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 城角兩劍氣 酒鋪兩壺酒
作者:江白衣      更新:2020-07-06 20:00      字數:6501
  “小子,你怎麽敢!”那名天相境放在城中任意的世家名門裏都會被奉為座上賓可以擔任供奉的魁梧漢子在聽到姬歌這句尋釁話語後滿臉慍色勃然大怒地喊道。

  “給你你又不敢要,現在又在這裏多事。”姬歌冷聲說道:“怎麽?這是打算仗著人多就欺負我?”

  “小子,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魁梧漢子一身的靈力如同決堤江水磅礴噴湧而出,原本與他挨近的那幾名練氣士見此皆是神色一便紛紛遠離他開來。

  他們這幾人隻是凝神或者化嬰境的練氣士,在麵對著一個天相境練氣士毫無保留的靈力威壓之時難免會生出難堪,可這家夥明知如此出手前依舊沒有提醒他們一聲,所以這裏人看向這名橫行霸道漢子的眼神中流露出些許的不善,隻是忌憚於他的靈力修為這才敢怒不敢言。

  “雖然不知道你是怎樣憑借化嬰境的境界修為就能夠將黑劍沉香拔出的,但這柄劍不屬於你,識相的話趕快它放回原位。”魁梧漢子冷聲警告道。

  手握沉香的姬歌聞言神色先是一怔,隨後臉上這才露出恍然神色。

  感情他並不是想要將沉香據為己有,而是想要以此為跳板與青蔭福地拉扯上關係,真是好精明的算計。

  “原來是這樣。”姬歌笑吟吟地說道:“看來你還是知道自己有多少斤兩的,知道沒本事握住沉香所以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利用看護沉香的這份名副其實的苦勞打算在青蔭福地最好是在姬青雲那裏結下一段香火情,我說的沒錯吧。”

  看到自己日思夜想才打出來的精妙絕倫的算盤竟然被一個黃口小兒給一語道破,魁梧漢子的臉色頓時間陰沉如水,難看至極。

  “看來我說的是沒錯了。”注意到他的神情變化後,姬歌聳聳肩,眉頭輕挑說道。

  “小子,你究竟是城中哪家的子弟?”魁梧漢子冷聲問道:“你家長輩究竟知不知道你今日的行事可能會給整個家族帶來滅頂之災?”

  聽到這句極有威脅意思話後的姬歌那雙好看的狹長雙眸半眯,將手中的沉香插在身前,雙手交疊搭在劍柄首上,嗓音清冷地說道:“知道,非但知道而且還他慫恿我來取劍的。”

  魁梧大漢聽到他意料之外的回答後冷哼一聲,“信口雌黃滿口胡言!”

  他當然不知道其實姬歌並沒有說謊反而句句屬實。

  當初在驪山長城的時候姬青雲就曾對他這個當兒子的說過,沉香沒理由留在那裏讓外人惦記著,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雖然已經認主的沉香沒理由會被別人給拔走但總是留在斂兵鎮地也不是回事。

  畢竟那可是被鯤鵬一族奉若至寶的名劍沉香。

  當時的姬歌連連稱是並且答應隻要自己一回斂兵鎮地就會將沉香帶走。

  隻是這次自己剛一到鎮撫司府衙門前甚至連他滿叔的麵都沒見到就被師父寧策給強行吞咽下摘星珠拉進空間裂縫中丟進了虛空長河裏任由自生自滅了。

  所以這次自己剛從某條虛空裂縫中擠出身來就來到之前與鬼族秦廣王那隻老鬼生死搏殺的西北城角取回沉香。

  但那名欲要與青蔭福地搭上關係的魁梧漢子並不知道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當然他也不會知道現如今站在他眼前被他攔住了去路的白衣青年正是他心心念的那座青蔭福地的少主,也會是以後青蔭福地的主上。

