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來日
作者:曖昧散盡      更新:2020-08-10 04:54      字數:3728
  “你不回家照顧你那傷殘的弟弟,總向我這跑什麽?”馮川顰起的眉峰裏滿是不耐煩。

  打臉來的太快就像龍卷風。不久前還說不稀罕向馮川身邊湊的鍾祈承,醉醺醺的仰坐在馮川家的沙發上,喝著馮川家的酒,指使馮川家的寶貝給他酒裏來兩塊冰。

  “別跟我提那小畜生。”鍾祈承呼出一口散煙,周身令人打怵的低氣壓自帶降溫。

  程安怕他冷到,貼心的隻給他加了一塊冰。

  馮川不道德的笑了,“究竟怎麽了?”

  八卦小能手也有被八卦的一天,鍾祈承印堂晦暗的打住話頭,把手腕上因為教育鍾祈行而貼得治療挫傷的膏藥帖撕了下來,“別提。”

  馮川多少能猜出些因果。

  那天向著包間來的“小鴨子”目標明確,顯然不是專門來討他嫌的,而當時包間裏隻剩鍾祈承。

  以鍾祈行的神經和對鍾祈承陰晴不定的兄弟感情,發現自己親選的貨物,錯送到了自家大哥那裏,想必場麵一定很精彩。

  “我讓人將櫃子裏的酒都搬給你,時候不早了,你回去慢慢喝。”不念舊情的馮先生還有“夜生活”要過。

  “不想回去,在家裏比在獄中還拘束,被他圍繞的我連氣都喘不上來。”鍾祈承搓了把臉,聲音低的像自語:“他怎麽會變成今天這樣。”

  “他差點活不到今天。”

  那天鍾祈承隻看到了鍾祈行身上的紋身,卻沒看到紋身之下滿背砍刀留下的疤。

  牆倒眾人推,何況手不幹淨的鍾家,樹敵的都是同樣的黑手。

  鍾祈承想象的到,與其說不原諒鍾祈行對他的作為,更多的是不能接受,在他的認知中,那不是他的弟弟,或還有些許的自責,可鍾祈承又能如何呢——家世就是他們的原罪。

  電話響起,鍾祈承看都沒看,回手將手機砸向大理石地磚,世界再度安靜下來。

  下一刻馮川的手機響了。

  鍾祈承瘋狂示意。

  於是馮川慢條斯理道:“你哥說他不在這。”

  鍾祈承:“……”

  “你以為?”馮川轉述鍾祈行電話接通後說的第一句話:“讓我哥馬上回家。”

  馮川看了一眼被“哼唧”的貓崽子叼走困覺的程安,不打算奉陪了。

  經常幫人和事的馮先生,出起主意,覺得這倆兄弟有什麽矛盾一架解決不了,或許可以試著好好的多打幾架。

  “你家小畜生也是個有臉麵的場麵人物了。”

  鍾祈承不悅的打斷:“小畜生是我叫的。”

  馮川態度非常之端正,神情非常之嚴肅:“總之下次你再跟他動手別打臉,你知道我看到他時,當著那麽多人的麵忍笑有多難麽?”

  如果程安還在這,或許會黑線的回憶起第一次陪這位馮先生去陰間酒局,男人在看到他“身殘誌堅”挪動時,很輕的衝他那一笑,帶著三分戲謔,三分同情,剩下的九十多分,果然都是笑點清奇的嘲笑。

  “你當個人吧。”

  這倆人話音剛落下,臉跟被人按在地上摩擦過一樣的鍾祈行就眉眼盈笑的來接人了。

  “回家了哥哥。”鍾祈行上前攙扶微醺的鍾祈承,在旁人看不到的背向視角,將手指鑽進鍾祈承半握的手心中,暗示性的抽動了兩下,語氣社會主義兄弟情般正經的說:“今晚想跟你一起睡。”

