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要你
作者:曖昧散盡      更新:2020-08-10 04:54      字數:3880
  程安借閱那本橘紅色封皮書的事,馮川回來時就發現了,程安在晚飯之前,自以為瞞天過海的歸還了回去,然而在就寢時,男人又慢條斯理的將那本書拿給了他。

  “看到哪了?”

  怎麽說原作也是被禁了近百年才重新出版的限製級書籍,這麽正大光明的開讀者交流會真的好嗎?

  屁股上被拍了一巴掌,男人在催促他開口。

  程安倚坐在床上,護住自己的屁股,“我說就看了個開頭你信嗎?”

  馮川不知道什麽腦回路,跟他家貓一樣, 閉著眼側躺在了程安的腿上。

  這要被枕一夜,他就可以考慮去截肢了。程安在馮川的腦袋上推了一把,沒推動。

  馮川的頭發不似看起來那麽硬,洗完未幹透時的手感意外的平易近人,程安“太歲頭上動土”,又不客氣的順了兩下。

  仿佛睡著了似的男人,在他再度手賤的時候,閉著眼捉到了他的手,叼著程安的指節磨牙,“那就從頭念給我聽。”

  讓他逐字逐句的讀一本遣詞“色情”的小說,和讓他立刻原地叫床有什麽區別?

  “我錯了川哥,我其實看完了。”

  “從頭念。”

  手還在男人的口中咬著,犬齒施力時有些微的痛感,濕熱的舌尖隨著話語不時擦過他的指節,引起一陣的發麻的癢。

  “節選行嗎……”

  馮川緩緩睜開眼,將書要了過去,“這段。”

  程安所說的節選是自己選,結果這位可倒好,狀似隨意的翻了翻,訂製了一個“高能”的章節。

  程安將臉皮揭下來,暫且不要了,硬著頭皮的遂這位大爺的心意——

  “自從得了一點兒性知識之後,春情也漸漸發動了,見著異性便想去摸她的生殖器,見著漂亮的同性便想去摸他的臀部……”

  他讀著書上的內容,感覺到有隻手順著後腰斜靠的被子縫隙塞了進來,自他的腰際向下摸。

  男人神色寧靜的閉目養神,手卻不老實的在他的臀腰之間徘徊。聽著他停下了,又在他的指節上來了一口。

  狗男人。

  程安在心裏大聲逼逼,又口是心非的繼續念——

  “晚上睡眠,則胡思亂想怎樣和女人擁抱談話等種種情形,並很喜歡時常撥弄生殖器使其膨脹……我大約在十一歲時即有精輸出,我還記得很清楚:我騎在一匹馬上,馬鞍是用棉花做裏,軟和得很。馬一步一步慢行,我的生殖器就一動一動地和馬鞍相摩擦,覺得很是舒服……”

  程安平日裏的聲音很清透,因著性愛過後的“後遺症”,還有些啞,讀到某些難言的字詞時,尾音會不自然的拖長,仿佛唇舌和這些字眼癡纏難分似的,使得語調有種暗示般的勾人。

  “忽然間,有一種液體自生殖器內很急速地射出,我以為是遺尿了,秘不敢告人。後來,我便常用這種種經驗上的方法出精,把陽具弄膨脹,往床褥上麵使勁按擦,身體俯臥著,這樣很容易射出那種液體來。這液體起初還以為是尿,但未嗅見騷氣,又不知其名目,遂名之曰‘雞巴水’……”

  最後三個字說完,程安整個人都淩亂了,將書以一道並不優美的弧線甩了出去,看向對方時意外的與馮川對上了視線。

  馮川不知道這樣專注的盯了他多久,以和鄰居討論天氣一般正直的語氣說:“程老師,你頂到我了。”

