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修行之道
作者:害死個仁      更新:2020-10-16 22:57      字數:3790
  若說唐柏對歐陽紅玉沒有念想,但肯定是錯的,但他的念想是對美的欣賞,而不是占有;與前世相比,他的性格變了很多;到了這個世界他才發現,道德也許是一把束縛人心靈的枷鎖,卻也是評判善惡的一杆天平;這對他來說,其實是一個諷刺。

  也許人就是這樣,活著活著,一不小心就活成了自己曾經最為討厭的人。

  他對歐陽紅玉沒有男女之情,兩人更像姐弟,他不想因為爭風吃醋這種幼稚的事情與人發生衝突,於是偏道“紅玉姐,我還有些事情尚需處理,先行告辭。”說完,趲步而行,飛快的出了傳功閣。

  一路上,他腦中不時回想傳功長的論道說法,回到院中時,心神還未清醒過來。

  那傳功長老所講的’法’實在晦澀難懂,越是理解,越是覺得高深莫測。

  如此過了半個多月,他又去了大衍宗的藏書閣,翻看了許多的修行劄記,終於明白傳功長老講的’法’是人與天地之間的關係,人與自然的聯係。

  天地有魂,故而生靈,萬物有形,故而生魄;人有三魂,體生七魄,三魂主神,神為意,意生念,念無形而變,與天相若;七魄主氣,魄為體,體有形,形生精,精化元,元為先天一氣,先天聚形,形為體固,含無極、虛無、自然、無名,皆同一身,與地相若。

  傳功長老主講’法’偏是人的三魂。

  所謂三魂,一為天魂,天魂主人之生氣;二為地魂,地魂主人之運程;三為人魂,主人之性命;天魂歸天,故人為氣養;地魂歸地,故地脈旺人;人魂又稱之為命魂,居於命宮,衍生人之意識。

  人常說的性命,其中的’命’,講的就是命魂;相書常言印堂發亮,吉星高照,印堂發黑,黴運到頭;就是講一個人的命魂強弱,這是有道理的。

  一個人做夢時能飛天駕白雲,能遁地挖黃金,能入大海騎大鱉,能去岩漿裏洗澡。。。在夢裏神通廣大,無所不能;又或者有人對某些未發生之事感覺到熟悉,似乎以前發現過類似的事情,其實這些就是命魂覺醒的一種體現,感應到天魂與地魂。

  此間種種,皆是天、地兩魂之經曆;天、地、人三魂,皆有聯係。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講的是人要去了解遵守天地自然的規則,其中的法,就是了解、遵守、順從之意;那怎麽去了解天地規則呢?隻能加強天、地、人三魂之間聯係,於是偏有了魂醒的修行。

  其中修行中尚有另一種說法,偏是’道生靈,靈生法,法生術,術法天地’,而其中的靈,講的萬物的靈智,其意就是一個人的智慧,明白了天地自然的規則,就會去運用這種規則,掌控天地,修行者將之稱為術。

  靈與魂,法與術,相輔相成。

  修行靈魂,必強命魂,命魂強則能覺醒天、地兩魂,更能明白天地規則;修行法術,則必修性情,善則為仙,惡則為魔。

  故魂醒方能通靈,通靈方知’法’,知’法’才能習’術’,’術’以萬物之靈為種,偏衍生出不同屬性的靈種。靈種者,術法天地,又稱之為術士;故修行中有一種說法術士以靈,方破天地之門,修士養身,劫數一到,一切成空。

  其意就是一個修仙本是逆天而行,隻有足夠的力量,才能抵擋逆天降下的劫數,這就是修士與術士的區別。

  並不是每一個修行都能撒豆成兵、呼風喚雨的,這方麵也有天資之說,有人天生魂強,有人一輩子都感應不到天、地兩魂的存在,而這種人唯一的辦法就是尋找天生地養的靈種為己用;當然還有一種人,修執念,以念頭強大神識,以神識強大命魂,再覺醒天、地兩魂,這種修行之人分為兩種,偏是魔與佛。(此間區別,留以後再續)

