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逐之地 第十八章 史前遺跡
作者:憶一簾舊夢      更新:2020-09-15 04:04      字數:4463
  林中哪些野人見二人窘狀,皆是哈哈大笑,對著二人指指點點。野人首領見一擊立功,舞起巨棒又要再敲,驚的身旁野人慌忙逃竄。

  “當!”

  又是一聲巨響,聲浪摧枯拉朽,攪碎了幾顆大樹,方圓數十多米內的野人東倒西歪,各個帶傷。此刻杜軒二人卻有了經驗和防備,若雨的領域裹著杜軒,杜軒運轉大荒經吸收聲波,聲浪襲來,二人隻是歪了歪,受了點輕傷。

  “三姐,再耍一招流氓劍法給他們看看。”杜軒陰險一笑,若雨會意,嘿嘿冷笑,當著眾多野人的麵抖了個劍花,甚至還把寶劍抱在懷裏,用臉頰蹭了蹭。

  那野人首領頓時怒不可遏,抓緊大錘又要再敲,身旁的野人連忙將他攔住,磕頭連連,這一錘下去,陣中的二人傷不傷不說,隻怕自家就要死傷過半了。

  野人首領怒目而視,瞪著陣中二人,那二人表麵上嬉笑怒罵,渾然不在意。暗地裏卻輕聲交談,商討逃跑計劃。

  “那個傻大個大概有天府初階的實力,我勉強能拖住他,但如果他們一擁而上的話,我也難以脫身。”若雨輕聲說道。

  野人不懂修行,但卻蠻力驚人,身粗體壯悍不畏死。尋常成年土著就有靈引巔峰的實力,這裏有近百個野人,二人想要硬創隻怕不能如意。

  “尋個機會,挾持幾個人質,或許有機會。”杜軒撇了撇那幾個試煉的土著青年,見他們隻在靈引境,頓時心生一計對著若雨說到。

  若雨點了點頭,回到:“好,一會我吸引他們的注意力,你趁機行事。”

  野人首領吼叫了兩聲,頓時從人群中又走出了七八個土著青年。那群青年匯聚在一起,手中長矛獸骨斑雜不一,相互交擊,敲的叮當作響。

  杜軒二人假意收了兵刃,撿起地上的獸骨大棒,示意他們攻過來。四周的野人頓時唱起不明的戰歌,陣中的土著青年烏拉一聲衝了過來。

  “嘭!”

  杜軒一錘砸翻一個土著,此刻杜軒早已寶體大成武體也隱隱顯現,那土著雖然身糙體壯,但那裏吃得消杜軒的全力一錘,頓時吐血倒飛出去,倒在地上嗚咽一聲咽了氣。

  杜軒頓時一慌,沒想到這些土著這麽不經打,僅一錘就被打死,還沒來得及將他挾持。周圍環繞的野人也是一愣,陣中這人身形瘦弱,手中卻有萬斤之力。四周聲音也為之一滯,而後戰歌再次大響,陣中土著青年被戰歌影響,備受鼓舞,全都張牙舞爪攻向二人。

  若雨在陣中上下翻飛,飄然起舞,片刻間四周已經倒下了七八個土著青年,手肘腿彎處都被她的血線洞穿,再難站起。

  正待二人要挾持人質時,那滿臉白灰的瘦弱土著卻嗚呼兩聲,野人首領頓時授意,一把抓住殘破的黃呂大鍾,一手緊握獸骨大錘衝向陣中二人。

  若雨還來不及反應,一個巨大的黃呂大鍾就呼嘯而來,直擊她的麵門。

  “嘭!”

  這一擊來勢洶洶,勢不可擋,一下將若雨砸入地麵昏死過去。杜軒震怒,舍了手中的人質衝殺過來。那野人首領仰起骨錘用力一敲,“當!”一股聲浪爆發而出,“噗呲!”離得最近的杜軒隻覺得耳膜似乎被貫穿了,霎時間心神不守體內氣血翻湧,昏睡過去。

  眾野人見二人倒地,一陣歡呼,又有幾人排眾而出取出繩索將二人五花大綁,捆在樹幹上。眾人抬著他們,唱著勝利的歌謠歡天喜地的去了。

  一路穿過樹林,越過草地,一座荒涼的遺跡映入眼簾。石簷下,早有野人婦孺點好了篝火,燒好了熱水。人群中間那幾人懷抱粗細的大缸裏正在汩汩冒泡,飄起陣陣水汽。

  “嗚,嗚,呣,吧”

  野人首領嘴裏說著不明其意的言語,眾野人連忙將二人放下。大概是嫌若雨過於瘦小,沒有幾斤肉,那野人將她困在一旁的石柱上就不再管她。而杜軒就沒有這樣的好命,他寶體大成,身形健壯有力,隻怕這些野人更愛吃有嚼勁的肉,眾人合力將他抬上石碾擺好放正。

  大個首領吐了兩口唾沫搓了搓手,仰身舉起獸骨大棒重重砸下,霎時間,石碾跳起,地麵震動,杜軒被一錘砸的弓起了身子。一旁的眾多野人幼童圍了過來,期待著將杜軒砸碎分食。

  “哐當!”