  馮川躺的位置並沒壓迫到他的特別部位——在那物件不“豎旗”的情況下。

  這本讓程安看睡著的“小黃書”,當著馮川的麵讀,搖身一變成了“情趣”物品。

  剛剛揭下來的臉弄丟了,不準備撿回來了,誰愛要誰拿去吧。

  “正常的生理反應。”頓了頓又補充道:“跟你在一起時才會有的生理反應。”

  指端濕熱,“肉食動物”用舌舔弄著“獵物”指節上的牙印,“程老師越來越坦誠了。”

  程安在賭癮發作時,向來不掩飾內心對“癮”的渴望,他有“癮”,一直沒好,隻是換了“致癮原”。

  他想親近這個男人。

  程安看向男人的胯間,下腹的火更旺了——馮川也是硬的。

  癮君子有些急迫的渴求道:“川哥,我想要……”

  馮川感覺到除了被他的唇齒囚禁在口中的手指以外,這隻手其餘的部分迅速的變涼了。

  “要什麽?”

  他想要馮川的擁抱,想要馮川的親吻,可他知道男人隻熱衷於性事,那些溫存的肢體相觸不過是附贈品。

  附贈品多像愛。

  程安想要馮川的愛。

  程安深呼吸,投其所好的說道:“你想操我嗎?”

  馮川不容他避開話鋒,又重複道:“你要什麽。”

  “要你。”程安病癮突發,眼中升起一層迷蒙的霧,心神動蕩的看著馮川,喑啞道:“想要你,想被你操,被你使用……”最後的“想要愛”還未出口,欺身上來的男人便封住了他不自愛的嘴。

  分離時,被唇舌攪得意亂的大腦卻想清了一件事——程安有些慶幸最後的未出口,畢竟愛,有就是有,求不來也想不來。

  程安身後那處傷至少要三四天才能愈合完全,馮川不想和他“擦槍”,命令道:“趴著。”

  程安正要擺出狗趴的姿勢,翹起的屁股忽然被男人的“黑手”,響亮的扇了一巴掌。程安愣了一下,默默分開腿,將屁股抬的更高了。

  身後的男人聲音帶笑的說:“真想挨操?”捏他被打出掌印發熱的屁股,接著從床頭處拿了軟膏,又道:“平趴著。”

  馮川“財大器粗”的將滿管的藥膏一次性全擠在了手上,讓物件從內褲裏彈出來,自己上手擼動了兩下,趴在程安的背後,挺著沾滿軟膏的性器在程安的臀縫間摩擦,善良的說道:“給你上點藥。”

  上藥是真的,快感也是真的。

  程安能清楚的感覺到,馮川那存在感極強的物件,在兩瓣臀肉間滑動著掠過肛口時的私密觸感。男人在不插入的前提下,連捏帶蹭的玩起了他的屁股,並以這種方式,壓著他律動了起來。

  馮川的腰很有力,挺動時,程安的陰莖也與身下的床鋪產生了自慰般的研磨。

  男人在他的脖頸間噴灑氣息,“還沒幹你呢,就喘的這麽厲害。”久違的在他鎖骨以上的明顯位置吮啃出一個曖昧的印記。

  程安偏著頭,斜著眼角看向壓著他的男人,眼尾有風情,笑容卻是有幾分反向的張揚,“是馮先生硬起來時太欲了——光是看著你這張臉,我都能射出來。”

  牌局上的人說程安坐桌時囂張欠揍不是沒來由的抹黑,哪怕是在床上任由享用的時候,也不會從頭馴順到尾,莫哪刻忽然起刺,令人更加想要將他狠狠攀折。

  馮先生也笑了,笑得比程安更不像個東西。

  “這恐怕就由不得程老師了。”

  程安勃起的性器被剝奪了射精的自由,又被男人壓回床上,帶動著在床褥上不住的進行著自淫般的律動。

  “程老師第一次有性衝動是什麽時候?”馮川在性事上向來端得住,繼續開他的讀者交流會,借著書中的內容調戲起身下的人,“是怎麽射出來的——用手,還是像這樣抵著被子蹭出來的,嗯?”