  “我最後再說一遍,滾開。”姬歌神色一凜高聲喊道。

  “嘿!當真覺得你這般年紀踏入化嬰境就是天縱奇才就可以目中無人了?”魁梧漢子雙手迅速捏指掐訣,此處天地間的靈力源源不斷地向這邊奔湧匯聚而來,“今日我便替你家中的長輩好好練練你,讓你知道什麽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旋即一道威勢驚人閃爍著璀璨光芒的靈訣被他緩緩推出。

  那道靈訣裹挾著風雷之勢朝著姬歌破空激射而去,虛空當中隻留下了一道淡淡的靈痕。

  “若青蔭福地真的收了你這樣的人才是最壞的事。”姬歌冷哼一聲,右手已經不知何時握在了劍柄之上。

  若他當真隻是一心想要看護住沉香姬歌自然會領他這份人情,最後哪怕是向父親舉薦讓他進入青蔭福地也未嚐不可,可先前在字裏行間他已經看清了這個魁梧漢子的心性。

  若真讓他同青蔭福地搭上關係,讓他找到了一座靠山,隻怕他會更加橫行無忌,最後會將青蔭福地自陶老那一輩起積攢下來的聲譽毀於一旦。

  “公子小心!”坐在姬歌身後那座城牆根邊的曾牛見到這一幕後忍不住高聲提醒喊道。

  直到現在他也不明白為什麽這群修行人怎麽說動手就動手,而且看樣子一上來就是殺招。

  難道就不能心平氣和地坐下身來把道理好好講通嗎?

  話音剛落,那柄沉香便由下至上被人斜斬了出去,刹那間此處天地間劍氣充盈繚亂。

  天地起驚鴻。

  密密麻麻如同蛛網般劍氣將這片虛空盡數籠罩開來,至於那道朝著姬歌激射而來威勢不容小覷的靈訣也被那數之不盡的劍氣給阻攔在姬歌身在一丈之地。

  淩厲的劍氣直接是將那道靈訣攪碎了開來。

  “就這?”姬歌注視著靈訣化作萬千熒光消失在了虛空當中,哂笑問道。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就讓這位天相境練氣士咬牙切齒恨不得將對麵的這個白衣青年碎屍萬段。

  “記得先前你呢當中有人譏諷過像曾牛這樣的人,那我想向諸位請教一下,他曾牛是什麽樣的人?又哪點比你們差了?難道修行之人就當真別市井百姓高出一等嗎?”

  緊接著姬歌自問自答說道:“我看未必。”

  旋即他又斬出了第二劍,劍氣如虹天地生一線。

  這仿若能夠吞噬世間所有光明的一線自姬歌劍尖起,於眾人身前終。

  短短數丈的間隔就使得這方虛空下榻了半寸有餘。

  看到這一劍橫來的魁梧漢子神色一凜眉頭緊皺,他已經知道此時再退肯定是來不及了,而且他速度再快

  (本章未完,請翻頁)

  也快不過那道劍氣。

  “若是想活命大家就一齊出手!”魁梧漢子怒喝一聲道。

  旋即他右腳猛然一踏地麵,一股霸道且剛猛的氣機漣漪在其體內蕩漾開來。

  霎那間在其身後的那處虛空中出現了一尊身高十數丈通身碧綠的威嚴法相。

  那尊法相的容貌與那名那名魁梧漢子有幾分相似之處,此時皆是衝冠眥裂雙眼滿含煞氣。

  隨後那尊法相身軀微顫,猛然間向前探出雙臂,雙手合十將那一劍橫來的霸道劍氣禁錮在掌心當中。

  “若是你們再不出手那大家夥都得折在這!”魁梧漢子額頭上青筋乍起,大汗直流,咬牙切齒地說道。

  隻要等到他真正觸碰到那抹劍氣之時他才能夠感受到其可怖之處。

  以至於隻是剛剛出手他的那尊法相雙臂以及掌心中就已經有細碎的裂痕生出。

  與此同時,他裸露在外的手臂上的肌肉如同虯龍般暴起,但細看之下他的皮膚下已經有細微的血脈炸裂開來。

  聽到魁梧男子怒喝的眾人不再遲疑,因為他們都知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一旦這個大漢撐不住那頭頂上的這道劍氣遲早會落在自己身上。

