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
作者:七寶酥      更新:2020-07-06 14:45      字數:2650
  他視線重新回到蒲桃身上:“點單了嗎?”

  蒲桃慢掃著飲品名錄:“還沒。”

  “慢慢選,我跟你一樣。”他不介意婦唱夫隨。

  蒲桃聽話地應了聲。

  他肆無忌憚秀恩愛的舉動,引來滿桌人的作嘔與揶揄,逮準了要拿這對情侶取樂。

  程宿假意嗬責兩聲,並無效果,反而換來更加囂張的戲弄。

  蒲桃掩唇竊笑起來,這個人,跟朋友相處應該是沒什麽脾氣,所以大家才這樣肆無忌憚。

  接下來的狼人殺環節,蒲桃的表現令眾人刮目相看。

  她瞧著清清白白文文靜靜,卻是個玩弄人心的個中高手,一張小嘴叭叭地說,張弛有度,有理有據,適時還會跳假身份操控局麵,以至完全反轉。

  到最後,有程宿朋友哀嚎提醒:“程宿你女朋友不簡單,你最好小心點,謹防上當受騙。”

  程宿倒有些驕傲,懶散縱容地應付:“騙就騙吧,認了。”

  新的一輪,程宿主動請纓當法官。

  雍靖舒重新洗牌,分發給大家。

  等所有人看完牌麵,程宿起身,開始主持遊戲。

  蒲桃拿到的Q,女巫身份。

  遊戲開始,滿室靜謐。

  “天黑請閉眼。”

  程宿的嗓音總自帶畫麵感,不緊不慢,自耳膜沁入五感,以至大腦也跟著空靈,變成一方積滿月光的庭院。

  “狼人請睜眼。”

  “狼人選擇殺一個人。”

  “狼人請閉眼。”

  ……

  “女巫請睜眼。”

  蒲桃完全沉浸其間,一時忘了自己處境。

  程宿一掃全桌,蹙了下眉,重複:“女巫請睜眼。”

  他加重女巫二字。

  蒲桃這才拉響警鈴,火速瞪大眼眶。

  程宿斂目,總算找到這個遲鈍的小女巫。

  他注視著她,唇在動:“你有一瓶毒藥,還有一瓶解藥,可以毒死一個人或救一個人,你有要毒的人麽?”

  蒲桃搖頭。

  程宿又道:“昨夜被殺的是他,請問要救嗎?”

  蒲桃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仔細辨認著那人的姿勢與表情,最後輕微搖兩下頭,目光卻格外篤定。

  她閉上眼,調整回開始的神態。

  程宿盯著她睫毛,內心歎了一息,這女人,確實有點東西,竟一眼看出自刀狼。

  搞不好真的智商180,是他被坑蒙拐騙成了甕中之鱉。

  思及此,他又問:“請問要救嗎?”

  蒲桃再度睜眼,有些不明就裏。下一刻,男人的氣息裹蓋過來,唇上最為強烈。

  盡管一閃而過,蒲桃還是被激得心猛跳不止,她摸著唇,錯愕地環顧全場,幸好大家都很老實,無人偷望。

  極盡的安靜,極盡的刺激,他居然趁機咬她,還認準她不敢聲張。

  蒲桃眼睛黑白分明,氣洶洶瞥向罪魁禍首,磨牙霍霍。

  程宿無聲笑著,而後正經提醒:“好的,女巫請閉眼。”

  蒲桃心不甘情不願地闔上眼皮,連鼻子都皺緊。

  發生的太突然,她的心率完全降不下來,砰砰的,是萬人角逐的籃球場。

  接下來這一輪,她心完全亂了,無法合理判斷,發言也顛三倒四,詞不達意。

  都怪他!

