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天魔再現
作者:小北大人      更新:2020-05-15 07:45      字數:6627
  深夜,內務府燈火通明。

  包子雲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一名青衣人負手而立,背對包子雲,身材高峻挺拔,戴著青色的麵罩,露出的兩隻眼睛就像是狼眼一般綠幽幽的青光,令人望而生畏。

  青衫客緩緩道:“眼下駱冰被困於東湖滾石陷阱中,為了布置這個陷阱耗費了我很大的心血,這一步沒出什麽差錯倒是遂了我的心願。大理寺為救他齊集東湖,卻不知道路長風此刻處境堪虞,倒幫了我一個大忙。”

  包子雲不知江湖之事,茫然道:“幫忙?幫什麽忙?”

  青衫客看了看包子雲一眼,歎了口氣,你本聰明,奈何久居監事房,外麵江湖卻是一無所知。

  言罷自己想想卻笑了笑道:“大理寺眾人為救駱冰,少則三五天多則數十日,定會耽誤不少人事,更是無暇管顧路長風。而路長風不但將遭到神拳門、仙霞、東海派等幫圍攻,還將麵對紫鯨請出的曆毋寧,到時路長風武功再高,也敵不過這許多高手圍剿。”

  包子雲問道:“曆毋寧武功很厲害嗎?我怎麽從未聽過這個人?”

  青衫客道:“他成名已久武功想必應該比路長風高了半籌,比起慕容雅卻又頗不如,也是天下數二數三的高手了,隻是這幾年行事詭秘又為人所傷,不似以前那般的高調,你不行走江湖自然不知。”

  包子雲應道:“原來如此……那,然後呢?義父的意思是要路長風死嗎?”

  青衫客冷笑,要路長風死卻是對我一點好處也沒有,一品大員被殺,皇上定會查的,說不定查來查去,日子更不好過。等到路長風山窮水盡時,我們出手替他解圍,他受了我這樣一個大人情,到時候自會聽我差遣,大理眾人,盡入吾彀中矣!包子雲遲疑道:“可……可大理寺是有三個統領的,路長風隻是寺卿,那歐陽清與新到的統領駱冰不答應,路長風也沒辦法啊!”

  青衫客目光淡然,沉聲道:“歐陽清文治武功,都可算是一流的人才,可惜悟性不高,料來與我一席長談便可為我效力。縱然歐陽清冥頑不靈,可惜他性子太過軟弱,雖是前任金吾衛總領之子,但威望反倒不及路長風,隻要路長風肯聽我號令,歐陽清不足為患。隻是這駱冰……駱冰……最好他死在東湖,別來壞我大事。唉,這中間除了駱冰的突然調任,其他都在我計劃中。”

  原來這青衣人卻是張青,大內排名第二的武功高手,也是包子雲的義父。

  包子雲似是對江湖之事絲毫不感興趣,聽到計劃,一個醒悟,忙道:“計劃?莫非義父有什麽安排……”

  青衫客緩緩的說道,你是我義子並且對江湖毫無興趣,告訴你也無妨。這計劃起源於曹永民策反大理部眾。

  曹永民的計策,我本了如指掌,也談不上有什麽太高明之處。隻是上次不知怎的多了一個黑衣人出來,武功即高行事又很詭異,功夫更是怪異至極,不像我中原武功。之後他夜探內監府,又看到了曹永民安插各處的人員名冊。之後黑衣人假浪人之手清理大理寺叛徒,實是讓我大吃一驚,這一箭三雕之能實非我能及,這一戰浪人也損失無數,氣數將盡,黑衣人竟絲毫不以為意,想必浪人赴死也是其中的環節之一。

  如此便挑起了內務府和大理寺的仇怨,平時大理寺也不待見內務府。曹永民幾次曾想染指也為成功,這下傷亡甚重便有了火並之意。以曹永民之能找機會下手當然容易,他的武功卻是跟不上他的智謀,他心裏自然清楚難以放心。不出所料到江湖上找援手,把路長風一舉兼並,再加上我的人不僅安插在了路長風身邊,綠林中的人更是多多,要挑起事端更是加倍容易。

  包子雲聽的雲裏霧裏,茫然道:“義父人竟能把人安插在路長風身邊?是什麽人?”青衫客道:“是個女子,嘿嘿,便是胡蜜姬。”

  包子雲不知胡蜜姬是何人,聽得此話也未有多大反應,一個太監就是把再漂亮的姑娘放到麵前也是白搭。默想了那青衫客的話許久,方才道:“前幾日曹大人告訴我路長風、歐陽清、駱冰都不在大理寺,建議義父襲擊,而後又命我將此消息泄露與歐陽清,也是為了挑撥?”

