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吉州來人
作者:咕行      更新:2021-06-14 12:53      字數:4479
  李衝元的挑子撂得,李世民真恨不得立刻把李衝元招回長安,好好敲打一番,心中更是想狠狠揍一頓李衝元不可。

  不過。

  他想是如此想,但當下節骨眼之事,卻是需要好好安排好洋州。

  官吏如此之多有問題,如此時再不好好安頓好洋州,洋州一亂,那李衝元可就真要成了眾矢之的了。

  李世民雖說對於李衝元撂挑子這事心有怨氣。

  可李衝元並不在長安,他即便有萬般的不快,也得忍到李衝元回了長安之後,好好教訓一下李衝元了。

  第二天朝議之時。

  李世民把薛武送上來的奏書讓眾朝臣們一一觀閱了。

  而當從朝臣瞧過薛武的奏書後,眾朝朝臣們的臉色,那是從紅到白再到青。

  房玄齡的臉色,那更是青的不能再青了。

  如果李衝元在此的話,指不定就要對房玄齡一頓的打擊了。

  有道是。

  仇人之事,要是不落井下點石,那可就真對不起他李衝元的性子了,更何況,這還是事關自己父親之死呢。

  李衝元雖說並不在。

  可李衝元的大哥李衝寂在啊。

  這不。

  李衝寂雖說官職低,但依然還是有權觀看薛武的奏書的。

  當李衝寂一觀看完奏書之後,隻接向著自己那位伯父看了過去,想從自己伯父的神情中來判斷,要不要對房玄齡來一個落井下石。

  李孝恭此時也正好看向李衝寂,見李衝寂向他投來詢問的目光之後,輕輕的點了點頭。

  李孝恭前幾年裏,朝議基本是不參加的。

  除了一月兩次的大朝議他會參加之外,其他時間,隻窩在自己的府上造娃。

  可自打去年始,李孝恭也開始正視起了自己來。

  每日之朝議,他必參加。

  頓時。

  得到回應的李衝寂,在魏征還沒有跳出來之前,第一個跳了出來,“聖上,臣有話要說。”

  李衝寂一跳出來,寶座上的李世民眼皮一跳,眯了眯眼。

  他心知肚明。

  這洋州別駕鄭強乃是房玄齡的人,更可以說乃是房玄齡極力舉薦之人。

  而如今洋州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他又深知李衝寂的父親因為房玄齡的刻意而為,死在了宜州。

  身為兒子的李家兒郎,自然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來攻訐房玄齡的。

  “李禦史,你有何要說?”李世民雖不願意見到今日朝議大動幹戈,但見李衝寂站了出來,自然也不好拂了李衝寂的意。

  依著常製。

  今日非大朝議,就李衝寂這個職位,也著實沒有說話的資格。

  洋州之事,又事關李衝元,身為兄長的他站出來說話,這個資格還是可以有的,要不然,李世民也不至於如此了。

  李衝寂得了李世民的話後,向著李世民躬身一禮後看向房玄齡痛斥道:“房公,據我所知,洋州別駕乃是你舉薦之人,而在三年一考功之後,房公你更是再三舉保洋州別駕鄭強乃是一個強幹之人。鄭強在洋州幾年的時間裏,卻是犯下如此之多,且如此之惡之事,不知道房公你可有何解釋?可有心愧於洋州百姓!”

  李衝寂的一番痛斥,把朝堂震得一顫一顫的。

  隨著李衝寂的這一番話一出,所有人都看向房玄齡。

  而此時,李衝寂的頂頭上司魏征隨即也站了出來,向著李世民躬身一禮道:“聖上,李衝寂禦史所言不差。當年,房公再三舉薦鄭強為洋州別駕,更是在考功之後依然力薦鄭強。而如今,鄭強所犯下的事情,依著我唐律,殺他一萬回都不為過了。至於房公之過,臣認為並非今日所議之事。臣建議,盡快擬定洋州各官吏之名單,調派人員穩定民心。”

  魏征話一落,李衝寂心生不快。

  就連李孝恭也是不快,隨即站了出來道:“魏郡公,洋州事物雖急,但有著統軍府在,即便是想亂也亂不起來。況且,薛武所奏之書上也道明了,我侄兒李衝元此刻就在西鄉,更是派了不少人員穩住洋州局勢。魏郡公,責任需要擔,洋州官吏也需要安排,這兩件事情完全可以同時處置。”

