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劉仁才明白其實運氣點數有多麽強大。說白了，概率操縱有一個“基數”問題，基數越高時概率操縱的作用越明顯。他第一次用運氣點數來搏彩票純屬浪費。

  300點提升50%的概率到37%意味著什麽？假設是兩人賭博的話，意味著你賭十次贏的機會接近九次。

  而為什麽彩票當中顯不出作用呢？原因很簡單，基數太小。全國都買彩票，中獎基數隻有幾百萬份之一甚至更低，就算提升能高到哪裏去呢？能中個二獎其實還是劉仁本身運氣也不錯的原因。

  但用在推廣中就不一樣了，石墨等人已經將推廣環境做到盡可能地好，一百多萬的預備觀眾就是巨大的基數，他們的輻射效應還不明確，石墨說介時有200萬觀眾是最保守的估計。增加37%的概率並不是簡單在人數上增加37%這麽簡單，而是指所有的推廣活動，每一篇軟文、每一次發貼、每一次朋友圈轉發的廣告效應都提升37%，這個數字堆積起來可不得了。

  試想每篇軟文看的是十個人，吸引其中三個人，概率提升後也許是六個人，這六個人對外界傳播的效應又增加37%，然後又再次傳播……雖說過程中傳播效應一直在遞減，但這個37%卻是固定的，帶來的廣告效應幾乎無法估量。

  “300點運氣值，全部用掉。”劉仁發出指令。

  劉仁發出指令後不到五分鍾，在辦公室加班的龍靜接到技術部的電話。

  “龍總，預定觀看直播的人數突然出現異常增長，已經直逼150萬了。”

  龍靜道：“怎麽可能？明天就開始了，到這時預定人數應該不會大幅度上漲了。”

  “可事實就是啊，您看一下數據吧，我們也很奇怪。”

  龍靜打開電腦上平台數據中心，驚訝地發現就這幾分鍾已經跳到160萬了，她火速通知技術部：“快看看是不是機器壞了？”

  “沒有，我拿腦袋擔保，機器是好的。老天……又上升了，165萬了。”

  此時石墨剛到家門口，正琢磨著這段時間沒有好好陪劉璐，今天無論如何要陪她吃頓晚飯，不料車還沒停穩，龍靜的電話就打來了。

  “什麽？”他一接電話就驚了，“180萬了？”

  “是的，你趕緊回來，這種異常情況很不尋常，我看明天的直播我們要調整戰略。”

  石墨的車已經進了小區，劉璐在陽台看到了他，向他揮手，“親愛的，你舍得回來了？”

  石墨一咬牙，裝作沒聽見，車子一轉又出了小區大門。

  “你你你……”劉璐氣得差點昏倒，“臭石頭，有種你別回來，不然打死你！”

  劉仁不知道自己一番操作把姐夫推到“死亡”邊緣，反正他看不到數據增長，搞完往床上一躺睡覺去了，剛閉上眼手機鈴聲把他吵醒了。

  “姐夫，十二點還不睡？”他打著哈欠問。

  “劉仁，你做了什麽？”石墨聲音緊張。

  “沒做什麽啊？”

  “你別騙我，現在直播預定人數直線增長，還有很多新用戶注冊，這太不正常了。你一定是做了什麽？不然你為什麽說讓我加強服務器？”

  “這個啊……我就是請一個朋友幫忙推廣一下，告訴人家明天我要直播了。”

  “什麽朋友？”

  “是那個……呃……一個胖子，姓高。”他一時想不出來，便把胖子頂上去。

  “他是幹什麽的？”

  “姐夫，怎麽了？刨根問底的？”

  石墨長吸一口氣，“現在預定觀看人數已經320萬了，按我們大數據的分析，明天看直播的人數將超過800萬。這已經接近一個省級電視台黃金檔時的收視率了。你說怎麽了？”

  劉仁嚇了一跳，他知道運氣點數會起作用，但沒想到這麽恐怖，不由結結巴巴地道：“那怎麽辦？”

  “算了，你好好休息，這次的辯論直播超出我們的預想，我們正在全力提升帶寬，你充份備戰，明天一定要好好表現。”

  劉仁沒多想，他困意上升就不管天崩地塌，道：“好，我睡了，姐夫晚安。”

  當晚，石墨等人一夜未眠，直到清晨才眯了一會，接近9點時，技術人員喚醒他，“石總，快來看看。”

  大批觀眾正湧進平台，不少人已經在平台外圍守候，石墨看到人數時嚇了一跳，揉揉眼才確認自己沒看錯，他還是不敢相信，問龍靜：“我看錯了嗎？你看到的和我一樣嗎？”

  龍靜用力點頭，“我盯著好久了，看著它漲起來的。”

