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聲音
作者:宅樹      更新:2020-05-17 14:36      字數:2318
  林曉光見來自己班的學員嚴重超標,便向館長建議“合班”的,於是被合班的教練也就成了他的“助手”的。

  鄒誌鴻漸漸地成了林曉光的“第一粉絲”,林曉光也就時常給他“開小灶”。

  有一次在室內上課時,他講到了鐵頭功,說“練拳不練功,到老一場空”。

  便有學員問:“林老師,你有鐵頭功嗎?”

  “我有練一點,我可以讓你們在頭上砸幾拳,沒有關係的。這樣吧,我叫鄒誌鴻上來互動一下。”

  鴻誌鴻興高采烈地上去,捂著手垂頭喪氣地下來。

  別的同學見了,踴躍上去,於是林曉光興致也上來了,讓學員們排隊擊打他頭的。

  學員們打完了,又擠到隊伍後麵,繼續排隊的。

  當天晚上,便有家長掛電話問館長,講林曉光教練是不是有病?怎麽能讓學生打他頭呢?他練過鐵頭功,不怕打,但家長們怕的,萬一孩子打家長腦袋或孩子們互打,出了問題怎麽辦?

  館長第二天請他去談話了,講武館是一所學校,是一個整體,他“標新立異”了,抗擊打能力很強,但別的教練這方麵不夠強,如果學員們也讓自己的教練學他抗打,如何是好?這個武館是要講“和諧”的。

  館長最後說昨晚他接到五六個電話,有三個家長還說要退學的,他也很為難。

  一會,館長接到電話了,講是那三個家長來電話了,一會就來了。

  果然,三個家長來了,都是少婦,都是當媽的。

  她們對他的教育理念及教法都有看法的,當他的麵講如果還是他任教,便要轉到其它武校的。

  館長趙海友麵露難色,他怕“三粒老鼠屎壞了一鍋粥”的。

  “我辭職吧!”林曉光說。

  “那……好吧,謝謝你的理解。”趙海友講,當即打電話通知財務說本月的工資雖還差半個月,但全額發給林曉光的。

  三位美女家長開心地走了。

  林曉光不知道的是她們是與他“合班”的教練的親戚,她們是替教練們出這口氣的。

  林曉光在這家武館呆了三年零三個月,功夫精進不小的。

  他有了一點積蓄,他不想多賺錢,他想與王金彪痛痛快快地比試一場,最想當著張豔梅的麵將他打趴下的。另外,他想自己身懷絕技,希望能讓自己成為“武術家”。

  他選擇宅在郊區的一家位置偏僻的農家院落內,其主人城裏買房了,住在城裏的,這大房子租金每月四百,價格適中。

  他在院子裏平均每天光練功的時間不下七八個小時。

  他最後租了一個房間,放杠鈴等運動器材的,租金預交了一年,是1200元的。

  他去找張豔梅了,終於遠遠地見到了,她和丈夫在為新成立的某家公司剪彩的。

  他挽著她的胳膊,她笑著,是的,她的笑容有些僵硬,但她總還是笑著。她的衣著打扮,顯得那樣高貴,還有她腕上的金鐲子,脖子上的白金項鏈,耳朵上的幾排吊墜……

  王金彪牽著她的手下台來了,一群看去有錢有勢的人圍上去招呼,他是揮手致謝,她則一路笑著點頭致謝。

  “英雄與美女”他感到是這樣,心裏還是湧起一份自卑,這份自卑與武功無關,隻與金錢與身份地位有關。

  “我能給她這些嗎?可能給得了嗎?我給不了這些,還算是能給她幸福嗎?給不了她幸福,我活該被淘汰出局!”他想著。

  王金彪牽著她的手,前呼後擁地走到一輛豪車前,車門有人開了,車上早有司機待命的。他讓她先進了,隨後他也上車了。

  “他們是幸福的一對,至少外人如此,我眼裏如此!我不應該去打攪。”他想。

  王金彪的車子開動了,十幾輛豪車前呼後擁的,真的很風光很氣派!

  林曉光不知道的是,第二天張豔梅便離家出走了,她很希望見到他,盡管這麽多年杳無音信。

  世人認為擁有財富地位,出門在外前呼後擁,便擁有了幸福快樂,其實真的未必的。

  幸福快樂真的就如健康長壽一樣,權貴者可能高壽或短壽,貧寒之人也可能高壽或短壽的。

  林曉光去大上海,原以為那樣的大城市找份工作唾手可得,不料他無文憑無技術無門路,竟然連份保安的工作都沒有找到!

  他在“四處遊蕩”的過程中,聽幾個老漢老太議論說“跳江橋”很詭異,一些有自殺念頭的人如果去別的橋去n次都跳不下去,但如果去這橋,怪了,哧溜一下就跳下去了。

  “嘿嘿”,林曉光聞言一笑,想這精瘦的老漢講話還真風趣,又聽這老漢說:“今天是陰天,很可能又有人上橋去跳江自殺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林曉光得知此橋隻離10公裏左右,便徒步去了。他走得很快,一個小時多一點點便到了。

  橋上車少行人多,有些人在人行道上倚著欄杆看風景的。

  他也加入“看風景”行列了。

  時間在流逝,他便“閉目養神”了。其實,他是在練氣功的,他讓丹田氣按固定穴位繞身子遊走的。一小時後,他收功了。

  他有些倦意,看天上灰蒙蒙的,望下麵江水濤濤,便更倦了。

  “我閉目養神一會吧”,他閉上眼睛,將思緒騰空,隻為休息。

  橋上寒意漸濃,橋上的車輛少了,橋上的行人更少了,他也準備離去。

  正當他要睜眼時,聽到微弱的年輕女子的啜泣聲,耳邊冒出一個聲音:“救人!”

  他忙睜開眼睛,卻不見橋上有車和人。

  “救誰呀?沒有人,自然更談不上有人跳江了。”他又想:“不對,江裏有人?”他往江麵看,不見有人,想:“幸好沒人,要不我去投江救人,豈不是自殺?我可不會遊泳!——哇,這橋的詭異就在‘聲音’嗎?”他想真的出鬼了。

  他為了再次“體驗”,他又“閉目養神”了,大約半小時後,耳邊又響起“來了,救人!”的聲音。

  他再次睜開眼,見到一輛白色轎車緩緩地開到橋頭,停了。

  車門開了,見到一位穿著高跟鞋,戴著墨鏡,頭發有梳成幾條小辮盤在頭上,穿條白色長褲與白色圓領丅恤的靚麗的二十餘歲的女子走上橋來。

  她神情憂鬱的,眼神空洞,腳步也顯得淩亂。

  “是她嗎?是要救她?她就是‘聲音’叫我要救的人?!”林曉光想,心開始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