  李孝恭所言之語,一心就是想要把房玄齡拉下侍中之位。

  畢竟。

  自己兄弟之仇得報不是。

  真要是能把房玄齡拉下侍中之位,這也算是報了一個小仇了。

  “聖上,臣也認為,洋州之事的責任需要有人擔。而房公即然接二連三舉薦鄭強為洋州別駕,那此事就理該交由房公處置。”長孫無忌此時卻是站了出來和稀泥了。

  而他的這個稀泥和的,讓李孝恭也好,還是魏征等人也罷,均是詫異不已。

  這是一個好辦法。

  同時,也是一招損招。

  李孝恭看向長孫無忌,臉上掛著淡淡的笑。

  而李衝寂也是如此,更是不再多方,無聲的向著李世民行了一禮後退回到自己的位置。

  奪筍啦。

  自己的人犯了事,讓房玄齡自行處置。

  長孫無忌這一招,可謂是損到家了。

  這明擺著就是要他房玄齡在他的那些門生或者門客麵前威信大失,讓其門下之客們心中多了一道坎。

  如這事真要成長孫無忌這般的做法了。

  房玄齡在長安的地位,估計得下降不少了。

  甚至,在長安眾多學子才子,或者一直想要依靠房玄齡的那些人,聽聞這事之後,心中都會衡量自己到底選擇進入誰的府上,成為其門客了。

  此刻。

  房玄齡臉色泛青,看著長孫無忌投去一道叫囂的眼神後,無奈的站了出來,向著李世民躬身一禮道:“臣有錯,臣願擔此責。”

  朝臣們見房玄齡當朝認錯,更是願意依著長孫無忌之言擔這份責。

  眾朝臣們心裏紛紛樂開了花。

  當然。

  樂開了花的人,皆與著房玄齡不對付。

  其中以武將為多。

  李世民看了看眾朝臣們,又看向房玄齡,大手一揮,“即然房公願意擔此責,那洋州之事,我就交由你去處置。”

  當李世民的話一落,此事算是定了性了。

  李衝寂站在邊外,聽到李世民的話一出之後,心中著實樂開了花,頻頻看向自己的伯父李孝恭。

  而此時的李孝恭,卻是麵無表情的站在那兒。

  朝議結束之後。

  李衝寂抽了個時間,回到了本家,把朝議之事向著自己的母親稟報了。

  當老夫人聽聞之後,連連拍大腿道:“好啊,房玄齡那老貨也有今日,好,太好了。我看他以後在長安的名聲,估計要下落到一個冰點了。用元兒的話說,這叫什麽?這叫天道輪回。這叫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隻是時候未到,哈哈哈哈。”

  老夫人是開心了。

  而且開心的都有些大喜過望了。

  自己丈夫因為房玄齡刻意的安排,把自己丈夫弄去宜州那種偏遠之地任職為官。

  就連婉兒出生之時都不得回來。

  到最後,還死在了宜州。

  老夫人對房玄齡的恨,那可不是一星半點的。

  而如今,房玄齡因舉薦鄭強到洋州任別駕之職之後,所犯下的事情被自己兒子李衝元給攪渾了,逼得他不得不自行處置自己再三舉薦之人。

  到最終是砍了,還是流放,一切都得由著房玄齡上書聖上,公於朝堂,布於天下。

  真要是鄭強父子二人被砍了,其他諸官吏被流放了。

  那房玄齡的名聲,在長安,在眾文士圈中,估計得顏麵掃地了。

  隨著朝議之後。

  房玄齡也確實被動到了極點。

  甚至。

  他還想因李衝元在洋州撂挑子之事找李衝元的碴,可到頭來,李衝元撂挑子之事沒人提,而他更是落到了這個結果。

  房玄齡此刻著實無奈的緊。

  無奈的他,就算是再無奈,也得處理好洋州之事。

  這不。

  李世民發了話,房玄齡就得開始動了。

  選官舉官等事,朝議不停。

  洋州官吏大部分都有問題,而這官吏的舉薦上,又開始成了朝堂上爭議的議題了。

  百多名的官員要選用。

  而當下唐國又缺官員,這也使得朝臣們紛紛舉薦自己的人。

  李世民也不管,更是不想多問。

  隻要朝議之上定下來的人員,李世民都是大手一揮,丟給房玄齡。

  真要是人員出了問題,一切都是他房玄齡的問題。

  ......