  鍾祈承額頭青筋直跳,一把推開了近前的人,茶幾上被餘威波及到的酒瓶杯子“嘩啦啦”碎了一地。

  這次換馮川不樂意了,“護犢子”的馮先生下意識向二樓看了一眼,寒著聲音逐客:“門在那邊,腳步放輕,再讓我聽到一聲帶響的動靜,你倆誰都別站著出這個門了。”

  門廳前的保鏢幫著打開了大門。

  鍾祈行向鍾祈承懷裏躲,“哥,大川好凶。”

  鍾祈承跟他丟不起這個人,黑著臉甩手走了。

  馮川進臥室時,他家“小犢子”隻睡了一隻,另一隻正趴在床上,用移動設備看動畫片。

  馮川將手伸進被子裏,順著程安的腳踝一寸寸向上摸索。程安的身子在一瞬的繃緊後,從被觸碰的刺激感中放鬆了下來,軟的像被他抱在懷裏的枕頭。

  纖長的小腿,凹陷的腿彎,勻直的大腿,再向上是陡然圓翹起來的臀丘——連內褲都沒穿。

  細膩肉感的屁股在被受力揉捏時會從指縫中溢出,令人愈發不想放過這兩團軟肉。

  軟肉間藏著的小洞也是軟的,濕潤的穴口像是天生吃男人雞巴的性容器一樣,在被手指插入後性急的微微斂縮。

  程安蜷起腿以跪姿抬高了屁股,側著臉看向身後的男人,糯聲的說:“擴張過了,可以直接用的。”

  愛人將自己主動準備充分的前提是渴望與他進行肉欲嵌合,乖得讓馮川想要直接將人肏死在床上。

  馮川是舍不得程安死的——不在床上就好了。

  男人從地上拿起程安的睡褲,套在了一臉懵的程安的腿上。

  馮先生脫別人衣服很有經驗,幫人穿衣服實在沒什麽手法。

  程安以為馮川今晚不想和他親熱,身後的“小狗尾巴”低落的垂了下來,“我自己穿吧。”

  “快點穿,寶貝。”馮川粗啞的催促,唇舌撬開程安的牙關勾纏他的舌頭,“想操你,吊起來操。”

  馮川口中的“想”通常可以翻譯成有告知意味的“要”。

  於是程安被帶到了上層的健身房,被繩索捆綁後敞著身子,赤裸的懸空吊束在了器材架上。

  繩索是紅色的,屋內隻亮著近前一圈光線晦暗的燈帶,男人背後的全景窗外是深黑到不見月色,不辯林影輪廓的郊夜,恍如那場獻祭般的鹹濕的夢境。

  程安浮空微晃的身軀,冷顫般的一抖。

  馮川把玩著程安半勃起的肉莖,笑意溫存,“我的小安是在害怕嗎?”

  程安挺動腰胯,性器在馮川燥熱的掌心裏蹭了蹭,輕輕“嗯”了一聲。

  不耐操的程安在各種花樣被幹中,多少皮實了些,卻至今仍受不了被男人抱著插穴,追溯起來最初就是被馮川用這姿勢操服的,進的又凶又要命,現下的姿勢做起來和抱插根本沒區別。

  被紅繩捆束的人,身姿淫放,表情無辜:“你輕點。”

  馮川輕拎著程安的陰莖,迫使本就不太能著力的程安更高的向上抬著胯,一手扶著勃發的欲望,研開臀瓣間潤著水痕的肉洞,緩緩的將器物插進了身前人的內腔裏。

  動作還算輕柔,然而在全然操進之後,男人還在進身向前頂,懟得程安的身體跟著一同向前晃。

  “川哥……”

  這聲帶著顫音的稱呼意在求他別再使壞,馮川傾身,扯著程安肩頸處的繩結,將人拉向自己,笑著吻他:“叫聲老公就不欺負你。”

  戀愛白卷的馮先生和愛侶之間的花哨稱呼,會根據旁人隨口提到的詞匯進行豐富,比如誰誰的一句“寶貝”,某魚那學來的“程老師”,便宜爹口中的“小安”,再如某缺德老板的一句“你男人”,以及缺德老板的缺德哥哥,當著兩人麵戲稱的“你老公。”

  對豐富詞匯庫樂此不疲馮川,現學現用,舔咬著程安的喉結誘聲的哄著對方叫“老公”。

  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程安偏著頭用舌尖去撩馮川的耳廓,不滿的嘖聲:“都是男人,為什麽你不叫我老公?”

