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
作者:
容千絲 更新:2020-07-06 17:14 字數:3308
“我是說過讓你等,但是沒保證到時候一定會嫁給你。”
容非仔細回想,她當時雖沒確切說出“會嫁給他”那幾個字,但明明白白就那意思!
事到如今,竟然狡辯?
總不至於見了賀祁,抵擋不住他的甜言蜜語,心生反悔了吧?
容非一下午偷偷摸摸躲在房中看冊頁,入目皆為撩人畫麵,本已是辛苦壓抑著各種欲念,被她一激,忍無可忍,憤而一推,將她抵在牆上。
“再說一遍?”
秦茉那句話隻為抬杠,見他倏然動怒,不由得慌了神。
再說一遍?她沒勇氣;可在他逼迫下答應?她可不幹!
容非細嗅她發上淡香,哼笑道:“你,今年之內,必須嫁給我。”
他少見的強悍與霸道激怒了她,她用力掰開他的手,“誰、誰說的?我不答應。”
容非徐徐低頭,與她鼻尖相觸,細細挲摩。
自入住秦園後,他一一遵照她的指令,克製忍耐,每回見麵,均有丫鬟仆役在側,因而從未逾矩。
他火熱滾燙的氣息,誘發她的呼吸也逐漸沉重,熟悉的曖昧與纏綿滲透至身體發膚。
她傾垂纖長睫羽,平添逆來順受感,使他的躁動和狂熱更加肆無忌憚。
“要是你不答應,我就親到你答應為止。”
“流氓。”她咬唇扭過頭。
“不答應?”
“……”
容非薄唇繾綣一絲如願以償的隱笑:“正好,我想狠狠親你一頓。”
“我……”
她隻來得及吐出半個字,尾音已被他吞噬。
他靈活長舌撬開她的貝齒,直驅而入,勾著她吸吮不休,久違的唇舌之爭於磕碰間無節律地進行。
與此前不同的是,秦茉被他吻得頭暈腦脹,周身酸軟,雙手虛軟下垂,很快敗下陣來。
容非受冊頁驅使,見她不作抵抗,遂騰出一隻手,探進青綾紗衣,略一用勁,滿手軟綿嬌彈,比以往任何一次觸碰更覺真實,激得她輕哼嚶嚀,也燃點起他體內的烈火。
燭火跳躍,容非放過清甜如櫻桃的紅唇,笑而端量懷中人。
眸光如水瀲灩,桃花盛放的臉容燦然若霞,衣裳被他揉捏成皺巴巴的一團。
紗質上衫蓬鬆,無意間泄露精致鎖骨與成片雪堆似的白膩,溝壑若隱若現。
燈光勾勒下,豐盈處被淺色主腰半遮半掩,如一對飽滿熟果,令人垂涎,教人心癢。
容非喉頭一緊,霎時間忘了身處何地,此身為誰。
“不是要我作畫麽?”
秦茉軟軟糯糯靠在他懷內,尚未從酸麻欲念中蘇醒,隻是茫然凝向他墨黑的瞳仁。
“聞之不如見之,見之不如踐之,躬行踐履方能出真味……”
他笑得狡黠,不等她答話,忽然彎腰橫抱起她,大步往裏臥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嚶嚶嚶~我又取了奇怪的小標題。
容小非正式進入掉馬倒計時~
掉馬前先讓他吃點糖吧~~(≧▽≦)/~
第七十章
被容非炙熱如鼎沸的懷抱圈禁, 起初,秦茉心亂且迷糊。
待發現他轉移陣地,進入臥房, 並往架子床方向移步時, 她心中警鍾轟鳴, 慌忙掙紮:“別、別……”
容非不由分說, 吻住她的唇,情意綿綿。
秦茉生怕被他迷惑了, 在他入侵的舌上警告式咬了一下,而後避過他的進擊,腰肢一扭,強行挺身下地。
容非正是癡醉之時,心有不甘, 纏了過去。
秦茉腳步甚快,掠向窗邊, 冷不防容非步伐遠比過往迅捷,斜穿一步,將她抵在窗下的竹榻前,伸手把她往榻上一推, 繼而身軀如暗雲般覆下。
以往, 他縱有糾纏,亦不至於過分違逆她的意願;這一刻,秦茉疑心他是醋意疊加上欲念,導致稍顯失控。
“……停!”
她明顯覺察他身體的變化, 心慌意亂, 連忙抬手抵住他壓來的胸膛,“我、我不要你畫那些亂七八糟了……”
她心下懊悔, 在地下庫房時,為何沒多看幾眼?父親藏品非他一人所獲,本就繁雜,她素來談不上愛好書畫,更是沒逐一細查。
勾起這家夥的欲望,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她隨之淪陷,鬧得一發不可收拾。
容非衣裳本身已半敞,秦茉往他火熱胸肌一摁,察覺到一事——他那奇特的黃銅鑰匙,不見了!
秦茉記得,他剛來秦園那日,昏迷不醒,她從他胸口處摸到過的,何以過了七八天,竟未隨身佩戴?