  此時。

  遠在西鄉的李衝元,根本不知道長安那邊發生了什麽。

  不過。

  前幾日,他到是寫了信回長安了。

  信有兩封。

  一封家書,一封奏書。

  “堂兄,我們還要等到什麽時候啊。你看這田中的莊稼都已經在收割了,洋州的事情都差不多結束了,是不是該回長安了啊。”李崇真見李衝元每日裏隻知道這裏鑽鑽,那裏竄竄,根本不急於回長安,很是著急。

  李崇真最近一直在李衝元的封地李村,西張都不再去了。

  過慣了城市生活的他,真不喜歡這種鄉野山村生活,更何況還是南方。

  再加上吃食也不習慣,每天都得在李衝元的跟前說上一回回長安的事情,這不,此時的他,再一次的向著李衝元抱怨起來了。

  李衝元此刻正拿著紙筆畫著什麽,抬起頭來看向李崇真,“你要是實在受不了,那就去狩獵去,別一天天沒事在我麵前晃,再晃下去,我的眼睛都被你晃花了。”

  李衝元到不是不想回去。

  而是這兩天裏,他一直在思索著自己讓向四買下這片土地的未來罷了。

  他手中正畫著的,正是這片土地的規劃圖。

  碼頭,船廠,耕地,還有養殖場。

  當然,還有油茶的種植等。

  這是李衝元最近幾天裏所想到的事情。

  在北方很多事情不方便他李衝元去操弄,而在西鄉自己的封地上,他李衝元可謂是如魚得水,得心應手一般,想著在自己封地之上,建設成為一個集眾多事物為一體的地盤來。

  甚至。

  他李衝元都想著在自己封地之上,建設幾個工坊。

  比如碾米廠,再比如榨油廠等。

  至於設備,這個得等他回到李莊之後再去想辦法,但眼下嘛,他李衝元卻是已經有了思路了。

  未來是一切。

  而一切的源頭,有可能就是自己西鄉的封地。

  在長安事情太多,而且麻煩也會增多。

  反到是在西鄉,他李衝元可以隨心所欲,幹自己想幹的任何事情。

  “堂兄,你說的到好。讓我去山林之中狩獵,你這不是讓我去找死嘛。昨天我去狩獵,還看到了一頭龐大的羆熊呢,要不是我跑得快,說不定我都被吃了。”李崇真聽著李衝元的話,一個白眼扔了回來。

  李衝元也不接話,臉上掛著淡淡的笑,看著李崇真。

  西鄉之地。

  位於佛坪縣之南,要不是有著漢水的阻隔,不要說羆熊了,估計連白羆都有了。

  至於羆熊嘛,唐國南方各地基本都有。

  當然,也隻有這個時代才有,到了現代,想要在山林之中見到羆熊,那也隻能說這是你的運氣了。

  不要說這羆熊了。

  西鄉之地,除了有羆熊之外,還有虎狼豹這種凶猛野獸的出沒。

  文獻記載,明萬曆年,以及清康熙年間,曾兩度發生虎患,可見此時代,這老虎有多少了。

  正在李崇真向著李衝元抱怨之時,向四卻是突然領著兩個陌生來過來。

  李衝元看了過去,眼生的很,心中有些不解。

  向四走近李衝元,“小郎君,他們二人說是過來找小郎君的,說是從南方吉州來不遠千裏來西鄉找小郎君的。我已問過了......”

  “什麽!!!”李衝元一聽到吉州之名,頓時驚得騰身而起,驚喜的看著眼前的這二人。

  吉州是哪裏啊。

  那裏可是李衝元前世的老家。

  突聞兩個陌生人說是來自吉州,李衝元不驚才怪。

  一直惦念前世老家的李衝元,一聽到吉州之名後,哪裏還管對方是什麽人,就連向四的話都給打斷了。

  那二人見李衝元如此驚呀狀,雖有些不明,但還是小心的回應道:“見過李縣伯,我二人受家師之名,特從吉州老家趕到西鄉,前來保護李縣伯。”

  “等等,你師父是誰?你說的吉州可是江南西道的吉州?”李衝元聞話後,雖不明,但心中惦念著前世家鄉,又見兩個陌生人說來自吉州,自然是要確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