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作者:
北噪鴉 更新:2020-08-27 09:22 字數:4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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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六.
“灶門隊士!戴花劄耳飾,額上有斑紋的隊士,灶門炭治郎!向剛才有發光體墜落的地點行進!”
信鴉在半空盤旋,催促著剛從外界回到無限城的少年,而後者也沒有絲毫猶豫,在得到傳令後立刻朗聲應下。
“是!”
一定要平安無事,禰豆子。炭治郎在心裏想著。哥哥也會加油的。
就在不久前,他將妹妹交給前來接應的隱隊士後就重新回到了戰場,雖然尋找入口耽擱了些許時間,但好在信鴉很快就找到了他。
盡管心中掛念,盡管恨不得留在那裏陪著禰豆子,但炭治郎也清楚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他去做。
隻要鬼舞辻無慘不死,那就算禰豆子變回人類也依舊不得安寧。
“麻煩你帶路了!”
大概是頭一次被隊士如此客氣地對待,那隻信鴉愣了一下,然後對他搖了搖頭,又盤旋著飛了起來。
它還有別的隊士要通知。
“我明白了,那請告訴我應該往哪邊走?”
“不知道。”
“……啊?”
“會有人指引你。”
信鴉說完,不等炭治郎回應,就迅速向遠處飛去。
會有人來嗎?可是周圍並沒有其他人的氣息啊?
炭治郎留在原地,為難地看了看眼前的分岔路口,盡管他屏息凝神試著用嗅覺分辨,但鬼的氣息與血腥味混雜得到處都是,這種情況下到底該怎麽找到方向?
“啪!”
突然從身後傳來一聲推拉門被打開的聲音,他一驚,回過頭發現身後原本是牆壁的地方不知何時開了一條路出來。
空蕩蕩的,沒有人在,也沒有鬼的氣息。一個顯得有些荒誕的念頭在他腦海裏升起——難道是那個使用空間血鬼術的鬼在給他指引?可那隻鬼不是敵人嗎?
炭治郎正感到奇怪,而就在這時,好像是對他的猶豫頗感不滿,腳下的道路突然九十度轉了個方向,直接把他掀進打開的門裏。
當他重新找回平衡站穩腳跟,身後的門就嘭地一聲重新關上了。
這是……不耐煩的氣息?
突然從移動的建築物中察覺到那隻鬼的心情,炭治郎愣了一下,雖然還是不明狀況,但也沒有感到絲毫惡意……應該可以信任吧?
於是他也不再多想,立刻向道路開啟的方向跑去。
“謝謝!”
少年抬起頭對著空無一人的空間道謝。
也不知道那隻鬼能不能聽見。
……
而此時無限城另一邊,九原柊與時透無一郎也在找著向下的道路。
“我記得蟲柱應該在那邊。”
感覺九原柊跑得有些吃力,時透無一郎抬起手臂指了指某個方向。
“還沒殺了那個混蛋,你可別倒在這種半路上,覺得不行就趕緊去治療。”
“我知道,謝謝你。”
九原柊點頭道謝。他狀態確實算不上好,背後的傷口已經草草包紮完畢,雖然幸運地沒有傷到脊椎,但就算一直在用內力和呼吸法調整,卻不知為何難以愈合,到現在都一直往外滲著血。
而且日輪刀已經被折斷,雖然他就算沒有武器也能戰鬥,但要對付的是鬼舞辻無慘,近身簡直就是找死。
在前往戰場之前,得去找一把沒有變色的日輪刀才行。他這樣想著,突然踉蹌一下。
“你怎麽了?”
回頭看著突然停下腳步,伸手扶向牆壁的九原柊,無一郎問。
“我沒事。”
九原柊麵色平靜地回答,心裏卻終於察覺到一絲違和感。
不對,這個狀態不是因為失血。
他盡全力運息調整,方才太過急切地想要前往決戰場地,以至於忽略了一些非常明顯的事情。
現在想想,雖然鬼王急著去處決叛徒,也不至於攻擊一下就逃。
那家夥才不會手下留情,他肯定會想盡辦法致自己於死地……
“鬼舞辻無慘的攻擊有問題,我中了血鬼術毒……”他皺眉想了一下,看向發尾處漸變青綠色的少年,“麻煩你先走一步把這件事告訴其他人……就說在有解決辦法之前,盡量避免被無慘攻擊到。”
“那你呢?”
