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讓如玉知道這姑娘是個有心機的。

  如玉單手支著下巴打量著，她似乎低估了這姑娘。於是她便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道：“接著說。”

  齊瑤此時就有些看不透如玉了，她其實也沒如玉說的那麽富有心機，就是吧，她年紀不小了，這次她想主動一些。

  “我其實知道的也不多，自從家裏人跟我說要和方家二爺結親以後，就多方麵打聽了一些事兒。”齊瑤低頭說話，不時抬頭看如玉，頗有些心虛的樣子，“不瞞您說，我家小芙做點心雖然不怎麽樣，打聽事兒還是很在行的。”

  小芙丫頭嘟嘴，“大小姐，說什麽呢！”

  齊瑤俏皮地衝著小芙笑笑，“我說的是事實呀，小芙在我心裏也是很厲害的呢。”

  “哼！”小芙依然嘟嘴，“大小姐就知道欺負小芙。”

  齊瑤抬手拿了個蛋黃酥給小芙，“給，你喜歡吃的。”

  小芙這才喜笑顏開，“謝謝大小姐！”

  如玉饒有興趣地看著她們主仆逗樂兒，感覺很是新鮮，齊瑤這樣會不會慣壞自家小丫鬟呀。

  於是她就說道：“其實方二爺最喜歡的還是蛋黃酥，有甜，有鹹，裏麵包的是鹹蛋黃，鹹度和甜度剛剛好，兩者組合在一起別提多好吃了。”

  “真的？”然後齊瑤就伸手把給小芙的蛋黃酥就搶了過來，然後又拿了一個蝴蝶酥給了小芙，嘟著嘴道：“從今以後，你的最愛就是蝴蝶酥！”

  “大小姐！”小芙哭笑不得地拿著蝴蝶酥啃，一點兒也沒有委屈的感覺，臉上還帶著欣慰的笑。

  如玉知道這丫頭是個懂分寸的，跟主子開玩笑撒嬌也是分場合的。

  而且齊瑤更是個懂得裏外的人，自己在意的東西，那是絕對不會讓人的，哪怕身邊最得用的丫鬟也不行。

  如玉很滿意她看到的，這樣的女子對於賢良淑德應該有著自己的理解。至少不會為了賢良而把自己的男人讓給別的女人，而那樣的女人還給會自家男人養著那些女人，給吃給喝，還給銀子花。

  “嘶！”如玉搖搖頭，想到這些如玉就覺得窒息，世上怎會有那麽傻的女人。

  難道不知道男人都是半推半就的動物。你若是反對他也不是那種急色的人，可你若是極力給他張羅，他自然就滿意的享用了。

  誇你一句“賢良”有啥用？當吃還頂喝？

  而且男人也不是那種經得起試探的，特別是在女色方麵，哪怕再好奇也不要在這方麵試探，更不用說把自家閨蜜派去試探了，到時候“死”的一定是你。

  男人、銀子，甚至孩子和家，很快就都屬於你的男人和閨蜜了，你呀，也就隻屬於賢良二字。

  憋不憋屈？

  “唉！”，如玉輕聲歎了一句，“其實呀，方二爺喜歡的糕點不僅僅是蛋黃酥，他還喜歡……。”

  “等等！”齊瑤及時叫了停，衝著小芙

  道：“小芙，你先出去！”

  小芙咬著蝴蝶酥，忍不住搖搖頭，很是無奈地說：“是，大小姐。”

  齊瑤道：“洛姐，現在可以說了。”

  如玉沒忍住笑了，“哎喲，這麽小心哪？看起來你對方二爺還真上了心。”

  齊瑤撇撇嘴，“兩碼事兒。有些事情不注意不行，我長這麽大遇到的背叛多了，自然也就多了個心眼兒，不然，早就去見我祖母了。”

  如玉來了興趣，“怎麽說？”

  齊瑤看向如玉，抿著唇，有些不大想說，“洛姐先說說方二爺喜歡的是什麽吧。”

  如玉道：“那你得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真的對方二爺上心了？”

  齊瑤輕輕地點了點頭，臉麵驟然變紅了，又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幾年前我見過他一回，那時候，他還年輕得很，騎在馬上在街上狂奔。那時候就覺得這人活得真肆意，長得也很……。”

  “也很英俊對不對？”如玉打趣道。

  齊瑤更是羞得不行，“我，我那時候還小，還不知道這些。”

  如玉笑得更歡，“還小啊，那時你幾歲？”

  “十三。”齊瑤用小小的聲音說，頭低得似乎更加低了，臉紅紅的，連耳垂都是紅的。

  如玉故作驚訝道：“十三呀，那確實還小。我有幾個小丫頭，也是這個年紀。看來呀，我也是時候讓她們挑一挑未來的夫君了。”

  齊瑤突然抬頭，懇求道：“洛姐，快別說了。我都，都不好意思了。您還是快說，那個吧。”

  如玉也就不再逗她了，接著剛才的話題往下說：“方二爺這個人呢，其實是喜歡吃甜食的，一開始還不承認，總覺得男人嘛，吃甜食豈不像個娘兒們兒一樣。可是自從我做出麵包來後，他就收不住嘴了。”

  看齊瑤一臉向往地樣子，如玉接著說：“雖說方二爺喜歡甜的，但跟我們女人家喜歡的也不一樣，是帶著鹹的甜。就像那鹹口的麵包，還有這蛋黃酥，甜中帶著鹹，鹹中也帶著甜，吃起來比單獨的甜和鹹的口感更好，你嚐嚐看。”

  齊瑤吃了口剛才從丫鬟口裏奪下來的蛋黃酥，當咬到鹹蛋黃的時候眯起了眼睛。

  “嗯。確實好吃！”齊瑤眯著眼睛說，“經過洛姐這麽一解釋，感覺好吃了很多。”

  如玉笑道：“這就跟吃西瓜時，在瓜瓤上麵撒上那麽一點點兒細鹽，吃起來會更甜的感覺一樣。”

  “咦？瓜還能這麽吃？”

  “當然，會更好吃。”

  “哦。”

  然後這兩人似乎沒有什麽好說的了，但是如玉覺得她還沒有考驗出這丫頭是否“賢良淑德”呢，便想方設法套她的話兒。

  如玉問：“瑤瑤啊，說說你剛才說的話唄，為啥你說被人算計多了什麽的，總覺得這裏麵還有不得了的故事。”

  齊瑤再次低頭，小聲說：“我這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洛姐你還是不要聽得

  好。”

  “可我偏要聽，怎麽辦？”如玉耍賴道，“你也知道我們家跟方二爺的關係不錯，不怕我在方二爺麵前說你壞話，那就……。”

  齊瑤掙紮了一番，終於妥協了，“說說也不算什麽，無非就是家醜，隻要洛姐不外傳就行。”

  如玉趕緊道：“我嘴很嚴的。小霜，小雪，出去陪陪小芙吧。”

  兩個丫頭離開後，齊瑤又看向了如玉的彩玉鐲，“但是，洛姐得先說說這鐲子的事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