  所以明白這一點的眾修士紛紛出手,一道道靈力匹練以摧枯拉朽之勢轟砸在那抹橫空的劍氣之上。

  刹那間斂兵鎮地的整片西北之地有數不清的響動如同雷聲般炸裂響徹開來。

  近乎半座斂兵鎮地的百姓都能夠聽到這陣“晴天霹靂”。

  “若是天底下真都是你們這樣的人,那這個世道才會讓人很失望。”姬歌看著遠處那尊高大的法相以及璀璨奪目顏色各異的靈訣匹練,麵無表情地說道。

  而後他又對著那尊法相遞出一劍,“兒時曾在那座思規樓中的藏書中翻看到這麽一句話,當時年少懵懂無知以為已經明白但現在想來卻還是錯了。”

  姬歌雙指並攏在沉香劍身上一抹而過,“此劍撫平天下不平事,此劍無愧世間有愧人。”

  先後兩道如虹劍氣直接將那尊高相攔腰斬斷,而後那尊被魁梧漢子施展法天相地顯現出來的法相在眾目睽睽之下化作萬千熒光消失不見。

  法相被毀深受波及牽連的魁梧大漢嘩的一聲嘔出一大口鮮血,臉色煞白地捂住胸口,看向那道白衣的眼神中也滿是求饒之意。

  至於姬歌遞出的第二劍其實並沒有落在眾人的頭頂上,而是落在了眾人的心湖間,落在了他們的心境上。

  所以哪怕此時他們身無重傷甚至可以說是毫發未傷,但他們的心境已經跌落了數重,甚至之前出言最是惡意的那幾人已經道心堪破。

  這一破,他們的修道生涯也就看到盡頭了。

  “好了,我們可以走了。”姬歌轉身看向親眼看到剛才那場神仙交手後已經是滿臉呆滯的曾牛,提醒他說道。

  猛然回過神來的曾牛輕咳一聲,緊咬嘴唇,“對不起。”

  若不是他為了自己根本不會被他們這群人所為難,也不會剛才的交手。

  “別想多了。”姬歌安慰他說道:“若不是這柄沉香你也不會是現在這副模樣。”

  “這柄黑劍?”就在姬歌將曾牛重新攙扶起來的時候,後者忍不住詢問道。

  “你說它啊。”姬歌掂了掂手中的沉香,嘴角噙起一抹微笑,“他本來就是我的。”

  “原來是這樣啊。”曾牛咧嘴一笑,隻是這一笑又牽動了他破裂開來的嘴唇,使得他吃痛一聲倒吸一口涼氣,“那我就更要跟你說句對不起了。”

  曾牛怎麽也沒有想到這柄經過那麽多神仙之手都沒有被拔出來的黑劍原來真正的主人竟然是同自己差不多大的青年。

  他不是沒有聽說過這是青蔭福地之主的佩劍,但那位高高在上隻是活在傳說中的姬青雲對他這個董記酒鋪的夥計來說實在是太過於遙遠。

  相比之下他更願意相信身邊的這位白衣公子。

  畢竟他說過他不會騙自己的。

  “你脫力太厲害了,還是少說話吧。”姬歌無奈地搖搖頭,建議道。

  “都聽公子你的。”曾牛咽了口口水,眨了眨眼說道。

  等到姬歌攙扶著曾牛走到眾人麵前時,姬歌隻是略微抬眸看了他們這群人一眼,他們便誠惶誠恐地向接連退了好幾步,就這樣人群中主動讓出來了一條過道。

  “老前輩不用太過於自責,想必先前若是沒有我出現你也會忍不住伸出援手的。”姬歌行至先前那名化嬰境老身前時主動停下腳步,轉頭看向神色複雜的他,笑著說道。

  這時曾牛也注意到了人群中的這位老修士,他眼神一亮,神情有些激動地說道:“是你啊劉老,你怎麽會在這裏?”