  又是一錘落下,杜軒咳出了兩口血悠悠醒轉,體內已是氣血翻湧靈能亂竄。雖然他已是寶體,此刻也有些要裂開的跡象。這幾天若雨撒歡,連挑了數個獸群,他跟著吸收了太多的精血,體內的小人也增加到了十二個,但是身體已經飽和,許多的精血無法再被吸收,隻能在體內儲存了起來。此刻被這麽一砸,竟將有些要化入血肉的跡象。

  隨著白骨大錘不斷落下,杜軒調整內息瘋狂運轉大荒經抵擋,心髒裏的許多小人也跟著出力,刀槍劍戟斧鉞鉤叉各展神通,挑起亂竄的精血吸入體內。

  調整好之後的杜軒被他這麽一砸,竟有些舒爽,土著首領的錘跟峽穀中的瀑布相比雖然有力但還是差了一截。杜軒掙紮著翻了個身,露出筆直的後背,轉頭示意野人首領給他捶捶背。

  那野人頓時惱羞成怒,他在族內一向武冠三軍,哪裏受過這樣的羞辱?隨即雙手握錘,咬牙切齒猛砸不止。

  杜軒連忙乘機梳理混亂的經脈,借著他的巨力將體內儲存的精血化開吸收。瀑布下的重壓太猛,他堅持不住,化龍池又暫時進不去,這土著的手法力道卻剛好合適,杜軒心中暗喜。

  片刻後,土著首領喘著粗氣杵著骨棒無奈的瞪著杜軒。這小子體型不大卻皮糙肉厚,明明被錘到血肉模糊,眨眼間卻又完好如初,著實令人捉摸不透。

  此時的杜軒卻是心情大好,寶體已經裂開九成,武體已經初現端倪,隻待最後一把火就能跨入武體一層。

  那土著首領見他久錘不爛,又嗚嗚兩聲命人抬出了一個籠屜,眾人上前將杜軒身上又加了幾條繩索,直把他捆成了一個粽子方才罷休,抬上籠屜,要將他蒸熟。

  缸裏霧氣蒸騰,但地下卻是凡火,這點火力跟涅槃爐一比簡直不值一哂,頂多算是給他洗了個澡。想到這裏杜軒不經笑出聲來。

  缸外的眾人勃然大怒,那一臉白灰體型枯瘦的老土著回屋拿出了一個壇子,那壇子上帖著一張發枯的紅紙,上麵隱約寫著一個人名,好像是個骨灰壇。那土著打開封貼,伸手掏出一把骨灰灑向火苗中,頓時火光大漲,火焰也變成了妖異的淡藍色。

  缸底那火也由凡火變成了神火,火中隱隱有些神聖屬性大漲火勢。那缸也不是凡物,缸內刻有眾多蝌蚪一樣的文字,此刻正在水中遊動。隻有這個籠屜是凡草所織,片刻間就變軟坍塌,杜軒也跟著掉入缸內。

  圍觀的眾人欣喜難耐,心中暗道不能將你蒸爛也要把你煮熟,今天定要拿你下飯。

  缸裏的杜軒被悶的喘不過氣來,缸內的水汽已經完全化開,好似遊魚正在他的身周遊走。身上的繩子是獸皮所編,此刻被蒸汽輕輕一碰,竟化成一灘液體流淌下來。杜軒用力打了幾拳,發現這缸居然微絲不動,倒是他自己被震的不輕。

  缸外的婦孺早已取出碗筷,隻待杜軒一熟就大快朵頤,此時聽到缸內的聲響,都不經抹了抹口水。

  杜軒冷靜下來,這缸最低也是魂器,隻怕他錘不爛,要想出去還得另辟他經。索性盤坐下來調整靈氣,缸內蒸汽遊動,從他體內穿行而過,剛剛被土著首領砸出的淤血竟化開了一些。杜軒又牽引來更多的水汽流動,遊走全身。

  隨著淤血化開,一陣舒爽感襲來,杜軒大呼過癮,體內靈力越聚越多,此刻竟形成了一道小河,河水流娟娟流淌,流向周身大穴。缸壁上的蝌蚪文此刻也順著天地靈氣滲透到杜軒體內,杜軒大驚,隻覺得奇癢難耐,連忙眼觀鼻鼻觀心凝練心神要將其驅逐。

  但那些文字卻如同跗骨之蛆一般除之不盡斬之不絕,星光點點匯聚成河。心髒處的小人紛紛躁動,跳躍起來伸手連抓,尤其是有了黑書的握拳和持劍小人搶的最凶,撈起一把蝌蚪文就塞入書中,奇怪的是那蝌蚪文進了書中卻再也沒有出來。