  青衫客微微頜首,點了點頭道,你雖貪圖享樂不愛江湖,思路倒是清晰的很,以後想必也是個人才,看你造化了。

  就在這時“砰”地一響,房門竟被人一腳踹開了,門口懸掛的兩盞氣死風燈左右搖晃個不停。

  曹永民站在門口,臉色陰沉一臉憤怒,顯然已聽到了兩人的對答,戟指大罵道:“包子雲,你這忘恩負義的狗東西,原來那日路長風是你引來的!小畜生我待你不薄,你到底是為了什麽?你說!”

  青衫客冷聲答道:“他是為了我。”

  包子雲本已嚇得麵無人色,聽得青衫客發話,隻覺義父在此,慌忙鑽到他身後。

  曹永民額頭上青筋暴起,勃然大怒道:“什麽利益都沒有的事,這就出賣我?我提拔你的恩情你都不報,張青你還要臉不要?”

  青衫客淡淡笑道,利益自然是有的,不是不報,很多事都是我替你坐了,你行麽?

  曹永民氣得上下牙齒咬的咯吱咯吱隻響,卻又不知該說什麽,滿臉通紅心中憤恨,憋了良久才道:“張青,別看你武功比我高,你他媽的你又是什麽東西?”

  青衫客目光一寒,青光森然道:“我是誰?十幾年前我就問過我自己了。我是什麽東西五年前我也問過我自己了。如今人不成人,魔不成魔。我就是天魔!”

  曹永民聽過天魔獨孤玲瓏之名,本以為已死,心中頗為忌憚,沒想到幾年前招進來的大內高手張青居然是獨孤玲瓏。

  想想也不對啊,獨孤玲瓏據說本為女身,這人卻是個地地道道的男人。心中害怕,心頭發慌退後數步,大喝道:“來人啊!”

  這一聲喝喊,半夜傳的甚遠,清晰度那也是更清楚,想必金吾衛馬上就到,包子雲直驚得麵如土色,叫苦道:“完了,咱們完了……”

  天魔看也不看曹永民一眼,聽也不聽的他的叫喊,還是悠閑的背著雙手,神情卻甚是淡定,道:“想我當年幾百人也是輕飄飄一刀殺了,何懼之有?”

  包子雲嗓子發鹹,唾液越來越多,咽了下口水,勉強點了點頭,但依然臉色由紅轉白,氣色慘淡,牙齒打戰,龜縮在天魔身後。

  天魔看著曹永民隻是冷冷的笑了笑,你以為你在門外偷聽我真不知道?

  天魔回過頭來對著包子雲輕聲道:“現在所有計劃提前了,我要你明日便接手內務府,取代曹永民指揮內監眾人。”

  包子雲麵色又是大變,澀聲道:“義父…你是要……是要……殺人麽?我好害怕!”

  天魔冷笑道:“此間來的應該都不是外人,想必都是曹永民心腹,我替你一並除去了,不但今日之事不會泄密,到時你要坐上總管之位也毫無困難。”

  說話間,曹永民身邊已站滿了太監和禁衛軍,太監有的會點武功大部分都是不會。禁衛軍可是從軍隊中選拔出來的,個個武藝高強殺人更是不眨眼。

  曹永民見自己人都到齊了,膽子倒是立馬壯了,當下指著兩人道:“拿下了,打入地牢!”

  天魔不慌不忙,衝著包子雲道:“你可有什麽防身?”

