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愛人
作者:曖昧散盡      更新:2020-08-10 04:54      字數:5608
  年假期間,馮川難得清閑了下來,居家的時候多了,於是這處常駐的住所成了“接待所”,求人辦事的,孝敬送禮的,甚至還有個別上門滋事的。

  這處別墅本就是屋主對外會客的地方,閑雜人等眾多,所以馮川不願將程安向這裏安排——偶爾帶著一同暫住還行,馮川不放心獨自將他的寶貝放在耳目混雜的人員的視線當中。

  受雇的保鏢們並不是請來當花瓶擺著的。屋中的古玩防盜工作,照養“貓”,在這當口看家護院之餘,還要兼帶著往來人員的“垃圾分類處理”,畢竟馮先生一般情況下是不見客的。

  馮先生像往常在家時那樣,多數的時間都待在書房裏,以另一種方式辦著書桌上的“公務”。

  馮川最近喜歡正位互動,將程安放倒在寬厚的書桌上,這姿勢方便把玩程安纖直的長腿,彎折掰弄成各種角度,也方便施力的操幹。把承受方下半身拖至桌子邊緣,讓其半個屁股懸空外露著,箍著對方的肩膀,在那滑潤的軟洞裏深進深出的搗上片刻,就能將人操噴出來。

  多來兩次裝乖的人就受不住了,紅著眼用腳去推身上的男人,暗紅色紋理的木質桌麵上,青年散發著欲味的身軀異常的灼眼。邊推邊向後退,雙股間的肉洞色情的翕動著擠壓出一股股的白精,仿佛無辜的引誘。於是又被男人拖著腿拉回身前,再次灌滿。

  也便於看著他的表情。程安高潮時的表情太好看,要不夠,也看不夠。

  男人表麵上看起來從容鎮靜,在性事上頭時,卻會偏執的一遍遍的宣告主權,幾乎無理智地呢喃“你是我的”。

  也不知誰是誰的癮了——抑或彼此成了對方的“癮”,也是彼此的“藥”。

  馮川自持,但他知道放縱欲望會帶來快樂。從那晚在程安屋中起,換了各種地點,做了兩天,才將腿軟到走路都打顫的程安從床上赦免了下來。

  他的前“情敵”說的對,這個男人確實記仇。走路扶腰的程安切身體會,最後知道真相的他眼淚掉下來。

  在得知程安一個人在家過年後,馮川問他正月十五要不要一起回老宅過。

  正月十五,元宵佳節,闔家歡宴團聚的日子。程安沒有應付親情場合的經驗,磕磕巴巴的表示要留在家裏“擼貓”。

  “我家裏的人很開明,也知道你的存在,會歡迎你的到來。”

  馮川帶著他的寶貝招搖過市,消息最先傳遍的就是馮家。上次老四爺病重,馮川去陪護時,老爺子還強撐著睜開眼,欣慰的表示有個貼心的人陪在身邊是好事。

  馮川的心性太獨,有他“孤絕一生”的父親這個先例在,在馮家大爺多年權威統治下的馮家人,對其子同樣不婚配的作為,完全無發言權,隻要不歩他先父的後塵,甚至接受了小貓作為馮川的陪伴——可小貓的定位畢竟不是伴侶,“貓”也無法長久的陪在“人”的身邊。

  “見家長嗎……我是不是需要準備些什麽。”

  “隻是尋常的家宴,當成普通的宴會就可以,不用太拘謹,跟在我身邊就行。”

  正月十五那天,程安隨馮川踏入進了馮家大紅燈籠高懸的宅第裏。

  剛一下車,一名濃眉大眼的男人便迎了上來,男人年約三十歲,程安一句禮數上的“哥,您好。”還沒喊出聲,那男人便恭敬的站定,衝著馮川喊了聲“小叔”。

  在程安語塞這功夫,男人又轉向了他,同樣恭敬的稱了一聲:“程小叔。”

  要不是邊上有人,程安都想拍自己的腦門,他叫習慣“川哥”這位,早先就和他說過,他在家中是個大輩。

  這就很尷尬,程安淩亂的點了下頭。不過從對方的稱呼中聽出,馮川竟然提前和家裏人介紹過他,而且來問好的人並沒有用弱化他性別的歧義稱呼,得此重視,令程安打心裏覺得感動。