  遂即他仿若是想到了什麽,抿了抿嘴唇極為靦腆地一笑,“讓劉老你看笑話了。”

  “沒有。是老夫不如你身邊的這位少俠。”被曾牛稱呼劉老的老修士聞言連忙擺手否認道。

  “有時間再來酒鋪喝酒啊。”全然沒有在意老人說什麽的曾牛笑嗬嗬地說道。

  “走了。”姬歌對著那名老修士點點頭,攙扶著曾牛向著董記酒鋪的方向緩緩走去。

  那名老修士目送著這兩位年輕人離開,穆然間他嘴角微微上揚,那張滿是滄桑皺紋的臉龐上滿是笑意。

  因為有人在他的心湖中留下了一句話,“其實老前輩與我是同道中人。”

  老修士背著雙手極為讚同地點點頭,覺得自己這個化嬰境其實也挺好的,畢竟那人不也是化嬰境嘛。

  於是他決定今晚得去董記酒鋪走一遭了,單憑心湖中的那句話自己就當浮一大白。

  猛然他瞳孔一縮仿若是看到了難以置信的一幕。

  因為他看到那名已經遠去的白衣男子手中的黑劍沉香不知何時多了一柄劍鞘。

  此時他的心中多了一個看似荒謬但他卻隱約有點相信的念頭。

  那柄黑劍沉香該不會原本就是那名白衣青年之物吧?

  董記酒鋪。

  (本章未完,請翻頁)

  當姬歌攙扶著曾牛踏進董記酒鋪的店門後,原本正在櫃台那邊算賬的老掌櫃趕忙跑了過來,打算從姬歌手中將曾牛給接過來。

  “這是怎麽弄得啊?!”老掌櫃注意到曾牛那雙血肉模糊甚至依稀可見森白指骨的手掌,心疼地問道。

  膝下無子的老掌櫃一直將曾牛視作半個兒子,所以才有意將這間酒鋪半送半賣地盤給他,所以在看到曾牛這般淒慘模樣後的酒鋪掌櫃哪有不揪心的道理。

  “掌櫃的,我沒事。”曾牛看到掌櫃的竟然打算攙扶著自己,連忙拒絕道。

  並用眼神向姬歌示意隻要把自己放在酒桌旁就可以了。

  “隻是有點用力過猛。”曾牛下意識地想撓撓頭,可他隻要微微一動手臂上就傳來陣陣劇烈疼痛,所以他隻得作罷。

  察覺到曾牛異樣的老掌櫃歎了口氣悠悠開口道:“都傷成這樣了還逞能呢。”

  “掌櫃的,我真沒事,若是你真不放心我明天休息一天就好了。”曾牛看了看老掌櫃,又看向泰然自若的姬歌,說道。

  “這休息一天哪成啊。”老掌櫃攙扶著曾牛坐下身來,給他倒了一杯水,推到他麵前,“最近一段時間你就好好在家養傷,什麽時候我覺得你能夠來鋪子裏了你才能來,明白了嗎?”

  姬歌聞言微微一笑,其實他本來想說一天的時間就足夠了,但既然掌櫃的都這麽說了那他這個“外人”自然也不好再說什麽。

  “我真沒事。”曾牛執意否認道。

  但話音剛落他就一頭栽在了酒桌上,沒了聲音。

  “這是怎麽了?”掌櫃的看到曾牛這副姿態神色擔憂地問道。

  姬歌走到酒桌前緩緩坐下身來,“掌櫃的你不用擔心,他隻是睡過去了。”

  果然在姬歌剛剛說出這句話之後,曾牛那邊就想起了沉沉的鼾聲。

  老掌櫃自然也聽到了鼾聲,放下心來的他揉了揉鬢角,“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公子你要喝點什麽?”看到姬歌落座後,掌櫃的主動開口詢問道。

  雖然他沒有說但自己心裏就跟明鏡似的,曾牛能夠回來肯定是因為這個白衣青年,不然以曾牛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執拗性子怎麽會隻是這般模樣回來。

  “不用了麻煩了,我自己倒點茶水好了。”姬歌端起陶質茶壺又挑了杯子給自己倒上了一杯茶水,輕輕抿了一口。

  “掌櫃的,若是不出意外我會帶曾牛去一趟督軍造。”姬歌沉吟了片刻後還是決定同老掌櫃如實說道。

  “去那種地方做什麽?”掌櫃的聽到督軍造這三個字神色一變,“那種地方豈是我們這種市井百姓踏足之地?”