  包子雲轉身從枕下取出一柄長不盈尺的短劍,遞了過去。眼見這兵刃連劍都算不上,一看便知是鐵鋪子裏幾錢銀子打出的劣質貨色。包子雲平時吃點水果蜜餞便是用這個來剖開或是剝皮,哪裏能鋒利?

  便有與包子雲私人關係不錯的一人走上前道:“這是你平日裏拿來吃吃東西,玩耍的玩具也拿來唬人,我在大人麵前給你求個饒罷,你快別腦子壞了?還不退下。”

  眾人看著那口鏽鈍不已的鐵劍,卻是包子雲準備拿來殺人防身的兵器,頓時哄堂大笑,礙於夜間聲音傳的遠,更是都壓抑了聲音,低低的哼哼唧唧。

  天魔冷眼望向眾人,也不再多言,待眾人笑畢,淡淡說了句:“草木皆可為兵,何況山石所精煉之精鐵?”

  真正的一流高手若能落葉為兵,飛石成器,還要用兵器做什麽?

  話音甫落,兵刃便從包裹著的破布中拿了出來,本來隻是一柄破劍,眾人卻忽然感覺眼睛一花,隻覺房中一陣光芒閃過,接著便有寒風襲來,宛若飛雪而過,不由心中一凜:“看不出這人如此神異!”

  宮內之人,欺壓平素百姓自是綽綽有餘高高在上,怎知江湖之事?十五年前江湖上的人聽到獨孤玲瓏隻怕嚇就嚇死了。

  天魔兩肩不動平地而起,身形一展,挾著一股寒氣飛身而來,有若鬼魅,恍如這漫天飛舞之中盡是天魔。口中又發出了詭異的“喋喋”怪笑,渾不似人間聲音。

  他的笑聲也像他的人一樣,陰森縹緲,不可捉摸,笑聲中仿佛也充滿了一種說不出的譏誚。

  眾人趕忙提起兵刃抵擋,舞成一片光霧,隻聽得“嗤嗤”聲不絕,天魔轉瞬之間已和每人換了一招,接著又一晃退了回來。

  這一進一回,旁邊的臂兒粗的牛油蠟燭燭火也隻是閃了幾閃,並無任何不穩。

  包子雲大駭,忙上前道:“義父,你怎麽樣,沒有事吧?”

  天魔漠然半響方才出聲道:“我這羅刹神功雖已有小成,但內力尚不夠圓轉自如,現下幾日不能再出門,怕是要歇息幾日。”

  包子雲變色道:“啊!義父……那……那我們怎麽辦……他們……”驚駭之下,已然語無倫次。

  天魔沉默了片刻,沉聲道:“他們還有人是活著的嗎?”

  包子雲回首望去,隻見一幹人等都是口吐鮮血,僵臥在地,除了讓包子雲退下的那個太監留了條命,其他人哪裏還有命在,愣了片刻,隨即拍掌大笑起來。

  此刻路長風、歐陽清、駱冰若是在此,必然要驚得跳起來,世間還有如此伸手,路長風看慕容雅比自己已經高了許多,要是看到天魔武功,那真是兩個路長風也比不上了。

  死在此地的人大都是曹永民心腹好手,當日麵對路長風、歐陽清二人聯手,尚且撐了數十招,此刻竟連這天魔的一劍都接不下,當真叫人無話可說。

  天魔即出,死亡即到。

  天魔這個人身上難道帶著種可以令人死亡崩潰的力量?難道他本身就是死亡?

  天魔從懷中取出一包藥末,掌風帶起“漫天青羅”,灑向躺倒的眾人,隻聽“嗤嗤”不絕,鼻子裏盡是難聞的臭味,地上的屍體不一會就話了,剩了滿地的黃水,包子雲再也憋不住,隻覺褲襠裏一熱,屎尿便已經流了下來。

  包子雲卻是的確不會武功,深一腳淺一腳地跟在天魔後頭,身旁跟著幾名太監,卻是天魔的部屬裝扮。

  人都都給殺光了,也報了個神秘失蹤,短時間內那有那麽多人來,包子雲自然已是內務總管,一臉畏縮,隨著眾人行走。

  總管之位怎麽本也輪不到包子雲來做,隻是人太多了,皇上也記不住。皇上的乳娘對他甚是賞識,乳娘又得了天魔送的一條天下無雙的白狐裘,這女人一開口,皇上便覺得誰幹也是幹。

  這邊走了半晌,眼看是快要到了東湖,包子雲不會武功,疲累不堪,呻吟道:“義父,咱們站在東湖後等了大半夜,眼看大理寺救走駱冰,然後才進了來,到底是為了什麽?”

