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平公主冷哼，“本宮樂意，本宮隻想追求真相而已。”

  “真相如何，相信有眼的人都已看到。”盧宗書冷聲道，“公主殿下當真要一意孤行？本官會如實向陛下陳述此案。”

  “你……。”壽平公主臉麵一變，這一刻她似乎才看清盧宗書，心裏暗歎，怪不得裕王當年會把盧宗書想方設法貶出京城，原來他早就是老皇帝那邊的人。

  重回京城的盧宗書，果真不能小看！

  盧宗書接著道：“文書，可都記下來了？”

  文書道：“回大人，都已記下。”

  “那麽……。”

  未待盧宗書說出下麵的話來，趙琉璃出聲打斷，“盧大人是想把百香她們收押？這未免太過草率了吧。縱然盧大人是青年才俊，備受陛下期望。

  難道不應該用證據說話嗎？可是你們看，哪有證據，不過是你們幾個人在演戲罷了，真相如何，我可沒看到。”

  這話將如玉所做的一切都否定了，後者默默地翻了個白眼，趙琉璃睜眼說瞎話的本事還真不錯，看來自己還是得把刀上的指紋弄出來，就不知她還有什麽後招。

  盧宗書冷眼瞅了下趙琉璃，冷哼，“聽說左相大人最近身體欠佳，已經在家休養數天了。可惜了，左相大人這麽大年紀的人還在憂心下一代，再不努力，趙家這一脈怕是要絕了。”

  “你……。”趙琉璃被這話氣得說不出話來，這人分明是在說她都這麽大年紀了還沒嫁人，是個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真是氣煞我也！

  此時，福寶回來了，臉麵有些蒼白，小聲地跟如玉說了幾句話。

  如玉道：“見機行事。”

  福寶點點頭，便悄悄地來到方二爺跟前。

  方二爺意識到福寶回來後，突然道：“如玉，可還有補充。”

  如玉環視一周，說道：“謊言掩蓋不了事實，王詩雨確實是死在百香手下。我可以猜得出，百香和百靈這兩個丫頭是為了什麽才聯手害了自家主子。”

  “講！”方二爺饒有興趣道，如玉今天的表現，給了他很大的驚喜，這丫頭還真藏著一手。

  百香和百靈還有船娘都在場，如玉看著她們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王詩雨早就被王家逐出宗族，也就是說王詩雨是沒有娘家的人了。

  她嫁到恩威伯府後一直沒有子嗣，加上身邊的這兩個丫鬟心思不正，便爬上了主子的床。事後，王詩雨看在主仆一場的份上便讓自家夫君收了這兩個丫鬟。

  也就是說，百香和百香是恩威伯府二少爺的通房。王詩雨死了，她們很可能會變成小妾，身份高了一截，還不用伺候主子了。便答應某些人做下這等殺人的罪孽。”

  “你，你胡說！”

  “我們是二少奶奶主動送給二少爺的。”

  “我們沒有！”

  百香和百靈像被戳穿了似的，不斷地反駁著。

  如玉冷哼：“剛才案情

  回溯時，有幾點你們三人都沒有否認，沒有否認那就是事實。其一，王詩雨罵得最狠的人不是我，是王詩雨的嫡姐王詩琳，她最想推王詩琳入湖中。這跟你們此前所說的與我發生口角，完全說不通。因為王詩雨想報王家逐她出族的仇！

  其二，就是那把尖刀，百香沒有將那把刀怎麽會飛到船沿上的事情說清楚，也就是圓不了自己的謊！而百靈和船娘所說的一切，根本就沒放在那把刀上。是漏了嗎？不是，是因為她們覺得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們作為人證一口咬死是我殺的人，就以為這案子就能釘死了。”

  百香三人再也不敢多說話，百靈還沒什麽，大不了說聲她被百香威脅說了謊話就是了。

  而百香不同，人是她殺的，她不想死，便看向公主，“公主殿下救救奴婢，奴婢是冤枉的。”

  壽平公主道：“二位大人難道想屈打成招不成？”

  方二爺哼道：“難道公主殿下不曾打過奴婢？公主府養了這麽多的奴婢，都把他們養刁了，當真是心善呀。善良的可以養著護著恩威伯府的奴婢了。”

  說起恩威伯府，這也是個奇葩，從王詩雨死了到現在，沒有一個人出麵為王詩雨出頭。

  可見王詩雨也是個苦命的人，嫁錯了人，看錯了人，更是養錯了奴婢，恨錯了人！

  如玉很討厭在說話時被人強硬打斷，便給福寶使了個眼色。

  福寶會意，悄悄地在方二爺耳邊說了幾句話。

  方二爺頓時咧開嘴笑了，“本官收回先前說的話，公主殿下怎會心善呢，巴不得將那些不聽話的奴才們，不不，聽說是奴婢，而且還是漂亮的小丫頭，將她們砍死後再埋進牡丹園，還說這是最好的牡丹花肥，不知，真假？”

  壽平公主狠狠地瞪了眼方二爺，“一派胡言！”

  方二爺不理這人，再次道：“如玉，繼續說。先把此案了結，等本官哪天有空了，再來查查公主府上的牡丹園吧，聽說那裏培育出來的牡丹是出了名的好看。”

  “哼！”壽平公主冷哼，“就方大人這眼光，怎能品出我府內牡丹園的好。”

  方二爺哈哈一笑，“那就請洛如玉繼續講吧，怎樣才能拿出實打實的證據來打她們的臉。事實如何，我們都已明了。王詩雨就是那個倒黴的女人，本官不希望第二個王詩雨出現，所以本官想讓大家心服口服！”

  如玉嘴角微抽，找證據的是她好不好，怎麽感覺方二爺的話越來越多，臉皮也越來越厚了呢。

  饒是如此，如玉還是很恭敬地說：“是，如玉願意配合兩位大人。但是在此之前還請兩位大人把在場諸人的指紋給拓印下來！”

  “指紋？”眾人不願，“這玩意兒若是流傳出去，可不得了。”

  在這個時代，指紋沒有拿來當做破案的證據，但是可以用來簽印文書，若

  是被別有用心之人利用了，確實可以造成不必要的損失。

  盧宗書突然明白如玉話裏的意思，起身道：“本官第一個拓印。拓印的指紋各自保存，離開畫舫之時就地焚毀便可。”

  如玉笑了，她家小舅舅就是聰明，“那我就第二個拓印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