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反嫖
作者:曖昧散盡      更新:2020-08-10 04:54      字數:5641
  還是醒了,醒的還挺早。程安揉了一下宿醉後疼痛的腦袋,從天花板上的枝形吊燈,看到周圍的環境,再看到身邊躺著的人,記憶斷檔的大腦靈魂三問:這是哪?我為什麽在這?他為什麽在這?

  程安盯著馮川脖子上的齒痕看了半晌,逐漸回憶起昨晚上一些零碎的情景,唯獨忘記最後是怎麽睡下的,隻依稀記得做了個很溫存的夢,夢裏他似乎也咬了馮川一口,是將現實帶入夢境記憶串線了麽?程安覺得頭更疼了。

  天都沒亮,乍醒後卻再也躺不安穩了。

  宿醉的不良反應排著隊的找上門來,眩暈,胃痛,血管裏流的是酒一樣,渾身都在發熱,程安喉嚨裏幹的冒煙兒,手腳發軟的從床上坐起,在他那側的床頭櫃上看到了一杯清水。

  馮川為他預備的。

  程安默默喝著水,從記憶碎片中想起馮川教育他不要醉酒,難管的叛逆青年將當時聽到的耳旁風,又乖乖的記回在了心裏。

  床頭燈亮了一夜,程安摸索到雙控開關,將光熄滅,讓環境更適合沉睡,慢慢挪動著下床,猝不及防被一隻手又拽了回去,摔的眼冒金星。

  “程安。”前一秒還睡顏沉靜的男人,敏銳的察覺到他的動身,不悅道,“你又要去哪?”

  上次讓懷裏的人夜半時溜掉了,這次馮川將他抓緊了。

  “我想起來醒醒酒。”

  程安話音還未落下,攬著他的男人不知怎麽的,忽然一僵,緊箍的手臂用力到像要將他揉碎後融合進身體裏,語氣是程安從未聽過的慌張,“別走。”

  好端端的不至於用上生離死別的情緒,程安察覺到不對,正要出聲詢問,馮川卻在幾個急促的呼吸過後放開了他,回手打開了屋內的燈。

  程安試探著去碰馮川攥緊被單的手,“川哥,你還好嗎?”

  馮川仰頭看著上方的燈光,微微眯眼,神色很快恢複如常,前一刻的異狀似乎隻是驚醒後的應激反應,他將程安的手放到唇邊,親了一下,順著這隻手一直摸到了對方光裸的身軀上。一言不發的壓了過來,持著獸欲在程安的身上粗魯的連咬帶蹭。

  程安說過,馮川想要他的話,怎麽做都可以,隻是昨夜夢裏依稀記得男人和他說過,他想要愛,他亦會滿足。

  宿醉比醉酒時更加難受,程安難受的要死,卻沒半分抗拒,順從的分開了腿,哽著的聲音與臉色一樣蒼白,“馮川,做之前可以讓我先抱你一下嗎?”

  馮川像是被叫住了,忽然停住了暴行,抄著程安的後腦,將人的肩頸稍稍抬起,額頭相貼,“身上怎麽這麽燙,發燒了麽?”

  這男人也不知抽的什麽瘋,秒針沒在表盤上轉夠三圈的時間,就轉換了三種態度。不過程安能察覺到馮川此時才是真正的醒過神來了,因為男人的體貼比暴虐來的更從心,也沒必要作偽溫柔。

  “沒發燒,我宿醉後總這樣。”程安感受到馮川的燥欲,慢聲說道:“你不是喜歡熱一些的麽,我現在身體裏應該比平時更熱,要試試嗎?”

  馮川與程安同喝一杯水,克製住驚醒後獸化的欲念,躺倒在另一側,捂住了程安撩騷的嘴,“不舒服就別招我,接著睡覺。”

  “我腦袋裏在放煙花,躺不住。”

  程安在馮川訓導他之前,轉向對方,在馮川的嘴角上偷了個吻,順帶偷來了男人辭嚴意正的語氣,“馮先生沒睡醒就再睡會兒,還沒到你正常起床的時間,我先起一步,乖。”

  馮先生溫和無害的點頭稱好,微笑著向程安招了招手,將人招到了身下,直將程安親到腦海裏的煙花一齊盛放,缺氧到差點站不起來,才允許他起身。

  然而程安已經虛軟到不想起來了。麻利的向現實低頭,撤回剛剛大言不慚的話,躺回在馮川的懷裏,接受回籠覺的洗禮。

  馮先生果然很好睡,程安呼吸著帶有馮川體溫的氣息,雙關的想著。

  “別關燈。”馮川貼著他的耳朵囑咐了一句,落下溫存的一吻,“太黑了,睜眼時看不見你。”

