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兄弟
作者:曖昧散盡      更新:2020-08-10 04:54      字數:5045
  鍾祈行來到包間門口,正要推開半掩的屋門進去,被裏邊傳來得語調甜膩的男孩的叫床聲止住了動作。想著今晚是請馮川過來談事,對男孩要被搞死的動靜不算意外,正欲轉身離去時,他聽到了另一道聲音。

  “爽不爽——躲什麽,爬回來,屁股翹高點。”

  “承爺太猛了……我不行了,要被操爛了……”

  水聲四溢的抽插聲隨著屋門的緩緩開啟停了下來。

  鍾祈承的怒氣在看清來人後,沒再外發,催促道:“關門。”

  鍾祈行聽話的關上了門,隻不過是在他進來之後。

  鍾祈承看著明顯不打算離開“戰場”的弟弟,抽出了“槍”,將還欲望勃發的物件強關回褲子裏,在慌亂的小景的身上蓋了件外套。

  默然站在二人近前的鍾祈行,隨後平聲的問:“哥哥,他是誰?”

  當兄長的不好開口,知趣的人替答道:“鍾老板您好,我是承爺的床伴。”

  鍾祈行過目不忘,自然記得,眼前這個相貌伶巧的男孩,是他閑極無聊,親自在一眾列隊待選的人裏為眼光挑剔的“老主顧”物色出來的玩物,也是他親自派人送上門的貨,然而此刻,卻躺在他哥哥的身下。

  他哥哥才回到他身邊沒多久,是從什麽時候起,身邊就有了別人呢?

  鍾祈行平靜的回溯,隨找隨應的鍾祈承大抵是從這隻“小鴨子”被退貨那天晚上,抽完煙說馬上回去時,時間上就有空白期了。

  有些神經質的鍾祈行在鍾祈承麵前才會表現得沉靜正常,但他表現出的沉靜,從不正常。

  “出獄後一周內忌諱行房事,你們在一起時還沒過忌諱的時限吧——不過沒關係。”鍾祈行將小景從沙發裏扯著頭發拖了起來,略帶傾垂的眼尾,不做表情時帶著些微笑意,“你用哪兒碰了我哥,用這隻手?”伴隨著指骨被攥得“咯噠”作響的聲音,陰毒的男人輕聲的說:“還是這張嘴,這條舌頭?”

  被拖起的人,顫栗的兩股間被填入後搗碎的果肉,順著腿根黏膩的向下淌。

  “剛剛插進去了是不是?”鍾祈行從袖中甩出一把彈簧刀,“碰過我哥哥的地方,都給我留在這裏。”

  畫麵鬥轉,早年間的鍾祈承就是這樣平聲質問別人是不是用手打了他的弟弟,拿鉗子留下了對方的指頭。

  雖然此時不作偽溫良的鍾祈行令他陌生,但他清楚對方是認真的。

  “行兒,放開他。”

  鍾祈承上前製止,不長眼的刀子爭奪間在赤裸的被挾持者的身上雕花一樣,割出或深或淺的血口。

  聲稱自己戀痛的小景,在瀕死的恐懼與銳痛中,仿佛脫水的魚一樣,大張著口,卻連呼吸都迫促得灌不到肺裏。攜著寒芒的刀鋒緊貼著脖頸掠過時,好似憑空割斷了他的聲帶,連呼救的聲音都一齊割斷了。

  “鍾祈行,你發什麽瘋。”怒不可遏的鍾祈承用手肘撞向持刀人的肩臂,震掉了鍾祈行手中的凶器,回手向對方的臉上狠厲的甩了一巴掌。

  鍾祈行抿了抿嘴角的血,沒有起伏的語氣裏,多了委屈,“你為了他打我。”

  響亮的掌摑聲與暫停的行凶,總算令精神幾近崩潰的小景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承爺救命……”

  鍾祈承推開向他懷裏撲的青年,眼中的戾氣比鍾祈行有過之無不及,“今天的事,你敢對外說一個字,我第一個不放過你。”

