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說完就有些後悔，她提起方二爺不就是想讓這丫頭要她的解毒丸嗎？

  唉，職業病犯了，生意人的毛病呢。

  然而如玉依然麵不改色道：“如果有作用的話，可千萬別跟外人講，這藥丸是非賣品，我可不想讓人天天堵在家裏討藥，也不想被某些人盯上。”

  齊瑤不是那種什麽也不懂的姑娘，連連點頭，“放心吧，我懂，都懂。這樣吧，我回家問問我娘，有哪些藥材放在庫房裏堆灰，我們就用這些藥材來換你的藥丸。這樣，最好了，誰也不欠誰的。”

  “好啊。”如玉笑了，這話說起來雖然沒有多少人情味兒，但是吧，這樣的結果確實是最好的。

  話題談到這裏也告一段落了，如玉扯下腰間的荷包，說道：“這裏麵有兩粒藥丸，你先拿去防身。”

  齊瑤也不客氣，“多謝洛姐姐。”

  待點心吃完，茶喝完，齊瑤便先行離開了，身邊跟著的還是小芙這一個丫鬟。

  她走後，如玉也沒心思看賬本了，好在跟浮生茶樓裏的賬已經弄清楚了。

  在上馬車時，墨白悄悄地說：“大小姐，我們看到這位姑娘身邊也跟著暗衛。”

  如玉對此毫不意外，反問：“幾個？”

  “兩個！”

  如玉笑笑，“還不錯。看來方二爺這人上心了呀。”

  回到家，如玉便寫了封信，等福寶回來讓他交給方二爺。

  也不知方二爺知不知道齊瑤以前曾被人頂替過親事，如玉倒是希望他知道。

  不管是否知道，如玉已經將跟齊瑤的談話全都寫了下來，她覺得她喜歡這姑娘，希望方二爺也能好好對齊瑤。

  到現在如玉才意識到，其實方二爺並不是讓她考驗這姑娘什麽，而是讓她認識齊瑤，並讓齊瑤成為如玉的朋友。

  至於人品如何，相信方二爺早就了解過了，不然也不會派暗衛暗中保護了。

  想清楚這些，如玉心裏有些怪怪的，方二爺似乎在跟她說，他這回是真的要娶媳婦兒了。

  “嗬，方二爺啊。”如玉說不出是個什麽感覺，總覺得吧，這人有時候還挺感性的呢。

  “錯過一時，就會錯過一世喲。”如玉嘟嘟嘴，不再想這些事情。

  好在她想要的一直都很清楚，沒有期盼就沒有遺憾。

  傍晚時分，福寶皺著眉頭跟老高兩個人駕著馬車回來了，從這兩人臉上的表情來看，似乎是發生了不得了的事情。

  如玉是掐著時間去花椒院的，將信交給福寶，然後拉著他衣袖來到院裏某個角落，悄悄地問：“發生啥事兒了，你和老高的臉咋拉得那麽長。”

  “長嗎？”福寶摸了摸臉，“大概是餓的吧。”

  這孩子在這個年紀裏還帶著嬰兒肥呢，耷拉著臉真不好看。

  如玉下意識地捏了捏福寶的臉，“你這孩子咋學會撒謊了？跟姐姐說，到底發生了啥？”

  福寶低頭，“就知道啥事兒

  都瞞不過胖姐姐。這事兒吧，說起來也不大，我們家的大人又挨皇帝罵了，不但挨皇帝罵，還挨了太子打。說啥翅膀硬了什麽的。”

  “太子打方二爺？”如玉驚訝道，“為啥？還有，太子能出東宮？說明太子的身體沒事呀。”

  福寶道：“你見過哪個皇家人親自出手打人了？是太子身邊的大太監替太子打的。我和老高就在身邊，其他人被方二叔趕出去了，我，我才覺得特別氣悶。

  皇家人再怎麽高貴，也不能隨便打人呀！刺客的事情，方二叔是有苦衷的，也跟太子解釋過，當時還得到了太子的諒解呢。這才幾天呀，就變卦了，真是……哼！”

  如玉摸摸福寶的頭，安慰道：“好了，相信方二爺會處理好的。你呀，以後可不能這麽說皇家人，會殺頭的。”

  “哼！”福寶依舊哼了一聲，梗著脖子很不以為然。

  如玉又捏了捏他的臉，“嘿，還耍小脾氣了呢！”

  “哎呀，胖姐姐，我都長大了，你怎麽還這樣呀。”

  “長得再大，我也是姐姐！”

  “哼！”

  “嘿，你這小孩！”

  兩人在院子裏你一言我一語地鬥起嘴來，然後呢，福寶臉上的笑容又回來了。

  如玉也笑了，“天冷，趕緊回屋。明天一定要把這信親自交到方二爺手上，可不能忘！”

  “忘不了，二叔的事情我都記在心上。”

  如玉笑著離開，回到自家屋子，如玉將這事跟李青雲講了。

  齊瑤的事情李青雲沒啥話說，就像如玉猜測的那樣，李青雲也是那麽想的。

  但是福寶的事情，李青雲有話講，“或許太子發怒不是因為刺客的事情，而是因為福寶。”

  “我也這麽想。”如玉蹙眉，“應該是太子想讓福寶早點回東宮，而方二爺想讓福寶在外麵多過些時日吧。可能跟那天晚上章老漢的請求有關。”

  “應該是這樣的。”李青雲也道，“我想正月裏福寶過完生日後，就可能被接進東宮了。”

  如玉抿嘴，“突然舍不得這小孩了呢。”

  “我也舍不得，多好的孩子呀。”李青雲歎氣道，“宮裏現在最不太平了。可這個時候有個好好的太孫，比啥都重要，甚至重過千軍萬馬。”

  如玉嘴角再撇，啥也沒說。心裏卻在腹誹，皇權社會喲，就是這樣啊。

  臘月裏的天短，如玉每天忙得團團轉，把各個鋪子的賬目理清。跟方四爺商量了下分紅，等給夥計們發了年節福利，又分了紅後，也就到了臘月二十三了。

  這天過後各個鋪子就該關門休息了，但是有件事讓如玉很生氣。

  那就是洛如山早早地把柳家的鋪子關了門，如玉直到今天才知道這件事情。

  兄妹倆坐在暖暖的玻璃屋裏，大眼瞪小眼，誰也不想先說。

  然後在一邊軟墊上玩的兩個娃娃，也學著他們大眼瞪小眼，最後忍不住咯

  咯咯地笑了。

  “娘親，大舅舅，你們在玩什麽呀？”明汐糯糯地問。

  明宇皺著小眉頭道：“一點兒也不好玩兒！”

  如玉拍拍兩個娃娃的頭說：“我在跟大舅舅生悶氣呢，你們可別學。”

  “哦！”娃娃們是不知道生悶氣是個什麽滋味兒，又咯咯地笑著玩在了一起。

  孩子們一笑，如玉和洛如山較的那股勁兒也就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