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我在青樓相親的日子0
作者:涉阪長林      更新:2020-06-19 05:23      字數:3993
  進入房間後, 雲容回身關上了門,杜夏看到兩張朱紅的繡榻,中間擺著一個茶幾, 但是並沒有立刻坐下。

  雲容走到對麵的繡榻坐下, 以手支頤, 並不說話, 給杜夏和自己各倒了杯茶,抬手飲茶, 從衣袖垂落,從他露出的小臂上,可見有一顆小而豔的朱砂痣。

  杜夏愣住了。

  “恭喜宿主達成任務‘遇見雲容x2’、‘發現朱砂痣’,已解鎖新劇情。”

  杜夏愣了一下,腦海裏就卷入一段新的記憶。

  “星緯, 此去花菱院,你一定要保護好五皇子。”

  “五皇子受薑黨迫害, 年幼離宮,迫不得已躲入隱芳鎮花菱院,是其中的一位公子,為父也不知道是哪位公子, 不過五皇子的胳膊上有一顆朱砂痣, 望你能設法找到。”

  “不光是太傅派為父保護好五皇子,據說薑黨也有人潛入了花菱院,伺機對五皇子下手,你要小心刺客, 保護好五皇子的同時也保護好自己。”

  “如果五皇子實在有難, 你要舍身相救,你記住, 我們牧家的責任就是輔佐五皇子重返皇室。”

  ……

  許是看到杜夏神情愕然,雲容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杜夏回過神來,低聲道:“草民見過五皇子。”

  他抬頭一看,就算忽然聽到這樣的話,雲容麵容也波瀾不驚,隻是微微頓了頓,道:“哦?你是如何知道的。”

  “聽聞五皇子胳膊上有朱砂痣,草民奉命來保護五皇子。”杜夏看他一副淡淡的樣子,又補充了一句,“五皇子以後切不可在人前露出胳膊,被我看見了還好,若是別人,豈不是糟糕了。”

  “謝你提醒。”聞言雲容若無其事的把胳膊放下,說,“有何證據證明你是來保護我的人,畢竟我和外界已多年沒有來往,不能輕信他人。”

  他說的有道理,可是要如何證明呢,杜夏低頭一看,發現父親臨走前給他的護身符還在身上,就打開來看了看,果然從裏麵發現一封書信。

  他展開來給雲容看,自己瞄了一眼,在最後看到當朝太傅的印戳,心下了然。

  雲容看完書信後道:“看來那老家夥還在朝中好好的活著,沒有死,那我放心了。”

  杜夏險些岔了氣,不過他知道他沒說錯,現在定南王薑衍勢大滔天,其他官員都唯他馬首是瞻,親皇的官員各個前程慘淡,太傅王騰還能自保,可見其能耐。

  “……草民會盡力保護五皇子的。”杜夏心想,既然劇情是這樣,那他姑且保護一下他吧,讓他被刺客殺了好像也不大好。

  雲容微笑看著他,說:“你不必自稱草民,多禮了。”

  於是杜夏改口道:“星緯會盡力保護殿下的。”

  “對於刺客是誰,您心裏有數嗎?”杜夏問。

  雲容搖搖頭,說:“他藏得很深,極有可能是我的身邊人。”

  說起這點杜夏就有些不解,如果換做是他,為了隱瞞身份,肯定不想引人注意,更不會當什麽花魁,可是雲容卻坐上了這個顯眼的位置,他不怕自己成為靶子嗎。

  “您……怎麽就成了花魁了?”雖然可能有點失禮,杜夏還是問道。

  雲容輕笑出聲,好像絲毫不覺得有失身份,反問:“你覺得堂堂五皇子可能是一個花魁嗎?”

