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八章 吃點喝點再拿點
作者:江白衣      更新:2020-07-09 20:42      字數:6527
  當姬歌走出董記酒鋪的時候其實就已經注意到了坐在不遠處的一間茶攤中時不時朝自己這邊瞅一眼,一副鬼鬼祟祟模樣身形消瘦的男子。

  “有意思。”姬歌將沉香橫置在身後,朝那間茶攤輕描淡寫地看了一眼後,嘴唇囁諾,說道。

  自己對這個人有印象。

  當初自己剛從某處的虛空裂縫中擠身出來的時候也可能是因為剛剛破境成功邁入化嬰境的緣故,心湖中沒有絲毫的漣漪波動,也就是在那是這家夥好巧不巧地就撞在了自己的身上。

  看到那個白衣青年朝這間茶攤看來,準確說來那道犀利的目光最終是落在了自己身上以後,從董記酒鋪中被老掌櫃的拿著凳椅趕出來的瘦猴趕忙低下頭去雙手端起杯盞顫顫巍巍地抿了口嚐不出半點滋味來的茶湯。

  此時的瘦猴心情極為惶恐不安,因為他隻是想在這裏看看那個不自量力妄想拔出黑劍沉香來的酒鋪夥計曾牛是生是死,結果沒想到看到的是曾牛被滿身煞氣的白衣青年給攙扶回酒鋪的一幕。

  他本想著自己隻要按兵不動等著白衣男子前腳離開酒鋪後自己後腳就進去好好“探望”一下曾牛,但好死不死地竟然被剛走出酒鋪的白衣青年給盯上了。

  現在的他簡直就是坐立難安如芒在背,走也不是坐也不是。

  隻能祈求這位對自己而言如同殺神般的男子把自己當成一個臭屁就這麽給放掉。

  “這麽巧,又碰到你了。”就在瘦猴低頭祈求之時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響在他的耳畔邊響起。

  聽到這個熟悉且陌生的嗓音後,本就端著杯子就顫顫巍巍的他猛然打了一個激靈,身軀一顫以至於杯中的茶水都灑出來了許多。

  他苦著一張臉,心想著是不是老天爺把他的話給聽差了。

  就在他還在考慮要不要再來一遍時,身旁又傳來一道聲音,“你瞅瞅,這激動的連茶都給抖出來了。”

  瘦猴這才極為不情願地轉過頭去,果不其然,映入眼簾的就是那張雖然僅僅隻是見過一麵卻讓他膽顫心驚的麵龐。

  那人就這般將一柄長劍橫置身後麵帶笑意地注視著自己。

  不等瘦猴開口,眼前的這位白衣青年又笑吟吟地問道:“我能坐下?”

  “您坐您坐。”瘦猴舉足無措神色慌張地說道。

  坐下身來的姬歌將已經歸劍的沉香隨意放在了桌上,看著桌案上頗為豐盛的小吃糕點,他問道:“能吃?”

  “您嚐嚐,您嚐嚐。”此時已經欲哭無淚的瘦猴趕忙將一盤他還沒動過的特色小吃推到姬歌麵前,神情異常恭敬地回道。

  姬歌一手捏起一塊糕點,先是輕輕嗅了嗅,最後這才不急不緩地送到了嘴裏。

  隨後他若有若無地看了麵前的空空如也的茶杯一眼,沒有開口。

  看到這個眼神馬上會意的瘦猴急忙轉頭喊道:“小二,把你們這最好的茶給端上來。”

  “好茶馬上就來了,您先將就一下。”瘦猴先將姬歌麵前的茶杯倒滿,遞到他麵前,笑容諂媚地說道:“您先送送。”

  姬歌瞥了他一眼,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水,隨後他輕輕拍了拍胸口,幸好沒噎著。

  “您找我有事?”瘦猴小心翼翼地問道。

  今天他應該是第一次見到這個白衣青年,而且若是沒有董記酒鋪門前那檔子事自己本該同他沒有任何交集的。

  可恨自己今天出門沒有看黃曆,偏偏就遇上了這麽位煞神。

  結果現在人家還主動找上門來了。

  “沒事我就不能過來了?”姬歌抬眸瞥了他一眼,反問道。

  “能能能。”瘦猴連連應道,他可不敢得罪這位明顯手上不止一條人命的瘟神。

  “你叫李福生?”姬歌又拿起塊賣相不錯的糕點,狐疑問道。

  聽到姬歌這麽一問,這個麵黃枯瘦的男子先是一怔,緊接著額頭上冷汗直流。

  咋滴,這是連自己的名字都打聽出來了?