  做為宗門弟子,無法得九脈傳承,隻能勤修煉氣功法,盡快達到化精之境,才可能被收入九脈之中。

  還有兩種方法,一是去傳功閣的參悟《醒魂訣》,讓命魂覺醒,感悟天、地兩魂,培靈於體,成為術士;二是可以去大衍洞中參悟祖師傳下的大衍四九劍式。

  此兩種方法,都講機緣,可遇不可求。

  《醒魂訣》刻於傳功閣廣場的石碑之上,所有弟子都可以參閱,隻要能覺醒命魂,皆可去藏書閣選一門術法修習,也是有機會晉升九脈弟子,參悟各脈術法傳承的。

  唐柏趕到傳功閣的廣場時,石碑前已有一大群的弟子盤坐,有的閉目打座,有的念念有詞,有的相互討論各自的見解。

  石碑之上,刻寫著無數大字,銀鉤鐵劃,入石三分,在陽光下閃閃發光,上方‘醒魂訣’三字更是格外耀眼。

  唐柏一字一字的看著,有時會閉目沉思,有時又覺心潮湧動,靈光一閃,似有所悟,再靜心思索時卻又無跡可尋,有時又覺自己所思所想進入了一個誤區,一天下來,除了強記下石碑上的文字,卻一無所得;正想離開時,一個穿年青男子擋住了自己的去路,唐柏仔細一瞧,卻是那日長老傳功時,坐於歐陽紅玉旁邊的白衣男子;當時沒有細看,此刻方覺得此男子身材修長挻拔,相貌俊美,與歐陽紅玉倒是十分般配。

  年青男子的不屑地看著唐柏道“小子,你與紅玉到底是甚麽關係?”

  此人言語十分囂張,似有一言不合,就要動手揍人的架式。

  唐柏不由好笑,此等誤會,還是解釋為妙,他輕笑道“她與我姐弟相稱,也是同門師姐,除此之外,毫無關係。”

  那年青男子一愣,有些欣喜,似又不信道“此話當真!”

  唐柏點了點頭,他雖然不怕,但也不想為這些爭風吃醋的事兒得罪人。

  “在下杜雷斯,也是你的同門師兄,以後我們師兄弟多來往交流。”

  唐柏一愣,感覺這名字怎的如此熟悉,仔細一想,嘴角猛抽,實在忍不住笑了起來,見杜雷斯不解的看著自己,唐柏忙平複一下自己的心情,道“師兄,你叫我唐柏吧!”

  杜雷斯被唐柏笑得莫名其妙,但此時他沒心情計較,開口道“唐師弟,你我一見如故,不如去師兄小院坐坐,我那裏還有些靈果靈酒,可助人感悟天、地兩魂,你我倆人再交流交流修練心得,如何?”說完又道“順便跟我說說你跟紅玉是怎麽認識的!我很好奇。”

  唐柏心中一動,自己倒是可以請教一些修行方麵的問題,不由道“那就打擾師兄了。”

  兩人一路而行,邊走邊談論彼此對《醒魂訣》的心得,偶爾被杜雷斯纏得沒辦法,選了些歐陽紅玉的事情說與他聽。

  從交談中,唐柏感覺杜雷斯對《醒魂訣》的了解比自己深刻得許多。

  醒魂訣有四大要素,偏是觀、靜、思、引;觀就是觀心、觀念、觀想、觀行;靜就是靜氣靜心,鎖住心猿意馬,使耳不聞、目不見、心不狂、意不亂;思就是冥想,天地宇宙,萬物自然,先形而後神;引就是由天、地、人三魂的聯係,肉身七魄與三魂的因果,引人魂覺醒。。。