  不消片刻,入侵體內的蝌蚪文就被搶了個一幹二淨。杜軒楞然不明所以,好在不算壞事,他被一錘一煮又經過這麽一鬧,此刻他的寶體已經完全破裂,鮮血直流,武體浴血而生,曆經磨難他終於邁入了武體一層的殿堂。

  缸外的眾人聞到血腥味,口水更甚,手中的碗筷敲的叮當作響,更有甚者已經迫不及待拿出勺子要去撈肉,被白臉老人打了一下這才罷休。

  那人見缸裏的肉吃不著又去找若雨,想先吃口生的墊墊肚子。隻見他一把撕開若雨的衣領,露出潔白如玉的鎖骨和半抹粉紅。

  缸內的杜軒勃然大怒!他武體初成靈力充沛修為直逼靈引巔峰,此刻神識靈動無比,缸外的一絲一毫都躲不過他的眼睛,隻見他嗬斥一聲一拳打在缸簷上,那缸應聲而倒,不偏不倚剛好砸在白臉老人身上。此時大缸已經赤紅如鐵,將他燙的吱吱冒煙,圍觀的眾人連忙上前救援,杜軒則乘機跳出人群,去救若雨。

  隻是捆她的繩子過於堅韌,他扯了幾次都沒有扯斷,隻好把她從上麵拽出來。但是這衣服壞了一道口子,這不拉不要緊,一拉之後衣服卻留了下來。此時若雨身上隻剩下一件內襯的衣裳,褻衣隱約可見。

  杜軒也顧不得其它,扛起若雨就跑,身後的土著咆哮連連向他追來。此時外麵的土著更多,根本逃不出去,隻好順著破敗的石屋向遺跡深處竄去。這裏碎石林立,房屋倒塌眾多,加上他速度很快,很難被追上。隻要能脫身,必然能走出遺跡。

  一路風馳電掣,借著夜色掩護繞來繞去,杜軒終於擺脫了追兵,跌坐在地上調整內息。若雨也恰在此時幽幽醒來,剛醒來的她隻覺得身子發涼,一摸之後發現衣服竟然不見了,而杜軒卻在一旁喘著粗氣滿頭大汗,瞬間她的眼淚就下來了。

  “禽獸,你終於暴露本性了嗎?”她攥著衣角委屈的說道。

  杜軒見她醒來本想過來安慰,聽她這麽一聲頓時臉色一黑,捂著額頭說道:“姐,我對你沒興趣。”

  若雨依著牆,玉手撫過臉頰故作幽怨道:“你這是不打算負責嗎?”

  杜軒臉色更黑,三姐向來滿嘴汙話,常常喜歡逗他,此刻若是解釋不清,隻怕以後沒有好果子吃,最低玲兒姐也要拔他一層皮。

  見他不搭話,若雨怒道:“你這吃幹抹淨不認賬的渣男,今天就讓你嚐嚐老娘‘初夜’的味道。”說完血線領域鋪展開來,向著杜軒的脖子纏繞過來。

  杜軒:“”好像更難解釋了

  片刻之後好說歹說,若雨才將信將疑的鬆開了勒緊的繩子,隻怕再晚一點杜軒就要一命嗚呼了。

  “呸!渣男,這麽好的機會都不知道好好把握。”若雨啐了他一口,又把他的衣服扒下穿上,這才算是放過了他。

  杜軒攙扶著若雨站起來,她搖搖晃晃卻又要跌倒,剛剛土著首領那一擊打碎了她幾根骨頭,此刻已經很難站立。

  “背我。”若雨坐在地上自然的衝他伸出雙手。

  杜軒無奈隻得背她,等天亮再給她接骨療傷。

  “駕!駕!”她騎在他的背上興奮的像個孩子。

  “籲!小白停下,這裏好像有東西。”

  杜軒停下了腳步,若雨指尖躍出一抹亮光,將牆壁照亮。隻見那些牆壁上刻著許多壁畫,杜軒沿途走過,細細查看。

  第一幅畫上刻著祥雲朵朵,雲中坐著三個道人,地下眾生跪拜,人群中竟有人有獸。

  第二幅圖是仙人指路,一個道人指向前方,身邊芸芸眾生正各自呼風喚雨搭建家園。

  第三幅圖,仿佛天災,洪水泛濫,天塌地陷。那三個道人飛向天空,空中有一道巨大裂痕,裂痕深處有點點黑氣滲出。

  後麵的一些圖曆經風吹雨打已經斑駁不清,還有一些像是被人為抹去。

  二人駭然,那三個道人竟似神聖一般坐在雲中,後麵的大裂痕竟能將天地撕裂!這到底是先人杜撰的神話故事還是曆史中真實的存在?!

  杜軒心中惶恐不安,立刻加快的步伐,不再停留,他想起了穆老的話,西蠻人族曆史不止千年!冥冥中有一雙大手操控了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