  程安羞透了,繃著不說,於是男人又略直起身,一下又一下的帶著力道扇他的屁股,直到那兩團軟肉被打的比他的臉更紅了,才服軟的開口,“初中……”

  “怎麽弄出來的?”

  “……”

  “用手擼出來的……”

  程安已經很有感覺了,馮川的追問一直在引導著他,令他腦內根據字詞回想起射精時的爽感,愈發的想噴湧出來。

  馮川刁橫的獸欲閾值很高,本就是個“超長待機”,看不到身下人被占有時的放浪表情給他助興,又不能強行闖進可以緊緊包裹著他的“歸宿之地”,變本加厲的捏蹭起胯下的身體。

  男人斷斷續續的頂了他不知道多久,每次在程安快要高潮時又停下動作,憋得程安眼淚都差點下來了 ,最後相繼射出的時候,物件腫痛了半晌才平複。

  “癮君子”過了癮,就不要他的“致癮原”碰了,背對馮川卷著被子,緊挨著床沿躺著,像團隨時會滾走的壽司卷。

  馮川知道是剛剛把人欺負到了,於是把“壽司卷”扯“露餡”將自己也包了進去,親他脖子上的吻痕,溫聲哄著,“下次不讓你難受了,要晚安吻嗎,寶貝。”

  程安頓了頓,慢騰騰的轉過身,主動在馮川的嘴上啄了一口。

  “乖。”馮川溫柔及眼的回吻。

  程安釋放過之後身體處於舒爽的放鬆狀態,被馮川具有安全感的氣息籠罩著,很快就困倦了。

  “不想問問我是什麽時候有的衝動嗎?”

  讀者交流會開起來還沒完了,程安對旁人的隱私不感興趣,但馮川不是旁人,他掀開眼皮,上頭那點紅痣隨之藏了起來,“您說。”

  “因情感產生衝動是在十六那年,和今天提到的鍾祈承有關。”

  程安沒想到他竟然跑題,從生理拐到了情史上,當時男人明明沉著臉不讓再提。

  “和鍾祈行說不著。”馮川委婉的表示關某老板屁事。將手搭在程安的腰上,閑閑的戳他的腰窩。

  “看到鍾祈行沒事與人勾肩搭背的毛病了麽?跟他大哥學的。”

  馮川說話向來點到為止,程安記得當時馮川說是會錯意,略一琢磨,明白過來了。

  沒人生來就是滿級號,段位都是一級級升上來的。十六歲的半大少年,情竇初開的年紀,被懷有好感的人動輒摟抱兩把,誰能頂得住。

  “你為什麽跟我說這些。”

  “你不關心嗎?”

  馮川攬著在床與地毯之間瘋狂試探的程安,滾回到床的中央。

  “誤會而已,當時就說開了,我和他之間沒有過什麽。”

  所以這是不想讓他誤會,在與他解釋嗎?

  馮川在意他的感受,對他的好也是因為好感嗎?

  程安的人生中還沒遇到過情感類的題型,又不能將出題人叫醒問個明白,心中的那根弦與腦神經再度結伴翻起了花繩。

  日有所思,少年時代的感情,或許沒馮川說時那麽不痛不癢,摟著他的男人,難得做夢,夢裏低聲喚了聲:“阿承。”

  “承”,與程安的姓氏同音,稱呼名字時才有的叫法,程安想欺騙自己認領這聲稱呼,但馮川沒這樣稱呼過他。

  “別人不喜歡你。”程安抬手摸了摸心口,像在暗諷身邊的男人,又像在說自己。

  程安將馮川的胳膊從自己身上卸了下去,男人眉頭動了動,沒再摟上來。

  貓崽子夜不歸宿,程安獨占了貓窩。

  許是因為下午時睡過,這晚程安又失眠了。

  閱讀部分出自書籍:《性史19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