歡住這裏,我要跟娘一起住到玉笙居裏去。”桃夭夭又說,一邊說一邊還轉過了頭:“可以嗎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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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院子叫桃花齋,看來定遠侯府是下了一番功夫的,可是她卻寧願住在玉笙居裏,不僅是因為想陪一陪她娘,更重要的,是她不想看到“桃花齋”那幾個字,那幾個字總能讓她想起葡萄鎮的桃花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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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灼笑著點點頭:“當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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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不去接風宴也是可以的了?”桃夭夭對著桃灼眨了眨眼睛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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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灼無奈地笑了笑,再次點點頭:“接風宴本就是為你而準備的,既然你不喜歡,直接撤了就是了,您說是不是,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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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灼看了桃桓一眼,桃桓慌忙便點了點頭:“沒錯,不去就不去吧,你好好陪你母親說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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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遵命!”桃夭夭調皮地笑了笑,站起身來攙住了沈卿塵,還不忘招呼了一聲白芷:“走了白芷,趕緊去玉笙居替我收拾房間,我要住距離我娘最近的那間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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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孩子!都這麽大人了,還跟個孩子似的。”沈卿塵在桃夭夭的攙扶下站起身來,臉上笑得一片恬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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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娘身邊,我本來就是孩子嘛!就算八十歲了也還是娘的孩子!”桃夭夭對著沈卿塵吐了吐舌頭,激起沈卿塵的好一陣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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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她們母女二人的背影相攜著在門外消失,沈玉楓重重地歎了一口氣之後,狠狠地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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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兩個倒是說句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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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玉楓等了許久都不見桃桓和桃灼開口,終於有些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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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什麽可說的,就按你姑母說的辦吧,雖說也有弊端,但總體來看還是利大於弊的。”桃桓最先開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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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呢?表兄?”沈玉楓又看了一眼桃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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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灼皺眉沉思了許久,最終下定了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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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點了點頭:“我也同意父親的說法,母親雖然看似溫柔,性子卻執拗得很,但凡是她下定決心要做的事,是沒有人能讓她改變主意的,更何況她又已經探出了夭夭的功夫,將她自己的畢生所學渡給夭夭,也算是她保護夭夭的一種方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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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玉楓輕歎了一聲,舉著手裏的扇子“啪啪啪”地拍打了自己的腦袋好幾下才站起了身:“那行吧,我原打算近幾日回去神醫穀一趟的,看現在這個情形,就先緩一緩吧,將這邊的事情處理妥當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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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苦你了。”桃灼伸手拍了拍沈玉楓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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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玉楓順勢勾搭住了桃灼的肩,二人拉拉扯扯地朝門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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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還沒等邁出門檻,忽然被匆匆趕來的桃夭夭攔住了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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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夭夭?你怎麽來了?”桃灼疑惑地開口,“你不是陪母親去玉笙居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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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纏著娘教我做桃花糕呢,她和白芷去準備食材了,我才偷偷溜出來的。”桃夭夭大口喘著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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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先別忙著走,我有話要問你們。”她將桃灼和沈玉楓分開,一手扯著他們二人的一隻袖子進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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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扯了,我知道你要問什麽。”沈玉楓心虛地縮了縮脖子,“以功渡功的事情,剛才姑母不是都已經跟你說得很清楚了,這對你們來說是一舉兩得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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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嗎?”桃夭夭狐疑地看了沈玉楓一眼,“那你發誓,若是你騙我,就罰你娶個母夜叉回家,一輩子被壓迫得抬不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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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我說小表妹,我好歹是你親表兄吧,有你這樣詛咒自家人的嗎!”沈玉楓不依不饒地開了口,“你怎麽不讓桃灼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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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你是大夫,而他是我哥!”桃夭夭哼哼了兩聲之後正色,“你跟我說實話,這個以功渡功究竟對我娘有什麽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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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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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沒有告訴過你,人一撒謊的時候眼睛就會不由自主地往外飄?”桃夭夭開口打斷了沈玉楓的話,“你可是發過誓的,最好想清楚再跟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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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沈玉楓咬咬牙,“啪”地一聲打開扇子,使勁扇了好幾下之後,他吐了一口濁氣:“你別問我了,去問你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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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這話,桃夭夭轉過頭來看向桃灼,桃灼眼神微閃,最終化成嘴角的一絲輕笑:“夭夭,你已經長大了,告訴你也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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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親當年生你和阿崢的時候是早產,又受了驚嚇,當年舅父請名醫替她診治過,說……母親傷了身子根基,若是無病無災,每天開開心心的話,許能活到耳順之年,但是這些年來母親一直鬱鬱寡歡,所以,誰也不敢保證母親她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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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麵的話,桃灼沒有繼續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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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若是,母親再將她那一身功力渡給我的話呢?”桃夭夭沉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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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表妹,我這樣跟你說吧。”