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手洗史咖是典型的肉食係男子，目光充滿了侵略性。

  和我孫子長治相比，這家夥更年輕，也更具有危險氣質。

  不過，杜唯對他的觀感卻非常好。至少，他沒有留倭人那種標誌性的仁丹胡。

  說實話，杜唯每次看到那仿佛狗皮膏藥一樣惡心的胡子，就會下意識地把它看成是標靶的紅心，有對著它開一槍的**。

  “杜桑，有沒有興趣來我們霓虹發展？Johnnys事務所在推廣男藝人方麵擁有非常豐富的經驗，我保證，在我和真悟君的幫助下，你很快就會成為下一個亞洲天王……”

  “聽上去非常具有誘惑力！不過……”杜唯笑了笑，說道：“我是個俗人，相對於成為亞洲天王，我更希望自己能成為亞洲首富。”

  “好了，禦手洗先生，我想您找我一定不隻是為了挖牆腳這麽簡單吧，尤其是在這個節骨眼上……”

  “當然！”

  禦手洗史咖正色道：“我這次之所以冒昧過來打擾，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和杜桑商量。”

  “想必杜桑也已經看出來了，我孫子長治並不是一個很好的合作對象，據我所知，Burning事務所針對您和痕跡樂隊在霓虹的演出做了很多布置，我雖然不清楚他們這麽做的具體目的，但是很顯然，Burning對您是抱有敵意的……”

  杜唯不置可否，這些事不用說他也知道，我孫子長治的計劃其實並不周密，應該是不想和他徹底鬧僵，行事多少留了些餘地。否則這種在商場上廝混了大半輩子的老狐狸，事情不會做的這麽明顯。

  “對於禦手洗先生的話，我非常讚同，我孫子長治的確是一個首鼠兩端的小人。尤為讓我感到惋惜的是，身為Burning的創始人，居然完全不具備契約精神。看來，我們這次的江戶之行，隻能到此為止了。”

  他一臉遺憾地搖了搖頭。

  “我打算明天就帶著樂隊返回華夏，對於霓虹的歌迷，也隻能跟他們說聲抱歉了。”

  “欸？”

  禦手洗史咖驚訝地看著杜唯。

  “您是要放棄這次的巡演嗎？”

  杜唯臉上恰到好處地流露出一絲無奈之色。

  “寰宇文化畢竟隻是剛剛建立的小公司，要及時止損。”

  “杜桑……”

  禦手洗史咖稍微沉吟了一下說道：“不知道您對Johnnys事務所怎麽看？”

  杜唯笑著擺了擺手，道：“很抱歉，禦手洗先生！我真的沒有來霓虹發展的打算，隻能辜負您的一片好意了。希望我們以後能有合作的機會。”

  禦手洗史咖的臉色有些尷尬，幹咳了兩聲說道：“杜桑，我想您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是問，您有沒有興趣和Johnnys事務所建立戰略同盟。”

  “華夏有句古話：‘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Burning是Johnnys在霓虹國內最大的對手，所以……”

  他欲言又止，眼睛偷瞄了一下杜唯的表情，稍稍停頓了片刻，繼續說道：“我們應該聯合起來，一同對抗Burning的打壓。”

  “禦手洗先生，您言重了。”

  杜唯拿起桌子上的清酒，給自己斟了一杯，端起來一飲而盡，說道：“我和Burning之間隻是一些小摩擦。而且，寰宇文化的根基在華夏，我孫子長治的手再長，也伸不到我們那裏，至於禦手洗先生給出的提議，對我而言，沒有任何實質性的好處不是嗎？我沒有義務也沒有必要幫你們擠壓Burning在霓虹國內的市場，他是你們Johnnys的對手，不是我的。”

  杜唯猜測，蟋蟀真悟並不知道Burning已經和盛鑫達成合作，否則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冒頭。

  因此，他打算吊一吊對方的胃口。為之後的談判爭取更多的主動權。

  “杜桑！”

  禦手洗史咖急切地說道：“我是帶著非常大的誠意來的……”

  “禦手洗先生！”

  杜唯打斷他。

  “誠意什麽的就不要再說了。在商言商，我需要知道Johnnys能帶給我什麽。”

  “我們可以接手痕跡樂隊在江戶的演唱會，雖然您還沒有和Burning正式解約，但是我們可以提前進行準備，以確保這場演唱會能夠如期舉行。”

  “同時，貴公司的作品都可以交給我們發行，分成按照荷裏活的標準進行，在此基礎上，我還可以保證會在宣發資源上進行一定程度的傾斜……”

  “條件呢？”

  杜唯皺了皺眉，沉聲道：“不得不承認，禦手洗先生這張餅畫得很圓，看上去誘人無比。不過，有得就有失，Johnnys對我或者說是對我們寰宇文化有什麽樣的訴求呢？”

  “渠道！”

  禦手洗史咖道：“我們公司準備在未來進軍華夏市場，需要一個穩定的發行渠道。”

  杜唯神情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禦手洗先生，您難道不知道像我們這樣的小公司是沒有發行資質的嗎？”

  “不不不！”

  禦手洗史咖連忙道：“您知道快閃嗎？”

  杜唯點了點頭。

  “我通過一些關係了解到，快閃是‘寰宇文化’的子公司開發的。您恐怕不知道它代表了什麽？一種新興的媒體傳播途徑……”

  禦手洗史咖有些語無倫次地說道：“有了它，寰宇文化必然會成為華夏最頂尖的娛樂公司，獲得發行資質是早晚的事。以它現在的發展勢頭，我相信，這個時間一定不會太遠。”

  “然後呢？”

  杜唯道：“要知道，華夏具有發行資質的娛樂公司有上百家，我相信無論你找上誰，他們應該都不會拒絕。為什麽偏偏找上我們。還有一點……”

  杜唯的食指和中指習慣性地交互敲擊著桌麵。

  “這種事你應該找我們公司的黎總，我隻是一個藝人，做不了主。”

  禦手洗史咖的嘴角不經意地抽動了兩下，心說不能做主你還跟我說這麽多。不過臉上卻絲毫沒有表現出來。

  “說實話，我也不清楚原因，這都是真悟君的意思。他非常看好寰宇文化的未來。當然他更看重您的才華。如果您答應加入Johnnys……”

  杜唯輕咳了一聲，道：“我真的對成為一個‘外籍藝人不感興趣。好意心領了，請不要再說這些讓人為難的話了。否則，我們彼此都會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