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作者:灰度值      更新:2020-06-21 11:49      字數:2521
  除夕前夜,言寧佑陪著言寧澤去了一趟費澄邈家。

  男人開門時似乎並不意外言寧佑的陪同,他把醒著的波波抱來,讓兩隻貓有了第一次見麵。

  當然結果並不完美,套套在欣賞完波波碩大的身型後,抬爪給了對方兩下。

  費澄邈保存的影像都是些旅行攝影,在完成極限運動的過程裏,他常常會帶著錄像機記錄。

  費澄邈還給言寧澤展示了自己一整個房間的錄像帶。他把每一個都做了標記,裏麵關於魏安鳶的有三卷。

  “我拷貝完了再還給你。”

  “當然,不過開春後我就要走了。”

  抬起頭迎上了費澄邈燦然的笑臉,言寧澤鼻頭翕動,搖晃的視線裏總有種看到了什麽的錯覺。

  “畢竟我隻是過來監工的。”

  “我會盡快弄好的。”捏著手裏磁帶盒一般的影像,言寧澤垂下頭,害怕自己剛剛建設起的假象會因為那點錯覺而偏移。

  “我父親和母親都是醫生,隻有我走了彎路做了商人,他們治療過很多你這樣的患者,寧澤,你願不願意去國外接受手術。”

  手指勒緊,言寧澤第一反應是看向門外,言寧佑正在客廳陪兩隻貓。

  “如果可以做到,我早就出國了。”摸著手心裏發熱的磁帶,言寧澤找不到任何的理由去相信對方。

  “我知道你會懷疑我的目的,不過這事也不著急,等你看完這些錄像帶就明白了。”

  蹲下身平視著言寧澤的雙眼,費澄邈拍了拍言寧澤的手背,然後把他推出了房間。

  雖然費澄邈家裏有全套的轉錄裝備,可言寧澤卻堅持回去——他不確定自己在看到魏安鳶的那一刻,還能不能保持住麵上的冷靜。

  到了公寓,言寧澤把言寧佑和套套都趕了出去,自己一個人關門上鎖。

  抱貓留下的言寧佑感覺自己就像個眼巴巴的小媳婦,想上前又找不到一句可以說的話頭。

  三盤磁帶加起來不超過兩小時,可言寧澤從天亮蹲到天黑,中途言寧佑幾次想敲門都被套套的小爪子按住。

  自午後坐到夜半,等言寧澤開門出來,言寧佑抬頭一看,咋舌地發現哥哥把自己關了至少六個小時。

  本以為言寧澤會哭到雙眼紅腫,到時自己還能上前安慰一把,結果出來一看——言寧澤麵上幹幹淨淨連點紅暈都無。

  “哥哥餓不餓?”

  “想吃餃子,豬肉薺菜的。”