沈玉楓開口回答了桃夭夭的問題,“姑母若是繼續保留著她這一身功力的話,說不準哪天她一個生氣忍不住動了內力,而我又恰好不在,不能及時救治的話,姑母她或許立時就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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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題一轉,沈玉楓歎了一口氣,又說:“但若是姑母身上沒有功夫,與普通人無異的話,雖然身子會虛弱了些,但至少我們不用再擔心那個隨時可能會爆發的隱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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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一身功力貿然散去,自然會對她的身子造成一些影響,需要時時注意,但那都是次要的,我會盡最大努力幫她調養,隻要她今後不再大喜大悲,能每日心情舒暢,我相信,她一定願意多陪我們很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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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保證,今後不會再讓她傷心了,我會有往後的餘生好生陪著她。”桃桓沉聲開口,臉上閃過一片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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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沈玉楓冷笑了一聲,“十五年了,姑母一生中還能有幾個十五年?你還說不會再讓她傷心了,可是她所有的傷心,都是來自定遠侯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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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楓,不要說了!”桃灼對著沈玉楓開口,臉上劃過一絲傷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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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夭夭,你去哪兒?”幾人說著話的時候,桃夭夭已經緩緩地邁出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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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找娘。”桃夭夭吸了吸鼻子,沒敢回頭,怕被人看到她臉上的淚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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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人生還能有幾個十五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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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桃夭夭的這個靈魂也好,還是原來那個桃夭夭的**也罷,能活下來,就是最大的幸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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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她卻又比死去的那個桃夭夭更多了一份幸福,至少,她能代替那個桃夭夭享受這人間的喜樂安詳,能代替她好好陪一陪她的這些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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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她自己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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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順之年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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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好,她現在盡孝,還不算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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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夭夭抹了一把眼淚,抬步朝著玉笙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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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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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怡蘭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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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人,關門!”程氏扯著桃依依的胳膊,一路冷著臉從桃花齋回了自己的怡蘭苑,守門的婆子看到程氏的冷臉,一句話也沒敢說,低著頭匆匆關緊了院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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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您拉著我做什麽?都扯疼我了。”桃依依一邊痛呼,一邊試著往外拽了拽早就想要拽出來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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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桃依依的話,程氏猛地回頭看了一眼桃依依,一把鬆開了扯著她胳膊的手,卻又抬起另外一隻手“啪”地一下扇在了桃依依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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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依依“啊”地一聲捂住了臉,她紅了紅眼眶,不敢置信地對著程氏哭訴道:“娘,您打我做什麽!一路上您一句話都不說,好容易到咱們自己院子了,您還要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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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什麽娘!你還要再挨一巴掌是嗎?”程氏冷斥了一聲,又狠狠地揚起了另外一隻巴掌,卻被聞聲趕來的一名侍女抱住了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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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發生什麽事了啊姨娘!您怎麽對小姐動起手來了?”說話的是一名叫秀環的侍女,跟在程氏身邊好些年了,甚得程氏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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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嗬——”程氏冷笑了一聲,板著臉又抬手給了秀環一巴掌,將秀環一下打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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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帶著一旁的桃依依也顧不上哭了,看著程氏怨恨的臉色,桃依依眼裏滿是驚恐,而一旁的秀環早就“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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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姨娘,究竟發生什麽事了?您為何會被氣成這個樣子?是奴婢做錯了什麽嗎?您告訴奴婢,奴婢一定改!”秀環的左臉頰高高腫起,她卻不敢伸手去捂,隻是低聲勸著程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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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氏四處看了一眼,對著站在門口的兩名丫鬟怒喝了一聲:“都是死人嗎?還愣在那裏做什麽?沒看到我有事要跟二小姐商量嗎?還不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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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那兩名丫鬟看到桃依依和秀環接連被打,巴不得趕緊出去,二人忙不迭地福了福身子,迅速關了門遠遠地躲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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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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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跪在地上的秀環抬頭看了一眼程氏,微微皺了皺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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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好像,應該知道姨娘是因何發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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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仗著程氏的喜愛,秀環在沒有得到允許的前提下從地上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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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快速走到桌邊,利索地倒了一杯茶水端到了程氏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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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幹物燥,姨娘渴了吧?