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還債
作者:曖昧散盡      更新:2020-08-10 04:54      字數:4498
  交易對象給了他整天的時間做心理建設,又給了他一晚上的時間反悔,送貨上門的程安,從入夜一直等在別墅裏,聽著圍著他轉個不停的少年學貓叫。

  缺覺的程安想倚著沙發扶手眯一會兒,少年扯著他的衣擺晃了晃,將毛茸茸的腦袋拱進程安的懷裏,語調輕快的“喵嗚嗷”。

  少年身上不著片縷,程安無處下手,隻能向外推他的腦袋,“行行好,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收手時,沒忍住在對方觸感柔順的腦袋上胡擼了一把。

  少年喉嚨裏“咪嗚”了一聲,聽了他的話,扭身跳走了。

  馮川站在他身前時,並沒發出太大的聲響,夢裏的程安卻直覺般的,忽然驚醒。

  程安的鼻子已經習慣了屋內焚香的味道,呼吸間,聞到的是俯身過來的男人身上,淡淡的酒氣。

  馮川捏著程安的下巴,抬起對方的臉看了會兒,像是才想起屋子裏怎麽還躺了個人。

  酒品不好的人醉酒後有著千奇百怪的可怕,比如程銘海,八兩黃湯下肚之後,反而是他最慈和的時候,醒來後卻不會記得那些溫聲細氣與許下的承諾。

  程安不放心道:“你沒喝多吧?”

  “我不會喝醉。”

  不會喝醉不代表有著千杯的海量,而是不會去喝千杯。這不是自信,是自我約束。

  馮川的拇指順勢在程安的唇上蹭了蹭,“去洗澡。”

  程安不自在的避開男人直白的視線,“我來之前洗過了。”

  馮川解著襯衫的領扣,惡劣的笑,“裏麵也洗幹淨了?”

  程安先前了解“知識點”時,知道了這一流程,也按流程這麽做了,但被對方這樣問,依然覺得非常羞恥。

  程安捂著半張臉,點了點頭。

  馮川向他靠近,後者下意識的向沙發裏躲。

  “怕什麽,我又不會真的吃了你。”男人解開衣衫扣子,敞露著胸膛,慢條斯理的脫掉了衣服,“不過確實很久沒做了,是有些‘餓’了。”

  程安深呼吸,重新正視對方,目光卻不自覺的下移,思緒有些走神的想:這男的這副身材不去當寫生模特可惜了。

  要說有什麽瑕疵——在對方的胸口下方,有一道術後遺留下的創疤,看著有些年頭了,淤痕開裂的痕跡卻依然觸目驚心。

  男人扯開了皮帶,程安的視線火速升起。

  程安:“報酬多少?”

  馮川將絆在腿邊的貓少年,用腳推開,沉聲問道:“上次買你那人,給你開了多少。”

  “三萬一夜,因為我表現‘良好’給了雙倍。”

  “你將自己定到這個價位,報酬自然是這個數目。”

  他曾給過更高的,但是三萬也不少了,人要懂得知足,程安心動,可“臨到陣前”麵子不是那麽好拉下來的。

  “要不你抽我一頓吧。”

  馮川歪著頭,搖了搖。

  “我給你用嘴……”

  “我是有這個打算。”馮川打斷他的話,輕輕地笑了一下,“吻你上麵的嘴,操你下麵的洞。”

  程安磨了磨後槽牙。

  他將不悅磨碎了咽下去,微仰起頭,回笑,“但是上次那人買我,是想讓我上他。”

  “那麽雙倍?”

  程安收了收囂張的態度,“六個?”

  “十二。”

  程安垂著眼睛想了一秒,隨後從兜裏掏出一隻保險套,“你要在沙發上做嗎?”

  程安脫光躺平前,提了最後一個要求。

  “你能讓這家夥別在這待著嗎?”

  小貓前腳爪搭著床沿,不滿的“嗷嗚”了一聲——這套房子他住的天數比主人留宿在這的次數還要多。

  馮川一個眼神示意,小貓就垂頭喪氣的夾著“尾巴”,回到半掩的隔斷牆後麵的小窩裏了。

  馮川轉了轉手指上的戒指,摘下來放到了一旁。

  “從現在起不要說話,不要發出聲音,不要亂動。”