  “四叔近來身體好些了麽。”

  馮正青歎聲道:“今晨又不太舒服,早飯都沒用,中午也隻吃了些湯水。”

  “我去看看他。”

  從這座宅院裏穿行,大抵是需要名導遊的。程安緊跟著他的“導航”,一路上遇著不少男女老少,一直以來聽著各路亂攀親的在馮川麵前抬他的輩分,這回到了本家,各個都是實在親戚,並實在的連他一起稱呼了。

  三十歲的人以叔輩相稱,聽著就夠別扭的了,眼看著四十來歲的也跟著叫,十幾,二十歲的就更別提了,上來直接喊“爺爺”。

  他的“導航”始終繃著臉色,不和藹也不可親的衝著招呼者點下頭,就算是賞臉了。

  什麽見家長,馮川就是個當家長的。

  夭壽,滿腦門黑線的程安輩分就這麽跟著水漲船高的升上去了。

  在來到一處所在幽靜的門前時,馮川的神色總算和緩了些,從進到這個大院之後,首度教他喊人,“等下見了人,隨我一起喊四叔就行。”

  程安應好。

  馮川輕聲叩門,護理人員將門打開,用氣音小聲道:“馮老這會睡下了。”

  “誰說的呐,我精神著呢。”躺在病床上的人,有所感應似的,緩緩睜眼,分辨著牆上表盤的時間,而後欣然的問道:“是不是川兒回來了?”

  “是。”馮川幾步上前,握住了老人遞出的枯槁的手,溫聲的說:“侄兒來給您問好。”

  老四爺笑道:“你倒準時,每年‘十五’都是這個點過來。”

  “今年不一樣,我帶著人一同來看您了。”

  程安立即隨聲走上前,衝著病床上的老者躬身,尊聲道:“四叔您好,我叫程安。”

  老四爺定神看著程安,在馮川的攙扶下將身子坐正了些,喜上眉梢的點點頭,沒有給出任何的評價與詢問,連稱了三聲“好”,以示對兩位小輩之間關係的肯定。

  老四爺年歲已高,纏綿病榻身體現下大不如前,眼中的矍鑠卻一如往常,挺直的脊梁是由一生磊落行事鑄成的風骨,平易近人得仿佛與馮川不是同宗的。

  “兩個人在一起要好好相處,長長久久的。”隻由衷的囑咐了這麽一句。

  馮川又與他四叔敘了幾句家常,見著老爺子麵有倦色,將老者扶回到床上,在人熟睡後又守了片刻,方才帶著程安潛聲離去。

  兩人走在庭院的廊下,程安見周遭假山鬆竹掩映,趁四下無人,快速的湊近馮川,嗅了嗅。

  馮川挑眉,“想要了嗎?”拉過程安的手,一根根的摩挲著掌心的手指,“這裏不行,有監控。”話雖這麽說,卻還是貼近程安親了親他的嘴。

  程安手上的溫度正常,被這男人撩的快不正常了,忙抽回了手。

  “剛剛那間屋子裏,有類似你身上的香水味。”

  “嗯。”馮川似乎很享受現下的悠閑,搭著程安的肩,與人比肩慢步的走著。

  “我父親在世時喜歡焚香,我自小聞慣了,所以找人調了相近的氣味,四叔偶爾也會燃上一點。”

  離用餐時間還早,馮川領著程安回到了自己在老宅的屋中。

  按說這是男人從小長大的地方,應該會有些尋常意義上“家”的感覺,可似乎與馮川的多處住所看起來沒太多不同。

  不同之處大抵隻是屋中物品與屋主的淵源更久遠了些。

  飾物櫃中擺著兩個相框,單人的那張是他從小帥到大的馮先生,約莫十來歲的樣子——打小就凶,麵無表情的看著鏡頭,活像攝影師欠他錢似的。

  邊上的則是一張雙人的黑白照,照片中的兩人都是二十幾歲時的光景,其中一人長相氣質毫無懸念的是那位傳說中的“狼爹”,另一人濃眉星目,倒是能從麵貌輪廓見得幾分老四爺的神姿。

