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疼嗎
作者:曖昧散盡      更新:2020-08-10 04:54      字數:3995
  有人願意拉他一把,程安願意跟上。隻不過將他從扭曲道路領出來的這位,在以另一種讓他無法自拔的方式滲透進他的人生軌跡。

  程安將自己從裏到外用水衝幹淨,滿身潮濕的爬上了馮川的床。

  臥室內隻亮著一盞暗淡的床頭燈,男人將他圈進懷裏,壓在身下,對方洗掉了一身的酒氣,吻的味道是和他一樣清涼的牙膏味,身上的氣息有些陌生,但一想到與他相貼的人是馮川,心尖就忍不住的震顫,程安想:原來他喜歡的是馮川這個人。

  今夜程安沒提前進行準備,入口處是未擴張的緊澀,馮川停下動作,在床頭翻出保險套,上麵的潤滑油會令程安好受一些。

  “不用了。”程安握住男人的性器,跪伏在馮川的身前,低下頭,張嘴含住了男人青筋勃發的欲望,放軟舌根盡可能的向深處吞。

  巨物在口腔內漲得更硬了,觸及到了喉嚨,卻遠遠沒含到底,程安不顧自身的排斥,自虐似的將陰莖納進撐開的咽喉深處,他吞的太猛,性器被他舌根犯嘔的吞咽,擠壓得燥欲的跳動了一下。口腔內唾液瘋狂分泌,潤濕了男人的物件。

  空空如也的胃裏因嘔感而抽痛,泛起了酸水。程安額頭抵著枕頭,跪趴在床上,抓著臀肉向外邀請一樣的分開, “馮先生不用在意我的感受,你想怎麽玩都行。”

  盡管程安表現的很主動,態度上微妙的轉變,還是被馮川輕易的察覺了出來。

  那個才在他麵前小心翼翼交付出情感的人,現在似乎更信賴他麵前的枕頭。不要他的安撫,情緒上也在隱隱的抵觸著他。

  馮川對這種轉變感到不悅,所以尊重了程安的意願。

  半點溫情也沒有了。脆弱的密處被生硬的破開,比起性事更像是刑罰,床板被撼動出沉重的聲響,每次莽撞的嵌入,身下的人都在抖。程安僵直的脊背上浸濕了一層冷汗,口鼻交替著抽氣,卻一聲不吭。

  馮川也像在例行公事,聲音平靜,不帶情欲,“疼嗎?”

  程安搖頭。

  馮川看著二人交合的地方,“可是你在流血。”

  程安不怕疼。有痛苦才有退縮,他突發奇想的想以這種方式,戒掉這個男人。畢竟賭博有錢就可以,錢隻要活著怎麽都能賺,而將情感托付在一個人的身上——抓心撓肝的感覺太要命了,他隻有一條命,程安真的賭不起。

  施暴者沒留情麵,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凶,像要生撕了他一樣。劇痛和消極的心理是有效的,馮川摸向程安的胯間,那處物件萎靡著,訴說著承受者對這場性事的無感。

  習慣這種床笫模式的馮川,忽然覺得非常掃興——享用過又乖又軟會主動迎合的程安,身下的“屍體”就變得索然無味起來。

  他將自己的性器抽了出來,半晌沒再動作,被他戳弄的皴裂紅腫的庭口連帶腿根處都是斑駁的血跡,流血半晌都沒止住。

  馮川將程安翻轉過來,將程安蓋在臉上的枕頭扔到一邊。

  把這具身體當做尋常玩物對待還下得去手,然而在看到程安臉的那一刻,馮川承認了自己的心軟。

  男人深呼吸了一下,像是對眼前的人無可奈何,“本來是想懲罰你一下。”

  馮川將快要掉下床的被子疊成幾折,墊在程安的頸背處,讓他斜倚著,欺身程安的近前,近到能看清彼此眼中的倒影,態度卻並不強勢,視線甚至略低於對方。

  “你不該去賭場,下不為例。”

  馮川勸人向善時,從不講大道理,畢竟道理誰都懂。一句話點明主題,留給被勸者對於“後果”無限的遐想空間。

  “我會戒掉的。”程安悶聲,一語雙關的說。

  馮川略直起身,捧著程安的臉,抵著他的額頭蹭,“那你呢?為什麽抗拒我。”