  天魔背著雙手,道:“我在尋一把劍。”

  包子雲不解道:“什麽劍啊!我朝這麽多劍,義父想要,盡管拿去好了!”

  天魔淡淡道:“這把劍同別的劍不同,它叫飛魚劍。”

  包子雲不懂江湖仍是雲裏霧裏,旁人卻都已動容。

  一名青衣人似乎身份較高,事先已知道了所尋之劍,並未有吃驚之色,近幾日又跟隨包子雲吃香喝辣混的不錯。

  衝著包子雲解釋道:“當世有兩把神異無比的劍,便是兩儀、飛魚,兩儀劍存於武當劍派中,並不出於江湖。我們此次找的,便是飛魚劍。飛魚劍,據說任何人得到此劍,便會心領神會,若是心有殺念,更是意與氣和,心生無邊膽氣,婦孺亦可屠熊搏虎,莫說武林高手了,簡直就是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天魔點了點頭道:“不錯,隻是你少說了一樣。持劍之人倘若修為定力不夠,便要走火入魔,舞劍不休,直至脫力而死,也最是凶險不過。”

  包子雲“哦”了一聲,他對江湖毫無興趣,便是寶劍放在麵前也不去多看一眼的人,聽這把劍竟有這許多玄機,也無所謂。

  隻是覺得這幾日當官甚好,喝不完的酒,用不完的錢,初時尚是害怕的不行,現在心底很是開心。

  每天喝的醉醺醺的,內務府又有用不完的錢,沒事就去乳娘寢宮請個安送些個小玩意,出來順便把小宮女的臉蛋摸一摸,日子自是快樂無比,真是給一個江湖第一的位置那也是不能坐的。

  天魔倒也不在乎包子雲會也不會,反而覺得如此聽話大是甚好。

  說話間,一行人到了一座巨大石柱前,石柱看著巨大走近看卻是幾個石柱扭在一起,圓潤而筆直。

  天魔道:“多年不來我也記得不甚詳盡,不知李靖當年是否藏劍在此,石柱太高,黑暗中瞧不真切,還是得上去尋覓一番。”

  包子雲聽得此話,登時倒吸一口冷氣:“這個石柱筆直筆直的,光溜溜的,又有十丈左右高度,怎麽上去?”

  旁邊幾個剛調來侍奉的太監也紛紛道:“是啊,太高了,不可能上去!”

  “咱們要是有梯子,攀上去倒也可能,可徒手怎麽能行?”

  一時間嘰嘰喳喳,均是以為此事不可。

  天魔也不做解釋,背著雙手走來走去,似乎努力回憶著什麽。

  半個時辰之後天魔身子不動,人便飛了起來,眨眼便消失在黑暗中,眾人見這石柱筆直朝天,極難攀援,正自驚異,卻看到一個大活人飛了起來,幾個小太監“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旁邊一個青衣人大是不耐煩,拔出腰刀怒聲喝道,在哭把你剁了喂魚,那名小太監頓時又是憋了回去,過不片刻臭味傳了過來,定是嚇尿了。

  卻見天魔又飛了下來。

  天魔沉吟道:“拔此劍非得有定力極高的人物,拔劍時毫不為劍中幻境所惑,方可帶下劍來。”

  旁邊一青衣人搖頭道:“反正我是不成了,吃喝嫖賭都是我所好所喜之物,真如此當世怕也沒幾人有這本事。”

  天魔笑道:“此間倒有一人,或可能替我辦成此等大事。”

  旁邊那青衣人大奇,環視四周,問道:“尊主說的不知是哪位高人?”

