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二爺沒考慮那麽遠，隻知道如玉和盧宗書不會無的放矢，也起身道：“也算本官一個！”

  盧宗書又補充道：“不敢拓印指紋者，本官可以認定，此案必定與他有關。”

  如此一來，誰還敢不拓印指紋？

  連壽平公主也不敢說她就得特立獨行。她要臉，也要顧忌公主府的麵子，畢竟人是在她府上遇害的，怎麽也得給人家一個交代。

  不然，誰還敢來她的賞花宴？沒有賞花宴她賺什麽銀子呀，沒有銀子，她的公主地位便會直線下降。

  “哼，故作聰明，本宮等著看你們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壽平公主冷嘲熱諷道。

  一邊的趙琉璃也很鬱悶，她是左相的嫡孫女，卻隻是個女子，又沒有任何官職。她的話，在那些巴結左相，看中她的美貌的人眼裏也許能管點用處。

  但在於那些不給她麵子，毫不在意左相以及她的人眼裏，那就連屁都不是。特別是這人的官職還不低，比如盧宗書，再比如方玨。

  “此案明明是方大人和盧大人共同審理，怎麽成了一個鄉下婦人的演武場了？”趙琉璃諷刺道，“知道的會說兩位大人審案與眾不同，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不如這鄉下婦人呢。”

  諷刺完，趙琉璃將右手塗滿墨汁，就這麽按在了紙上。

  盧宗書淡淡地說：“這就不勞趙大小姐費心了。本官的外甥女兒，自然是與眾不同的。”

  方二爺也道：“審案，除了主審官派人搜集證據外，還可以讓涉案人員自己舉證，自證清白。趙大小姐不懂，不要亂講，回家多讀讀書，好過到處參加賞花宴。腹有詩書氣自華呀！”

  這就是變相地罵趙琉璃了，氣得後者咬牙切齒，差點將洗手盆扔在了方二爺頭上。

  而如玉這邊也各自拓印了右手，包挺百香、百靈和廚娘，為何是右手呢？

  因為如玉很清楚地看到百香當初就是右手拿刀，刺入了王詩雨的胸口。

  在這拓印指紋的時候，王詩雨的屍體也終於撈上來了。

  方二爺有意要惡心壽平公主以及在場的大家閨秀，便道：“仵作可在？外麵風大，讓人把王詩雨的屍體抬到這裏來吧。就在畫舫內驗屍！”

  “啊！”

  “不行！”

  尖叫聲此起彼伏，有大家閨秀的，也有那些才子們的，他們個個都是高貴的人兒，怎麽能跟一具屍體同處一室呢。

  壽平公主也道：“不可，我這畫舫可是花了重金打造的。沾染了枉死的屍體，畫舫還要不要了？”

  方二爺道：“既然如此，那就用布圍起來吧，讓仵作在布裏麵驗屍。放心，屍體會放在這條小船內，不會髒了畫舫。”

  他就想讓凶手看看王詩雨的死狀，想看看心中有鬼的人，麵對這麽一具猙獰的屍體，是個什麽反應。

  就在搬運屍體的時候，所有人的指紋都收集好了。

  如玉讓衙

  役把百香和百靈，還有廚娘的指紋寫好名字，以及她們這邊在船上的人指紋釘到某個屏風上。

  指紋下都寫著名字，單單一張是看不出什麽來的，這一排的指紋仔細看去，還真讓一些細心的人看出了不同來。

  盧宗書就發現了不同，手掌大小不同，手掌與手指的紋路沒有一個是相同的。

  再看如玉，她讓衙役把那把沾滿血的刀取了下來，此時刀上的血跡已幹，上麵很清楚地印出了幾個指紋和掌紋來。

  如玉道：“公主殿下、兩位大人，請看，凶手握著這把刀殺了王詩雨，這誰都不能否認吧？”

  所有人都點了頭，連壽平公主也認了。

  如玉笑了，“這把刀上的指紋如此明顯，這難道不是證據嗎？現在船上之人的指紋都擺在這裏，請拿去對照一下吧，哪張指紋與刀上的指紋一致，哪個人就是殺人凶手！”

  “真的假的？”

  “不可能吧？”

  “指紋誰都有啊。”

  ……

  嘰嘰喳喳，說什麽的也有。

  百香麵如死灰，她覺得自己完了。

  果不其然，對照刀上的指紋，百香是凶手。

  這證據百香無法反駁，因為是鮮血凝聚成的指紋在指控她，她被嚇住了。

  “二少奶奶，不要怪我啊，我也是不得已！”百香抱著腦袋尖叫，她好像看到了王詩雨在地獄門口等她的樣子。

  壽平公主哼道：“單憑一個指紋就能定罪嗎？世上長得像的人多得是，洛如玉不也生了雙生子嗎？”

  如玉不想把自家孩子扯進來，趕緊說道：“雙生子的指紋也是不一樣的，哪怕相貌相同。在場這麽多人都拓印下了指紋，若是能找到兩個相同的來，我給他一千兩銀子。”

  如玉才不會說“算她輸”這樣的傻話呢，給個一千兩，她已經大出血了。

  雖說在場的人都不缺那一千兩銀子，可大家閨秀裏麵總有窮的。還真有人拿著指紋對照呢。

  對來對去，依然沒有兩個人的指紋是完全相同的。

  如玉道：“這就像樹葉一樣，乍看葉子長得都差不多，可仔細觀察，沒有兩片葉子的脈絡是相同的。人的指紋也是如此，它是獨一無二的。所以，殺人者是百香！”

  方二爺立即嗬斥道：“百靈、船娘，你二人助紂為虐，夥同凶手冤枉好人，本官判你們與凶手同罪。但是，隻要你們說出真相，或許可以網開一麵。”

  方二爺搶在壽平公主前麵說這麽一通狠話，為的就是鎮住百靈和船娘。

  果不其然，百靈和船娘慫了，兩人能招的都招了。

  這能招的雖然不多，但也夠如玉一行人脫離嫌疑了。如此一來，如玉和王詩琳等人就完全無罪了！

  壽平公主冷眼看向如玉，哼道：“運氣好罷了。若不是刀把上的血跡太濃，把指紋印了上去，你們依然擺脫不了嫌疑。”

  如玉道：“沒有血跡，同樣會有

  指紋。”

  至於怎麽提取，她是不會說給這些人聽的。

  就在這時，仵作的工作也有了進展。

  王詩雨的手裏握著一隻荷包，這仵作也是個人精，提出將臨時圍牆撤下去再取荷包。

  臨時圍牆撤掉後，眾人尖叫不止，王詩雨的屍體屬於死不瞑目型的，再加上落水，顯得更加可怕。

  方二爺卻還嚇死人不償命地說道：“諸位看到死者左手握著的荷包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