二人軀體緊貼,她的狐疑引發他的錯愕。
沉默片晌後,他悶悶地撕咬她耳根,“誰跟你探討作畫了?說,到底什麽時候嫁我?不許推三阻四!”
“我,沒考慮好。”
“別再說青脊會對你家如何如何的話,趁早嫁給我、趁早離開長寧鎮才是正經事。”他居高臨下,語氣篤定。
“婚嫁之事豈能兒戲?”
他湊到她額上一吻,薄唇擦著她嫩滑的肌膚,柔聲道:“明媒正娶,三書六禮,一樣也不少你。”
秦茉心湖微漾,又推了推他,“起來再說。”
容非無奈,支起身子,將她拉起,又戀戀不舍扣在懷裏,磨牙道:“你出爾反爾!難不成,賀祁那小子跟你說什麽了?”
秦茉方知,他對此仍介懷,禁不住一笑:“才不是!我適才還跟他鬧翻了。”
“怎麽了?”容非身子微僵,眉宇間竄起怒火,“他又招惹你?膽兒肥了?我立馬去修理他一頓!”
“不,”秦茉悄悄往他頸脖處蹭了蹭,臉頰發燙,櫻唇氣息如幽蘭柔和,“我……告訴他——我已心有所屬。”
容非好不容易平定的心,再度狂跳,驚喜、驕傲、感動、迷戀揉合成無盡歡愉。
於他而言,這是至今收到過最直接的告白。
秦茉鮮少恬言柔舌哄他,盡管她眉眼時常流露關切與憐愛,也偶爾主動親近,但情話與諾言,幾乎不曾從她那勾人的嘴唇裏蹦出。
因而,她對賀祁承認已有意中人時,容非欣喜若狂,雙臂緊擁她,如同懷抱天下至寶。
他試圖吻她,被她捂住了嘴。
“別鬧。陪我說說話,我心裏慌。”她玉臂繞向他的腰背,身子輕顫。
容非抬手撫摸她流瀉的半頭青絲,溫聲道:“若隻為拒絕賀祁那小子,沒什麽可怕的。”
“他此番來尋我,是為了告知我,他們賀家不再並購我的酒坊,改為合作……”
容非笑得古怪:“這不是好事嗎?有何好慌呢?”
“可我……好像半分情麵也沒給賀少東家。他們家主即將成親,打算從我這兒訂酒……鬧僵了,也不知道會否改變計劃。別說這樁未到手的生意,連這些年的合作,十之八|九要告吹。”
“傻姑娘,賀祁能拿什麽主意啊?”容非笑時忍不住顫抖。
秦茉愣了愣:“何出此言?”
容非一時半會無法解釋賀家錯綜複雜的關係,隻好道:“反正,這事你無須放心上,該怎樣就怎樣,好好準備便是。”
“嗯,孟四小姐也反複強調過,千萬不能出岔子,”秦茉唇幹舌燥,掙開他雙臂,走到案前,倒了一小碗茶,喝了一大口,續道,“看她臨走時,也沒否決先前的提議……”
“這這這……跟她有半點幹係麽?!”容非懵了,接過她遞來的茶水,茫然問道。
“你傻啊!賀家家主成親,對象當然是孟將軍家的小姐啊!”
容非剛捧起碗喝了口茶,沒來得及吞咽,“噗”地噴出,險些灑在秦茉身上,手裏的茶碗脫手而落,掉在地上裂成了兩半。
他臉上盡是哭笑不得又難以置信的神色,心頭如遭萬馬奔騰,踩得他直吐血。
不過讓楚然轉達了這麽一回事,容非自然沒在信上提他要與何人成親。
怎麽孟涵鈺自動代入了?當中存在多大的誤會?
他驚疑不定,不知從何辯解,見秦茉忙於收拾地上的碎瓷片,幽然歎了口氣。
房中一片靜謐,“喵——”的一聲,從窗外不遠處飄入,顯然是人為。
大概因茶碗落地後無人發話,南柳怕屋中生變,發聲詢問。
容非一笑:“無事,摔了茶碗。”
經這麽一打岔,原先的話題沒再繼續。
秦茉暗覺她和容非的悄聲細語或許有一部分會被南柳聽去,霎時間滿臉緋紅。
她整理被他揉得發皺的衣裳,憶及他爪子曾在她身上胡作非為,窘迫地攏了攏前襟。
容非覷見她如海棠綻放的頰畔,雙眸隨她的動作,不爭氣地瞟向她綴有白色護領的胸口,腦海翻湧無數遐思,猶自回味被填滿的豐潤感。
被秦茉羞怒一瞪,他倉促轉移視線,撇了撇嘴,將自己的衣裳係好。
日已昏昏,二人先後燒著耳朵,從屋裏出來。
斜陽如血,院中幾隻小奶貓在撒歡打滾,空無一人。
容非張望片刻,沒找到人,“南柳!”
黑影從老榆樹上輕巧而落,黑衣映襯得南柳膚色蒼白,一如既往麵無表情,靜立不動。
“走吧,”容非向他一招手,“咱們去弄吃的。”
聽到“弄吃的”,南柳兩眼微微放光,待二人並肩出院門,他無聲追上,默默尾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