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九章 調戲內眷?
作者:野筆記      更新:2021-01-05 16:13      字數:2443
  陳慶在金甲軍中的名聲一直很好,沒有架子,修為也不低,深得整體金甲軍的愛戴。如果說吳度是憑修為得到金甲們的認可,那陳慶則是憑著他的為人之道。他與吳度的配合正是一剛一柔,恰到好處。

  每次年底前,城主宋承一都會閉關一個月。兩年前,正值城主閉關時,城主夫人紅袖多次叫陳慶進內宮幫忙,可又都是一些小事,像是移盆栽啊,搬重物啊之類的。原本這不合規矩,陳慶拒絕了多次,但紅袖說“莫非陳副統領眼中隻有城主而沒有我紅袖”,三番五次的邀請下,陳慶隻好去幫忙。

  眾人都知,那些所謂的重活,內宮的女仆們一起也都能做,沒必要非得陳慶出馬。可紅袖說,她不忍讓宮內女眷們動手,而且又不信任其他金甲,隻好找陳慶幫忙了。

  從那時開始,陳慶就經常會鬱鬱寡歡,總是一苦苦惱模樣。他畢竟是副統領,屬下各隊長也不好直接問,但都估計與進內宮的事有關。陳慶極其愛惜自己的名聲,平時見到紅袖時,都不會正眼直視,隻是低頭行禮。可那紅袖偏偏就是一幅水性揚花的模樣,一雙杏眼簡直要把男人的心勾走她才開心。

  雖說如此,但紅袖並非真正放蕩的女人,她隻是享受那種男人為之神魂顛倒的感覺。畢竟,出牆這種事情要講真憑實據,何況她是城主夫人,可不能亂說。再說了,以宋承一的性格,能容忍自己的妻子紅杏出牆?若真有什麽把柄被他抓住,隻怕紅袖早就沒了性命。

  隨著宋承一出關的日子臨近,紅袖找陳慶找得越頻繁了。那一天早上,紅袖又找了個借口讓陳慶進內宮,說城主即將出關,想把養心殿重新布置一下,好好迎接他出關。陳慶一聽說,隻得進了內宮。可沒想到,就是那天出了事,誰也沒有料到,那天剛好是宋承一提前出關的日子。一般來說,宋承一閉關都會有一個月,最多也就前後差個兩三天。可那天,離宋承一往常出關的日子還有五六天。

  眾金甲後來猜測,可能宋承一提前出關的事,紅袖也沒有料到,又恰逢陳慶在內宮。宋承一一時惱怒之下,沒有問清緣由,便當場處決了陳慶。可能事後,這種激情處決讓宋承一也有些後悔。這點從他後來對陳慶家人的處置上,也可以看出一些端倪。

  不過,這些都是猜測,至於具體發生了什麽,金甲們都不知道,隻知道那天中午,提前出關的宋承一大發雷霆,提著陳慶的屍首往演武場上一扔,拋下六個字“調戲內眷,該死!”後,就進了內宮,連接幾天都沒有出來。

  後來,還是在吳度的首肯下,眾金甲隊長才敢替陳慶收屍,找了個墓地埋了。內宮也傳出了話,有關陳慶的事情,任何人不得議論,否則按軍法處置。雖然全體金甲一肚子疑問,可都不敢問,這件事就慢慢地埋在了大家的心底裏。

  等過了年,有個把月時間,宋承一的心情好些後,眾金甲才托吳度去請示陳慶的後事怎麽處理。所謂後事,無非就是他之前住的演武場的小木屋和他妻兒在天倫坊的院子是否要收回。不管收回還是不收回,總得有個處理結果,事情不能這麽一直吊著。

  當時,眾金甲都料定一定會按先例辦,收回房子,趕走遺孀,畢竟,這是犯了軍法。可令他們意外的是,吳度告訴他們,房子就不收回了,隻是沒有了月俸,也沒有任何撫恤銀。

  直到這時,陳慶的事才算有了結果。有金甲隊長提議,陳慶的妻兒沒有了生活來源無法生存,二十個隊長便私底下每人捐了些錢給他們,吳度也捐了,而且捐得最多。這樣,陳慶的妻兒這兩年的生活才幾乎沒有受到影響。

  還有一件事情,其他金甲都不知道,那就是,金甲一隊長和陳慶是同鄉,兩人私交甚篤,但陳慶為人謹慎,讓一隊長不要聲張。畢竟兩人的職位和身份都特殊,免得落下拉幫結派搞小山頭的嫌疑。

  在一隊長還是普通金甲時,去過陳慶家多次,心中也暗自欣賞他妻子月蓮的溫柔賢淑。可那時,僅僅是一種單純的欣賞,也許還有一絲絲說不清的愛慕,但從未有過非分之想,更不用談有什麽逾矩的行為。畢竟,他一直是拿月蓮當嫂子看待,敬重是大於愛慕的。

  四年前,一隊長升任金甲一隊隊長後,為了避嫌,陳慶便很少邀請他去家中作客。也就是幾個大節會一起喝杯茶,吃頓便飯。加之陳慶的兒子出生,家中事務一下子增加不少,月蓮一人帶小孩已經極忙,陳慶也不想再帶客回家,給妻子增添應酬的麻煩。

  陳慶出事後,一隊長實在不放心,增加了去探望月蓮母子的次數。但陳慶的死因他瞞過了月蓮,隻說是在執行任務時殉職了,他不想憑添月蓮的痛苦,也許將來一天,時機成熟了才告知她真相。可真相是什麽,他也一直在暗自尋找,不過不敢大張旗鼓,免得自己性命不保還連累月蓮母子。

  人都是有感情的,尤其是男女間,如沒有其他障礙,遲早會生出情愫,走到一起。何況,月蓮一邊要照料尚幼的兒子,一邊又背負著丈夫去世的痛苦,這個時候,有一隊長這個男人不時來探望,且擔負了全家的開支,自然而然把心慢慢移到了他身上。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陳慶的兒子小寶日益長大,總是要找爸爸,這讓月蓮不知怎麽辦。有一次,正值一隊長去探望月蓮母子,不知是不是小寶兒時的記憶醒了過來,又或者是一隊長的身形本來與陳慶有幾分相似,竟然張口就叫陳慶爸爸。陳慶剛一進門,小寶就撲到他身上,怎麽也不肯下來。從那時起,這三人之家的關係就這樣默默繼續下去了,漸漸地,月蓮感覺一隊長這個男人可靠,一年多後,她自己也改口了。

  聽完一隊長的陳述,苟旦重新審視了眼前這個男人,堅挺的鼻梁,有力的眼神,對他的看法不禁改變了許多。

  “那你為何不幹脆明媒正娶,也免得這樣偷偷摸摸,終有一日被人發覺,豈不是更加麻煩?”苟旦問。

  一隊長苦笑說:“我何嚐不想,但我不敢。陳大哥的死因如果真是如大家猜測,因為紅袖的緣故而使城主吃醋,一時激情殺人,這倒好辦。可如果後麵真有什麽其他隱秘,我若是娶了月蓮,豈不是又把她拉了進來,畢竟我是金甲身份,怕害了她母子。”

  苟旦一想也是,萬一陳慶的死因背後有其他故事,也與月蓮的關係不大。她雖是陳慶的老婆,但畢竟陳慶已死,萬事已了,她一個女人也不可能會有什麽幹係,估計也不會有人想到對她母子動手。可如果一隊長娶了她,那情況就完全不同了。一隊長與陳慶的關係也會被牽扯出來,到時,隻怕他們三人都會被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