  難不成這位手底下還不死無名之輩?

  “不知道您問這個做什麽?”本名就是叫做李福生但卻被人一直稱呼諢名的瘦猴謹慎地問道。

  “看來就是你了。”姬歌好像確定了某件事般微微點頭,“難怪會被脾氣那般好的掌櫃給轟出酒鋪來。”

  “大人”根本就不知道姬歌葫蘆裏賣得什麽藥的李福生泫然欲泣地喊道。

  此時的李福生根本沒有了以往在鄉裏間橫行霸道的囂張氣焰。

  他是真怕眼前之人的那柄劍上染上自己的血。

  姬歌沒有接話,隻是食指輕敲桌麵,看著桌案上這些個盤盤碟碟,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早知道就帶巫淺淺那個丫頭來了,這麽多東西自己也吃不下啊。

  隻是姬歌的這副姿態落在李福生眼中可就是另外一回事。

  “這位現在該不會是想著怎麽解決自己吧?”李福生心生忐忑地想道。

  此時他的雙股打顫,恰巧身後傳來了小二的一聲高喊,結果這位這片地麵上的地頭蛇身子就從板凳上滑落了下去,“撲通”一聲跪倒在姬歌麵前,抱著他的腿求饒道:“這位大人您就大人有大量饒小的一條狗命吧。”

  看到這一幕的不隻是端上茶來的小二,還有茶鋪當中的眾多食客,所以他們在看到瘦猴跪在地上抱著一個白衣青年的腿求饒的時候皆是被嚇了一跳。

  作為這片地頭蛇的瘦猴什麽時候這般卑微過啊。

  茶攤小二顯得極為拘謹地將泡好的茶給放在了桌上,“客官請慢用。”

  姬歌點點頭,指了指跪在地上的李福生,“記在他賬上就好了。”

  小二看到李福生沒有半點異議後這才退了下去。

  “你打算跪到什麽時候?”姬歌給自己倒了杯剛上來的熱茶,味道確實要比先前那滿是茶沫子的茶湯要好的多。

  “隻要大人肯饒我一命,您讓我什麽時候起身我就什麽時候起身。”李福生抬頭看著這張麵如冠玉的俊逸麵孔,實在是不像是殺人不眨眼的主,但先前初次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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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麵時的森然殺意又根本做不得假。

  “李福生”姬歌又細細嘀咕捉摸了一遍這個名字,“福生福生,福緣叢生,可惜啊,白瞎了這麽一個好名字。”

  其實姬歌之所以知道這麽個名字還是因為他從董記酒鋪櫃台前路過時瞥見的那本賬簿。

  雖然隻是一眼但他去記下了賬簿上這個賒欠了十數次酒錢的名字。

  緊接著姬歌就想到了在這之前被老掌櫃給轟出酒鋪去的那個身形瘦削但又戾氣不小的男子。

  其實在問出那句話之前他也不確定這個叫做瘦猴的男子就是李福生。

  原本他還以為李福生是個落魄寒酸隻能夠借酒消愁的書生,結果沒想到竟然會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地痞無賴。

