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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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躍 更新:2020-07-08 05:02 字數:2642
就算無名無分,
她如今也算是他的女人。
自己的女人被旁人惦記,換誰又能大度。
白池初沒去解釋,也沒什麽好狡辯的,若是真要逼著她說,左右不過一句,“年少無知。”
在白府時,白池初最會哄屋裏那幾個老少爺們兒,也知道什麽樣的方式能討人歡心。
白池初往前走了兩步,一句話也沒說,隻是乖乖地靠過去,將她的小臉又擱在了他胸前冰涼的緞麵上。
安王看著她頭頂鬆散的發簪,卻沒想揭過去。
“真對他說過?”
安王問的很輕。
白池初第一反應是否認,“沒有。”說完又翻了供,“有。”
安王便已知結果。
沉默的那陣白池初心頭發慌,大氣都不敢出。
之後又聽安王問她,“你不妨先告訴本王,除了前太子,當今太子,沈家大公子,還有誰,本王也好有個心裏準備,嗯?”語氣聽著平和,待人去回味,卻覺得帶了絲寒意。
白池初僵著不動。
她和安王實則是最不適合處對象。
老底都在這之前交了一大半。
如今卻糾纏在了一起。
一遇上事兒,連個謊都撒不出來。
若對方換做是白家幾位哥哥,這個時候,她定會撒潑耍賴地蒙混過去。
可對方是安王,
她並不熟。
也不敢胡攪蠻纏。
白池初隻伸出了手微微傾身,去勾了他的手指頭。
安王沒買賬,白池初勾了一下沒勾動,隻好抽回了手,換了個地方勾。
白池初勾上了安王的衣襟,仰臉看著他,眼裏的光很璀璨,如討人歡喜的小貓,突然就破罐子破摔嬌聲地說道,“那王爺就將這汴京城給端了吧,我一個姑娘,總不能上前去蒙了人眼睛。”
安王垂目看著她。
看了一陣後便低沉一笑,將她的下巴抬起頭,看著她的眼睛,了然地說道,“你倒是無時無刻都不忘竄使本王造反。”
一語戳破了她的心思,白池初偏頭躲開了他的手掌,往後退了兩步,窘迫地沒再說話。
安王終究是不同,不會像她的哥哥們那般好糊弄。
“天色不早了。”
安王沒心思再為難她,先一步退了出去。
等白池初平複了心情出來,安王已經提了一盞燈,立在台階處等著她。
“走吧。”
夜色暗沉而渾濁,沒了半點星光,全憑安王手裏的那盞燈照路。
安王走在前麵,白池初離了他兩步之遠,不遠也不近。
白池初垂目看著底下燈火暈開的那團光,剛好在他的筒靴上,金絲蟒紋突暗突明。
白池初心揪著。
他大抵是生氣的。
這會子雨水倒是住了,路麵卻還是濕滑的厲害,到了青石板路口,安王突然逐步回頭,白池初愣住怯怯地看著她。
見她呆傻的模樣,安王便又往回走了一步,牽起了她的手。
“慢點。”
前麵是個水潭。
安王先跨了過去,後轉身慢慢地等著她,
白池初也很配合,小心翼翼地提了自個兒的裙擺,小心翼翼的跨了過去,腳尖落地後輕吐了一口氣,模樣再柔弱不過。
一個忘了她曾經翻牆深夜造訪過安王府,另一個也忘記了自個兒曾經是如何腳踩在凳子上,抽一群世家子弟的。
安王沒鬆手,
白池初也沒敢掙脫。
西廂房的燈亮著,瀅姑和倚瑤還在等。
安王將人送到了院門口,便停了腳步,“早些歇息。”
白池初沒急著進院子,知道今夜這口氣不讓他消了,往後難受的可能是自己。
“王爺。”
白池初扯住了他袖口。
“嗯?”
白池初仰目看著他。
“以後,我都乖乖地好不好?”清亮的眼睛裏滿是對他的討好。
這一招,
還挺管用。
至少安王笑了。
“好。”安王的手掌撫上了她的發絲,揉了揉,“進去吧。”
白池初卻沒走,站在原地,一直看到那抹背影消失在了夜色中,才轉身長呼了一口氣。
以前她怕同安王打交道,
如今更怕。
那雙眼睛看似溫和,可誰又能知道那裏頭藏著怎樣的冰川雪海。
夜風一吹,
白池初打了個寒顫。
瀅姑趕緊將她接近了屋。
原本也沒指望能等到人,這麽晚了,多半以為在前院歇息了,如今見人被送回來了,便問了聲,“怎的這麽晚。”
“太子來了。”
白池初說完,瀅姑嚇了一跳。
“王爺應付走了,沒見著。”
瀅姑這才鬆了一口氣,“王爺能讓姑娘進來,怕也是做好了準備的,姑娘在這兒,奴婢倒是覺得安全。隻是老夫人那裏,免不得會擔心,這段日子外頭的風聲緊,咱又出不去,姑娘還是尋個機會,看看王爺能不能幫忙捎個信回去。”
白池初點了頭。
原本今兒夜裏就打算了去求安王,還沒來得及說,太子就來了。
明兒,明兒她再去試試。
安王從後院回來,便叫了淩風。
“信給老夫人帶去了?”
“給了。”淩風知道他說的老夫人是誰。
這些年來,能讓王爺稱一聲老夫人的,也就那麽一位。
安王沒再問,手上的燈籠往淩風跟前一扔,臉色漠然,全然不見半點剛才的溫柔,一口腳剛踏進屋裏,立馬又退了出來,去了隔壁的西廂房。
屋裏太子留下的酒味一時還散不盡。
淩風知道主子不喜歡旁人留下的氣味,不管是前太子來,還是如今的太子來,兩人走後,那屋子都要徹底地清掃一回。
不過,這算起來還是王爺頭一回攆人。
以往都能堅持的住,耐著性子聽那兩人叨叨,想必今兒太子定是說了什麽惹了王爺。
**
淩風的信送到了劉嬤嬤手裏,白老夫人還在睡。
白池初失蹤了一個日夜,白府的人便找了一個日夜,白二爺連送了一日的湯藥全被嬤嬤撒在了廢茶渣裏之後,到了第二日早上,白老夫人還真就醒了。
一醒過來,才知府上已經發生了兩件大事。
白婉淩進宮嫁了太子,
白池初不見了。
“老夫人得的是風寒,燒退了按理說不該是這般沒日沒夜的睡,都怪奴婢察覺的晚,藥渣子奴婢找大夫看過,裏頭倒也沒什麽傷身子的東西,就多了一味安眠的藥,奴婢已經讓人暗地裏去查了,除了二爺,這幾日還有誰經手過煎藥。”
白老夫人連喝了兩杯溫水才緩過神來,沒接嬤嬤的話,而是問了白池初,“大姑娘什麽時候不見的?”
“前兒夜裏就走了。”嬤嬤說完,想起了一事,忙地從懷裏取了一封信遞給了老夫人,“這是王爺昨夜捎過來的信,老夫人瞧瞧。”
白老夫人瞧完,臉色才鬆下來,“燒了吧。”老夫人將信遞給了嬤嬤。
嬤嬤回頭問了聲,“是姑娘的消息?”
嬤嬤多半也猜到了。
老夫人點了點頭。
“替我更衣。”白老夫人起身下床,一切收拾妥當了,才讓嬤嬤去叫二房的人過來。
白婉淩嫁了人,白三公子一被放出來,就聽說了白池初失蹤的消息,一直都在外麵找,夜半才回來,天一亮人又跑了出去。
嬤嬤去叫,來的就隻有白二爺和白二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