  “若是不給曾牛解開這個心結你覺得以前的那個曾牛還會回來嗎?”姬歌沒有作出答複,而是又反問道。

  其實去督軍造這件事姬歌完全可以不同掌櫃的講,而且他相信曾牛出於一些考慮大可能也不會對老掌櫃說,但最終讓姬歌決定對酒鋪掌櫃如實相告的原因就是後者看待曾牛的眼神。

  若酒鋪掌櫃當真隻把曾牛看做鋪子裏的夥計是絕對不會流露出那種神情來的。

  “這”被姬歌突兀這麽一問掌櫃的欲言又止沉默了下來。

  “放心,既然我能答應了帶曾牛去督軍造,那我就能平安將他帶回來。”姬歌轉動著手中的杯盞,神色堅定地說道。

  “我明白了。”酒鋪掌櫃緊盯著姬歌的臉龐,而後又看了看曾牛,點頭答應道。

  隨後他雙手撐著酒桌緩緩站起身來,慢悠悠地走到櫃台前,然後從櫃台裏拎出了兩壺已經封好的杏花村,再折身回到酒桌前,麵帶微笑地說道:“這是公子先前在這裏打得兩壺酒,我給公子你留著了。”

  “多少錢?”姬歌右手覆在了腰間那枚玉佩之上,笑著問道。

  “公子跟老夫我談錢豈不是見外了嗎。”聽到姬歌要同自己算賬,酒鋪掌櫃趕忙擺手拒絕道。

  “你能幫忙帶回曾牛說實話我就很是感激了,而且公子還願意幫忙解開這小子的心事,若真要算賬的話那也是我占了便宜才是。”

  聽到這番話後的姬歌會心一笑,董記酒鋪能夠成為這條街上的老字號不是沒有道理的。

  “既然掌櫃的都這麽說了若我再推辭就顯得我不是了。”姬歌笑吟吟地說道。

  “公子客氣了。”老掌櫃報以微笑,道。

  “如果沒有其他事那我就先回去了,等到曾牛醒來你可以讓他去鎮撫司尋我。”姬歌將那兩壇杏花村放在了須彌芥子玉佩當中,謙遜說道。

  聽到鎮撫司三個字,酒鋪掌櫃趕忙站起身來,神情驚愕地問道:“公子是鎮撫司的人?”

  姬歌摸了摸鼻翼,心中腹誹了一句,怎麽有種扯虎皮拉大旗的意思?

  隻不過他還是搖搖頭否認道:“掌櫃的你可別誤會,我隻是暫住在鎮撫司,並非在那裏任職。”

  “哦,原來是這樣。”掌櫃的點點頭,沒有再接話。

  哪怕眼前的青年人並非來自那座掌管著斂兵鎮地中百姓生殺大權的鎮撫司府衙,但像他所說能夠暫住那裏又豈會是尋常百姓家的子弟。

  所以此時他對這個白衣青年的身份已經猜的差不多了,他的身世肯定不會太簡單。

  既然如此那他對於曾牛督軍造一行也沒什麽好擔心的了。

  “那我就先行告辭了。”姬歌站起身來拱手說道。

  “我送送公子你。”老掌櫃收斂心神笑吟吟地說道。

  “不必了,掌櫃的你還是好好照顧好他吧。”姬歌指了指趴在桌上的曾牛,“都是皮外傷,不過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得好好包紮一下。”

  “那好。”掌櫃的點點頭,應了下來。

  姬歌轉身朝酒鋪外踱步走去,在路經櫃台上不經意間瞟了放置在櫃台上尚未來得及合上的那本賬簿一眼,麵無表情地眯了眯眼,徑直走了出去。

  “惡人自有惡人磨啊。”走出董記酒鋪來的姬歌伸了個懶腰,極為慵懶地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