  “認識這柄劍嗎?”姬歌握住劍鞘往下一傾斜,沉香劍身便自然而然地自劍鞘中滑落出彩,劍柄抵在了李福生的胸口之上。

  被劍柄抵住胸口的李福生臉色煞白嘴唇直顫,他怎麽可能認不出眼前這柄劍身幽黑的長劍。

  當初這柄黑劍還在西北城角的時候自己可是見過很多修行者想要拔出據為己有,可最後一個個的都無功而返。

  他甚至見過一拳能夠震塌一座屋舍虎背熊腰的漢子在這三尺長劍麵前依舊束手無策。

  可就是這麽一柄難倒了無數英雄漢神仙人的黑劍,現在卻被這個年歲瞧著也不大的青年輕而易舉地握在了手中。

  這代表著什麽隻知道欺軟怕硬的瘦猴心裏自然清楚。

  “認得認得。”李福生趕緊出聲應道:“這柄黑劍之前就插在西北城角處,小人還特意遠遠地瞧過,實在是鋒利的很。”

  “那就好辦了。”姬歌粲然一笑,說道:“俗話說得好,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是天經地義的事。”

  “大人,小的雖然平日行事蠻橫了些但這殺人的事小的可從來沒做過,就是街口李大娘家的那隻老母雞雖然小的惦記了許久可至今也沒敢下手啊。”

  姬歌聞言往上翻了個白眼,“我說得是後麵這句。”

  “若是我沒記錯,你該是欠了董記酒鋪不少的酒錢吧?”姬歌往前抵了抵劍柄,詢問道。

  “確實是有。”李福生直接坦白承認道。

  “那打算什麽時候去把賬結清?”姬歌眨了眨眼睛,問道。

  “這個”李福生一副推推搡搡的模樣,不過在他看到姬歌眼眸微眯眸底一閃而的寒芒後立刻伸出手指信誓旦旦地保證道:“明天,明天我就去董老哥那把賬結清了。”

  李福生的這些話同樣也落在了四周食客的耳中,他們皆神色詫異不著痕跡地望著眼前的這個白衣青年,好奇究竟是什麽樣的身份能夠讓平日裏橫行鄉裏魚肉百姓的瘦猴這般放低姿態唯唯諾諾。

  “俗話說擇日不如撞日撞日不如今日,我看等你從茶攤出去後就去酒鋪把賬給結算清,你省事我也省時。”

  “行,都聽大人您的。”李福生笑嗬嗬地說道。

  既然他都這麽說了那肯定是會留自己一命了。

  能夠從這位煞神手中撿回來一條性命他還有什麽好奢求的呢?

  “記得,再多算上兩壺杏花村。”姬歌又冷不丁地叮囑道。

  不問緣由,知道問了說不定就會禍從口出的瘦猴拍著胸脯保證道:“大人您放心。”

  姬歌手腕一提,沉香又歸回到劍鞘當中,被姬歌重新放在了桌上。

  “既然你都保證了那我就信你了,希望你不要辜負我的信任。”姬歌拍了拍他的肩膀,將瘦猴從地上拽了起來。

  “大人放心。”瘦猴深色堅決地說道。

  “對了,這頓飯算在你的頭上。”姬歌指了指麵前的木桌,毫不客氣地說道。

  “那是那是。小人怎麽敢讓大人您結賬。”

  “還有一件事。”姬歌指了指桌案上的那幾碟樣式還不錯的小吃糕點,“這幾樣給我重新點一份,我要打包帶走。”

  “小人明白。”李福生連忙點頭說道。

  隻要能夠盡快送走這尊瘟神,就是讓他傾家蕩產他也一萬個願意,更何況隻是區區幾碟小吃了。

  “上道。”姬歌輕拍他的肩膀,讚歎一聲道。

  當姬歌拎著小二打包好的食盒站起身來時,他又看了眼跟隨他一齊站起來戰戰栗栗的李福生,抿了抿薄唇,說道:“俗話說吃人家嘴軟拿人家手短,我這次是吃了點還拿點,所以你大可不必我會對你出手。”

  “當然我也是那樣的人。”姬歌笑吟吟地說道:“但我也不能白拿你的東西,送你一句話吧。”

  姬歌緊盯著這個名為李福生的市井無賴,歎了口氣,“福禍無門惟人自召,李兄弟你好自為之。”

