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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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度值 更新:2020-06-21 11:49 字數:3255
“其實也沒有很像。”腳踩滿屋地雷,頭頂一把達摩克利斯之劍,言寧佑幹笑兩聲,實在很想回到過去,把錄取裴邵俊的自己給打死。
“其實我們都比較偏向母親的長相。”言寧澤給還剩點藥渣的杯子衝了水,又撕了個外敷的膏藥,拍著言寧佑的胳膊示意對方幫他貼一下。
繃開味道濃重的藥片,環著言寧澤青腫的手腕繞了一圈,視線掃過哥哥手心留下的燙疤,言寧佑眼神一暗,心裏又開始咕嚕嚕地冒泡。當初離開醫院時,言寧澤就一直戴著手套,言寧佑出院後才知道,哥哥的手被門把燙傷了,皮肉撕裂,可在病床邊,言寧澤卻像完全不疼一般,戴著手套,削了個蘋果留下。
“哥哥和魏阿姨長得特別像,就是氣質天差地別。”
魏安鳶的好看是透著勃勃生氣的晨曦,明麗又幹淨。因為常年爬山、露營,魏安鳶在照片裏基本都是簡單的登山服、高挺的馬尾辮,小麥色的皮膚上沒有妝容沒有歲月。她是全情投入於生活和事業的鯤鵬,翱於天上,不過人間。
“第一次有人和我說,裴邵俊像我時,我看了他挺久。”言寧澤剛開始時其實並不相信費澄邈的說法,可他也無法去相信言寧佑。對於那時的他來說,任何可能的刀鋒都會自上而下將他劈成兩半。
“也許是看久了,真的會覺得有些相似,我坐過你的位置,知道言氏的用人標準,他能被破格錄取,必然有人牽線搭橋。”綴著柔亮光線的輪廓在話語中漸漸模糊,言寧澤不想懷疑言寧佑的動機,但有些事憋在心裏,不說不問,隻會累年成傷。
“我想過,我的確想過。”言寧佑躺在床上,伸出左手,指尖點著言寧澤的掌心,細細拂過。
“那種鬼迷心竅的感覺,真的很難表達。”一邊說一邊拍了拍發漲的腦袋,言寧佑在火災後,想了很久——到底他們是怎麽走到這一步的?
“你們的眼形很像,唇線很合,裴邵俊是個收得很緊的人,而哥哥也一樣,所以他每次笑起來的時候,就會讓我想到你。”
裴邵俊收得緊,源於從小到大的家庭影響,加上性取向的問題,所以一直比較自卑。
而言寧澤的收,卻是靜汪汪的一灘水。他沒有魏安鳶那般蓬勃的生命熱力,也不會去嚐試自己母親飄忽浮動的感情生活,言寧澤收起的更多的是壓抑到無法剝離的憯惻。
“所以你的確想過。”
“想過,對不起。”
對著認錯態度良好的言寧佑,言寧澤撩了下耳邊碎發,沒說接受也沒說原諒。
掌心的疤痕可以去除,手腕的青腫可以痊愈,但有些事發生後就沒有後悔的餘地。
從前言寧澤被關著的時候,言寧佑從來沒想過要交待謝熙雯和裴邵俊的事情,等言寧澤跑了,走了,脫離他的掌控圈了,對方立刻調轉了槍頭,將過錯一一承認。
——接下來我該問什麽?
言寧澤對腦中出現的疑問感到好笑,難道他要問言寧佑在不來公寓的日子裏,有和裴邵俊交往、約會、上床嗎?
像言易旻一般,占著魏安鳶丈夫的身份,然後再找個和妻子容貌相似又不獨立的情人。
言寧澤很慶幸自己和裴邵俊都是男人,他們不可能給言寧佑生孩子,不然以後會不會再多出一個一無所有的“言寧澤”和一個壓抑偏執的“言寧佑”。
被自己的猜想惡心到的言寧澤,吐了口氣,不再去看言寧佑的眼神。
出了房間,分開待了一夜,等言寧佑恢複,伊萊的導遊大業繼續進行,雖然言寧澤還是淡淡的不多話,但言寧佑明顯感到哥哥無聲的拒絕。
逛完威尼斯的三座主島,伊萊又開車走了一圈城鎮帕多瓦,到了佛羅倫薩時,就是言寧澤計劃路線的第五座城市了。
這幾天就算伊萊再遲鈍也能感受出這對兄弟間湧動的暗潮。
言寧澤擺弄著相機,話少到都快靜音了,而言寧佑則被向晨的電話和郵件惹到火氣直冒。他出來的時間已經所剩無幾,言寧澤不肯理他,言寧佑又不能當著伊萊的麵把人捆回去。
現在言寧佑每天盯著言寧澤手腕上的紅繩金珠,目光危險得快要吃人。
作為一個刷片四年的被拘禁黨,言寧澤旅行的途中還不忘去看些拍攝現場,比如美第奇家族的禮拜堂。
