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宋時初就聽見村裏的人念叨起來，說啥的都有。

  更多的念叨宋德田癱瘓了，半身不遂，永久性的。

  不是休息一段時間就能恢複……

  聽見消息的一瞬間，宋時初心裏暢快了，做了惡事就應該有報應，她隻是把貓兒還回去，其他的可沒做。

  是宋德田壞事兒做的太多，遭報應了。

  宋時初換歡樂的唱起歌兒來。

  從宋時初身邊路過的衛太傅搖搖腦袋，這種女人他也是第一次瞧見，這年頭都講究天地君父，甭管父親不靠譜到什麽地步，當孩子的都是妥善處理關照著。

  幸災樂禍什麽的誰敢呢。

  幸好女人不用走仕途，一個九品農官就是極限了，不然，就憑這個不孝就能把仕途給毀了。

  衛太傅看向宋贇，這個小院新來的小天才。

  一次又一次的告誡自己，小家夥不得了，被祁文承那個精明的跟鬼一樣的年輕人調教過的，吃不了虧。

  至於有個不孝順的娘，這個問題似乎不大。顧世子戰神將軍的兒子，要什麽娘親孝順呢，又不是打算進內閣當首輔。

  爵位都是世襲的，靖王妃那惡毒的女人打的下三濫的注意注定要失敗了。

  之前千方百計的破壞顧景垣的婚事，還讓人傳出什麽克妻的名頭，擔心人孩子生下長子嫡孫，將靖王府的爵位給拿走。

  現在呢，人家兒子都已經會打醬油了，不僅會打醬油，還是一個極其聰慧的。

  即使京城那個多出天才的地方，估計也很少有孩子能夠比這個小家夥聰慧。

  衛太傅從宋時初身邊走過去，祁老先生不像衛太傅那邊放心，站在宋時初身邊：“你真不去看看？”

  “？？”看啥？

  “就當是做做麵子上的工程，我知道你不屑，不過誰能知道以後，萬一呢？”

  祁老先生說著，想到自己年輕的時候，克己守禮自持有度，所有的行為都在君子方寸內，很少行錯步子，所以，這一生雖然起伏不定，但是沒有人能夠在他落魄的時候咬一口。

  現在看見宋時初這般灑脫，雖然羨慕，還是將自己的想法說了一下。

  至於宋時初會不會改，會不會按著他說的做。

  祁老先生是不會做出按頭讓人聽話的事兒。

  人生會走成什麽樣子，全看個人選擇，不同的選擇，組成不同性格的人，組成複雜又讓人迷戀的大千世界。

  宋時初笑了笑，這個瞬間腦子裏閃過一些被原身遺忘的畫麵，眼神瞬間發生變化，死咬牙關，才沒讓自己表情崩裂。

  克製心裏的憤怒，對祁老先生道謝。

  隨即起身往老宋家走去，倒不是問候宋德田，而是根據那些記憶產生一種疑惑，原身的毒死是跟野男人交流的時候從那廝身上過度的。

  原身**以後，宋德田隻有嫌棄跟冷漠，似乎沒有一點兒意外。

  當時程氏的態度也很詭異，有的是嘲諷是鄙視，沒有任何疑惑。

  他們都知道她會**。

  原身腦子不好使，對家人有天生的依賴，加上所處的年代對女人要求太高，所以，在原身身上發生這種事情，原身隻會自責自卑。

  哪兒會用心觀察身邊人是什麽態度。

  真的是……

  宋時初走到宋家老宅，看見程氏的一瞬間，眼睛一凝，直接走了過去。

  院子裏正打算往學堂走去的宋斌腳步一頓，擋在程氏身前：“你要幹什麽？”

  “閃開，跟你沒關係。”宋時初冷漠的看向宋斌。

  宋斌回頭，瞧見程氏臉色蒼白，牙齒發出咯吱咯吱響聲，整個人陷入極大的恐懼裏，更不敢讓開。

  站在程氏身前，努力撐起自己的膽子：“你，你有事兒說事，我是不會閃開的。”

  宋時初冷笑：“當初我是怎麽**的。”

  死死盯著程氏的眼睛，程氏一怔，她想到很多，以為宋時初會對她怎麽樣，唯獨沒有想到竟然是詢問這個。

  記憶瞬間回到幾年前。

  想到當年謀劃的事情，對上宋時初涼薄的目光，哆嗦一下，低下頭，她不敢說。

  如果說出來，眼前這個瘋子會幹出什麽事兒呢。

  程氏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喉嚨，總覺得說出來，她會死！死的很慘那種。

  “說啊，低頭做什麽，難不成地上有金子。”宋時初說著，視線落在宋斌身上，此刻宋斌小腿顫抖起來。

  宋時初的問話，直接讓他腦袋發懵。

  他自小就被灌輸宋時初這個姐姐不是好東西，破鞋，未婚生子，總歸所有惡毒的名聲在宋時初身上都能找到。

  然而……

  此刻，他發現，這個惡毒名聲來的似乎並不是那麽簡單，並不是這個很難相處的姐姐自己搞出來的。

  甚至，察覺身後人的態度，知母莫若子，宋斌幾乎已經猜到，當初宋時初之所以落的那個下場，他這個母親出了不少的力。

  母親是個人渣怎麽辦？宋斌眼神黯淡下來，雖然依舊努力保護著身後的人，但是到底透露出幾分心虛。

  宋時初一步一步往程氏身前走去。

  程氏嚇得慢吞吞往後退去，宋斌回頭看了一眼，無奈搖頭：“娘，你說吧，就算你做錯什麽，兒子也不能讓你怎麽樣，而且，事情過去這麽多年，也應該公布出來。”

  大不了，他用小命償還算了，母債子還。

  將一個好生生女子名聲汙了，清白搞沒了，這罪惡可真大了，他除了這條小命之外，似乎什麽都償還不起。

  宋斌說完，程氏更慌了。

  蹲在地上抱住腦袋，一副受到驚嚇起不來的樣子。

  宋斌靠近，伸手碰了程氏一下，程氏猛地彈跳起來往角落躲去。

  這樣子，宋時初笑了，以為裝瘋賣傻就能躲過去。

  宋時初推開宋斌，從伸手摸出匕首，直接抵住程氏喉嚨：“說不說，如果說出來，我心情好些還能繞你一命，如果不說，你說你脖子硬還是匕首硬。”

  冰涼的刀刃落在一圈肥肉的脖子上，手一抖肥肉顫一下，紅色的液體匯成一滴，落在地上。

  一旁的宋斌瞪大眼睛，伸手就要阻止宋時初：“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