  天魔抬手一指包子雲,道:“便是他。”此言一出,眾人都是大愕,包子雲慌道:“什麽什麽,義父我不成的!我爬都不會爬,別說會飛了,我可不想摔死。”

  那青衣人也哈哈大笑道:“這東西沒練過輕功,笨手笨腳,能抵個屁用?”

  天魔淡淡道:“我並非說笑。包子雲從未練過武殺過人,不易被魔劍引動;又是太監,不會被魔劍所傷。”

  那青衣人接口道:“就算如此吧,你要他怎麽爬上去?”

  天魔道:“我自有法子。你們替我找條十丈的繩子”。

  天魔轉過臉來道:“包子雲,你現在是內務總管,於我用處太多,我豈會讓你犯險?莫要擔心,此事甚是安全。”

  說著深深吸了一口氣,盤腿而坐,手一揮那繩子如蛇一般站立起來,宛若活物。

  過了片刻,更有如旗杆般地高高立起。

  眾人見天魔內力如此深厚,都是臉上變色,暗暗讚歎不已。

  這邊一個青衣人走過去將繩子打好了結綁在包子雲身上,又用手抖了幾抖,示意天魔一切都安全可以了。

  天魔即閉目低眉,繩子的一端卻是放在腿上拿在手裏,霎時那繩索忽地一動,慢慢地離地而起,一直舉起了丈餘。

  包子雲在半空中緩緩上升,心道:“義父這等武功,我金吾衛全部加起來也不能一戰?“

  那繩索如同昂首大蛇,又如旱地拔蔥,向上直起,眾人震於天魔的絕世內力,臉上忍不住變色。

  大事已成,隻等包子雲取劍下來。卻聽包子雲“啊”一聲怪叫,石柱頂端竟而現出了一抹血光,映紅了黑沉沉的暗室。

  駱冰自東湖地底脫困,便與楚秋煙一同去找了尚在挖石頭的大理寺眾人。

  歐陽清本憂心忡忡,正對挖不動束手無策,卻見駱冰竟自行從山後走了來,不由大為驚喜。

  駱冰草草解釋幾句,隻說是一位朋友援手,此刻已經離去。

  歐陽清疑心那人為何如此來去匆匆,但此刻小月生死才是第一大事,眼見小月氣息奄奄,連騎馬也嫌太慢,不顧她衣上泥土,將她平抱懷中,輕功展開飛奔而去。

  駱冰渾身乏力,記得風九幽的吩咐,少少的喝了口水潤潤嗓子。

  又過了半個時辰才把水一股腦兒喝下,取了衙役帶的幹糧大嚼一通後,自己則在原地打坐繼續歇息,眾人見新來統領沒事,各自趕著回大理寺做自己的事去了。

  堪堪打坐調養過得半個時辰,卻聽得楚秋煙大呼道:“駱大哥,你快看,快看!那邊是什麽?”

  駱冰睜目緩緩站起,隻見不遠處暗夜的天空亮起了一絲血色光芒,望來十分詭異。楚秋煙問道:“駱大哥,那是什麽?”

  駱冰麵沉如水,盯著那片紅光望了許久,緩緩道:“如果我未記錯,當是飛魚劍出世了。奇怪,何人有這般能耐尋得飛魚劍?”

  楚秋煙見他神情凝重,不由問道:“咱們可要去看看嗎?”

  駱冰搖頭道:“莫要去。飛魚劍頗有魔性,非一流高手不能使用,一旦劍客修為到了,飛魚劍又可以激發使劍者的潛力,令其擁有不世之力,我不知取劍者身份,體力又未恢複,貿然去了,倘若對方是敵非友,凶險得緊。”

  楚秋煙點頭道:“也對,咱們不管他!”

  駱冰抬頭看著黑乎乎的天空慨歎道:“魔劍出世,實是鐵摩勒封劍之不幸,鐵大俠一生致力於平安,卻總事與願違,這世間必有動蕩,過幾日我要回武當一趟,看看師傅在石室裏是死是活。”

  楚秋煙聽得此話,拍手道:“是啊是啊,你們還有鎮派的兩儀,才不怕飛魚劍呢!”

  駱冰淡淡一笑,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