  程安說不出緣由,執拗的偏頭,眼睫隨眨眼在馮川高挺的鼻梁上刷了兩下,也不知怎麽合了男人的心意,馮川笑著放開了他。

  喝酒看心情,心情不好時急飲尤為上頭,但是馮川不會拿酒精當借口,“抱歉,今晚情緒不在狀態,弄疼你了。”而之所以心情不佳,是以為見不到眼前的人。

  這男人怎麽這麽煩,總是軟硬兼施,打一巴掌再揉揉,真當在訓狗嗎?程安鼻子有些發酸的想,身上的痛處卻因為他的話而矯情了起來。

  “不疼,輕了,繼續嗎?”語氣都像鬧別扭似的。

  馮川忽然親了上來,“程老師任性時更惹人愛了。”還硬著的物件壓在程安的小腹上,不住的磨蹭,“是想要你,但舍不得你再受傷。”

  這一磨蹭,程安總算知道這男人剛剛在笑什麽,他被馮川攬在懷中時,從對方的眼中被傳染了情欲,頭腦發熱宕機,才發覺下半身直接叛變,衝男人抬頭了。

  馮川與他氣息交纏的吻著,將舌喂進他的口中,以令他身軀發軟的葷色暗示,頂弄著他的口腔,兩人的“刺刀”緊密貼合著,在雙方不斷湧出的前液的潤滑下,猶如兩條尾交的蛇,愈發滑膩的動作。

  舒服的有些過頭了,程安管不住自己的身心,索性放飛自我,就這麽在馮川身下語調低迷的喘叫了起來。想要獨占喜歡的人,想要被喜歡的人獨占。哪怕是在射出之後最冷感的性欲消退期,程安依然有些不舍得鬆開麵前的男人。

  馮川沒有將“八爪魚”一樣纏著自己的家夥從身上“揭”下來,攬著程安在床上滾了半圈,讓人躺在自己的胸口。

  “上得人是程老師,怎麽做都很舒服。”

  馮川沉聲笑,胸膛隨之震顫,灌入耳中令人後腰難耐的發麻。程安耳根處敏感,在被推子剪頭發時常有這種反應,當即躺不住了,動了一下,馮川卻用臂膀環著他不讓他走了。

  馮川從床頭櫃裏拿出煙,火機亮出一團火苗,點燃後,緩慢的吸了兩口。隨後將手指插進程安的頭發裏,輕扯著令程安抬起頭,唇齒相貼的將這根煙渡到了程安的嘴裏。

  馮川抽的煙與市麵上賣的不同,滋味跟吸空氣區別不大,程安不動聲色的咂了咂濾嘴上濡濕的水痕,舌尖悄悄的在濾嘴上轉了一圈,臉莫名有點燒,抽完了這根“寂寞”。

  身上歡愉的痕跡還需清洗,程安腿間“慘烈”,始作俑者抄著便宜的同情心,正大光明的耍流氓,“程老師,需要我抱你過去麽?”

  程安:我就是瘸,爬過去,都不會讓這狗男人抱進浴室——“馮先生,別舉那麽高成嗎?我怕摔。”

  馮川比程安的個子高出一截,常年健身副業養生,抱著程安操上一個來回都不費勁,幾步路卻故意晃得左支右絀,程安驚恐之餘,隻得緊緊摟著他的脖子。

  欺負程安一時爽,一直欺負一直爽。

  馮川將程安放在了浴室洗手台近前,調試著花灑的水溫,順帶將自己身上的精液衝洗掉。

  “身子轉過去,像上次一樣踩著浴缸邊趴著,我看看你後麵怎麽樣了。”

  浴室裏光照明晃晃的,男人性器上邊幾根恥毛都看得清,意識到自己關注部位不對的程安立時別開視線,果斷拒絕。

  馮川連哄帶威脅得說:“聽話,不然我親自上手了。”

  程安憤憤的看著馮川,憤憤得趴那了。

  股縫間被蹂躪過的密處在白熾的光線下,看著更可憐了,馮川摸著程安的後頸問:“還疼嗎?”