  杜夏愣了一下,搖頭。

  是啊,皇子=花魁,這點任是誰都想不到。而且他天生氣質華貴,如果一味隱瞞,反而可能露餡,但是現在成為花魁,無論怎麽出彩,別人倒不會懷疑到別的地方。

  這麽一想,杜夏感覺豁然開朗。

  隨即他想到,和雲容走的太近可能會引起別人的懷疑,當務之急是先找到那個刺客。

  “為了掩人耳目,如果我有要事向您匯報,再來與您見麵,這期間我先設法找出刺客。”

  “若說找出刺客的話,我已經有辦法了。”雲容從榻上坐起來,將一旁架上的寶劍拔了出來,隻見寶劍鋒芒畢露、冷光四射,看得出是一柄絕世好劍。

  他雖未揮劍,杜夏從他周身的氣勢,也已看出他武藝超群,心想不愧是皇子,能文能武。

  “什麽辦法?”杜夏問。

  “讓他發現我是皇子,再來行刺,我將其製伏,你覺得這個辦法怎樣?”

  這麽剛的嗎,杜夏猶豫著道:“這是否有些冒險了?”

  “有何可畏?與其受製於人,不如先發製人,你既然來了,我就多了一個幫手,難道我們兩個還打不過對方一個。”雲容道。

  杜夏心想有道理,不愧是皇子,這份霸氣,實在讓人景仰。

  “那您意下如何?”

  “你以後多來與我見麵,不出十日,刺客必定現身。”雲容道,“隻是你可要當心了,或許刺客會轉而盯上你。”

  杜夏聽得頭皮發麻,不過想想,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就道:“星緯謹遵父命,願為殿下兩肋插刀。”

  “你這話聽得我倒不好意思起來。”雲容笑道。

  “不是的,”杜夏解釋道,“不光是因為家父的叮囑,您是真龍血脈,身為一國子民,我有責任保護您的安全。”

  雲容起身走到桌前,從抽屜裏拿了一個東西交給杜夏,杜夏一看,竟然是一隻弓。弩,杜夏身體驟然緊繃起來,難掩驚訝的看向雲容。

  雲容微微側目,說:“就把此物交給你防身罷。”

  “這怎麽可以,還是您留著防身……”杜夏推辭道,他看著手中弓。弩,隻覺得這情景與往日無限重合,神情有一些惘然。

  “你留著。”雲容的聲音低低的,眸中心事一閃而過。

  “……”他都這麽說了,杜夏也不推辭了,隻是不禁又抬頭看他一眼。

  雲容與他相視,莞爾而笑,說:“怪道我覺得牧公子如此順眼,原來是站在我這邊的人。”

  杜夏正色道:“願與殿下同進同退。”

  門外忽然響起腳步聲,在夜裏聽來分外清晰,兩人都不再說話了。

  隻聽下人在門外道:“牧公子,時辰已到。”

  杜夏對雲容以目致意,表示要走了,雲容點點頭,杜夏離開了房間。

  原來戌時到燕歸堂選擇賢君,子時從賢君房中離開乃是花菱院的規矩,連片刻都不能耽誤或拖延。

  走了一會兒,下人便離開了,讓杜夏自己回房,這也沒什麽,隻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知道了刺客的事,杜夏神經緊繃,不禁握緊了腕上的**。

  在經過一轉角時,險些撞上一片黑影,杜夏心下一驚,差點按動弓。弩。

  不過他仔細一看,那人不是別人,竟然是穿著一身黑衣的孤鴻,不光是孤鴻,鳳簫、月樓也不知為何一人倚著牆壁,一人扶著欄杆,站在孤鴻身後看著他。

  不知道是不是夜深的緣故,杜夏覺得他們看起來和白天好像不一樣,有些來者不善。

  三人齊刷刷的盯著杜夏,看得杜夏心裏發毛,硬著頭皮道:“幾位公子,夜深了還不回去休息嗎。”

  “倒是牧公子,在雲容房裏待了這麽久,不知道都在說什麽悄悄話啊?”鳳簫好整以暇的笑問。

  “……也沒說什麽,隨便聊天罷了。”

