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如山對此事很是心虛，也就不堅持啥了，開口道：“妹妹，這事兒吧，不是哥不跟你說。而是，而是哥哥想自己試試能不能處理，我不能有事兒都靠妹妹吧？

  我是家裏的男人，絮兒能做的，我也能。這事情吧，你就別操心了，這些天我也查出了些眉目來。不就是多放了幾天假嗎？算是給夥計們的福利了。”

  “話不能這麽說！”如玉瞪眼道，火氣再一次上湧，“咱們不能開這個先例。你知道嗎，人都有惰性，有一就有二。

  這次福利是很好，放了那麽多天，不幹活還有錢拿，誰不樂意放假？

  還有，那背後搗亂的人，會認為你慫了。等來年咱再加把勁兒搗亂，這店主不行，不必怕他。下次他們會變本加厲地再來折騰。”

  聽如玉這麽一說，洛如山覺得自己真的是一無是處啊，“那，那現在該怎麽補救？”

  如玉哼道：“術業有專攻，哥哥的性格不善於做這些，不如交給懂此行的人。不然，看大嫂回來怎麽收拾你，不用大嫂，光你丈母娘就能把你給撕了。”

  洛如山終於坐立不安了，“那，那怎麽辦？”

  他著實怕了丈母娘，那個氣勢不小的婦人，真不愧是柳家掌舵人。

  如玉看終於把哥哥給鎮住了，也就鬆了口氣，剛才說的那些其實有些誇大了，但也難保會變成這樣。

  希望現在的人們，會一直保留著那份純真。不然啊，人與人之間真的很難有信任了。

  說到信任，如玉問：“小舅舅知道嗎？”

  洛如山道：“當天就跟他說了，他說讓我自己處理，連青雲都不讓他幫我呢。”

  如玉撇嘴，“小舅舅知道你的短板，想借此考驗你呢。”

  “說的是啊。”洛如山抓抓頭，“現在看來我好像沒過關呀。唉，被打擊到了。”

  “說說看，說不定還有轉圜的餘地。”如玉趕緊道，可不能因為這事情把哥哥自信心打擊了，他還要科考呢。

  洛如山也就慢慢道來，“是這樣的……。”

  就在慶寶中毒受傷的前一天，柳家在京城最重要的產業，柳園酒樓裏的食客吃了飯後就狂吐不止。

  那一桌子人十來個，占了大堂裏最大的一張桌子，還叫了酒樓裏最好的一桌酒菜。

  這些酒菜也是整個酒樓最貴的，那食客狂吐之後，掌櫃的趕緊過去看，除了一盤沒有放肉的炒青菜外，發現酒菜都吃光了。

  那些食客吵鬧不已，竟然從炒青菜裏麵扒拉出一個小死耗子來，小小的，剛出生的那種，確實惡心人。

  掌櫃的就說，他們的青菜賣得很貴，絕不可能有這種東西。

  有個叫狼哥的食客似乎是這群人的大哥，說什麽不就是一盤爛青菜嗎，能賣多貴？

  這玩意兒狗都不吃。說好了要上最好最貴的，你們竟然給他們上這些的菜，這不是看不起人嗎？

  然後一聲令

  下，讓手底下的人砸，將大堂裏砸了個差不多後，揚長而去。

  臨走前還威脅說，要是報官，明天他們還來砸！

  幾乎是在同一天，柳家的其他產業也有人搗亂，但都沒有柳園酒樓鬧的聲勢大。

  柳家在京城的產業也是要尋靠山的，這靠山就是某位在兵部當從五品官兒的人。

  這事情發生後，柳家產業在京城的總管事就找了這位官兒，然後這官兒不承認他有跟柳家簽過啥協議。

  話裏話外都在威脅柳家，若是拿協議說事兒的話，他讓柳家好看。

  還有其他的小官兒柳家也都打點過，然而這些人都翻臉不認人了。

  總管事忙到半夜也沒找到一個可以為他們柳家主事的人，便半夜三更來找他們家姑爺了。

  洛如山想了半天也沒想到好點子，第二天這些鬧事的人又來了，在第三天洛如山就讓總管事關了柳家的各大店鋪。

  並問管事要來了柳家跟那些人的協議，想看看能不能從中得出點什麽來。

  聽到這裏事情就這麽告一段落了，如玉問：“找到了嗎？”

  洛如山皺眉，“找到了一些共通點，但我不確定是不是。我想這些人不是不想要柳家孝敬的銀子，而是不敢再要了，也不敢插手了。”

  “什麽共通點？”如玉問。

  洛如山看向如玉，歎道：“我想我們洛家可能入了某些人的眼，或者說因為我們小舅舅，我們這些人入了某些人的眼。”

  如玉蹙眉，“啥意思？”

  洛如山歎了口氣，“我利用在大理寺辦事的便利，查到了那些人其實都是裕王的人。”

  “裕王？”如玉的聲音驟然拔高，“哥哥，我收回剛才的話，你的做法是對的。對上趙琉璃我們現在還有把握，但是對上裕王，我們真沒有把握。”

  洛如山笑了笑，“妹妹，等來年我丈母娘來了，應該不會打我了吧？”

  如玉也跟著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哥哥不是瓜娃子，做妹妹的終於放心了。”

  洛如山臉麵一黑，使勁瞪了眼如玉，“說啥子呢，你才是瓜兮兮的妹妹。哪有這樣說哥哥的。”

  如玉嘿嘿地笑了，她真的是放心了呢，有些事情還真不能想一出是一出。哥哥這樣做，雖然慢了些，但是保險，一個蘿卜一個坑，找到把柄那就是坐實了的罪。

  洛如山對妹妹的調侃無可奈何，也隻能搖搖頭了事兒，又說道：“但是我現在覺得很難將幕後人繩之以法，或是讓他們不敢再搗亂。

  這個法子太慢了，也隻適用於眼下過年這一段兒。妹妹說得對，關門休息不是長久之計。”

  如玉道：“那哥哥有沒有想過內鬼呢？”

  “內鬼？”洛如山再次皺眉，“我也想過。但是，在來京城之前，我丈母娘曾對我說，留在京城中的人皆可信，都是跟著她多年的老人了，不大可能會做出對柳家不利的事

  情來。”

  如玉搖頭，“此一時彼一時，以前的柳家隻是單純的商戶，隻管賺點銀子就行，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我們小舅舅是大理寺有實權的官兒，而且方二爺成了順天府尹，以大嫂為代表的柳家就不再是普通的商戶了。隻要有足夠的利益，內鬼什麽的，從來不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