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嗬嗬了，這丫頭終於問起這個來了，也是個會忍耐的。

  看著手腕上的多彩玉鐲，如玉道：“也不是不可以，這又不是見不得人的事情。隻是，難道你看上了我這隻鐲子？我先把醜話說在前頭，這鐲子是非賣品，給多少銀子都不行。”

  齊瑤被如玉嚴肅的樣子逗樂了，“洛姐你可真是的，我看上去是那種會奪人所好的人嗎？”

  如玉挑眉，這話說的有意思，她正好接話，“假如有人喜你所喜，你是否會把自己的東西讓給別人？”

  齊瑤臉上的表情看上去有些不快，笑容便帶上了苦澀，“以前或許會，但是現在，不可能。我的東西憑什麽你喜歡就讓給你？那你的東西，我也喜歡，是不是也可以給我？”

  “然後呢？”如玉追問，她似乎發現答案了。

  齊瑤抬頭，嘟著嘴巴看如玉，“洛姐，那現在我們是不是好友了？”

  如玉擺譜道：“我這個人比較謹慎，就目前而言，我覺得你還不錯。但是，你也知道患難見真情，日情見人心的說法。對不？”

  “明白！”齊瑤沒因為如玉說了這樣的話而感到沮喪，反而樂嗬嗬起來，“這樣我就放心了。”

  如玉能聽懂這話，笑笑，“那就好。”

  齊瑤又道：“現在該洛姐你說說這鐲子的來曆吧？”

  “這個啊，其實是我的添妝禮。”

  如玉晃了晃手腕上的玉鐲，凝白的肌膚，配上色彩豔麗的玉鐲，真的很好看。

  “添妝禮？”齊瑤皺眉，“怎麽會，這不是方夫人的彩玉鐲嗎？全京城也就這麽一隻，聽說是，是……。”

  “是什麽？”如玉饒有興趣地問。

  齊瑤嘟嘴道：“聽說是要傳給媳婦的。”

  對於方家，如玉其實很好奇，她便不由自主地又拐了話題的方向，“我聽說方家大房有兩個兒子，要不然方二爺怎麽會以二爺相稱呢。可你說這鐲子是婆婆留給媳婦的，且隻有一隻，那方夫人將來肯定會有兩個媳婦呀，給誰好呢？”

  齊瑤很不是滋味地看向如玉，“當然是給方二爺的將來的媳婦兒了，方家大爺不姓方，跟著他二叔姓，也就是跟著他祖父姓。”

  如玉皺眉，她是聽說過方家過繼的事情，可那是上上一輩的事情了啊，難道說，到了方家這一輩兒，另一邊又沒有男丁？

  齊瑤道：“這事兒在京城也不是秘密，從我嘴裏說出來也沒什麽。方家大爺過繼給了他二叔，他二叔跟著方家祖父姓，隻有方二爺的父親繼承了方家。

  方家二叔雖然姓了那邊的姓，可他四十好幾了還沒有個男丁，二爺的祖父就讓他大哥改了姓，改在了方家二叔的名下。不過，他們兄弟倆還是一塊兒長大的，沒有在二叔家長大，反正都是一家人。”

  如玉又納悶了，“那方家老三呢？聽說納了很多房小妾，一定不缺兒子。”

  “正因為不缺才不稀罕。”齊瑤不屑道，“那些兒子都是小妾生的，主母那邊也隻有三個姑娘家。哪怕這兒子生下來就抱給了主母養，那也不是嫡係，老太爺不樂意要，他二叔也不想要這樣的兒子。”

  “這麽說來，方家隻有大房生了兩個兒子嘍？”如玉皺眉，“好幾房呀，幾代人，都缺兒子。”

  齊瑤點頭，“是呢，所以他們家找媳婦兒很，很……。”

  如玉笑了，“很看中媳婦能不能生，是不？”

  “……。”齊瑤抬頭，臉又紅了，這回不再說話了。

  如玉也不再逗她了，“行了，我都清楚了。這鐲子啊，真是方二爺給我的添妝禮，那時候方二爺說我若是不要就扔了，他給出的禮還沒收回去的道理。然後，我就收了，這麽漂亮的鐲子，誰不喜歡。”

  “可是……。”

  如玉接著道：“沒有可是。我那時候可不知這是方家夫人給媳婦的傳家寶，隻知道這東西一定很值錢。”

  齊瑤突然有些不開心地說：“這麽說，方二爺那時候也是很，很中意你的。”

  如玉驚訝道：“是真的嗎？我怎麽沒感覺到？”

  “難道不是嗎？這鐲子可是方二爺的母親留給媳婦的。”齊瑤撇嘴道。

  如玉搖頭，“我不這麽想。若是方二爺真的中意我，他會跟我們家相處了好幾年都沒吱一聲？我也沒發現他看上我的意思呀。

  況且，那個時候，我們家窮得要死，人家是大人物，我可高攀不起。我隻想找個門當戶對的人家嫁了，然後過舒舒服服的田園生活。

  跟你說，你這話千萬別讓我夫君聽到，他總是跟方二爺別苗頭。我們之間的感情還是很不錯的，不想因此鬧矛盾。”

  說到這裏，如玉又道：“我倒是覺得方二爺把這個送給我當添妝禮有兩層意思？”

  聽如玉說到這裏，齊瑤的眼裏的不快就這麽悄悄沒了，剩下的隻有好奇，“是什麽？”

  如玉哼道：“一是方二爺根本就不記得那天是我添妝的日子，臨時起意想給我添妝，身邊又沒有合適的禮物。二是，方二爺想甩掉這隻多彩玉鐲。

  因為在給我添妝後，方二爺就回京了，然後就去了邊關。他肯定是怕回京被母親揪出來問，玉鐲怎麽還在身上，怎麽還不給她找個媳婦兒回來。

  所以，方二爺既不敢把鐲子丟了，也不敢帶回家給母親看，就直接給我當添妝了，一舉兩得！”

  “嗬嗬！”齊瑤捂嘴笑了，“你說真有這個可能。我家小芙打聽到方夫人最近一直在找，可以傳給媳婦的首飾呢。說不定呀，就是你說的那樣。”

  “是啊。”如玉的心情突然有些不大好，天知道她這是在自嘲好不好？

  自嘲歸自嘲，但是自嘲的事情若是變成了現實，其實是很傷自尊的。

  也許是如玉的話徹底打消了齊瑤的疑慮，她臉

  上重新掛上了笑容，“那我也說說我們家裏的事情吧，也是一言難盡的。他們一直叮囑我，說家醜不可外揚，可我憋了這好幾年，真的很想跟人說說。”

  如玉想找回那麽一點兒自尊，便鼓勵道：“洗耳恭聽，我會是個很好的聽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