  大家對她的發揮失常頗有異詞,說她在韜光養晦,裝小白兔準備下一局一網打盡。

  程宿全程看著她,眼底笑意散漫。

  蒲桃雙手蓋頭,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為什麽,為什麽,她才是手持藥瓶的人,卻被他毒啞,說不好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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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

  冰凍三十年後,鄔小唯終於進入了自己盼望已久的美妝遊戲。

  她的目標很簡單:

  刷副本、過任務,

  買齊在現實中用不起的各種唇膏眼影,

  體驗各大品牌的頂級護膚品。

  各種限量來者不拒,各樣絕版越多越好。

  她要在這個虛幻的世界美美地生存下去。

  -

  後來一不小心,她得到了大佬的青睞。

  再後來一不小心,她自己成了大佬。

  第26章 第二十六句話

  蒲桃待在山城的四天,隻能用“荒淫無度,沒羞沒臊”八個字來精準概括。

  程宿每一天都在陪她,兩人無時無刻不黏在一起,撕掉那層刻意矜持的真空偽裝,她盡情享受著情人間的全部互動。她成了程宿的掛件,還是縫他身上的那種,針腳結實,每一分,每一秒,她都不想跟他有超過半米的間隙。

  八號下午,蒲桃年假迎來尾聲,她不得不告別這段羅馬假日,踏上歸途。

  程宿本打算自駕送她回去,考慮到走高速也要四個鍾頭的車程,漫長又辛苦,蒲桃還是買了高鐵票,她甚至都不讓他送行,叫他好好待家休息。

  無奈男人執意要送她去車站,蒲桃隻能應允。

  之所以不願讓程宿來送,是因為蒲桃討厭離別的場景,她完全能預見到自己會不由自主哭泣,體麵、酷勁消失殆盡,她徹底變成一個不成熟的小孩兒。

  結果不出她所料,等安檢時,她哭成了淚人。

  程宿被她通紅的眼圈和鼻尖逗笑,又止不住地心疼。他捧著她小臉,用拇指替她抹去淚痕:“哭什麽啊。”

  “舍不得啊……”蒲桃癟著嘴,聲若蚊音,道明心中所想:“我不想跟你分開。”

  是啊,還沒跟他分開,她就開始思念了,思念到心碎,碎成脆弱的珠花,一股腦從眼裏蹦出來。

  她越哭越停不下來,抽泣著,上氣不接下氣。

  程宿觀察了她一會,心被細細密密的線箍匝,又痛又緊,他把她按進懷裏,好像這樣才能緩解一點。

  第一次道別時,分明還不是這樣的。

  短短幾天,他們都變成了癡情又心傷的病人,被這種甜蜜的暴力榨取和充盈。

  愛戀能輕而易舉改造扭轉一個人,敲裂石膏,他們不得不重塑自以為安全定型的自己。

  上了車,蒲桃總算止住淚水,她輕輕抽噎著,低頭給程宿發消息:我上車啦。

  程宿回信迅速:好,看好自己東西。

  蒲桃把挎包往懷間掖了掖:你回去了嗎?

  程宿說:準備。

  他又叮嚀:想見我就告訴我,不要偷偷哭鼻子逞能。

  蒲桃揉了揉幹澀的左眼,鼓嘴回信:我現在就想見你。

  程宿:待會我開去蓉城。

  怕他一言不合來真的,蒲桃忙說:不用!我開玩笑的!隻是太想你了而已!你千萬不要真的來!你要工作我也要工作!不是口是心非!

  她連用幾個感歎號加重口氣,證實這些話並非誑謊。

  程宿:好。

  人不能經曆另一種生活,尤其是過分鮮明的生活,不然會覺得過往一成不變的一切,都太黯淡了。

  獨自一人拖著行李箱走出站台,蒲桃心頭灰蒙蒙的,好像不開燈的房間。

  她勁頭減去大半,低頭給程宿報平安:我到蓉城了。

  程宿回複的速度令她情緒轉好了些:天氣怎麽樣。

  蒲桃:還不錯,但我心裏是陰天。

  程宿:好巧,我這也是陰天。

  蒲桃眼角下彎:瞎說,我上車的時候明明晴空萬裏。

  程宿:可能因為太陽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