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章老漢笑了笑，伸手摸向旱煙袋，想抽兩口。

  如玉趕緊說道：“我可不想吸二手煙，對孩子不好。章老，你是不是在福寶麵前也這麽抽煙？”

  章老漢尷尬地收回旱煙袋，“哪有，我就是聞聞！”

  “既然這樣，那你就聞著給我說故事唄。”如玉笑著說，“我對京城裏發生的事情很感興趣，特別是王詩雨的事情。”

  章老漢收起旱煙袋，瞥了她一眼，“對方二的事情感興趣不？”

  如玉輕歎，“章老，都啥時候了，說這個還有啥用？方二爺有方二爺的人生，我有我的人生，我們不是一個世界裏的人，但這不妨礙我們成為朋友，若是有需要，我會盡力幫方二爺的。就像當初你們幫我一樣，咱們相互幫忙。”

  章老漢嗬嗬笑了兩聲，“是啊。京城還是老樣子，隻不過有些人變老了，而另一些人也變得囂張了，啥時候是個頭啊。知道你對王詩雨不放心，我這回去京城專門打聽了她。嘿，還別說，這女人真是與眾不同啊。”

  “咋不同了？”如玉很樂意接著章老漢的話往下問，有問有答，才能吸引人往下說。

  章老漢道：“讓我來說，這女人是非不分，好壞不分，空有一張美豔的皮囊，一無是處。不但一無是處，還會給家人惹來禍端。你小舅娘有跟你說過，王家已經不承認王詩雨這個外嫁女了嗎？”

  如玉搖頭，“還沒說過。我小舅娘隻說讓我不必顧忌王詩雨，有啥手段，想使就使出來。”

  “這就是了。”章老漢道，“外嫁女兒有娘家支持，才能在婆家站穩腳。特別是那些勳貴人家，他們或許沒多大實權，但手裏有銀子，財富也不是一般人家能比的。他們看中媳婦的不是美貌，而是維係家族富貴的關係。

  聽說王詩雨嫁進了恩威伯府後就開始作，不但把丈夫的通房侍妾都喂了絕子湯。還把那懷了身子的侍妾打掉了胎，若是偷偷做這事也沒啥，卻被一個侍妾識破了，傳出了善妒的名聲。”

  “善妒？哼！”如玉道，“沒哪個女人願意跟人分享丈夫的。”

  章老漢道：“話雖這麽說，那些勳貴之家的少爺們，哪個不是花花公子。這還不是最離譜的，她竟然為了一個婆子，跟家人斷了關係，你說她傻不傻？”

  如玉笑了笑，“是桂嬤嬤吧？這個婆子還真有兩把刷子，聽說是宮裏出來的。”

  “說起皇宮，也不消停。”章老漢突然歎了口氣，“陛下都那麽大年紀了，竟然還有人想讓他擴充後宮，沒安好心哪。”

  如玉道：“都是為了利益。就不知道桂嬤嬤如此幫王詩雨，是為了什麽。絕子湯啊，那藥可不好配！”

  章老漢皺眉，“此次回京我發現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何事？”如玉好奇道。

  章老漢道：“我發現似乎有人專

  門針對王家，就是你小舅娘那一脈。王詩琳的大哥差點被王詩雨坑進大牢，因為這個王家才和王詩雨斷決關係。

  王詩雨雖說腦子有點坑，但運氣還不錯，她竟跟左相家的千金成了好友，還通過左相千金搭上了壽平公主。因此她在婆家雖無所出，又做下那等惡毒的事，可還是能穩坐正室夫人的位置。你可知壽平公主？”

  “壽平公主？”如玉歎了口氣，“我小舅娘跟我說過這麽一個人，聽說是皇室中第一個開府自立的成年公主。”

  “是。”章老漢的表情有些沉重，“就不知道在這裏麵，王詩雨究竟是個什麽存在。”

  如玉接話道：“還不如說她夾在這些人裏麵究竟有何用。”

  她從章老漢的話語中聽出了危險的味道，可為什麽她會這麽覺得呢？

  如玉有些想不通，難道是因為徐氏？

  莫名地她就又想到了絕子湯，想到這個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桂嬤嬤，所以，危險的感覺就是這麽來的吧。

  章老漢道：“王詩雨攀上了貴人，拋棄生養她的家人，這樣的女子確實不聰明，也怪不得別人說她是個奇葩。”

  “確實。”如玉對此也不好多說。

  王詩雨想來對王家也沒什麽歸屬感吧，特別是她的親娘被趕去了莊子上，這輩子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跟她見上一麵呢。

  想到這些，如玉有些煩，摸了摸肚子，嘟囔道：“希望是個男孩，這個世界對女子有太多不公。男子為何可以納妾，女子卻不能？”

  “這……。”章老漢瞪了眼如玉，“你這丫頭，自古以來便是如此，男人是女子的天，是女子的……。”

  如玉煩悶地揮揮手，“行了，沒了女人，男人啥也不是。沒了男人，女人照樣養活自己。”

  章老漢搖頭，無奈道：“你呀，幸虧是嫁了李青雲，不然，你看看這天下男子哪個能容你有這樣的想法。以後莫要在人前胡言亂語，會給青雲招禍的。”

  如玉撇撇嘴，“所以，我寧願在鄉下平安地過一輩子，也不想去你說的那種富貴人家，天天跟小妾鬥，煩不煩！”

  “人各有誌啊。”章老漢還能說什麽呢，突然又道：“你可聽說過京城劉家？”

  如玉問：“難道是劉耀祖的劉？”

  “就是這個劉。”章老漢皺起眉頭道：“聽說他們家的嫡孫女生了一場大病後，就體生異香，頗為驚奇。但是，我卻查到他們家曾大量買了你那藥鋪裏的美白丸。”

  如玉眼皮一跳，突然明白姓劉的為什麽會想方設法地，弄到她們家祖傳的方子了，難道是為了打造出一個絕世美人？

  “啥意思？”如玉表情不變，問道，“我那美白藥丸又不是啥稀罕物，我還吃過呢。聽方四爺說，這藥丸在京城賣得可好了。”

  章老漢點頭，“是啊。我在想，你若是沒配製出那樣的藥丸就好了，

  想來劉家女生病後體生異香是特例，若是再讓她膚如凝脂般白嫩，那就是禍害了。唉。”

  如玉心裏也有那麽小小的後悔，但是有些事情她也無能為力，既然劉家早有這個打算，哪怕沒有她的方子，這劉家女一樣可以變成絕世美人，她不過是順勢而為罷了。

  “絕世美人就絕世美人吧，我們這些凡夫俗子不懂這些，隻知道人生在世，吃好喝好，父母兒孫平安就好。”如玉笑道，反而安慰起了章老漢，“章老也想開點兒，你看福寶這兩年長得多好，看來你離開京城是對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