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作者:關山越      更新:2020-08-24 19:17      字數:2434
  “挽挽,你聽我解釋。”

  我其實對單挽一直沒有多上心,因為他的性格太好拿捏了,之前勾引他的時候就很容易,在一起之後,他更是什麽都聽我的。我這次來找他求原諒,也料到了,他不過是發一通脾氣,隻要我肯好好拿幾句謊話哄著,有八九成的幾率,他還是會繼續跟我在一起。

  “我昨晚跟褚澤,是迫不得已。我當初被他包養,拿了他的錢,也就是承了他的情。雖然已經兩清了,但是他想跟我敘敘舊情,難道我還能拒絕嗎?”

  “不管你是喜歡他,還是隻是跟他逢場作戲。”單挽低聲說:“你在跟我談戀愛的期間,跟他上床了,這是事實。我平時在你麵前是很傻,但是還沒傻到,連你出軌都可以大度地不計較。”

  “對不起。”

  單挽用力咬了一下唇,然後說:“別跟我說對不起,我不需要。”

  兩人一時無話,我本該編些話好好哄哄他,但是忽然很累,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啜了一口咖啡,滾燙而苦澀,從舌尖一路刀子般刮到胃裏。

  竟是單挽先開口:“你昨晚在酒吧裏承認,接近我就是為了睡我,睡到之後,又拿了我哥的錢答應在適當的時間跟我分手。這件事我問了我哥,回去之後又想了很久才想起來,其實你拿我哥錢的事,你跟我說過,我以為你肯坦白,就是沒有那個意思。你那時候應該在心裏笑我吧,事實都擺在我麵前了,我還是傻乎乎地信你。”

  “你不是傻。”我說:“隻是你習慣把所有人都想得很好,其實我不是,我會騙人的,別人也會。其實所有人都知道我被褚澤包養過。但要不是因為你跟褚澤因為我打起來,他們覺得不值,也不會告訴你這件事。”

  “所以都隻瞞著我。”

  “他們是舍不得你知道這些醃臢事。但事實就是這樣,你心裏覺得我是你最珍貴的戀人,但我不過是供你們這些富家少爺取樂的玩物。你知道了,心裏落差肯定會很大,果然,你就丟下我一個人走了。”

  “我是等你回家給我一個解釋。”單挽道:“結果等了半夜都沒等到你,再打電話的時候就聽見褚澤說你衣服被他撕爛了,沒法回來……我那時候還沒說分手,你們就這麽迫不及待!”

  “所以你現在打算說分手嗎?”

  單挽偏過了頭,沒有回答。

  我繼續帶著破釜沉舟的決心,故意以退為進:“從現在開始,我不騙你了,我跟你坦白。我之前被褚澤包養,不因為別的,隻因為我就是這樣的人。我昨天晚上其實也考慮了我們的關係,我配不上你,你也說了,你不會原諒我出軌的事,既然如此,你不好意思開口的話,我替你說了吧。”

  深吸一口氣後,盡量以平穩的聲線道:“挽挽,我們分手吧。”

  “然後呢?”單挽道:“你還去找褚澤?”

  “不是我找他,是他會找我。他大概睡我睡上癮了吧,我又能怎麽辦?”

  “不就是為了錢嗎?”單挽忽然說了這麽一句。

  我心涼起來,像不認識單挽一般,盯著他看了很久,然後才笑了笑:“對啊。”然後起身離開:“我還有事,先走了。分手快樂,挽挽。”

  還沒起身,手腕卻忽然被單挽扯住,他越過桌麵把我重新按在椅子上。我驚詫地看他,才看見他竟然在哭,悄無聲息地流淚,幾滴淚珠掛在下頷上。他一邊委屈至極地哭著,一邊拿出手機撥通了褚澤的電話,帶著哭腔放狠話:“我跟向希哥和好了,我警告你,以後再敢碰他,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不待褚澤回答,他就又掛了電話,然後抱住我,埋首在我的頸側,哽咽道:“不就是為了錢嗎?我掙的錢不比褚澤少,你別跟我分手,別再見褚澤,別再和其他人在一起。我的錢都給你,好不好?”

  我沉默了很久。

  然後感覺眼眶酸疼,就稍微閉了閉眼睛,可睫羽剛磕到眼瞼,就有一滴淚從左眼淌到了臉頰上,慢慢地滑下來,滲進了衣領裏。

  外麵悄無聲息地下了場秋雨,潮濕的泥土的腥氣從沒關緊的窗戶縫裏漏進來,被幾道鐵絲般光亮的雨點打得更濕,連同草木清香一起黏在了窗台上。檸檬黃的窗簾被泅濕了,幾團濕潤的水痕,像是散了黃的雞蛋,晃蕩著、招人的眼。

  從那次在咖啡店會麵,已經過去了好幾天。

  我和單挽都在家裏待著,沒再出門,直到夏天的尾巴悄無聲息地不見了蹤跡,悶熱的天被一場秋雨澆得涼透,才恍然驚覺,原來已經換了季。

  這天還是下午,我和單挽就已經脫了衣服一齊滾到床上,他把我的膝蓋直抵到胸膛,俯身往窄小的地方搗弄著,喘息聲黏連。

  額角的汗珠滴落到我臉側,被他用指腹擦去了。

  快感如潮,可性事卻是沉悶的,有種古怪的氣氛。故此我也不敢叫得太放肆,隻攀著他的肩膀,實在受不住了,才低聲求他:“挽挽,疼……你輕一點。”

  單挽半闔著眼睛,如今他不太聽我的話了,聞言也不肯饒了我,反而進得更深。

  我捂住小腹,似乎都能隔著薄薄一層皮肉感受到他的巨物,這一下刺激太大,於是腿根痙攣著射了出來。眼前一片白,半晌才從那種欲仙欲死的高潮中回過神來,手指像枯了的花枝,戚戚地垂在床單上,身下又被單挽撞了幾下,就難耐地抓住床單,揉皺了。

  “……你怎麽還不射?”我喘著氣問他。

  “再等一會兒。”

  他換了個姿勢,我們兩個位置顛倒,變成了我騎在他的腰上。

  脖頸上的十字架從淩亂的襯衫裏脫出來,垂在單挽的眼前,晃了幾下,被他抓住了。

  我心道不好,今天忘記把項鏈取下來了。單挽是見過褚澤戴的,但他應該不會注意這種小事……

  “褚澤送你的?”單挽仔細辨認了一會兒,潮紅的臉慢慢褪了顏色,一雙滿帶情欲的眼睛也變得清明起來。

  記性這麽好?

  我連忙把項鏈摘了下來,扔到一邊:“不是吧,你認錯了,這是我之前買的了,今天早上才從行李箱裏翻出來,看著好看就戴了。難道這個跟褚澤的一樣嗎?那我不戴了。”

  單挽看著不太信,還想說什麽,被我吻住了唇,也就顧不得說話了。

  等他終於在我體內釋放出來,我已經累得動都不想動。

  單挽赤身裸體地下了床,蹲在床邊把我剛才扔的項鏈給撿了回來,我瞬間警醒起來,撐起身子看他。

  他當著我的麵把項鏈戴到了自己的脖頸上。“既然是你自己買的,可以送我嗎?”

  我艱難地咽了咽口水。

  “……當然可以。”

  單挽有些客氣地跟我道謝,然後進浴室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