  黎明前最深的夜,隨日輪的轉動逐漸晴轉,時節在更迭,天光亮起的更迫不及待了。

  簡短的休眠仿佛一劑靈藥,宿醉後的身體鬆乏了不少,記憶卻還是混亂的像被抽幀剪輯後胡亂拚湊成的膠卷,每一場景都似照片一樣存有記憶,卻連貫不起細節。

  程安在地板上撿回自己的淺色毛衣,指著開線的領口投訴道:“馮先生,我跟我的衣服常年累月的相伴,都有感情了,您蹂躪我可以,放過我衣服行嗎?”

  馮川也才醒,裸著上半身正準備進浴室衝澡。聞言,慵懶的偏著頭看他,嘴角陰惻惻的抬起,將地板上的另一件衣服展示了出來。

  精工裁剪,高級定製,上頭由匠人們精心手工縫製的扣子,現下遺落在臥室的各個角落。

  “這是我昨天穿的襯衫,你撕的。”

  程安微微瞪大了眼睛,腦海中飛速尋找對應的畫麵。

  馮川看他一臉癡呆,好心的為他增加搜索關鍵詞。

  “昨晚下樓接你的時候,程老師表現的熱情極了,醉的眼睛都睜不開,還一個勁的向人懷裏撒著嬌的蹭,把你扔到床上,自己主動脫了個精光,扭得像條蛇一樣,說熱,好想要——程老師這樣的酒品在外邊鬼混,沒有失貞,也算是社會文明進步的體現了。”

  “不可能。”程安矢口否認,一個字都沒信。不單因為他被綁之前的記憶被腦海清檔無法對證,更因為他醉酒後非常自閉,深知自己什麽德行,“見過我喝高的人都會攔著我喝酒,因為我真醉到那種程度的時候,六親不認,不讓人扶,誰挨我,我打誰。”

  倆人誰都沒說謊,於是氣氛陡然間暗昧了起來。

  馮川眉梢微動,滿眼笑意的說道:“不讓人近身,卻纏在我身上,讓我抱著你上樓?”

  這處住所是為開發商預留的景觀次頂層,百米之上的超高建築,電梯都要爬一會兒,程安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恃寵而驕了一把。

  “可能當時我的潛意識知道是你。”程安清咳了一聲,捏了捏羞紅的耳廓,想到馮川描述中自己輕浮的樣子,難怪馮川用那種方式恐嚇他,說他不設防。當時反駁的有多理直氣壯,這會兒就有多理虧,“不用抱的,你就算把我在地上拖著走,我也樂意跟你回去。”

  程安扔出了兩句真心話,又將外溢的情愫故作灑脫的化解掉,“畢竟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和馮先生共度一夜比睡馬路舒服多了。”

  “程老師的話,倒像是你上這嫖我來了。”

  程安看向對方淩厲帶刃的眉眼,輕抬的唇角,脖頸間由他咬出的齒痕,緊實精壯的胸膛,心口下野性的疤痕,充滿力量感的腰身,向下延伸隱進褲腰的人魚線,以及褲腰之下,被他長久注視而喚醒出勃發形狀的碩大性器。

  程安喉結滾動,微微一硬,以示尊重——他就是饞他金主的身子,他高尚。

  隻要膽子大,他就可以拿著金主的錢,嫖他的金主。

  “嫖馮先生一發要多少錢?”

  有市無價的馮先生溫聲說道:“做之前抱一下就行。”是程安之前討愛時的台詞,由馮川的口中說出時,帶著愛意。

  馮川當著程安的麵拉開褲子,讓陰莖跳出,半垂著眼,眼睫陰影下深黑的雙眸像在看自己的下身,又像是在凝視身前的人,手握翹起的莖身從上至下緩緩套弄了兩下。

  程安呼吸微頓,喉間再度一緊,又拾起一片記憶碎片。當時男人拉著他的手,讓他“坐上來”,那物件正如此時這般,粗碩而硬挺,光是看著就能感受到其火烈的溫度,在他體內進出時,會愈發滾燙,熱到將他的酥骨一起融成春水,在慣性思維下,後穴中已經條件反射般的預演起被男人的雞巴侵入時飽脹的爽感了。

