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作者:灰度值      更新:2020-06-21 11:49      字數:3531
  言寧佑的出現就像多年來的一場噩夢突然成真。

  那個揮散不去的幽靈帶著蒼白的被單從天而降,把言寧澤籠罩其間。

  濕熱的手掌貼於背脊,汗意熨燙過布料,就像一把蒸汽熨鬥,反複摩擦著皮膚。言寧澤被燙傷了,他在僵硬後推拒,竄於體內的電流戳刺著神經,一瞬之間他居然很想抱緊眼前的家夥。

  明明一切噩夢的起源都是這個人。

  當然這裏麵多少有些遷怒的成分,但言寧澤對著怎麽也不肯妥協的言寧佑,真的無力到連喊叫都覺費勁。

  “放開……”

  因為知道自己的肌膚饑渴,言寧澤這兩年來都會克製與人接觸的時間,無論是體溫、汗腺的氣味、粗糙的觸摸,都會在身上引起各種各樣的反應。

  “不行,我……”

  “鬆手!”

  加劇的心跳和下腹收緊的刺痛,增幅了腎上腺素的洶湧,言寧澤開始腿疼。他在用力,用力想站起來推開言寧佑,可是這家夥太重了,術後還在慢慢痊愈的肌肉與骨架顯然無法支撐兩人。

  在言寧澤張開嘴想要喘口氣時,言寧佑卻像害怕他再說出什麽一般,直接低頭堵住了言寧澤張開的唇瓣。

  向後推倒的輪椅重重撞上房門,砰然的脆響炸裂了言寧澤腦中的神經。他無法形容這種感覺,因為太過無能為力,甚至讓人想要自暴自棄、歇斯底裏地尖叫。

  唇上灼熱到快被吞噬的親吻帶著尖刀刺入心肺,言寧澤的背上出了一層冷汗,早已習慣對方發火模式的言寧佑控住哥哥的手腕,近乎貪婪地吸食著言寧澤口中的氣味。

  被舌尖攪弄出唇角的涎液滴在領口,自腹腔升騰起的絞痛已經變成了一陣陣酥麻的點弄,言寧澤意識清醒地發現自己勃起了。

  躲避了兩年沒有和人長時間的接觸後,因為言寧佑的一個吻,他就硬得幾乎要射在褲中。

  所有的不合理在言寧佑眼中都是不存的,他順著唇尖斷線的銀絲吻過言寧澤幹淨的下顎、喉結,哥哥起伏的胸口就像蝴蝶振翅時的輕響,他想把耳朵貼過去、胸口壓上去,雙手攏住,接著攥緊。

  在進屋前,言寧佑給自己做了很長時間的心理建設,清醒的一邊告誡自我要冷靜,而偏執的一邊卻在回憶著言寧澤敞開雙腿後的柔軟——就像摳開多汁的蜜桃,然後看著哥哥哭到不能自己。

  現在吻著言寧澤的手背,言寧佑的腦中冒出了無數可怖的想法,這些想法還未成型,就被滴落的熱雨衝散開來。

  言寧澤垂著頭,下顎掛著淚滴,雙手用力按在腿縫之間,蒸騰出唇齒的呼吸帶著急躁的熱意。借著屋內昏黃的燈光,言寧佑還能看到哥哥指縫間露出的布料,已經濕出了一片水痕。

  “滾開。”啃腫的唇縫裏擠出一句簡短的詰語。

  見言寧佑還是沒有動,言寧澤忍著腿上肌肉抽搐的疼痛,抬腳踹在了言寧佑的胸口。

  身體後仰著摔在地上,言寧佑後知後覺地發現——哥哥似乎是把那個成功率不高的手術給做了。

  言寧佑看著對方站起身,走得搖晃又踉蹌。

  他想躲進廁所,可言寧佑正好擋在了洗手間的門口——此時的言寧澤連抬腿跨過一顆石子都很困難。

  他隨即將腳步轉向了屋內的大床,而言寧佑卻爬起身來,從後抱起了言寧澤。

  因為對方掙紮得厲害,兩人側臥著摔進床墊,胯間的隆起隨著交錯的喘息而變得越發色情濕熱。言寧澤氣惱而通紅的眼角掛著濕淋的水滴,往下落一顆,就有一片玻璃碎在了言寧佑的心上。

  成片成片的殘渣布滿了言寧佑的心底,他被紮到後悔、刺到發疼。

  他應該帶著一朵玫瑰,在朱麗葉的陽台下,擠走那個礙眼的家夥,而不是偷偷摸摸像個想要綁架的匪徒,挾持著言寧澤,妄圖把對方打包回自己的口袋。

  “我想見你,我每天都在想,醒著想、做夢想、連對著文件簽下名字的時候也在想。”

  雙腿跪壓在言寧澤的腰旁,言寧佑垂著腦袋,紅著鼻頭,一雙明麗的桃花眼中溢滿著無措。

  “你看我們連名字都隻差了一個字。”

  從血緣到身份,這個世界上還有比言寧澤更貼近自己的存在嗎?

  沒有,答案必然是沒有。

  “哥哥,我錯了。”

  言寧佑吸著鼻子哭了起來,見慣了對方眼淚的言寧澤被覆蓋於腰上的手掌嚇到哆嗦。

  一邊解著言寧澤的褲帶,一邊撩起襯衣的下擺,言寧佑盯著哥哥後腰的疤痕,心裏咕嚕嚕地冒出一串串氣泡。他知道那個手術有多麻煩,成功率太低太低,而且就算成功,言寧澤也無法恢複到車禍之前,所以他從頭到尾都不支持這項活動。

  他沒告訴言寧澤這點,他怕哥哥從希望到失望,可離開自己後,言寧澤還是做了。

  “言寧佑!”