  小景在鍾祈承的驅逐下惶惶逃離了。

  鍾祈行從地上拾起他的刀,用手抹淨上麵的血跡,重新放回袖子裏。

  鍾祈承已經忘了,這把刀曾是他在弟弟被綁架後,送給鍾祈行防身的。

  “行兒,別生哥哥的氣,我是擔心你手重了,出事難收場,勞教地不好待。”

  鍾祈行牽起帶傷的嘴角,似笑非笑,“出事我也能擺平。”

  翅膀硬了。

  鍾祈承歎聲,沒脾氣了,坐回到沙發上,撞人時手肘用力過猛,整條胳膊都有些僵麻,向杯中倒酒時,倒進去的沒有撒出來的多,於是不講究的對著瓶口吹了起來。

  “有些忌諱隻是為討個吉順,不代表不遵守就不順遂,沒必要上綱上線。”

  “當然不隻是因為犯忌諱。”鍾祈行的心情像是調整了過來,正經的詢問道:“哥不是喜歡女人嗎?”

  鍾祈承也不知道為什麽要跟弟弟討論自己是怎麽變成雙性戀的,皺眉道,“監獄裏又沒女人。”

  獄中的床伴都是從矬子裏拔高的,可食性不高,那細皮嫩肉的“小浪蹄子”太會勾引人,左右是個泄欲用具,取向不定的鍾祈承也就沒太局限性別。

  “這樣啊。”鍾祈行將鬆散下來的頭發,重新半束在腦後,行凶未遂的人整理好自己的儀容,對著喝悶酒的鍾祈承叮囑道:“哥哥還是不要喝太多酒了,不利於藥效。”

  有些微醺的鍾祈承莫名道:“什麽藥?”

  “解酒的藥。”

  鍾祈承擺擺手,今夜打算跟手裏這瓶洋酒過了,“你哥這點酒量還是有的。”

  鍾祈行兀自離去,片刻後端回一碗醒酒湯,“那喝些湯吧,我親手做的,免得睡醒後胃不舒服。”

  鍾祈承脾氣來的快去得也快,心裏惱自己手狠,在近前人掌印未消的側臉上輕輕摸了摸。

  “哥。”鍾祈行靜默的看著對方,垂下眼,歉意道:“今晚的事你不會怪我吧。”

  “怪你做什麽。”鍾祈承將喝空的湯碗放在桌幾上,搭著鍾祈行的肩,將人拉到懷裏抱住,“我怎麽可能為了那個人打你,在這世上沒有人能比你在我心中分量更重。”

  “我也是,哥,我隻有你了。”

  懷中的男人已經不再是那個可以被他單手托抱起來的幼弟,回擁著他的力度讓他有些喘不上氣,鍾祈承覺得自己還沒喝到醉的程度,腦袋卻有些眩暈起來,想要推開攬著他的人,手上卻莫名虛軟到用不上力氣。

  “哥哥既然回來了,就不要再離開我了。”

  鍾祈承為圖清醒,晃了下腦袋,眼前的一切卻晃蕩得更加光怪陸離了。

  耳邊的人還在催眠一樣的說著,在陷入沉睡的前一刻,吐息潮濕的話音在他耳畔低笑著說:“哥哥可和我說好了,今晚的事不會怪我。”

  莫名的危機感襲上心頭。

  鍾祈承脊背悚然,甚至覺得自己清醒了過來,然而下一秒,昏聵的意識與身體還是在休眠中切斷了聯絡。

  再度睜開眼時,鍾祈承第一眼看到的是單手撐著下巴,守在床邊的鍾祈行。

  睜眼的那一瞬便目光相接,像是在他睡倒期間,對方始終凝望著他。

  鍾祈行麵帶關切,將他從床上扶正了些。

  如果不是他的四肢仿佛關節脫臼般不受控製,鍾祈承會從弟弟的表現中,認為自己隻是酒量退步加做了一場亂夢——他捧在手心裏照養大的弟弟,怎麽會加害他呢?