  馮川將程安叫到案幾前,從抽屜裏拿出了一套品香的用具。

  男人挽起袖口,慢條斯理的用香刀從成塊的沉香木表麵刮下香粉,再混以少頃的植草香料,置於壓平香灰的香爐內,填實香篆定出雲紋的形狀,方才以一根細香為引,點燃爐中的香粉,焚起的嫋嫋煙氣便從扣起的雕花爐蓋間徐徐的飄升了出來。

  雅致是真的雅,然而這一套繁瑣的工序下來,程安倒是知道為什麽馮先生選擇香水了。

  馮川拿手帕擦了擦手,看著小狗一樣顰著眉嗅味道的程安,“你似乎對這香的味道很上心,初次主動時也是對我身上的氣味更感興趣。”

  “馮先生做‘好事’不留名——不然你以為我是怎麽認出你的?”

  馮先生笑而不語。

  “這香細聞起來和你身上的味道還是有區別的。”程安眼角眉梢掛著舒朗,一本正經的說著招人的話,“你身上的氣味摻著體溫與你的氣息,更好聞,我還是更喜歡你身上的味道,即使洗澡後的原味對我來說都是春藥。”

  程安因為這張欠貧的嘴多挨了多少操。

  才養了幾天的身子,又被摁趴在了地板上。

  不過到底是考慮到了所在地與晚點的家宴,馮先生心裏還是有譜的,將程安脫了個精光,捏了一身指痕後,開始了他的有譜操作。

  赤身裸體的程安被衣冠齊楚的馮先生拖著堵在了牆角,屋中溫暖,肩頭碰到的牆略有些涼,程安被男人的氣息無縫的裹挾著,被逼著將腿最大限度的外分,一邊手淫擼自己,一邊用手指玩後邊的洞,嘴裏還要伺候好男人的性器,被深喉的操嘴。

  中途有人敲門,快被玩壞的程安驚得一抖,他家馮先生被他的牙齒碰了一下,不滿的嘖聲,在他的乳頭上施力的掐了一下,又將性器堵回進程安的嘴裏,不讓他哼出聲音,自若的跟門外的某位“賢侄”寒聲的說:“在忙。”

  “救命稻草”飄來了,又馬不停蹄的飄走了。

  繼續施暴的男人摸出了興致,大力的揉捏著程安的胸肉,在兩個紅腫的乳首上輪番拉扯著。程安被玩的要瘋,在馮川的命令下自擼自淫,用手指指奸著穴內的騷點,舔含著男人的雞巴,被當做性器使用的嘴,被插得口水直流氣息不暢,意亂情迷的被搞到了高潮。

  連用手輔助都不被準許,全程用嘴給馮川深含了出來,被口爆的直咳,吞了男人的精,舔幹淨器物上的殘留液,又被摁著腦袋,舔掉馮川褲腿上程安自己不小心射上的精水。

  說好是來蹭飯的,先吃了一肚子的精華。

  精蟲下腦後,被亂玩的人生氣了。

  一個吻都哄不好的那種。

  於是在兩人出現在馮家人麵前時,對誰都溫文有禮的程老師,唯獨對馮家這位“鬼見愁”的小爺,客氣的仿佛不認識似的繃著張俊臉。

  旁邊坐桌喝茶的馮川的幾名兄長,當中不乏正道的領軍人物,都有點慌了,怕這位人際交遊立場“中立”的小弟,一時劍走偏鋒,好容易動了心思領回家的人,是用了什麽手腕強迫了對方。

  老三家,馮川的二堂哥,長得很有福相,臉上隻有幾道長久笑出的皺紋,此時生生愁出了一道褶子,正和另外幾位琢磨將馮川叫過來勸其“強扭的瓜不甜”,就見他們這位不知“討好”怎麽寫的小弟,主動勾住了邊上青年的手,手指交扣,偏著頭湊到對方耳邊也不知道說了什麽,青年立刻破功,帶著十二分的情愫回看了對方一眼,眼神碰撞時擦出的火星直接將這幾位的心焊回了肚子裏。

  晚點要給馮老太爺燒柱高香——馮家祖上保佑了。

  起初馮川讓程安將家中聚餐當成普通的宴會,看到擺出的排場才發現宴會這說辭還是挺貼切的。

  程安與馮川同坐的一桌,老四爺身體不適,沒能入席。

  主桌上這些個五六旬的大爺們也扯不出家長裏短的碎話,話題依舊是馮家一貫的風格,沒被“查戶口”盤問家中事宜的程安,不必介紹自己不睦的原生家庭,以及闡述過往悲慘的人生經曆,內心簡直要為這戶人家生疏中帶著禮敬,客套中不失親情的家庭氛圍頌一首讚歌。