  接過言寧佑手裏的套套,言寧澤說出這話時有些蔫蔫的疲憊。等言寧佑轉身去訂餐後,他從茶幾下取出藥箱,拿著酒精給掌心的傷口消毒。

  在第二卷 錄像的中間,魏安鳶跟著費澄邈的團隊一起去拍攀岩,費澄邈在徒手至頂時鎖扣變形,魏安鳶用手裏的一架相機換了費澄邈一命。

  那個相機,小時候言寧澤還看對方擦過,基本可以算是古董了,沒想到居然是在那個時候摔壞的。

  等待餃子的過程裏,言寧澤發了會呆。他望著畫麵流動的電視,腦殼空蕩地刮起了颶風,就像密西西比河和墨西哥灣交匯卻無法融合的海水一樣,一半蔚藍一半蒼翠。

  無論何時何地,魏安鳶都走在了她想要的那一邊,到頭來被丟下的,其實是言易旻和自己啊。

  飯店送來的餃子用瓷碗裝著蓋了保溫的盒蓋,言寧澤吃了兩個就開始反胃,最後剩下的全都進了言寧佑的肚子。

  “我感覺我三年內都不想吃餃子了。”站在牆邊強製消食,言寧佑說完這話,言寧澤瞥著眉眼突然笑了起來。

  “我也不喜歡吃餃子。”捏著鼻頭的言寧澤施然地說出真相。

  感覺被耍了的言寧佑啊了好幾聲,最後才在言寧澤的撫慰下知道——魏安鳶是個廚房殺手,除包餃子外,無一樣擅長菜色,而且當初為了做餃子餡,她還讓言寧澤當了一周的品嚐者。

  結果不是鹹了就是沒包好凍裂、煮壞,吃到最後言寧澤真的談餃色變。

  “那你還要吃餃子!”被言寧澤氣到發笑,言寧佑湊上前來小狗一般連啃了好幾口才解氣。

  “隻是想試試。”看自己能不能吃下了,事實證明,魏安鳶留下的味道還是太過強烈。

  雖然對方並不是個合格的母親,但有時那牢固卻不可破的標記,都是由不夠愛而來。

  因為不夠愛,因為錯落的差距,所以漸漸有了怨氣和不甘。

  原地消化一小時後,言寧佑揉著平坦的小腹,抱起看書的言寧澤,走回屋裏進行另一種形式的消食運動。

  除夕前由冷光色換成暖光色的大樓上,正播放著一串串燃燒著飄向空中的燈籠。

  言寧澤雙手被縛,分開的雙腿緊緊貼在落地窗冰冷的玻璃上,沾著口水的乳頭嗞啦地蹭過鏡麵,言寧佑從後頂入的姿勢深得幾乎是要捅穿胃壁。

  張著嘴連喘息都來不及的言寧澤,被深入骨髓的快感插到窒息,渾身過電般的抽搐讓他在瀕死般的高潮中反複掙紮。

  那些落在眼皮和鼻頭的光影斑駁如星火,又像一場大雨,淅淅瀝瀝的下滿全身。

  抓著言寧澤的大腿把人掰到正麵,言寧佑含著對方咿呀的唇齒,凶狠的肏弄緩慢成了廝磨。他動得不快,卻每一下都搗到了最深。

  囊袋夾卡在穴口的濕濡,蹭得股溝泛紅。言寧佑把哥哥的身體拉得很開,那雙筆挺細瘦的大腿在窗前扯出了一道直線,被言寧佑吻得暈暈乎乎的言寧澤幾乎是吊在了對方的胯上。

  背靠著窗戶的感覺並不會減少羞恥,他能聽到股間濕淋的水聲,抽插帶來的聲響漲紅了耳廓。

  越是顛簸越是慌亂的言寧澤,在搗捅的折磨中發出了斷續的哭聲,伸出唇齒的舌尖被言寧佑吸吮親吻,那深到舌根發麻的親昵讓言寧澤有種連嘴巴都在遭遇侵犯的荒謬感。

  撐開的肉圈紅腫著裹食著莖根,淌下胸腹的汗水染得言寧佑輪廓滾燙。一種被光線灼燒的明亮狠狠地操開了言寧澤體內的快感。

  他在言寧佑手中高潮,噴濺的精液落到了言寧佑的唇邊,男人張嘴舔下,那動作的色情程度堪比看了十場GV電影。

  隨著言寧佑射精後的抽離,雙腿痙攣到無法合攏的言寧澤,背靠著窗戶坐著,身下翕闔的穴洞收濡著吐出一縷縷精水。他按著發脹的小腹,神色靡靡宛若墜入愛河的那喀索斯。

  言寧佑蹭著言寧澤汗濕的額角,輕聲地說著愛語。在對方昂起下顎親吻過自己的眼睫時,言寧佑才在這短暫的回應中慢慢回神——從年會那天開始,言寧澤就變得不太一樣了。

  ——我是愛他的。

  言寧澤閉上眼在腦中說道。

  ——我是愛他的。

  就算燃燒殆盡。

  化成玻璃屋內無魄的幽靈。

  ——我是愛他的。

  言寧澤用力告誡自己。

  ——別去想了,你不可能走出這個房間。

  在看著錄影帶中鮮活而熱烈的魏安鳶時,言寧澤的心髒開始了周而複始的死亡。

  死在那場靜謐冰冷的雪崩和燃燒滾燙的車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