  “給你用了一點迷藥。”那碗他親手做的湯裏,有他親手下的迷藥,“劑量不多,畢竟我還是希望哥哥可以跟我互動一下。”

  這他媽什麽報應,腹誹姓馮的用藥強迫人,結果對他下藥的反而是自己的親弟弟。

  鍾祈承冷著臉色不言語,想看看這個白眼狼要做什麽。

  鍾祈行當著他的麵,脫起了衣服。

  當他將襯衫,西褲一件件從身上扒下之後,鍾祈承從著惱到費解,情緒幾番陡轉,在對方現出滿身詭譎的刺青後,終於震怒的出聲,“你身上刺的是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鍾祈承原來就留意到弟弟手背上的紋身,對方有意對他遮掩,以為隻是個花臂,眼下現形的男人,精壯的身軀上除了脖頸之下,每寸皮膚都爬滿了符咒般的紋路,像是背負著滿身枷鎖,光是看一眼就壓抑到令人驚心。

  “這個啊 ,特意去泰國找法師紋的,鎮鬼的,我心裏有鬼。”

  蓋在他身上的被子被掀到了地上,鍾祈承後知後覺發現自己身上不著寸縷。

  “在你睡著時幫你洗了個澡,哥哥在我小時候總幫我洗澡——那些貨色很髒的,碰他們要記得戴套。”有雙桃花眼的人,眼帶桃花的笑,“不過從今往後你不會再有這方麵的顧慮了,除了我以外你不能再碰任何人。”

  “……”

  “不想別人擁有你,既然哥哥可以接受男人,那就和我做吧。”

  鍾祈承覺得他倆之間一定有一個人瘋了,而他寧可瘋的那個是自己。

  鍾祈行已經欺身到他近前,將他疲軟的性器握在手上,套弄了起來。

  男性在極度不安與應激的情況下,調控生理需求的“副交感神經”會被抑製,無法勃起,鍾祈承對親弟弟抗拒的心身如一,毫無反應。

  “不是說你很猛嗎?我沒那麽差吧哥哥,對著我硬不起來嗎?”

  從視覺審美來看,鍾祈行比曾入某高眼光的馮姓先生眼的,他的兄長外貌更出彩。而在絕對的理性的情感下,視覺上的外在隻會提醒對方二人之間禁忌的關係。

  鍾祈行對哥哥的怒斥充耳不聞,換了一種更為激進的撩撥方式,分腿跨坐在鍾祈承的胯間器物上,輕緩的用股縫磨蹭著那坨軟肉,試圖取悅對方。

  微微掙動的鍾祈承依然沒對身上的人產生性致,不知是因為飲酒還是太過排斥,反胃的幹嘔了一下。

  “哥哥這樣的反應我真的很傷心。”鍾祈行放棄的退身,短暫的失落表情後,又積極的將情緒調節了回去。

  “那讓我來占有你吧。”

  他的弟弟像小時候纏著他要陪伴那樣的說道:“你喜歡男人,我當你的男人好不好?”

  鍾祈行的性事習慣從品嚐般的舔舐開始。

  他的哥哥沒有女人那般豐滿挺翹的乳肉,給予過他安全感的胸膛上,在藥物作用下,無法發力繃起來的緊實胸肌,揉捏起來的手感卻意外的柔韌耐玩,小巧的乳首,可以全然被舌覆裹,他身處上位的哥哥顯然從未被以玩女人的方式,吸過這處,氣息粗重的憤然的罵著滾字。

  於是鍾祈行堵住了他的嘴。

  舔過帶著男性氣息的唇峰,將有些削薄的唇含在口中,他凶狠的大哥不願與他唇舌相貼,於是他將無力的男人壓製住,在那唇肉上細膩的嚼了半晌,下身在對至親的享用過程中,迅速勃立了起來。

  無法大幅度動作的鍾祈承被強行分開了腿根。

  鍾祈承怒紅了眼,“你敢。”