  馮川被程安濕喘得下腹一緊。

  程安身上的性感帶都是被馮川親身開發調教出來,而他同樣也在對愛人的探索中,沉淪進從程安的身上獲取到的至高的歡愉感中,彼此都知道怎麽去點燃對方的欲火,向欲望中添柴。

  “有道理。”講道理的馮先生用獸齒在程安的唇上壓了個印,眯眼笑的壞樣,已經令程安感覺腦袋上多了個“危”字。

  “程安老公,抱一下——寶貝老公腿張得再大點。”馮先生並沒有因為自己“攻”的身份,而將這個稱呼諧音化。邊動腰在肉穴裏水聲四溢的操弄著,邊熱切的喚著程安:“我的雞巴操得你爽嗎,老公?”

  被吊起來“蕩秋千”的程安內心大“草”,更羞恥了。整個人紅成了一隻煮熟的蝦。

  這姿勢進入時又激烈又深,加上自身的回擺,含著男人性器的肉道立時在活塞運動間發騷一樣的燒熱起來。

  操一下,程安嗯一聲,被連頂時一直的唔聲,像在哼一首跑調的歌。

  跑調也好聽。

  “叫出來。”淫亂的交合聲催促一樣加速的衝撞,“再大聲點。”

  程安被在自己體內不停馳騁的“烙鐵”抽走了骨氣,既無力,又虛軟得不能在空中著力。似在春水中浮沉,被捆住的手無法摟抱身前的“浮木”,全副感官都落在了快感交接的源頭。

  “源頭”在此刻不再是他的救贖,化成欲網,網住他,將他一次次浸入進春水的深處。

  馮川心裏有多愛他,身體表達時就有多狂放,獸化的男人在程安高潮噴精時,依然持續狠力的在肉道裏貫穿,程安啜泣著求饒,聲音與身體一起發抖,再度快速的被頂上了極樂,被操開的穴口在男人抽出後,依然戀戀不舍般的翕張著。

  馮川咬上搭在他肩上的程安的小腿,用手在性器上擼了兩下,外射在了豔紅色的庭口上。

  馮川又在程安小腿上的牙印上親了親,將人放了下來。

  程安被綁著的手蜷了半天,連抬起都困難,惰怠的說:“抱我。”

  馮川溫聲的應好,將程安抱到健身房的淋浴間。

  程安將海鹽味的沐浴露搓出泡泡,將身上多餘的泡沫塗到了馮川的身上,順著男人幫他衝洗的胳膊直塗到了馮川的胸前。

  男人放鬆狀態下的胸肌結實勁韌,手感極佳,馮川挑著嘴角笑了下,好脾氣的任由程安摸著。

  在程安輕薄到馮川左胸下方的疤痕處時,男人像是被他亂遊走的手弄得發癢,胸前肌肉立刻繃得摁不動了。程安正要撤爪,卻被馮川扣留住,按向了男人的胯下。

  “摸這兒。”

  擦槍容易走火,程安再被折騰就真的要散架了,這會兒滿身被吊束出的繩印都還沒消。

  熱衷內射的馮先生,沒做到最後一步也是因為天色見晚,不想再折騰程安清理內裏。也沒想再接著做,摟著人睡覺一樣偃意,畢竟——

  馮川替程安揉開身上的紅印,抵著程安的額頭,笑:“我們來日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