  程安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眼前要人命的男人勾的癮症犯了,手沒涼,心跳卻激動的厲害,色欲熏心的笑道:“川哥,我想騎你。”

  馮川看到程安的臉色比先前好很多,靠近額頭相抵,體溫也降下來不少,於是卷著人回到床上,將程安的腦袋摁向自己的性器,“操你的嘴。”

  程安輕聲“嗯”了一下,將男人的陰莖納入口腔裏,手指靈活的撫弄著囊袋,舌根放軟貼著龜頭翻舔著裹弄,邊吸邊向深處含。

  他的程老師在性事上可謂天賦型的伴侶,知配合,有情趣,乖巧和野性時都很帶勁,嘴上的功夫也的確是日益見長。

  馮川舒服的繃緊下頜角,呼吸降調,看向程安的眼神中沉澱出深邃的迷戀,卻不貪圖對方的服侍,在程安的口中伸進一根手指,勾著他的嘴角,將人從胯下拉起,又在那張臉上掐了一把,“舌頭壞了還這樣吸,又不知道疼了?”

  程安愣怔了一瞬,在記憶膠卷裏,衝洗出了與此相關的臨睡前的記憶——他的夢,大概不是夢。

  “你今天是不是有會議要參加?”

  “時間還早,操到你高潮兩回都夠了。”馮川手掌摩擦著程安滿頸的吻痕,輕輕的挺腰用陰莖去蹭程安泛著水光的唇縫,粗啞帶欲的說道:“流點水出來舔濕了,好喂你下麵的嘴吃。”

  程安吐舌從上至下的在充血的柱身上濕噠噠的掠過,又深含進去,將陰莖納入喉管,咽部在異物的刺激下不住的攣動著回縮,直將那不可一世的巨物吸得直跳。馮川爽的眼紅,壓著程安的腦袋在喉嚨裏深深的一搗,在程安止住幹咳之後,拉開他捂著嘴的手,親他潮紅的眼角和沾染了鹹濕性液的唇。

  程安分開腿跪在馮川的胯上,將在他屁股上不安分揉捏的大手撈到了身前,於是那雙黑手又順著腰一路攀爬著摸上了他的胸。

  “你能不能老實點!”程安委聲的怨道: “是我嫖你。”

  馮川低笑出聲,將程安握著他手掌的手,大方的放在了自己的胸肌上,“那你摸我。”

  程安在床邊找到了一條捆繩,昨天綁他用的,今天風水輪流轉,轉到了馮川的手腕上。馮川縱容的由著程安將他的手背在身後束縛起來,在被綁的同時用唇舌撩撥著身旁之人一吹就紅的耳垂,吸吮輕啃,舌尖鑽進敏感的耳洞內帶著濕聲的攪兩下,腰軟的程安就扛不住的哼出了長音。

  男人直挺的性器上滿是晶亮的水漬,在愛欲上有著強烈的引誘性,程安將額頭抵在馮川的肩頭,扶著性器對準自己的密處,緩緩的騎坐了下去。

  夜半那場性事被灌精後,程安又用溫水灌洗過內腔,這會兒肛口和甬道內還帶著被馮川操開之後柔韌的軟,隻用唾液作為潤滑有些滯澀,卻令雙方在交合過程中,更能真切的感受到彼此的性欲是如何緊密相融在一起的。

  馮川頸間被他標記出的齒印在他眼前晃來晃去,這種小狗撒尿圈地盤一樣的行為,低幼,卻的確能在心理上給人專屬於自己的滿足感。

  身心激顫,光是將馮川的性器,以主動的形式全然邀請進自己體內,程安宿醉後虛乏的腿根就已經一抽抽的抖了起來。

  “抬起頭來,寶貝——我想吻你。”馮川的手被他捆住了,雖無法像平日那般肆意的掐著他的下巴,品嚐他的唇舌,但隻要這男人想,依然可以變著法的將他推倒在身下。

  馮川很少用商量的語氣說話,程安光聽著耳根子就軟了。

  吻很輕飄,與乍醒後那個連口供氧都不渡給他的親吻一樣,溫和的一塌糊塗,又半分空隙不讓的緊迫的廝纏。然而這次馮川讓出了主導權。程安舔斷兩人唇間扯出的水絲,從馮川看他的眼神中,猜想對方還沒親夠,操入體內的肉棒勃動了一下,漲的更硬了。

