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這個人吧，消停了一段時間，是閑的手癢癢了？一段時間沒找茬，心裏不舒服？

  走到程氏身邊，程氏對上宋時初涼涼的眼神，嚇得哆嗦一下，雙手背在身後：“你、你幹什麽，瞅啥瞅！”

  “……瞅你咋地，不僅瞅你，我還揍你！”宋時初說著話，反鎖程氏的手臂，將人按在牆上：“扔老鼠，你膽子還挺大的，既然喜歡這個東西，那你就吃了吧！”

  宋時初不會因為這點兒小事兒就把人姓名給收割了，她是好人，是個講道理的人。

  頂多以爪還爪，以牙還牙！

  奪人性命還不至於。

  拎著程氏走到宋瑞祥的院子，院子裏堆著一堆的老鼠野貓屍體，貓兒屍體上還有刀子的劃痕，冬日比較寒冷，死了幾天的屍體頂多有些僵硬，不會過於腐爛。

  看一眼宋時初就知道這些動物是怎麽死的。

  被人折磨虐待！

  猛地看向程氏：“都是你丟的？”

  “是，是我丟的怎麽了，這院子裏又沒人丟一些腐肉還能將土地給肥沃一下。”程氏擰著頭，倔強說著。

  宋時初嘴角勾起譏諷的笑：“是你弄死的。”

  程氏眼神閃爍一下，挺了挺胸膛：“是我怎麽了！”

  “……”宋時初知道了，這些東西不是程氏弄死的，如果是程氏，這個人根本不會承認，隻會推到其他人身上。

  現在程氏不僅承認了還挺直胸膛，明顯就是壯膽子。

  想了想老宋家院子生活的人，宋斌在祁老先生教導下性格慢慢發生改變，應該不是陰暗變態的人。

  至於那位存在感不怎麽強的柳十娘，倒是有可能做出傷害小動物的事兒。

  隻是，如果真的是柳十娘幹的，程氏這張大嘴巴還能憋住，還能幫著處理後續的事情，所以麽，能夠幹得出這樣的事情的人隻有一個就是宋德田。

  原身的爹！

  竟然已經變態到這樣的德行了嗎？

  宋時初抿住嘴唇，決定放棄思考這些，先把程氏給報複一下，撿起地上的死老鼠，拿著刀子劃拉一下，老鼠身上很容易感染病毒。

  接觸的話得仔細一些。

  處理好老鼠，用院裏剩下的幹柴點燃烘烤，把老鼠肉烤的焦糊焦糊散發詭異的味道，隨後一把抓起來塞到程氏嘴裏。

  吃了熟透的老鼠人，按理說不會傳染疾病，還能達到惡心程氏的效果。

  宋時初覺得自己真的是個嚴謹的小天才。

  程氏腦袋往後栽過去，然而依舊沒有躲過宋時初的手，一把焦糊的肉還能看見裏麵的細碎的骨頭，別說多倒胃口了。

  又不是饑荒年代，誰會去吃老鼠。

  想想那味道，程氏就嘔了起來。

  對上宋時初冰冷的眼神，程氏立馬捂住自己的嘴，她有種不祥的預感，如果把肚子裏的東西吐出來，眼前這個魔鬼大概會把吐出來的嘔吐物塞到她嘴裏，別人或許不會做這樣的事兒，但是眼前的宋時初……

  程氏不敢去嚐試。

  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即使肚子裏的東西順著腸胃倒流出來，也會再次按回去。

  瞧著程氏的作態，宋時初冷笑一聲：“以後還幹這種下作的事兒嗎？”

  “不，不敢了！”程氏猛地搖頭，若是放在兩年以前，她早就撕爛宋時初的嘴巴了，現在，經曆兒子不知所蹤，女兒慘死，僅剩一下宋斌，她膽子已經碎了。

  在宋時初讓她離開的瞬間，轉身就跑了出去。

  一邊跑還有汙漬順著捂住的嘴角往下流淌。

  這麽一個樣子正好被路過的毛氏給瞧見了。

  瞅著程氏這副作態，毛氏瞪大眼睛，瞳孔震動，這咋回事，吐了就吐了唄，咋還用手捂住，咋滴了，還舍不得兩口吃的，節省到這個地步，還真是少見啊！

  毛氏嘀咕一聲離開原地。

  宋時初看著地上的一地小動物屍體，覺得自己應該做些什麽，雖然她並不是什麽小動保的，但是正常人看見這些都難以忍受。

  人都變態了就得警惕起來，不然，現在可以傷害小動物，以後豈不是就要傷害小孩了。

  那個時候就晚了。

  夜色降臨，冬日裏寒冷，村裏的人休息的都比較早，宋時初拎著凍僵的小貓屍體走到老宋家院子。

  宋德田摸著柳十娘軟綿綿的身體睡在床上，睡的非常踏實，還打出響亮的呼嚕聲。

  曾經的聾啞因為一段時間沒有找茬，恢複的差不多。

  是個正常的身體健康的老人。

  但是……

  也是一個變態！

  宋時初將凍僵的屍體扔到宋德田懷裏，離開的時候將門上順手帶上，情況跟她沒進門的時候一樣一樣的，門栓從裏麵插著，不是專業的人完全看不出有人曾經進去過。

  宋時初離開不大一會兒，宋德田就凍醒了。

  抱著一個冰塊一樣的屍體，怎麽可能睡的多好。

  如果繼續睡下去沒感覺，指不定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自己也一命嗚呼了。

  睜開眼睛，伸手在胸膛處摸了一把，身上的衣服被沾濕了，還有些冰涼冰涼的感覺，伸手推了一把身旁的柳十娘。

  柳十娘睜眼，點開油燈，看清楚宋德田懷裏抱著的東西一瞬間，尖叫聲發了出來。

  宋德田順利的暈了過去。

  這貓崽兒身上的劃痕都是他留下的，還讓程氏給處理了，現在凍僵的貓屍體出現在他的床上，能夠好受嗎？

  神神鬼鬼的瞬間就在腦子裏回蕩起來，驚懼一下，癱在床上。

  柳十娘連忙開門，叫醒隔壁睡覺的程氏，兩人開始抹黑找大夫。

  兩人都知道宋時初醫術不錯，是個大夫，村裏人偶爾有個頭疼腦熱的也會去找宋時初，然而此刻宋德田出了這樣的事兒，誰也不敢提找宋時初的事兒。

  柳十娘擔心宋時初說出他跟常二柱之間鬼鬼祟祟的事兒。

  至於程氏，程氏瞧見貓的一瞬間，就知道這事兒跟宋時初脫不了幹係，但是她不敢說啊！

  隻能假裝不知道。

  不然，若是宋德田知道是她這裏出了岔子，指不定怎麽折騰她！

  她腦子雖然不開竅，但是也不會自討苦吃，尤其是現在，這家裏都快沒有她容身的地方，幸好她生了一個爭氣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