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經文再誦,突破界境
作者:害死個仁      更新:2020-10-16 22:57      字數:3550
  看著消失的身影,唐柏心裏有些失落,他與歐陽紅玉相處了三年,那段時間兩人互相幫助,親如姐弟;但回到大衍宗後,兩人的友情就已經越走越遠。

  人與人的感情,其實就是心與心的距離,心是易變的,心若遠了,所以感情也就淡了。

  回到房中,看著手中毒經與玉瓶,唐柏歎了口氣,倒在床上後,碰觸背後傷口,偏痛庝不已,連胸口也在微微作痛,於是不作多想,起身打座修行。

  他修行的《雲澤生雲氣》的功法,他能感覺這一部功法的不凡。

  人世間,任何東西都要分個三、六、九等,這修行的功法也是有個三、六、九等的。

  在運行周天時,他感覺氣海的‘蓮子’似乎有些變化,但仔細觀察,又發現不了變化在哪裏?修行一段時間,偏收功靜坐,回想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回想起大衍塔中的點滴,他不由又想起了《蓮花經》。

  詭異的經文,就像是氣海蓮子的鑰匙。

  他想誦經,又有些猶豫,最後還是盤膝而坐,嘴角微動,試著默誦經文。

  經聲如同鍾響,在腦海之中響聲。經聲一起,氣海的蓮子輕微的動了一下,默誦經文久了,蓮子就開始緩慢旋轉。

  唐柏並沒有沉浸在經文的世界,自從在青丘山脈誦經被控製後,他就知道蓮子是有意識的。

  他感覺到了四周空氣的變化,感覺到了身體的變化,更發現‘蓮子’的變化。

  他發現蓮子旋轉一圈,他的真氣,他的身體移成了一個細微的旋渦,然後形成了一個又一個的圓。

  他發現這種修行的方式與《雲澤生雲氣》的修行方式有異曲同工之妙,甚至更加強大霸道。

  他有種感覺,《雲澤生雲氣》的功法是從《蓮花經》中衍生出來的。

  四周的空氣仿佛聞到花香的蜂蝶,從四麵八方朝唐柏聚集起,在他的四周形成一縷淡淡的薄霧。

  薄霧夾雜著純淨的生機,這股生機被蓮子吸收後,蓮子偏生變化,化成一棵幼小的樹苗,紮根於他的氣海,而後一股勃勃的生機從這棵小樹苗中散發而出,流轉百脈。

  恍惚中,唐柏仿佛回了大衍塔中,變成那粒無知種子,破土而出後,於風雨陽光中成長成參天大樹。

  極為舒爽的清涼自唐柏心頭湧起,仿佛炎熱的天氣喝下一碗冰鎮酸梅湯;他感覺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活躍起來,每一絲血肉都充滿了生機;被火龍鞭抽出來的傷痕,似抹上了絕佳的靈藥,一陣陣麻氧,又一陣陣清涼。

  唐柏知道,這是傷口在愈合。

  小樹苗的生機源源不斷,他身上的傷口在緩慢的結疤,脫皮,而後又長出了新的皮膚。

  他突發奇想,不知引導這股生機進入腎藏之中,煉化精元會有什麽效果?

  他從不虧冒險的勇氣,他的意念很快控製了體內的生機,破開了腎藏中無數的門,沿著脈絡,湧進腎藏之中、精元之地。

  如果精元之地是山,那這股生機就成了一把鋒利的開山利器;如果精元之地是一片冰源,這股生機就成了燃燒的火熖;如果精元之地是湖,那這股生機就是開了堤口的河流。

  這股生機煉化精元的速度很快,比使用真氣煉化快不知多少倍。

  他很興奮,他默誦經文的速度也越來越快,而他意識,也慢慢的沉侵在經文中;就在此時,他識海深處突然閃現出一個文字,散發出一股與天威一般至強威壓,強行驚動了他的意念。

  唐柏清醒了過來,發現大腦疼痛不已,腦海有如針紮般的疼痛,仿佛開啟了’電眼’,將所有的精神都耗盡了一般,十分的難受。

  他休息了一陣,方才恢複精神,他沒有了煉化精元後的喜悅,心情反而沒來由的感覺到失落,總覺得自己失去了些非常重要的東西。

  氣海的小樹又變成蓮子,隻是蓮子的表麵,有一個文字變亮了一些。

  唐柏認識那個古老的文字,古人叫此字為’生’。

  他仔細的探查一番,身體並無異常,那自己到底失去了什麽?

  回想起腦海中最後出現的那個符文,想起那股強大至極的威壓;唐柏感覺熟悉又陌生;他突然想起了青丘山脈,想起了那個與天齊高的巨大身影,想起了隨手一指的那個文字。

  那個文字是唐柏曾經熟悉的文字。

  “天!”

  就是一個‘天’字。

  天是什麽?

  唐柏並不明白‘天‘的含義,他隻知‘天’至高無上,‘天’無所不能,‘天’主宰世間萬物興衰。。

  ‘天’字又代表著什麽?

