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所謂對錯。”章老漢幹笑兩聲，不打算對此多言。

  如玉知道京城故事到此結束了，歎道：“是啊，對與錯其實沒那麽重要，福寶過得好才最重要！”

  章老漢點頭，看向那跟兩隻小赤狐玩得不亦樂乎的福寶，眼神複雜道：“是啊，隻要福寶過得好就行。”

  如玉明白章老漢眼神裏的意思，點了個頭，岔開了話題，“就是這樣。不過，章老，你們在百花村住多久？福寶還要去學堂吧？”

  章老漢問道：“你何時回府城？”

  如玉歎道：“短時間內回不去了，那邊有個惡婆婆天天上門煩我，我隻好躲在這裏過日子了。”

  “那我讓先生來這邊吧。”章老漢起身，“你好生歇著，雙胎，不容易啊，無事多走走，母親的身體好了，孩子才能好。”

  “好！”如玉笑了，確實如此，母親棒棒的，孩子才會壯壯的。

  幾天後，教福寶的先生來了。

  先生姓白，五十來歲的樣子，留著漂亮的短須，一身長衫，看上去很是儒雅。他見人就笑，平時臉上也總是掛著笑，看上去是個很和善的人。

  如玉沒想到這位白先生還是個當世大儒，隻不過這位大儒自考上狀元沒幾年就辭官了，創立了京城有名的南山書院。做了十來年山長後，他就帶著家人隱居了。

  不知道章老漢哪來的本事，竟然請到這麽一位高人出山。更沒想到的是，這位白先生還很會種菜，看到如玉家的院子，他心情好得不行，有事沒事的就扛著鋤頭伺候菜蔬。一來二往的，如玉也跟這位白先生熟了

  這天如玉吃了午飯照例跟柳絮兒一起在院子裏散步，正看到白先生和福寶一起刨地，一老一少幹的還有模有樣。

  她不禁樂了，開口道：“白先生您的號是南山居士，莫非是就是因為愛種菜，所以才取了這麽一個號，是不是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意思？”

  白先生抬頭，招呼弟子福寶到邊上歇會兒，哈哈笑道：“是也不是。白某就叫白南山，父母取的名兒，南山居士啥的，是朋友們打趣在下的。不過，白某也很喜歡這個號就是了。如玉丫頭，你這片園子好呀，白某來晚了，可種的菜少了。”

  如玉笑道：“不知先生喜歡吃青菜不，像青菜菠菜還有香菜這種，極為耐寒，這個時候種下去剛剛好。若是保護得當，咱大冬天裏還能吃麻辣鍋子，那滋味嘖嘖！哎呀，想吃了。”

  白南山也嘖嘖兩聲，“麻辣鍋子是很好吃，可你們倆這個樣子怎能吃？聽說，懷了身子的人需要吃清淡一些。”

  如玉看了眼柳絮兒，後者也在看她，兩個人已經很久沒吃麻辣鍋子了，在這涼風習習的天氣裏，吃個熱乎的麻辣鍋子，那滋味真的很好呀。

  “饞了！”柳絮兒也吸溜著口水道，“白先生，我們可是川妹子，

  從小就習慣了吃辣子。你讓我們在懷孩子時不吃辣，這日子可咋過呀。”

  如玉也跟著點頭，“是啊是啊。辣吃多了是不好，可少吃一些也無妨的。懷孩子又不是生病了，應該跟正常人一樣。”

  話說，如玉現在的肚子跟柳絮兒的有得一拚，甚至還有些超過，不愧是雙胎呀，她現在還天天覺得餓呢。

  “那就吃麻辣鍋子。”白南山終於定下了晚上的菜式。

  盧氏現在對這人巴結的不行，自從聽說他是當世有名的大儒後，就想著為兒子和女婿謀個聽課的名額。

  府學其實也不錯了，但是哪有讓京城裏的大書院創始人授課來得更好？

  何況，還能讓兒子和女婿住在家裏，現在兒媳和女兒都懷了身子，正是需要他們關懷的時候。

  所以，盧氏聽說白南山要吃麻辣鍋子，雖然知道這是如玉起得頭，還是應下了。

  但在準備鍋底的時候，對著如玉和柳絮兒說了又說，“那啥，咱這裏的人雖說是離不開辣子，可你們兩個都是懷著孩子的人，還是少吃得好。”

  “知道，知道！”

  如玉和柳絮兒饞麻辣鍋子好久了，兩人默默地互看一眼，心說，以後想吃啥了，咱還這麽辦。

  也許是一頓麻辣鍋子的功勞，白南山終於答應收下李青雲和洛如山這兩個關門弟子。

  如此一來，他們家又熱鬧起來。

  入冬後，如玉就不想走動了，懷雙胎實在是辛苦，說實在的，如玉的身體經過這幾年的鍛煉還是很不錯的。

  可是她現在走不了多久就開始喘了，咬牙走下來後，腰呀，酸疼得不行。

  再看柳絮兒，就比如玉好了不少，至少走起路來沒如玉喘，可見多懷一個孩子是多麽不容易的事情。

  如玉以前看到雙胞胎可羨慕了，卻沒想到雙胎孕育起來的辛苦。

  “咋辦呀？”如玉犯了愁，“這還隻是開始，生下來後還得有人照看。”

  思來想去，還是那句，“缺人手呀。”

  按理來說，他們家的人手也不少了，可用起來還是捉襟見肘。

  盧氏道：“怕啥？我們家現在有了沈廚娘，鄭家的就用不著耗在廚房了。讓她跟小雨一起幫你帶孩子，容易得很，將來再帶他們一家去京城，你身邊不就有人了？”

  “可是……。”

  盧氏打斷她將要說的話，“玉兒啊，你好，娘就好。娘隻盼著你順利生下這一胎，一舉得個好字。將來你想幹啥娘都不攔著你，你哥那邊不缺人，說句不好聽的，柳家的底蘊比咱們家強多了，柳三娘是不會讓絮兒受委屈的。

  別看倆孩子起初有些難，但是小孩子都是見風長的，不出兩年，你就省心了，日子也好過。你是不是想說鄭通一家走了，

  我和你爹咋辦？放心吧，時間還早著呢，總會再找到人的。”

  如玉聽出盧氏話裏的意思來，“沈廚娘他們娘仨還

  不錯，娘，以後……。”

  “以後也讓他們跟著你們去京城！”盧氏道，“就這麽說定了，你歇著吧，我去廚房看看。”

  “娘，你們也得去！”如玉叫道，然而盧氏擺手裝作沒聽見似的，快步離開如玉的小院。

  如玉對盧氏的安排很感動，人家都是把最好的資源用在兒子身上，偏偏他們卻對女兒寵愛有加。

  “我應該知足！”如玉默默地說了這麽一句，雖說有個居心不良的婆婆，但誰家的日子都不是一帆風順的。

  然而，如玉知足的太早了，在小雪的這一天，徐氏帶著一家人又回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