  鍾祈行不避視的回望對方,在鍾祈承憤恨的目光下,將性器抵在臀縫間的密處,緩緩擠開緊致的庭口,堅定的頂了進去。

  男人不會因為濕吻而下身潮水泛濫,進入的過程異常艱澀,雙向的折磨與痛楚。開弓沒有回頭箭,於是貫然的一插到底。

  鍾祈承身心劇震,眼被怒火燒得更紅了。

  “流血了。”鍾祈行垂眼看著二人交合的地方,翹起嘴角,“哥哥的第一次我被拿走了,哥哥是我的人了。”

  “你這個小畜生。”

  “小畜生”床品很好,被罵一句,好脾氣的應一句,九淺一深的抽動著,不吝嗇的誇讚著被他享用的人。

  “哥,你的屁股好緊,裏麵好軟,好熱,操起來好爽,比我操過的所有女人都舒服。”

  鍾祈行撒嬌一樣情動的哼喘,“哥哥當我的女人好不好?”

  從未受過這般折辱的鍾祈承怒到想殺人,如果身前的是別人,他真的會在重獲自由那刻,將屈辱的根源殺死,但偏偏不是別人。

  ——是他疼了那麽多年,寵了那麽多年,掛念了那麽多年的唯一的至親。

  他的弟弟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副樣子。

  在他離開的十年間,鍾祈行究竟經曆了什麽,每次去探視他時,那副開朗溫良的樣子都是假象麽。

  耳風中,旁人口中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鍾老板,以為隻是傳言;圍繞在弟弟身旁,眼中敬畏多於敬重的人眾,以為人眾隻是聽信了傳言。

  身前人滿身封印一樣的紋身已經說明了一切。

  鍾祈承逃避現實般的發散著思緒,恍然憶起十年前充滿陰謀紛爭的惡勢力鬼眾,都是怎樣一群喪心病狂的亡命之徒。

  鍾家敗倒,他入獄之前匆忙布下的安排,並沒能讓他家溫室裏的花朵避開汙水的灌溉,向陽生長。

  他摯愛的手足兄弟,原來一直在恨他。

  愛到極致,依賴到極致,於是在分離後的每分每秒都在怨恨他。

  “早先總夢到你,夢裏的我是長著角的鬼,一口一口從皮到骨,從頭到腳吃掉了你。”

  他心裏有鬼,對他的親哥哥有鬼。

  鍾祈行神經質的笑,“那樣哥就能永遠陪在我身邊了。”

  插入的性器在血液的滋養下,交合出愉悅的水聲,流淌出的殷紅是與他一脈相承的骨血。

  “不過每次看到你就不舍得下口了——現在這樣更好,以另一種方式相融,把哥哥變成我的人,我們依然是彼此最密不可分的另一半。”

  這是他一母同胞的兄長,而今他們再度融為一體。

  “你瘋了麽。”鍾祈承被思緒撐滿的心口沉重得連跳動都艱難,可他已經理不清自己究竟在心疼些什麽。

  “我沒有,這幾年已經斷藥了。”鍾祈行握住男人推拒著自己的手,散亂在眼前的頭發將癡狂的視線分割半掩,珍視的說:“你是我哥哥,我不會傷害你。”

  性事還在繼續,嘴上說著不會傷害他的“小畜生”嵌進他體內的巨物,動作間像要生劈了他一樣。

  “哥哥的小穴好會吸。”

  外在硬橫的男人,身下緊致軟潤的肉道推拒般的排斥,仿佛對闖入物迎合般的攣吸,為插入者帶來了難以言喻的快感。

  “好舒服,和哥哥做過後再也不想碰別人了。”

  鍾祈行看到對方唇縫間的血線,欺身身下人的近前,將唇貼了上去,“別咬自己,咬我吧。”

  “給我滾。”

  “你今晚對我說了好多的滾,我是不會跟你分開的。”

  他的弟弟如幼時撒嬌般撲在他的懷裏,在他耳畔潮聲的吐息。

  “我愛你,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