先喝口茶潤潤嗓子吧,別氣壞了身子,若是讓親者痛仇者快,可就得不償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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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氏看了秀環一眼,在看到秀環臉上又紅又腫的那幾個指印之時,她的臉色終於緩了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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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抬步走向了桌邊,在椅子上坐了下來,秀環便捧著茶杯將茶送至了桌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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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氏接過茶杯,卻並沒有喝茶,而是歎了一口氣:“去找藥酒來,給二小姐也擦一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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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秀環答應著轉身去了裏屋,不一會兒就拿出一瓶藥酒出來:“二小姐,奴婢趕緊給您擦一擦吧,這白嫩的小臉,若是一直不消腫,晚上可如何去參加家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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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依依站在原地沒動,委屈地撇了撇嘴,卻沒敢讓眼淚流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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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似乎也知道自己的姨娘是因何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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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天之前,她桃依依還是定遠侯府唯一的小姐,雖說不是嫡出,可受到的待遇卻跟其他府上的嫡出小姐也差不了多少,那些個小門小戶的嫡小姐好多都仰著臉巴結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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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不是在上次祭月節上受到柳府那個不成器的柳如煙的連累,她到現在都還是那些世家公子爭相討好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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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現在,府裏忽然又多了一個小姐出來,她一來,整個府裏的天似乎都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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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來不苟言笑對誰都漠不關心的父親忽然對那個桃夭夭如此上心,大哥也對她關懷備至,就連蔣管家和那些下人也像著了魔似的往那邊跑,根本不將她這個小姐放在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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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之間,她的地位就由定遠侯府的小姐變成了二小姐,而偏偏那個叫桃夭夭的女子卻是正室所出,隻在出身上就遠遠壓了她一頭,更別提她的樣貌和長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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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桃夭夭那張連女子看了都會動心的臉,桃依依恨不得拿把刀子將那張臉給挖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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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好,姨娘並沒舍得用力,也就是紅了些,並沒有腫,待會奴婢再給您用涼水敷一敷,應該很快就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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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秀環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桃依依回過神來,抬步朝著程氏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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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程氏身邊站定,撇了撇嘴剛叫出一聲“娘”,就被緊跟在身後的秀環扯住了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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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小姐,從現在開始,您便不能再叫娘了,應該改口叫姨娘了。”秀環小心地對桃依依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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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依依變了變臉色,心裏雖然不甘心,可是一想到剛才挨的那一巴掌,那聲“娘”是怎麽也不敢叫出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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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桃依依臉上的委屈,程氏也放軟了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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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抬起手來,將桃依依輕輕拉在了身邊坐下,然後接過秀環遞過來的藥酒,小心地用帕子蘸了藥酒,輕輕地點在了桃依依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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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疼嗎?”程氏低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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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依依搖搖頭,憋了許久的淚和情緒,終於不受控製地釋放出來,她趴在程氏的肩上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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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不哭了,二小姐不哭了……”程氏一邊小心地輕拍著桃依依的後背,一邊輕聲哄著,眼底卻劃過幾絲狠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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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伏低做小忍了這麽些年了,眼看就要達成目的了,平地裏卻又生出這麽一出來,這讓她如何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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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姨娘……嗚嗚嗚……為什麽?為什麽父親會對她那麽好?明明我才是在父親跟前盡孝的女兒!”桃依依哭得泣不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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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那個瘋子,她有什麽好?父親為何對她還要如此上心?您不是說她快要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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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小姐!不許胡說!”程氏正拍打著桃依依後背的手猛地一僵,她一把將桃依依的身體扳正,疾嚴令色地說道:“這些話,你在這房裏說說也就罷了,出了這間房,就算是在怡蘭苑裏,我也不許你再提類似的話,你明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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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依依被程氏的神情嚇了一跳,她用帕子抹了一把眼淚:“娘……姨娘,您這是什麽意思?難道我們怡蘭苑裏也不安全嗎?這院子裏的人,不是您一個一個精挑細選出來的嗎?您連她們也信不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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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氏冷笑了一聲:“我誰都不信,我隻信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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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瘋子瘋瘋癲癲了這十多年,定遠侯府的後宅說是掌握在她手中是不假,可是這一切卻都在管家蔣文的監視之下,即便是她精挑細選的人,也都是經過蔣文的手送進來的,誰知道那個蔣文究竟安的是什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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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年來她軟硬兼施地試探過,可是那蔣文卻油鹽不進,還有那個表麵上看起來溫文爾雅背地裏卻心狠手辣殘酷無情的桃灼,她害怕桃灼,甚至更甚於害怕侯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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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操持定遠侯府這麽些年,她盡心盡力,從來不敢讓桃灼抓住她哪怕一丁點兒的把柄,好在那桃灼對外人雖然心狠,卻對依依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還過得去,比那個該死的桃崢要好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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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原以為,等到那個瘋子瘋癲至死,她雖然不可能被扶正,卻也能成為定遠侯府唯一的一個女主人了,到時候依依的婚事也就不發愁了,可是沒想到,定遠侯府竟然又多出一個十五年前丟失的女兒出來,看侯爺的態度,似乎是早就已經知曉,他瞞自己瞞得好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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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麽些年,竟然沒有露出一點口風,更可氣的是,那個瘋子竟然眼看就要大好了,多年來的希望一瞬間化為幻影,這讓她如何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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