  他想不明白,頭很痛,如針紮般的痛,他決定什麽都不去想了。

  輕輕的從床上一躍而起,身體輕如鴻毛,落地後不見絲毫聲響,塵土不揚。

  他發現身體的傷勢已經痊愈,稍一運氣,真氣如一條小魚在經脈之中遊動;微微一握拳頭,感覺連一座山,他都能打成粉碎。

  氣海的真氣產生了變化,真氣變成了一滴小水珠。

  這不是水珠,根據小冊子上的記載,這是煉化了腎藏中的一絲精氣,修士將其稱為真元。

  元乃先天之氣,有造化之功,乃修行之本源。

  他終於又踏出了一步,突破了武技的極限,真正的踏入了仙門。

  這一步看似簡單,常人卻要花費一年或者幾年的時間,但他隻用了一夜的時間;而且他跳越了’煉氣’,這一個境界,這簡直不可思議。

  但他已經習慣了這種詭異。

  李遁一,蓮花經,青丘山脈的巨人,那個‘天’字符文,李四九,大衍塔,這些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一件接一件詭異,一件接一件離奇。

  他不由有些苦笑,這是幸運呢,還是為將來倒黴在做準備。

  天光已亮,他想起今日乃是長老傳功之日,偏不作多想,人死卵朝天,不死萬萬年,隨他去罷。

  這麽一想,反而念頭通達,連精神也煥然一新,他梳洗一番,偏出了房門,朝傳功堂而去。

  傳功堂位於大衍宗的落雨峰頂,不在九脈之列,卻屬於三十三峰之一。

  落雨峰山高千丈,穿雲入霧,一條白石築成的階梯直通山頂,兩旁盡是瑤草琪花,古樹搖曳。

  唐柏一路上爬,倒也賞心悅目,時有人從身邊而過,偶爾三兩成群,說說笑笑,空中也見飛劍,一閃而沒,惹得他心中羨慕不已。

  一路疾行,不知不覺中,一所高大殿閣現於眼前;放眼望去,隻見殿閣散發祥光瑞氣,莊偉輝煌。

  殿閣麵前,是無比壯闊的廣場,廣場邊緣,可見一索飛橋穿過雲霧,不知去向;廣場之中又立著一塊又高又厚的石碑,石碑之上刻有無數的文字,圍著無數的人群。

  唐柏穿過廣場,來到殿前,隻覺雕樑畫棟,飛簷展翅,碧瓦金光,兩門雕龍鳳,牌匾寫真章;’傳功堂’三個金字,神聖、莊重、威嚴,閃閃發光。

  堂內足有上百畝寬長,空曠而又恢宏;地麵擺滿了蒲團,三尺一隔,形成一個圓包圍中央一個數丈高的平台。

  平台之上也簡單的擺放著一個蒲團,這是長老傳功的位置。

  唐柏進入殿閣中時,裏麵已聚集了許多弟子,有高有矮,有的背著長劍,有的盤膝而坐,有的四五個一起坐而論道,有的閉目納氣,有三十多歲的中年人,也七八歲的童子,有清潔如同仙子的少女,亦有風韻優存的婦人。。。

  如此大的場麵,唐柏有些震憾,同時有些緊張與興奮。

  歐陽紅玉盤坐於靠前的位置,一個身著白衣的年青男子正笑著在跟她說著什麽;她似一臉的不奈煩,回頭時見到唐柏,偏招了招手,急邀唐柏前去。

  唐柏略有猶豫,自己剛剛從雜役晉升,不宜張揚;若視而不見,又不免冷了歐陽紅玉的情意。

  他歎了口氣,道了句’心無所懼,天地自寬’;想自己不知何時變得畏頭畏尾了,以後修行隻怕念頭不通近,偏笑了笑,朝歐陽紅玉走去。

  歐陽紅玉身邊有空的蒲團,他盤膝而坐;見那白衣男子一臉不快的看著自己,偏微微一笑,點頭算是打了招呼;而後閉目打座,誰也不理。

  須叟片刻,空中光華一閃,一道身影於平台之上湧現,光芒斂去,一個二十來歲的年青男子盤坐於平台蒲團之上,眼帶滄桑的朝四周掃了幾眼,而後開始傳法。

  “修行之道,損萬物,利己而逆道,萬物無一物是吾之物,物非我,物不得不應;我非我,我不得不養。。。。。。”

  年青男子古井無波,聲音平靜,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清晰的傳入眾人的耳中,振耳發潰。

  唐柏聽之,似懂非懂,他根基淺薄,一言一語總要思索良久方能開悟明白,再聽時卻漏聽了許多精華,一時奧惱,偏不去解其意,青年男子說一句,他偏記下一句。

  半日時間過後,青年男子結束了傳法,唐柏並未悟透多少道理,但將那青年男子的話記了個五六成,在心中回想了一遍後,才發現平台之上的青年男子已經不見了。

  歐陽紅玉見唐柏一臉輕鬆,想起了兩人初見時,唐柏還是一個孩子,她是看著他成長的,她有種感覺,此子絕非池中物,也許有一天,他會立於山巔,讓世人仰望;一時之間,她不由有些感慨,有點失神。

  她身邊白衣男子見她癡癡的看著唐柏,不由怒火中燒,推了推她道“紅玉,你怎麽了?”

  歐陽紅玉回過神來,白了那男子一眼,又看問唐柏輕笑道“小柏,怎麽樣?有什麽感悟?”

  唐柏搖了搖頭,道“修行時日太短,根本不明長老所言,隻有死記硬背;以後還要多向紅玉姐請教。”

  他話聲剛落,那白衣男子卻是站了起來,眼光如刀,陰狠的看著他。

  唐柏一愣,明白這男子在與自己爭風吃醋,一時之間,不禁莞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