伊萊很好奇,言寧澤哪來的那麽多時間看電影、玩遊戲還能自學一門外語的。
“當你無事可做的時候。”言寧澤回得輕快,連眼神都欠奉。
言寧佑別過頭,總覺得臉上有些火辣。
晚餐時,言寧澤要了個牛肚包和T骨牛排,而言寧佑隻能在旁邊寂寞地吃麵。為了不讓自己的時間再被胃疼占據,他可是犧牲巨大,真的看什麽不能吃什麽。
餐前酒和餐後甜點裏都加了高度數的白蘭地,言寧澤第一次吃這種酒心巧克力和酒糟冰淇淋,因為不太甜,一個沒忍住就吃多了。
送人回房間時,言寧澤眼眸翕動著扯了下言寧佑的領口,結果這襯衣是路上隨手買的,扣子一拉就鬆,露出的筆挺鎖骨和緊實肌肉,看上去非常好咬。
發現言寧澤正盯著自己發呆,言寧佑趕快湊上前,抓著哥哥的手掌一把按在了自己的胸口。
掌心觸到皮肉的瞬間,言寧澤如夢初醒地打了個哆嗦,趕忙抽手想要躲開。
“雖然我起了念頭,可他隻做過生活助理,我沒親過他、沒摸過他、沒占過便宜,哥哥走後他也知道我當初錄取他的原因,現在這會應該正在何陽舒的床上吧。”
本來腦子就不清爽的言寧澤,聽了這麽嘰裏呱啦的一段,最後還扯出了何陽舒,大腦直接發熱宕機。
言寧佑望著視線茫然搖擺的言寧澤,那無法聚焦的瞳仁上氤氳著薄薄的水氣,他低頭親上言寧澤的眼睫,心裏想著對方被關時知道這一切的委屈,燥熱的心口跳得越發有力。
後背觸到床墊的同時,言寧澤被眼前壓下的陰影嚇到,原本還有空隙的兩具身體,現在已經貼得嚴絲合縫。
言寧佑承認,他就是個趁虛而入的投機者,一個卑劣的強盜和罪犯。言寧澤遇到自己,就是倒了十八輩子的黴運,他關起哥哥,強迫對方接受自己的愛意。他因為得不到而焦躁,於是轉而找了個笑容相似的替身;他豎起了差點害死言寧澤的圍欄,接著哥哥跑了,跑到了他抓不到也摸不到的地方。
“不、不要……言寧佑!你給我、住手!”
或許是前些日子的安靜,讓言寧澤忘記了這家夥第一次對待自己的粗暴。那時言寧澤還沒被對方洗去絨毛、拔掉果核,於是言寧佑強行擠了進來,在桃肉的深處灌下催化的藥劑。
現在言寧澤的身體柔軟又細膩,早就是一顆果皮紅潤,內裏軟爛多汁的蜜桃。
言寧佑親上哥哥的嘴唇,口中溢動著混亂的喃語:“……幫幫我、幫幫我哥哥……”
他快死了,被自己的想法逼瘋、屠戮。
一個人養成一個習慣隻需要21天。
可當你用14年去適應一個習慣時,它就會變成噩夢。
當言寧佑走出俞帛書的控製後,他的夢沒有醒,他還在夢裏。
他將夢裏的人一個個趕走,最後隻剩下了言寧澤,隻剩下了不言不語、不求不怨的言寧澤。他被哥哥寵壞了,壞到甚至願意掰斷肋骨、取出心髒,隻為把言寧澤插進自己的骨肉中。
“寧澤就在這裏。”
他捏著言寧澤的手指按上了左胸第三根肋骨,這裏為言寧澤斷過,現在也因為對方而長好。
“我不在!言寧佑你……”
搖著頭,雙腿蹬動著想要按下客房服務的門鈴,看出對方想法的言寧佑,卷起哥哥的衣服,對著煙白色胸口的兩點低頭含了下去。
“嗯啊……不……”
舌尖卷著乳暈裏冒頭的嫩芽,牙齒磕上乳肉的酸疼逼出了言寧澤口中的喘息。
言寧佑從下往上剝開了言寧澤的上衣,袖子卷到小臂的位置時被他繞圈打結,變成了一條布藝的手銬。
撈過言寧澤的上身把人翻過趴好,言寧佑輕啄了兩下哥哥尾椎上的疤痕,想著對方獨自做了手術,一個人待在異國他鄉,麻醉醒來不能動也見不到人,無怪言寧澤討厭沒有人的地方,因為光是想想,言寧佑都覺得可怕。
“……我不想做。”臉孔埋在枕中,言寧澤啞聲的拒絕帶著一絲浸透酒香的膩軟。
言寧佑猜自己又要把人惹哭了,不過想完後他又止不住地開始興奮。
“回國後又要好久好久都看不到哥哥,你就當可憐可憐我吧。”
“不,不可憐。”
“我不可憐但是哥哥的這兒很可憐。”
褪下言寧澤的外褲,手掌包裹在了內褲凸起的布料上,言寧佑細細搓了兩下,懷中僵硬的身體開始瑟瑟地發顫,沁入骨髓的快感,過電般穿透了大腦。言寧澤蜷著腳趾,下身不可抑止地起了反應。
——TBC——
言寧佑:我雖不能吃美食,但我可以吃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