  說完便拎著食盒轉身離開了茶攤,隻留下一個滿臉茫然不知所措的李福生。

  等到姬歌從茶攤中走出來的時候,那雙好看的狹長眼眸半眯,不是因為外邊的陽光太過於刺眼,而是因為有一黑衣蒙麵男子攔住了他的去路,而且姬歌心裏清楚,他就是衝自己來的。

  “我要先恭喜臣公子順利躋身化嬰境。”那名身材高大的男子拱手行禮,嗓音略微嘶啞地同姬歌說道。

  姬歌握住劍鞘的左手拇指輕輕頂出使得沉香離鞘半寸。

  僅僅隻是半寸這片小天地之間就已經是劍氣森然,劍意流轉。

  黑衣男子見此不著痕跡地點點頭,難怪能夠得到林城主的青眼相加,單單憑借著這一身的劍道修為整座斂兵鎮地最起碼是同輩當中就無人能夠出其右。

  “我在斂兵鎮地的熟人不多,撐破天的不過是雙手之數,但閣下卻你不在這其中。”姬歌神色自若,麵無表情地說道。

  更何況他知道自己破境成功肯定是在此之前就對自己的境界修為了如指掌,但自己卻並不認識他,這一增一減若此人真是“善者不來”那自己勢必會身處不利之地。

  “臣公子不要誤會了。”黑衣男子看到姬歌周身纏繞著的淩厲劍氣後,開口解釋道:“我奉林城主之命特來邀請公子你前往城主府一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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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攔路的黑衣男子正是城主府中狼子的首領代號為狼首的林琅天的親信。

  “林琅天派你來的?”姬歌沉聲問道。

  聽到麵前的白衣青年直呼城主名諱後,黑衣狼首的臉色明顯一沉,但又顧忌到此人在城主心目中地位便強忍了下來,“聽說臣公子順利取劍後城主特意設下宴席讓我請你過去。”

  “消息倒是靈通的很。”姬歌用劍鞘輕輕拍著的大腿,調侃道。

  “斂兵鎮地中任何的風吹草動都逃不過城主的眼睛。”黑衣狼首沉聲說道。

  “是逃不過你的眼睛還是逃不過林城主的眼睛?”姬歌笑著問道。

  “我的眼睛就是城主大人的眼睛。”黑衣狼首看向姬歌,眼神中沒有絲毫的波瀾,仿若就是在說著一件極為稀鬆平常之事那樣。

  “好,我正好有些事要詢問咱們的林城主。”姬歌聳聳肩,“有勞前邊帶路了。”

  黑衣狼首微微點頭,轉身向前走去,姬歌見到他這麽個冷漠態度哂然一笑,還是條知道護主的狼。

  姬歌印象最為深刻的還是第一次去到城主府後與林琅天做的那筆生意,最後自己自然是以狩春之獵的魁首賺的缽滿盆盈。

  也就是在那次自己用悟輪回篆以及白玉京中那位炎帝衣缽弟子的身份唬住了林琅天。

  這次姬歌本來是打算先回鎮撫司府衙那邊見過了滿叔以後再走一遭城主府,沒想到自己還沒登門林琅天就已經派人過來了。

  正好自己也有些問題要好好請教一下這位林大城主。

  其實董記酒鋪所在的那條古街距離那座恢宏瑰麗雕梁玉棟的城主府並不遠,所以姬歌同黑衣狼首兩人在半柱香以後便來到了城主府門前。

  “林城主為了臣公子你特意推掉了了今日已經事先約好的訪客。”黑衣男子沉聲說道。

  “嘖嘖嘖,這我怎麽敢當。”姬歌麵露羞愧之色地說道。

  “臣公子裏邊請。”黑衣狼首伸手說道。

  姬歌輕嗯一聲點點頭,他又不是第一次來城主府,雖然談不上是輕車熟路但也不至於會像無頭蒼蠅般亂撞。

  所以他率先動身拾級而上,一步邁過了不知道阻攔下多少富門貴族的門檻,緩緩走進了城主府中。

  姬歌行過彎彎繞繞的廊坊幽徑,經過空無一人的景院,最後在一處房門前駐足停了下來。

  因為他在房門前的一張石椅上看到了閉目冥神的林琅天。

  “城主,臣公子來了。”黑衣狼首走到林琅天身邊,低聲提醒道。

  “我知道了。”雙眸閉闔的林琅天隻是擺了擺手,“你可以下去了。”