  一路交談,隻覺時間飛快,眨眼間就到了杜雷斯的小院。

  此小院與唐柏的小院有天襄之別,院中屋舍,飛簷碧瓦,紅牆綠樹,不但設有陣法,小院之中,更是空氣清新濃鬱,隱有勃勃的生機;東北角還有一小塊藥田,裏麵種有靈參、血棗、清神草、淬骨根等許多靈藥,這些靈藥有的可以養血,有的可以強筋,有的可以煉骨,有的可以修氣。。。兩人進入大廳之中,隻見黃玉為頂,紫玉為桌,白玉為椅,陳設俱是珠翠寶玉,富麗堂皇。

  “寒舍簡陋,師弟也別在意。”

  杜雷斯略有得意,指紫玉桌上擺了兩盤靈果,道“唐師弟不妨嚐嚐,這火棗與冰梨一陽一陰,對魂醒有少許幫助。”說完又拿出一個水晶杯子,給唐柏倒了杯靈茶。

  唐柏看著桌上的靈果,那火棗其紅的如火,似紅棗,又比紅棗要大上許多;那冰梨是表色雪白,像梨,但比梨要小,兩種靈果都散著淡淡的靈鬱之氣,又瞧那靈茶,茶霧聚而不散,茶香一入體內,神清氣爽,有煩惱盡去之感。

  唐柏也不客氣,這靈茶在茶樓之中,需五千白銀一壺,這可都是錢。他端起茶杯,一飲而盡,隻覺滿嘴生津,口齒留香,順喉而下,氣海真元燥動,忙告了聲失禮,閉目調息一番,睜開眼來,隻覺身輕舒暢,神清氣爽,不由開口道了聲‘好茶’;而後又真心讚道“師兄靈茶端是不同凡響,飲此一杯,可抵打坐三日。”

  杜雷斯有些得意的道“此茶我也不多,要不可以送唐師弟一些,不如再嚐嚐這靈果。”

  唐柏道了聲謝,拿起一枚冰梨,三兩口吞進了肚中,接著就覺全身一陣冰涼,真元卻毫無影響,顯然比不上靈茶效果。

  杜雷斯似乎有些失望,喃喃自語道“修行者劫數層層,不修術法,隻怕挨不到褪去凡體,天人合一之時。”

  唐柏不由一笑,道“師兄想如此深遠,不免有些失了銳氣。”

  杜雷斯點了點頭,又道“不若師弟再試試這火棗,那日你在大衍塔中獨得三枚靈種,其中之一似乎就有一枚火靈,說不得你對火靈獨有深悟,可覺醒命魂。”

  唐柏一愣道為“還有此事?為何我感覺不到體內有何靈種?”當日他出塔時,確實不知道玉牌三個符文爭鋒之事,此時不由有些好奇。

  而杜雷斯怎麽知道此事,卻是不得而知。

  唐柏回想大衍塔中的種種,不由又想起那些美豔的女子,想到此處,他又忍不住往懷裏摸去,那裏放著那美婦人的玉琢子,有時間自己應該好好研究一下這個玉琢子,這所謂的’道器’與修仙所言的’法器’’靈器’有何區別。

  杜雷斯將那日之事述說了一遍,最後輕歎了口氣,似乎在為唐柏可惜。

  唐柏心中也有些可惜,但很快又釋然,笑了笑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說完毫不客氣的拿了一枚火棗一口咬下,隻覺一股暖流遍全身,氣海中的‘蓮子’似有所感,化成一朵紅色的火焰,一股熱流傳出,與火棗的熱力會合一起,唐柏隻感覺渾身燥熱,似全身著了火一般,熱力於四周散開,廳中的溫度都在不停的升高。

  杜雷斯目瞪口呆的看著唐柏,喃喃自道“這樣也行。”說完看著紫玉桌上的火棗,忍不住抓了一枚在手中,三二下的吞進肚中,卻不見絲毫反應,不由一陣沮喪。

  這就是人與人的不同,修行講究機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