  一動仍然有明顯的撕裂感,程安想了想,手指在冰冷的洗手台上握起,又鬆開,實話實說:“疼。”

  馮川在程安看不到的地方顰了一下眉,聲音輕柔了許多,“疼就長點記性。”

  賭癮一朝不戒,早晚有比這更疼的磨難在等著他。

  “新歡”在教育他拋棄“舊愛”,要是有一把刀能直接將癮的根源一起剜了,他一定給自己一刀。程安緩緩呼出一口氣,舊愛戒了就戒了,新歡真的不舍得。

  溫熱的水流在他的腿根處反複衝洗著上麵的血汙,向上挪到屁股時,程安趴不住了,“川哥,我自己洗就行。”

  兩人都沒穿拖鞋,馮川將花灑遞給他,“地上滑,小心點。”

  程安“洗白”出來時,馮川正坐在新換的床單上拆一個藥盒的包裝。

  藥盒裏裝著的是一條多功用的軟膏,樸實的包裝強大的療效,這種軟膏,程安有幸用過一次,當時是抹在嘴上的。

  程安看著認真閱讀使用說明書的男人,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對馮川有過的不好的預感總是出奇的準。

  馮川拍拍床沿,招呼他過來,“剛叫人買來的,抹在傷口上恢複的快一些。”

  程安企圖“自己動手豐衣足食”,馮川沒說話,將藥膏擠在了自己的手指間,眼神輕佻的向他示意。

  程安不禁腹誹,但凡這貨的“好心”,用在正地方,肯定功德圓滿得道高升了。

  上藥時,程安的身子蒙在被子裏,叉著兩條腿,躺在他旁邊的男人手指沾著膏體,摸索著伸向他的胯下為他塗藥——塗的很不到位,一部分抹在了被子上,一部分貢獻給了他的大腿根。

  程安有些無語的看了馮川一眼,秉著早處理完早解脫的破罐子破摔心態,索性抓著男人的手指,向他胯間的軟洞輕輕的按了上去。

  膏體涼涼的,沒什麽刺痛感,上次藥膏的使用效果確實不錯,程安外用後,又將身後更放鬆了些,淺淺的將男人的一個指節和著膏體送了進去,在腔道內也抹了點。

  “工具人”的手,用到一半,對方陡然抽了回去。

  程安再度無語的看了馮川一眼,男人卻沒看他,凸起的喉結,明顯的滾動了一下,像是在極力的抑製著什麽。

  程安自醫得認真,畢竟他倆才“做”過,準備困覺了,完全沒料到在他“找操”的行徑下,邊上的男人又“起火”了。

  程安心裏莫名有些暢快。這狗男人剛剛還逗弄他,這下玩火***,生扛著“報應”都沒找邊上人的麻煩。

  然而程安雖然扳回一城,在馮川因為他而生出欲望的時候,他也不由得心癢了起來。

  眼前的男人留給他一個側臉,硬朗的麵部輪廓被床頭燈修飾出深邃的光影,程安對於視覺上符合審美的事物同樣沒什麽抵抗力,不考慮人格魅力,性格內在,馮川光是這張臉就足夠他看了。

  “川哥。”程安感覺自己的性器因為即將說出的話而蠢蠢欲動,“我想給你舔……”

  不止是性器上的交融,馮川的手指,胸膛,臂彎,與他有過貼合的每一處,程安都想一一舔吻,在上麵留下屬於他的體液,讓喜歡的人沾染上屬於他的氣息。

  程安不顧馮川有什麽反應,飛蛾撲火般兀自紮進被子裏,深吸男人的味道,將勃起的肉棒從內褲裏放出來,覆上了自己的唇舌。

  頭頂上的遮擋物被豁然掀開,馮川摸著程安口含陰莖鼓起的臉頰,獸欲翻騰的一雙眼,語調中濃烈的性欲像是深情的愛意,“程老師,明天別下床了。”

  程安不吭聲,彎起眼角笑笑,將性器吞的更深,以此回應了男人。

  如果你是我的“癮”,那麽我也想成為你的“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