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與上官煜分開之後，白靈和上官煜便一直靠書信聯係。

  在小年這天，白靈收到上官煜的來信，以及他提前送來的新年禮物。

  “肉麻。”白靈才看了一半的信，便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明明是寄托相思情，偏生寫的命都沒了一半，白靈不敢想象上官煜寫信的時候是何種神態。

  明知道上官煜信件的後半部分會說一些事情，可白靈還是舍不得錯過每一個字，待全部看完之後不由得歎息一聲。

  “或許我以後可以兼職做捕快了，竟然都猜對了，可憐小林子找到了親娘，卻不能真正的母子團聚。”白靈感慨了一句，對哈林有幾分心疼。

  不過相處的時間不久，白靈知道結果便可，不會去做任何幹涉。

  “二姐，你在嗎？”在白靈準備再看一遍信件之際，門外響起白薇的聲音。

  “在，進來吧。”白靈把信件放入錦盒，隨即放到空間之中。

  上官煜特意送給她的東西，白靈不想送給任何人，包括家人。

  上次餐桌上的不愉快之後，姐妹倆雖然也有見麵，可幾乎都是把對方當做透明人。

  白薇不肯承認錯誤的態度，讓白靈十分失望。

  穿著狐狸皮的大氅，白薇將自己包裹的很嚴實，並未帶著丫頭過來，手裏頭提著食盒。

  “下雪了？”見白薇打掃大氅上的雪花，白靈拿著雞毛撣子上前幫忙，語氣有些生硬的問道。

  白靈看到食盒，便知道白薇是打算和她聊一會。

  “嗯，挺大的。”白薇的語氣也不自然。

  待姐妹倆坐在暖榻上之後，白薇打開食盒，四個下酒的小菜，還有一壺果酒。

  “上次的事，我向二姐道歉。”白薇終是說出這句話來，心裏也輕快不少。

  “你喜歡蕭沐？”白靈反問，神態嚴肅幾分。

  “是。”白薇抬頭看著白靈，重重的點頭道：“我喜歡蕭公子，即便我如今配不上他，可我就是喜歡他。”

  “你可知蕭家的門第，便是白家成為東漢國的首富，小弟成為新科狀元，依舊無法成為蕭家少主的正妻？”

  白靈深吸一口氣，不想打擊白薇，卻又不能看著她跳入苦海不能自拔。

  此刻白靈後悔自己的粗心大意，竟然沒有早些發現白薇對蕭沐的心思。

  “大姐應該告訴你，蕭夫人是如何折辱我的吧？”

  白薇咬唇，輕輕的點頭後道：“大姐和二姐都能嫁給喜歡的人，為什麽不讓我試試呢？”

  “既然是做妾，你也願意？”白靈有幾分惱怒，“蕭家乃是世家，就算蕭夫人不阻止，蕭氏一族也不會允許的，你又何苦自討苦吃？”

  “大姐成為官夫人，二姐即將是世子妃，小弟將來必定前途無量，小妹的姻緣也不會差了，我……真的很喜歡他，可我知道他喜歡的不是我，我甘願做替身。可我不會做小妾，那樣是害了你們。蕭公子若是願意，我可以不求名分的在他身邊……”

  白薇委曲求全的話還未說完，白靈便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白薇，你瘋了是嗎？小妾是比下人還賤，可外室若被發現，那是能浸豬籠的。不僅僅是你，便是白家所有人，也會因此而被世人所唾棄，蕭沐的名聲也會毀掉，這就是你喜歡他的方式嗎？”

  白靈怒極，卻又怕被下人聽到，不敢大聲嗬斥。

  “你說要做替身，這是在折辱你自己，又何嚐不是折辱蕭沐，不是在踐踏我的尊嚴？愛一個人沒有錯，你也有權力追求自己的幸福，但前提是這份幸福能夠得到，是被祝福的。”

  “二姐。”

  白薇出聲，視線似是落在白靈臉上，又似是在放空。

  “我沒想過做他的外室，能做紅顏知己也是好的。我那麽努力的學習設計玉石，就是想著有一天，能代替二姐與他合作，這輩子能與他有這樣的聯係，我就知足了。”

  白靈心口一痛，沒想到白薇是這樣想的。

  “我們不說他了，我這次來找二姐，是想要和二姐說一聲，以後出遠門帶上我吧。我也想看看外麵的世界，以後不嫁人，也能撐得起門戶。”

  倒了兩杯酒，白薇眼中閃著淚光。

  “二姐，我知道你和別人不一樣，所以你不要逼我放下他好不好？從小到大，我什麽都沒求過，隻求心裏能放著一個人也不成嗎？”

  “你這又是何苦呢？”白靈低歎一聲，明白此刻的白薇是聽不進去勸的。

  但願時間能衝淡一切。

  但願白薇能早日遇到一個對的人，不要辜負了大好年華。

  這一夜，大雪飄飄灑灑，到了天亮還沒有停歇的意思。

  白薇為情所苦，白靈雖勸說不了，但還是以雪大為借口，留她在自己屋裏睡了一晚上。

  一連幾日，大雪都沒有停的意思，家家戶戶都不得不趁著雪小的時候清理屋頂，怕房梁會被壓塌了。

  白家下人多還好，院子裏的雪都被清理出去，可想要出大門也不容易，一腳踩下去，雪能沒了膝蓋以上。

  “再這麽下下去，怕是要鬧災了。”白柳氏抱著手捂子，一臉擔憂的看著外麵。

  “爹，讓人清點一下糧倉裏的糧食，留意著糧種別潮了。”白靈臉色也凝重。

  之前邊關戰事不斷，便是因為雪災。

  不過一年的光景，東漢國也要麵臨雪災了嗎？

  百姓們大多住著土房，能受得住大雪嗎？

  還有冬小麥……

  借糧的條約剛剛簽好啊！

  “嗯，也讓人去清清路吧，也不曉得村裏啥樣了，好多戶人家沒舍得立馬蓋新房子，也不知受得住不。”

  白三樹也是一臉的憂愁。

  “山裏頭也得讓人去看看，這麽冷的天，可別缺啥少啥了。”

  大雪一直在下，白家下人集體出動，才清理一條能去山腳下長工所住的地方。

  好在平日裏給他們準備的東西都夠多，長工那邊倒是沒事，又得了傷寒的，也都吃了平日備著的藥，便一起幫忙清理去村裏的路。

  正如白三樹所擔心的那樣，村裏有幾戶人家的房子被雪壓塌了，好在沒有人受傷，暫時住在其他人家了。

  還有幾日便是年關，可這場大雪卻讓人沒辦法向往年一樣，喜樂的準備新年，誰家還沒有遠嫁的閨女，或是從外地娶來的媳婦，擔心自己的娘家。

  大雪下了五六天方才停下，再有一日多便是大年三十，可全村人都默默的去清掃道路，除了村子裏的，準備一直清掃到鎮子上。

  “老爺，夫人，有人跪求到家門口了，求二姑娘救命呢。”門房站在飯廳門口，小心翼翼的開口，怕主子不高興。

  “先把人送到藥房去，我這就過去。”白靈吃了半碗飯，聽到這話也沒了胃口，對白柳氏道：“娘，讓廚房多準備點薑湯和白粥吧。”

  “唉！”白柳氏歎息一聲，也猜到了原由，便道：“娘會盯著些，你也別累壞了自己。”

  “二妹\二姐，我幫你打下手。”白草姐弟幾人，異口同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