  褲子從胯骨被扯下時,言寧澤真的要被對方逼瘋。

  你永遠也不知道言寧佑的不按常理出牌到底會走出何種步調。

  “啊——唔嗯……”

  身下勃起的陰莖在呼吸澆灌中,鑽入了濕熱的口腔。

  言寧佑俯身而來的舔弄,逼出了言寧澤喉中的呻吟,抵在馬眼正麵的舌苔舐去了滴漏的前液。言寧佑的嘴唇包在龜環外側唆弄,因為第一次偏頭的位置不好,他又退後一些,將入口的莖根吐出,黏膩在外的口水染得柱身水亮。

  覺得哥哥的推拒好像停歇了一會,言寧佑湊在卵蛋旁的嘴唇吸出了嘖嘖的聲響,從龜頭一路舔到蹊處,等整根肉柱都濕滿了口水,言寧佑含著陰莖一口氣送到了喉眼。

  鼻頭吸入的空氣中混雜著汗味和微薄的膻腥,喉口擠壓著龜頭的舒爽讓言寧澤僵在原地。

  他開始出汗,汗水多到幾乎要把周身淹沒,濕濡在皮膚外的水液伴著屋內空調,吹得言寧澤直打寒顫。

  推在言寧佑頭上的手指隨著一擊深喉而痙攣不已,言寧澤眼眶昏花地喘著氣,按摩在言寧佑頭皮的指腹,沾染了他發間的汗意。

  這前一句的歉意和後一下的口交,錯位又荒謬地擊打著言寧澤的腰窩,下腹收緊的快感讓莖根彈動在了言寧佑的口中,言寧澤蹙著眉頭求對方走開。

  可言寧佑固執地把高潮中的莖根含到更深,自馬眼裏噴濺出的精液一股股地灌入口中,濃稠又腥氣。

  言寧佑的嘴唇因為摩擦而紅腫,現在掛著一縷花白的精液,色氣淫靡的味道蓬勃在了身邊。

  “跟我回去吧。”

  舔過唇邊的舌尖卷走了最後一滴精水,言寧佑撫摸著哥哥側臀的肉窩,平滑又細膩,還濕得有些粘手。

  “你是不是聽不懂我說的話?”

  現在的場景很有些怪異的歪斜,言寧澤側躺在床上,眼角和鼻頭的水紅還帶著性欲發泄後的軟黏,褪下的褲子掛在膝彎,而騎在他身上的言寧佑已經硬到隆起。

  空氣裏彌漫的味道和對話的氛圍完全不符,但言寧澤還是僵在床上把話說完了。

  “我不想見你,不想和你回去,不想憶起你對我做過的事情,別讓我後悔救你。言寧佑,我不恨你也不會愛你,我們剝掉這層關係和名字外,什麽也不是,你說再多,都是一樣的!”

  光著大腿一本正經說話的言寧澤,總給言寧佑一種莫名的迷人感。他有些蠢蠢欲動,想著如果不行讓哥哥發泄一把也是可以的,畢竟能惹惱言寧澤和惹哭言寧澤的,從頭到尾都隻有自己一個人。

  “那我們就是陌生人了。”言寧佑總結道。

  “是的。”

  爬起身從床上跳了下去,言寧佑盯著哥哥膝蓋上的傷疤,眼珠轉悠了一下,然後開口道:“按照國內的時間,再過四個小時我的生日就要結束了。”

  抿著嘴把褲子拉起來的言寧澤,一邊係著皮帶一邊翻了個白眼。

  撩起的衣擺下,細瘦的腰杆被褲邊壓住,言寧佑想象著摸在上麵的感覺,胯下的勃起瞬間硬到爆炸。

  “我可以許願嗎?”

  “不可以。”

  “我隻有七天的假期,在飛機上已經浪費一天了。”

  “是嗎,恭喜。”

  “那生日快樂呢?”

  “生日快樂。”

  “加上名字。”

  終於重新坐下的言寧澤吐了口氣,看向言寧佑瞥動的眉眼,那點緊張和難捱都被對方的模樣衝散。

  言寧澤張開嘴,聲音幹澀地說道:“生日快樂,言寧佑。”

  “謝謝,那我走了。”

  在言寧佑出去的聲音傳來時,言寧澤還不敢相信對方就這樣硬著放過了自己。

  倒回床上,在滿是汗意的床單和膻腥的空氣中合眼,言寧澤現在真的連抬起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

  一覺睡到後半夜,言寧澤被雙腿痙攣的疼痛喚醒,起身吃了兩粒藥片,等疼痛好些後,他下床洗了個澡。

  在搓過腿間的陰囊時,言寧澤才發現大腿內側的吻痕,可他根本想不起是什麽時候留下的。

  第二天一早,被氣到感冒的言寧澤帶著鼻音下樓吃飯,正在桌前喝咖啡的伊萊給他要了一份中式粥,言寧澤喝了兩口,就聽到對方說剛剛看到一個和他長得有些像的家夥。

  因為這話差點把粥吐出來的言寧澤,很快就看到了那個和自己長得像的男人。

  男人走到桌前,朝伊萊點頭微笑,拉開椅子坐下的動作行雲流水又自然得體,仿佛大家早就認識一般。

  在伊萊折起報紙,看過言寧澤和言寧佑的臉龐後,歪頭問向言寧佑:

  “你們認識?”

  因為難得的接觸而睡了個好覺的言寧佑,精神飽滿地笑了笑,彎起的眉眼中閃動著銀河星辰,明亮又耀目。他看著言寧澤,張口回道:

  “不,我們是陌生人。”

  ——TBC——

  寧澤:雞同鴨講。

  寧佑:誰是雞誰是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