  程安就這麽同馮川對視著,咬著下唇,既羞恥,又性奮,自覺地一上一下抬動著屁股動了起來,像是將馮川的器物當成自淫的工具在使用,又像是將自己淫化成供男人泄欲的性用具,動了半天,沒自贖到性致“點”上,下身肉棒的前液卻溢出的格外洶湧泛濫,通身遍染著情欲的潮色。

  被嫖的那位眼神黑沉沉的看著在他身上淫蛇一樣放浪的人,向來在性事上端的住的自持,撒了眼前的人一身,胸膛有些急促的起伏,性欲上頭,直想將身前的人胯掰的更開,白淨的臀瓣間的肉洞操幹的更泥濘紅豔,吸著他的舌頭,聽他帶著含混的哭腔叫著自己的名字。

  “川哥,你好大……好熱,進的好深……嗚好爽。”

  馮川不錯神的盯著程安的眼,沉著嗓音追問:“我的什麽大?”

  最後一次接觸這處器官的相關名詞是在那本兩人共同看過的書上,程安懵亂的回答:“你的雞巴好大,操的我好爽……我快到了……”

  因為總是騎坐不到快慰點上,高潮邊緣的程安忍不住套弄起自己的肉棒。

  “不準擼。”馮川在程安坐下來之後,首度挺腰,顛了他一下。

  叛逆青年被捆著的人的一句話,止住了動作,乖乖放開了自己的物件,委屈的抿起嘴角,抱住了馮川的脖子,“川哥,我想射……”暗示性的將胸口向馮川的嘴邊送。

  馮川伸舌在程安硬起的乳頭上轉了一圈,吸住了程安喜歡被玩弄的敏感乳首,邊吸邊用舌尖在乳頭上快速的撥弄,程安欲聲悶哼,一抽一抽的夾著陰莖的屁股興奮的縮的更緊了。

  程安又騷氣又不耐玩,被馮川吸兩口就受不住的直躲,仗著男人手被捆著,不能逮他,緩過來又心癢的讓男人接著舔他的胸,“欲擒故縱”的德行恰似他不堅定的“舔狗”內心,“牆頭草”一樣隨風倒的態度。最後還是被馮川用牙磨著乳頭,忽然狠頂了他數下,才哼叫著噴射了出來。

  程安在高潮的餘韻中大口的呼吸著,腦內被性潮的颶風席卷,像是又喝暈了一樣,眼前有白色的飛蛾繚亂的煽動翅膀,鱗粉迷住了他的眼,落成眼前閃爍的白色光斑。

  “舒服嗎,我的寶貝。”

  馮川的聲音中有著潮濕的欲望,尾隨著欲味潛入進程安的腦海,翻攪著即將平息的颶風浪潮,硬度不減的物件在攣縮的腔道中緩緩律動,一隻手撫上了程安汗濕的臉,一隻手揉碾著他發腫的乳首。

  綁人的繩索孤零零的被撂在了一旁,馮川的手腕上連個捆痕都沒有,與其說是不知何時擺脫了束縛,倒不如說是這條繩子打從一開始就沒拴住凶悍的“狗男人”。

  出身背景複雜的世家,“脫困訓練”是馮川幼時的選修課之一,何況他的寶貝擔心勒到他的手,連結都是活扣。

  被嫖這位很有職業素養的讓程安嫖了一發,將程安擺成更好“食用”的躺位,筋脈勃張的性器深入淺出的頂著程安的後洞,笑著在身下人神色閃爍的眼角濕熱的親吻,“是不是該輪到我了?”

  仍處在射精後冷感期的程安將腿盤在了馮川的腰上,抬起屁股迎合著深埋的性器套弄了兩下,甘之如飴的哼聲:“操我。”

  近距離的相視,程安在馮川墨色深重的眼中,看到了自己被溺斃的倒影。他的情人粗喘著,以獸性回應他的引誘,不掩貪欲的攻占著他的身心,施咒一般反複的宣告著主權,“你是我的……程安,你是我的。”

  令程安顫栗的占有欲在滅頂的快慰浪潮中,緊束住了他遊蕩的靈魂,感官隻剩肉體交融時與愛有關的性,喘哼的程安無意識的跟著重複的呢喃,“你是我的。”

  “嗯。”獸性大發的男人收起獠齒,帶著和下身狂放的動作截然相反的溫情,細碎的從吻痕交錯的脖頸一路輕啃上程安的唇,“我是你的。”

  熾烈而殷切的肉體碰撞聲,是伴侶間與情話一樣的愛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