  邊上的男人言辭得體的接言同桌人的話題,看著認真正經,桌下的小腿卻像條領地意識極強的蛇似的,不動聲色的用腳將他的腿向自己身邊拉攏。

  家人會麵就這樣輕鬆愉悅的結束了。

  晚些回去時,車子駛過江邊,遠遠瞧見七彩的巨型花燈泛在江麵上,孔明燈高飄,廣場上通明的彩燈下人流簇湧,鑼鼓絲樂,正是一幅繁華鬧熱的人間盛景。

  程安視線追逐著在車外倒退的景象多看了兩眼。

  “想去逛逛嗎?”

  程安平時不愛湊熱鬧,此刻倒真有幾分心動,馮川看出了他的心動,於是讓司機向回調頭。

  這地段當前不好停車,兩人步行了一段路,馮川撥出了通電話,聽著是在讓鍾祈行把“貓”也送到這邊。

  就在這時,兩人身後忽然傳來一道女聲——

  “程老師?”

  程安被叫的回了一下頭。

  秦雙雨左手牽著個氣球,右手拿著個棉花糖,在看清人的那刻喜悅得連內斂都拋腦後了,在男神與吃食玩具之間選擇了零點零一秒——成人全部都要!於是以一個惡虎撲食的姿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程安抱了個滿懷。

  土撥鼠尖叫道:“啊啊好巧啊,真的是你!”

  兩個相識的人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偶遇,的確算是個難得一遇的小概率事件。然而程安如今已經不是個賭徒了,所以並不熱衷這種概率了。

  曾經的程安也是有人愛的孩子,母親身體還康健時,每年十五這天都會笑眯眯的為他煮一碗湯圓,牽著他的手,帶他出去看煙花,逛燈會。

  又是一年十五,他今晚吃到了湯圓,有人牽他的手,帶著他逛燈會,這個賭徒在失而複得的愛中,從賭性中徹底脫身,不缺愛的人,再也沒什麽值得他去貪圖的了。

  眼下這個給予他滿腔熱忱的男人,此刻正在降溫。

  “程安。”

  程安幾乎要被這樣叫他名字的男人給嚇出心理陰影了,同樣不經嚇的還有秦雙雨,當即“唰”的一下鬆開了她的男神,氣球飛了,棉花糖也掉地上了。

  ——太貪終究一無所有。

  馮川已經掛斷了通話,也不知哪租來的好心,多管了下閑事,抬手將企圖遠航的氣球扯了回來,遞還給秦雙雨,“拿好你的東西。”

  言外之意,不屬於你的東西別沾手。

  秦雙雨哪都挺好,唯獨腦子不大靈光,沒聽出潛台詞,卻以女人的第六感察覺到了這名男人的話意不善。

  雖然比電話裏更可怕,但看在臉的份上,有什麽是不能原諒的呢?

  於是熱情友善的說道:“程老師,他就是你家的那位親戚吧。”

  “是我家的,但不是親戚。”程安將馮川戴給他的圍巾掛回在男人的脖子上,將自己衣服上的帽子扣在了頭上,蓋住了不知是羞紅還是凍紅了的耳朵,“是親人,他是我的愛人。”

  秦雙雨懵了,驚了,傷了,窘了,腦子因為過載而死機,吃了一口因掉在地上而不再甜蜜的棉花糖,總算回過味來了,慌了——因為她猛然想起剛剛當著這位大佬的麵抱了他的人,於是迅速的滾了。

  “那個,我朋友還在那邊等我,我先走了。”

  邊滾邊打開群聊,實時與姐妹們分享心情——

  雙魚今天約到男神了嗎:我單方麵的失戀了。

  雙魚的男神有男神了:但是我嗑到真的了,男神親口承認的。

  雙魚的男神有男神了:還挺好嗑。

  雙魚是條酸菜魚:謝邀,利益相關,“死者”剛出虐狗現場,現以涼透,情緒穩定。

  雙魚不在失戀中變壞,就在失戀中變態:哈哈哈哈哈,我的前任男神肯定是下邊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