“我有蝶屋給的止鬼藥……等好一點了我就追上來。”
九原柊低說著低下頭去,他已經隱約能看見自己手腕上因毒素蔓延而發紫的血管。
“如果情況不妙我會去找忍小姐……擊殺無慘要緊,就算上弦之壹倒戈也多半殺不死他,那裏必須趕緊……增加戰力。”
看著眼前連說話都越來越吃力的人,無一郎猶豫了一瞬,但九原柊所言在理,這種時候已經容不得多想,於是很快就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那你自己小心。”
更何況,他就算留下來也做不了什麽。
看著少年的身影迅速跑遠,最終消失在拐角,九原柊這才靠著牆一點點坐了下去,額上冷汗直冒。
隻剩他一個人之後,原本波瀾不驚的表情一下子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焦慮與不安。
該怎麽辦?
隨著剛才的攻擊一同打進來的毒素恐怕是鬼王的血,雖然不會讓人變成鬼,卻更具破壞力。就算他在斑紋狀態下全力抵抗,還服用了止鬼藥,可還是阻止不了毒素蔓延。
當其轉移到全身的時候,大概就會像那些說出鬼舞辻無慘的名字,或是透露其下落的鬼一樣,被破壞全身的細胞而死。
換作其他毒物他可能還會抱有希望,但鬼王的血……再怎麽說肯定都來不及了。
那雙剛剛還鎮定自若的深色眼睛裏染上幾分慌亂,連帶著呼吸都開始不穩。
“呼……”
九原柊深深地把頭埋在兩臂之間,想強迫自己真定下來。
放在以前他肯定會認為這都無所謂,人總有一死,隻是或早或晚而已,但現在求生的念頭卻占了上風。
該怎麽做才能活下去?
就算找到蝴蝶忍恐怕也無濟於事,反倒隻會給她添麻煩。
綾裏朱和更是指望不上,她的目的是殺了鬼舞辻無慘,那就算自己死了估計也無妨,總有人能解決。
難道就沒有一點辦法了嗎?
視野隨著思考一點點變得黯淡,意識逐漸遠去,就連自己是否還在呼吸都變得模糊不清。
要放棄嗎?
不行……他還沒替母親報仇,還沒親眼看到鬼舞辻無慘化為灰燼,還有很多想做的事。
不想毫無意義地死在這裏。
啊啊,原來祈願著活下去,真的是比讓呼吸停止要艱難痛苦百倍的事情。
感受到劇痛伴隨著毒素爬上脖頸,他合上了眼睛。
而就在這時,耳邊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木原你,你怎麽搞成這樣了!?”
“……”
九原柊吃力地將眼睛睜開一條縫,結果對上一個野豬頭套。
這詭異而似曾相識的場麵讓他愣了一瞬,還沒來得及思考,就感覺手臂上一涼。
隻見嘴平伊之助拉起他的手臂,胡亂將一支針劑戳上去,然後將裏麵的血清往裏一推。
“這玩意是這麽用的吧?”少年語氣焦急地說著,“喂,回答我啊!”
九原柊剛想告訴他止鬼藥沒用,就突然感覺身上一輕,視野迅速回歸正常。
這東西還真的起了作用。
“……這是什麽?”
“我怎麽知道?路上有個人不人鬼不鬼,說話還很讓人不爽的藍頭發小子讓老子打給你的。”
察覺到九原柊在好轉,伊之助頗有幾分自豪地說著,“幸好老子見過忍給紋逸打針!”
剛剛那個描述……是在說愈史郞嗎?