  “哦……在聊天啊。”鳳簫拖長聲音道,本來杜夏覺得他是一個開朗大氣的人,這麽一聽有些陰陽怪氣。

  “師父對牧公子可真是青眼有加。”月樓臉上沒有笑容,平淡的陳述著一個事實。

  不過聽了這話另外兩人的眼睛一凜,孤鴻道:“跟他廢話什麽,開門見山的說吧。”

  杜夏:“……”他想不是他的錯覺,和在燕歸堂的時候相比,他們簡直判若兩人。

  “那我就直說了,雲容是我們大家的同伴,牧公子,您選別人可以,不要把主意打到雲容的身上,若是雲容離開了花菱院,我們可要少了不少樂趣,所以,我們是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鳳簫看著杜夏的眼神透露著明顯的冷淡。

  杜夏看了看孤鴻腰間的佩劍,心想如果不低個頭,恐怕他是無法經過這條路,順利的回到自己的房間了。

  “好說。”杜夏道,“本來雲公子也未必看得上我,他之氣度讓人感到望塵莫及,我怎敢高攀呢。”

  聞言鳳簫眼前一亮,道:“你說真的?”

  “當然是真的,”杜夏說,“你們想怎樣,倒是說來聽聽?”

  “你明天不許再選雲容。”鳳簫道。

  三人對視一眼,鳳簫補充道:“以後都不許選他,離他遠一點。”

  杜夏心想他剛才還答應雲容要經常和他來往,好引刺客現身呢,這樣一來不是亂了套了。

  他更沒想到的是,雲容在花菱院原來是這樣神聖不可侵犯的存在,若是有人想染指他,其他人的反應會這樣激烈。

  不難想象這個遊戲應該是花菱院為中心展開的,眼前的各位都是遊戲中的可攻略角色,甚至連那位刺客也可能喜歡上了雲容,因而沒有對他下手,這麽一想他不禁覺得有些狗血刺激,哦不,他還是先想想當前的處境吧。

  他不過沉默一小會兒,鳳簫就冷冷道:“看來你是不肯答應了。”

  就在杜夏考慮是和他們正麵剛,還是忍一時風平浪靜的時候,孤鴻的劍發出一聲錚鳴,他竟然拔出了劍。

  大哥,你太激動了,杜夏還沒說話,眼前忽然掠過一個身影,按住了孤鴻握著劍柄的手。

  “你們這是做什麽。”來人語氣中帶著些許譴責。

  聞言鳳簫轉過頭去,另外兩人神色也有些難堪。

  那人轉過頭來,杜夏才看清是元夕,元夕麵容有些惱怒,看向杜夏則帶著一些歉意,道:“他們和雲容在這裏待久了,看到外人接近他,難免有些不理智,牧公子,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杜夏心想,這還不放在心上?他是二愣子嗎??

  “道歉。”元夕各看了三人一眼,沉聲道。

  “……”

  “難道要我告訴長老,讓他來治你們的罪嗎,你們真是不配為隱芳鎮人,牧家為隱芳做出了多大貢獻,你們就是這樣對待牧老爺的公子的。”元夕語氣嚴厲的道。

  大概是想到責罰的嚴重,幾人低下了頭,各對杜夏說了一句“對不起”,不過杜夏聽出來他們都不是真心實意的道歉。

  “牧公子,如果他們再敢這樣,你來告訴我,我自會修理他們,希望你能在花菱院度過愉快的時間,把剛才的不愉快忘掉吧。”元夕安慰的道。

  杜夏點了點頭,道:“謝謝你為我解圍。”

  “您客氣了。”元夕看三人一眼,三人慢吞吞的在走廊上讓開了一條路,元夕說,“我送您回去。”

  杜夏想說不必了,但是元夕一番好意,他也不好意思拒絕,就與三人擦肩而過,跟著元夕到了自己的廂房。

  回房後,杜夏躺在床上,說:“6666,我回想起了被匕首支配的恐懼。”

  “怕嗎?放心,宿主你還有屏蔽程序。”係統問。

  “……”杜夏說,“其實我也不怎麽怕。”

  他承認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的時候他還真有些害怕,不過現在他覺得可以和他們過過招。

  同為男配,看看誰更加造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