  他一連說了三個不要,程安總結,將自己當成一具“屍體”就滿足條件了。

  或許是因為喝過酒,馮川有些性急,將程安的腿向上推起,胯間巨物在對方並攏的腿根處蹭了蹭,便性致昂然了起來。

  那硬熱擠進他的腿根時,磨蹭到了程安疲軟的性器,彼此最私密的器官貼合著相蹭時的觸感,令程安後脊發麻,不由得顫栗了一下。

  馮川撕開保險套,嫻熟的為“槍”上罩,向上套了兩下後,察覺有異,看了眼保險套的外包裝,忽然黑著臉將套子扔到了地上,從床頭櫃裏撕了一枚新的,戴了上去。

  程安沒用過套子,不知道那枚他從自動銷售箱裏盲選的小號安全套的闊度連他自己都帶不了。

  馮川決定讓他再好好感受一下自己的尺寸。

  “背對著我跪著,腿分開。”衝著程安的屁股狠狠甩了一巴掌,“翹高點。”

  箭已在弦上,既已至此,抗拒命令無異於自討苦吃,程安像鴕鳥一樣將臉埋進被子,按照對方的要求,兩手向外掰開自己的臀縫,盡量以配合取悅對方,早點結束這場作陪。

  “可能會疼,忍著點。”

  身後之人的語氣很溫柔,但這句話並不是安慰。程安還記得上次聽到男人說這句話時,差點被他用皮帶勒死。這隻是一句帶著善意外殼的警告,告知他會很疼,所以閉嘴。

  程安覺得他已經做好了心裏準備,可當抵在菊穴上的硬物,忽然蠻橫的衝撞進緊澀的穴道內時,撕裂的鈍痛順著脊背流竄直衝頭頂,程安眼前一黑,背在身後的手慌忙撐在身體兩側,才不至於被男人頂翻在床上。

  馮川的手覆在程安被抽出指印的臀瓣上大力的揉捏著,“別繃那麽緊,放輕鬆,聽話。”

  程安是想要聽話,可更想臨陣脫逃。侵入進他後穴的柱體,像是要將他劈開般,持續施力將剩下的部分強塞進他的身體裏。

  疼,怎麽那麽疼,程安挨過比這更加尖銳劇烈的疼痛,可過往種種都遠不及此時肉體與精神上的屈辱令他更加難以承受,上次有肌鬆劑助興,身體也是動彈不得的狀態,比記憶中更加劇烈的痛處,令他不住的掙動起來。

  “再亂動一下,就光著身子滾出去。”

  這男人說得到,做得出。北方臘月的偏郊,他赤身在街頭凍成冰雕的場景,勢必會成為一段充滿奇幻色彩的都市傳說。

  程安抓緊床單,不動了。

  承受方放鬆不下來,插入者的巨物被夾得同樣很難受。

  馮川垂下視線看著身下之人臀肉上方的腰窩,略一皺眉,幾個呼吸之間,耐心告罄。

  他傾俯在程安背後,單手掐住程安的後脖頸,另一手捏著程安的腰側,將人掣肘在胯下,挺腰將肉刃狠狠地整根沒入到肉穴裏,不顧身下人的顫抖,快速拔出又強硬的撞了進去。緊咬的穴口被大肆進出的肉棒蠻橫的開拓,幾個進出間,鮮紅的血跡便從交合處流了出來。

  始終沒吭聲的程安抽著氣,終於服軟,“川哥……”他有些艱難的將臉轉向背後的男人,眼眶是紅的,聲音帶著哭過一般的鼻音,“你能不能輕一點,讓我先適應適應……”

  程安的識時務沒有討到半點好處,男人麵無表情的將他的臉按回進被子裏,加深抽插的力度,將大床晃的“吱嘎”作響。程安咬緊牙根,不動,不說話,不再出聲。

  任憑程安的身體再不配合,腿間緊致的密處在這樣粗暴的擴張下,也被操幹的鬆軟了起來。在血液的潤滑下,肉棒的抽插逐漸變得順暢,淫糜作響的水聲,仿佛二人的交合兩情相悅。

  半晌之後,持“棍”行凶的男人停了下來。

  馮川的獸欲得到了“投喂”,心情晴朗了些許,將腿軟到跪不住的程安翻轉了過來。轉身時,肉棒依然深深的嵌在穴口內,惹得程安再度皺眉。

  程安雙腿外張,後股濕淋淋的血跡順著大腿滲到床單上,一副被玩狠了的樣子,可他腿間的性器卻是半勃起的狀態。

  馮川手指玩弄著程安的乳頭,體內的酒氣在運動中,醞釀出了一點混沌的醉意,看人的眼神有些迷離,放輕的語氣,很像與愛人情話,“覺得享受嗎?”