九原柊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珠世小姐可能要在很久之前就料到今天的局麵,提前製作了血清。
真了不起啊,珠世小姐。
他正在心裏感歎著,就看見那戴著野豬頭套的少年猛地站起來,將一把日輪刀扔給他。
“這是?”
“忍那邊有很多弱的要死的家夥在接受治療,老子就撿了把沒變色的日輪刀。也是那個藍頭發的家夥讓老子給你的。”
伊之助說著轉過身去。
“老子先走了,得去揍那個罪魁禍首一頓?你就在這裏想想一會兒該怎麽誇老子吧!”
九原柊哭笑不得,“我恢複一下就趕過去。”
“那你一定要跟上來,”伊之助說,“不然老子再也不理你了。”
……
血腥氣,灼燒的氣味,還有難以忽視的,正在交戰的兩道身影。
那是鬼嗎?為什麽會跟鬼舞辻無慘戰鬥?
灶門炭治郎停下腳步,麵色震驚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奄奄一息的鳳凰倒在不遠處,渾身是傷,血在她身體底下匯聚成小小的湖泊。
而戰場中央,刀光帶著清麗的月色,與怪物的延伸肢戰在一處。
那攻擊過於密集,以至於目光所及之處沒有絲毫空隙,甚至還生出了道道殘影。
“為什麽背叛?”
鬼舞辻無慘無暇顧及出現在不遠處的炭治郎,狠狠盯著眼前跟隨自己的時日最長的鬼。
“我給了你無窮無盡的生命用來追求武學巔峰,而你就用這來回報我?”
“大人說的話……我無言以對……”
隻是追尋武學的極致,已經沒有意義了。
四百年過去,他依舊無法觸碰緣一眼中的那個世界,更別說達到什麽巔峰。
說到底也許這種追尋本就是錯誤的吧,隻是他意識不到而已。
人會不斷變化,但變成鬼後,他的血液就與妒恨一同凍結,從此隻追尋著一個目標,百年如一日。
就算戰技變得再怎麽強大,就算吃了數百人以提升實力,就算斬殺了難以計數的鬼殺隊士,也永遠不會得到滿足。
仿徨不安,茫然空虛,卻一次次向前賣出毫無意義的腳步。
如果做出點變化,我是不是就能離緣一眼中的那個世界更近一些了?
這樣想著,他的眼前突然被一片火紅的色澤籠罩。
火之神神樂——灼骨炎陽。
鬼舞辻無慘的延伸肢被擋了回去,而與此同時,黑死牟的瞳孔猛地縮緊。
這一式是……緣一的……!?
而突入戰局的灶門炭治郎同樣心情複雜。
這隻鬼身上的血腥味已經到了難以忽視的地步,恐怕吃了幾百人不止,說實在的,他一點也不想與其站在一邊。
但既然這隻鬼現在對鬼舞辻無慘舉起了刀……
聞到黑死牟在看見自己後突然變得觀念而悲傷的氣息,盡管感到不解,炭治郎還是努力將那絲厭惡感暫時壓了下去。眼下的目標是鬼王,其他的一切都應該被排到這之後。
“你叫……什麽名字?”
“……灶門炭治郎。”
沒有和更多交流,下一瞬,絢麗的日輝與明麗月華交織在一處,向鬼王露出鋒芒。
盡管可能隻是極其短暫的一瞬而已。
但這日月同輝之時,依舊宛若奇跡。
作者有話要說:
一哥好難處理(撓頭),但請放心我不會去洗白他……!
然後這裏推一下基友一品的文!!
[綜鬼滅]浮生之刃
作者:一品寒梟
身為時之政府旗下的資深審神者,長魚業水在某一次時空絮亂後帶著自己一整個本丸掉到了日本大正時期,從此開始自己的斬鬼之路。
業水:“聽說你會吃人,還會女裝?”(微笑著對眼前的女裝鬼大佬舉起了一個本丸的刀)
———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我一聲令下我的刀就能自己砍鬼。
———媽媽你看那個人他的刀會自己動!
———審神者今天也在愉快的手撕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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