  一個大大的數字顯示在屏幕上：1162萬。

  互聯網時代傳播消息快得嚇人，雖然離直播開始不到三十分鍾，消息還是震動全網。鼻子比狗還靈的廣告商最先反應過來，不計其數的電話打進來購買廣告植入位。原本對石墨公司瞧不上的大平台也放下身段，主動來電請求掛他們的轉播，一些專業論壇已經著手準備廣告文案“突然其來的節目爆款”，甚至官方媒體也有不少打進電話，要向直播現場派出記者。

  連史天龍都被驚動：“什麽？一千多萬？”

  “是的，不到四天推廣期居然搞到這個局麵，這對新平台來說簡直是個奇跡。”

  史天龍眉頭一皺，道：“直播開始後通知我。”

  石墨和龍靜聯手的平台叫“微音”，雖然是新平台，但演播室卻不寒酸，對標的是大型平台的自製節目，當天演播室現場本隻預備120個現場座位，但因為不少媒體到訪，又臨時加了20個位子。整場節目由龍靜親自擔任導播。

  為了不影響劉仁的發揮，龍靜並沒告訴他這次辯論意外成為爆款，但這瞞不過劉仁，因為他往現場一坐，就感覺到點數在發瘋般地上漲。

  運氣點數具體如何運作他不得而知，可他知道這次觀眾出乎意料的多，而且多數為男性，他能感到山雨欲來的氣氛，幾乎所有人都憋足了勁準備噴他。

  “不會吧？”他在演播廳一坐，點數已經飆到兩萬多，“天哪，我得罪了多少人啊？”

  9點30分，演播正式開始，杜娟仍為主持，一陣悅耳的音樂後，燈光照亮演播室。

  “大家好，今天是微音平台自製節目‘天天都有新鮮事’的特別節目——‘兩性戰爭’辯論會的節目現場。原本在節目之前，我應該向大家介紹節目嘉賓的，但相信不少媒體朋友已經發現這次節目的特別之處——原擬僅一百萬線上觀眾意外突破十倍，達到1200萬（節目開始後人數還在上漲）。吃驚的不僅是媒體界朋友，包括我們平台自身都非常吃驚，這也足以說明兩性問題在社會上引起的高度關注……”

  前台光鮮亮麗，後台正忙得不可開交，節目客服還在不停地回絕源源不斷打進的電話：“很抱歉，廣告位已經滿了……對，對……對不起，側翼廣告也沒位置了……對不起，我知道您和石總是生意夥伴，是真的沒位置了……對不起……”

  青禾也找到石墨，“政府管理單位都來電話了，要不要接？”

  石墨道：“說我不在，一切等節目完了再說。”

  青禾道：“早知道爆成這樣，當初真該把廣告費翻三倍……不，五倍。”

  “行了行了。”石墨皺起眉頭，“服務器怎麽樣？穩定吧？”

  “已經斷流了，事先沒準備，不然我們會當機的。媽的，便宜那幫掛轉播的家夥了。”

  係統斷流後，還有大批觀眾因為進不了微音的平台轉向別的轉播平台，當然這對劉仁沒影響，不管人家在哪罵他，隻要現場有手機和電腦，他照樣收獲點數。

  實際上，直播平台加上轉播平台觀看人數已經達1500萬，堪稱超級爆款。

  杜娟：“坐我左邊的大家想必很熟悉，著名的兩性關係專家鍾明輝教授，本場辯論由他擔任反方。而我右邊就是這段時間在網紅界名聲雀起的‘全民出氣筒’，人稱史上最牛的女權支持者——劉仁老師。我們今天的兩位特邀嘉賓將給大家現上一場精彩的辯論賽。”

  劉仁望向鍾明輝，他友好地向他點點頭，這一次節目最開心的人莫過於鍾明輝了，他說是說著名網紅教授，其實一直不慍不火，原以為這次節目他隻是來走一過場的，沒想到居然成了超級爆款。再加上公司事先讓他徹底擊敗劉仁，他已經摩拳擦掌，急不可待。

  杜娟：“今天的辯論與慣常專業辯論賽不一樣，正反方都隻有一位選手，所以在五分鍾立論時間後，雙方各有十分鍾的自由辯論，也就是俗稱的‘開杠’，結論時間也有一分半鍾。然後是現場觀眾的自由互動環節和網友提問時間……”

  在杜娟的介紹時間內，直播間的彈幕已經鼓噪起來，“快開始，真羅嗦！”

  “大家準備開罵了，劉仁不要臉，1、2、3！”

  “他有臉嗎？”

  “滾犢子，我是來支持出氣筒的……”

  “我擦，敬你是條漢子。”

  同時在外麵進不來的媒體也在場外直播：“微音平台成立時間僅一年，今天對微音來說是個大日子，據行業人士分析，今天一天的流量很可能超越微音自成立以來流量收獲的總和。如果說‘全民出氣筒’是微音的炒作，那麽，這無疑是一場非常、非常、非常成功的炒作！”

  此時，節目已到杜娟為讚助商作廣告的時間，劉仁看了一眼在手上一閃而過的數字，眼睛一下瞪大：“我擦！11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