  程安雖然精神上時時掙紮,在肉體上並沒受虐傾向。

  “裏麵……”程安啞聲道:“你蹭到了奇怪的地方。”

  與“奇怪的地方”有關的內容,在程安當時沒看完的知識點的後半段——作為承受方特別的性奮點,如果能安然離開這裏,程安一定要惡補一下生理知識。

  馮川心情不錯的笑了笑,忽然律動起來的下身卻沒半點溫情可言,扯著程安的頭發,強迫對方仰頭,親吻程安眼皮上的紅痣與緊閉的唇角。

  氣質斯文沉斂的男人,卻生有兩顆犬齒,笑時不顯,被咬到的人才知道有多尖利。生食骨肉的野獸會用犬齒製服獵物,所以程安在對方舔吻至他的下頜,亮出獠牙貼近自己脖頸的時候,趕忙製止,被頂撞的一句話碎成了幾截,“別在明顯的位置留下印記……除了這,其他位置隨便你……”

  態度是極好的,心裏卻在暗罵:這男人是不是屬狗。

  馮川不跟他客氣,衝著程安的鎖骨就是一口,留下一排整齊的牙印,與兩個破皮的血口。

  程安“嘶”聲,被操幹得趨於麻木的後穴,隨著疼痛驟縮了一下。

  深埋進對方體內的肉棒愈發快速的抽動,馮川舔了舔牙印上的血痕,像是得了什麽滋味似的,叼著那塊肉磨牙。

  有道是狗咬你一口,你不能咬狗一口,但是人咬你一口,總不至於還跟這講道理。程安被“懟”急了,行凶者就在眼前,兩人持續的不斷的親密接觸,令程安有那麽一刻,和對方產生了已經熟悉了的感覺。不顧什麽小不忍則亂大謀,一口回敬在了對方的肩膀上。

  他這一口用了力氣,可馮川並沒什麽反應,任由程安咬著,雙手抄在程安的後腰,將人更近的貼向自己。胸膛相貼,程安覺得他聽到了男人“砰砰”躍動的心跳聲。在他體內馳騁的巨物猛力深入進出幾下後,歸於平靜,馮川手掌按著程安的額頭將人從肩膀上推開,把肩上的口水與血跡抹在了程安帶著潮紅的臉上,臉色很難看,不過終究沒說什麽。

  明明腿和腰都被他日得軟到不行,可除了最初那句討巧的求饒外,看樣子並未將人操服了。

  馮川將用過的避孕套扯掉,在程安見鬼似的表情中,又撕開了一枚新的。

  “再做一次。”

  難熬的一夜總算過去了。

  程安被馮川派人送回了家,司機與他的主顧一樣沒人性,將程安扔在了小區門口便揚長而去。他於午夜的寒風中,拖著可以跟拄拐大爺一爭高下的小碎步,一點一點的向家挪。全身像被拆散架了一樣不聽使喚,買主尊重他的意願,沒在脖子上留下痕跡,可除了脖頸以上哪哪都疼,不由為自己正名——他沒賣身求榮,自己掙得這是血汗錢,是辛苦錢。

  賭博一時爽,還債火葬場。而他回咬對方肩膀那口,當時是爽,也是真的後悔。心胸並不大度的主顧回啃了他滿身青紫交加的牙印不說,事先還將程安的口鼻用皮帶纏了起來,搞得他被幹的死去活來的同時,連氣都喘不上來。

  程安回到家中,在“洗白”才能重新做人的意誌力的支撐下,將自己洗漱幹淨,倒回了熟悉的床上。

  身上的傷處被熱水活絡後,滲出的血跡印在了淺色的床單上。或許買主家的床上四件套不是什麽黑色品味,而是那顏色可以將猩紅隱藏的很好。

  他裹著被子,自覺這幅身子骨明天勢必更加酸疼,大概率爬不起來了。

  程安一度自閉,他終於活成了自己討厭的樣子——美術科任程老師,又要請病假了。

  閉上眼,身體上的異狀引發連鎖效應,腦中幻燈片放映似的又回到了那個房間,見到了那個人。

  而除了帶著痛處的回憶外,腦海裏揮之不去的還有他悄然生出的明滅不定的欲念。在刺激下產生的生理反應無話可說,他近乎全程“蔫頭耷腦”的身下之物,有一次勃動卻是意外的——跪在他身前的男人半眯著眼,定定的看著他,忽然挺身,同時低喘的樣子,將他的感官撩撥出了莫名的悸動。

  程安暗罵自己犯賤,想他是被虐出“斯德哥爾摩綜合症”了麽?好端端的對將他當玩物的混蛋玩意動什麽肖想。不過別人也沒上趕著來虐他,這鍋隻有自己背著。

  腦內劇場逐漸放空,程安擁著懷裏的被子,入睡前迷糊的想到,今晚他沒有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