  “屬下遵命!”黑衣狼首拱手道。

  等到黑衣狼首消失在這座院落當中後,石椅上的林琅天這才緩緩睜開眼眸,仔細打量著一身白衣手持黑劍的姬歌。

  “身上的靈力波動確實比之前強橫了許多。”林琅天雙手交疊,毫不見外地評判道。

  “別站在那啊,坐。”林琅天像是想到了什麽,拍了拍身邊的另外一張座椅,麵帶笑意地說道。

  姬歌也沒有同他客氣,一屁股坐在了林琅天旁邊,沉默不語。

  姬歌不開口林琅天也沒有要出聲的意思。

  於是這一大一小的兩人皆是抬頭將目光落在了庭院中的那棵不知年歲幾何的梧桐樹上。

  “林老先生離開斂兵鎮地多久了?”最終兩人中還是姬歌望向梧桐樹上的某根枝丫上的某片樹葉上的某條脈絡,出聲問道。

  “我以為你的第一個問題會是為什麽會有曾牛那一檔子事。”林琅天的目光同樣是落在了枝繁葉茂的梧桐樹上的某處,輕聲說道。

  “在你與秦廣王那次大戰下落不明音信全無後先生就離開這座是非之地了。”林琅天歎了口氣,悠悠開口道:“離開了也好,畢竟先生年紀大了不適合再待在這種兵荒馬亂的地方。”

  “他為我林家操勞了大半輩子也該享享清福了。”林琅天看著某處從枝頭飄落下來的葉子,“落葉歸根啊。”

  不過他很快就想到了什麽,轉頭看向老神在在的姬歌,“你又是怎麽知道先生離開的?總不至於是狼首同你說的吧?”

  姬歌瞥了眼剛才路經過的景園的方向,雙手交叉枕在了後腦勺上,“雖然林城主你每日都會派人去照顧那座景園,而且想來那人必定也是園藝高手,可無論再怎麽精通園藝一道也不是林老先生本人。”

  “在花卉的照理一事上前者比起林老先生還是棋差一招。”姬歌蓋棺定論地說道。

  “嗯。”林琅天極為認同地點點頭,“單說園林一事府上確實沒有能夠比肩先生的。”

  “知道林老先生沒事我就放心了。”姬歌眨了眨眼睛,將心中的那塊石頭悄然放了下來。

  姬歌沒有告訴林琅天,在他看到那座景園其實他心裏是咯噔一下的。

  他最先想到的是林老先生會不會出現意外了,不然耗費了他無數心血的景園怎麽會容忍他人染指,更何況在這邊疆之地其實最不缺的就是意外與萬一。

  他擔心林老先生會死在敵人的暗箭之下,擔心林老先生再也喝不上自己的酒了,擔心那次城主府一別後就是他與老先生的最後一次見麵。

  書上曾經說過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但書上也說過流年經轉物是人非。

  不過還好不是心中所想的最壞的那個打算。

  “既然如此那我可以問一下林城主第二個問題了。”姬歌依舊是那副慵懶的模樣,“董記酒鋪的曾牛是怎麽回事?督軍造又是怎麽回事?”

  已經猜到姬歌會有此一問的林琅天彎腰撿起地上的那片落葉,捏在手中,“我該先回答你哪個問題?”

  “這其實是一個問題。”姬歌不喜不怒淡淡說道。

  “若是我說這次督軍造是直接越過我城主府和鎮撫司暑衙直接行事的你信不信?”林琅天雙指夾著那片落葉,屈指將其激射入不遠處的青石地麵上,沉聲反問道。

  “最起碼狼首是這麽同我說的。”林琅天看了眼姬歌,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