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半個月過去了，劉府風平浪靜，嵩山派也沒派人前來追查魔教妖人。隻是經過上次一鬧，劉正風老實了許多，暫時跟曲洋切斷了來往，曲非煙也銷聲匿跡。

  石皓在向大年的指點下，開始修煉“衡山心法”。衡山派底蘊不如華山派，自然沒有九功之說，門派上上下下，所習的武功心法隻有“衡山心法”和“鎮嶽決”，隻不過“鎮嶽決”對修行者要求比較苛刻，非內功有成，性子堅韌之人不能學習。

  “衡山心法”雖不如“紫霞神功”名聲響亮，但在武林中也是一流心法，莫大和劉正風正是靠這門心法，擠進一流高人之列。

  石皓根骨早已定型，在修習內功方麵比常人困難幾倍，常人運息內力，短短一個時辰可以運行完一個周天，可他卻需三個時辰。彭連榮得知後，氣得吐血，對石皓的關心淡去了幾分，隻是讓他跟著向大年練功。

  “石師弟，你還在苦練流雲掌啊。”

  半個月的相處，石皓和向大年之間漸漸混熟了，雖然石皓在練武方麵沒什麽天賦，不過其他方麵的見識，卻是讓向大年佩服不已。

  有劉正風的吩咐，加上石皓的敬重，向大年對教石皓練功十分用心，並沒因為他的年齡而敷衍了事。

  石皓道：“雖最近修習內功，可這流雲掌的功課一日未曾落下。師兄先看看我的掌法，不足之處還請多多指教。”

  向大年拜入劉正風門下已有八年，眾多衡山弟子中，他的武藝排名第二，隻不過離三流高手還有很大一段距離。以石皓看來，向大年最多也是“青城四秀”的水準，不過即便如此，指點自己卻是綽綽有餘。

  向大年笑道：“石師弟請！”

  石皓點頭，開始練習掌法，他練習流雲掌快一個月了，基本功無比紮實，一招一式，有模有樣，自成段落，向大年在一旁暗暗稱奇，讚道：“石師弟，你這流雲掌頗具火候，而且我觀你的內力，似乎進展頗快。”

  石皓笑道：“不瞞師兄，最近內力運行一周天，隻需一個時辰！”

  向大年吃了一驚，道：“石師弟最近難道有所奇遇不成。”

  石皓搖頭道：“師兄說笑了，我最近一直待在府中，哪就有奇遇了。”

  若說唯一不同之處，前段時間，每日練完功，渾身腰酸背痛，骨頭就跟散架了似的，睡得很不踏實，最近這幾日，他卻睡得無比舒服，而且一覺醒來，神清氣爽，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氣。

  當然這種變化，他本能歸咎於內力的妙用，隻要不是身體出了狀況，沒必要讓他人知道。

  向大年疑惑道：“那就奇怪了。”

  一般來說，像石皓這種經脈定型的人想要在內力上有所成就，必需伐經洗髓，方有指望，那得要絕頂高手不惜耗費內力，運功打通其身經脈，隻是此等機緣難求。以石皓在武林中毫無家世背景，絕無這樣的機緣。

  石皓笑道：“管他了，不管怎麽說，這種變化對我說來是好事！”

  向大年道：“石師弟說的極是，若是你以這種速度，隻怕用不了幾年就能趕上我了。”

  石皓卻道“師兄說笑了，我什麽資質心裏清楚，不求仗劍走江湖，令那些惡人聞風喪膽，隻求能夠強身健體就行了。”

  向大年歎道：“咱們這種武林中人，有誰不想出人頭地，懲惡揚善，隻是奈何實力不濟。”華山派令狐衝在衡山城中所行之事，被人津津樂道，向大年對此既是羨慕又是嫉妒。

  石皓看了他一眼，勸道：“師兄不必妄自菲薄，隻要我們能持之以恒的修煉本派武功，總有一天能一展抱負的。

  “石師弟說的甚是。”

  ……

  如今，石皓掛著劉府主事的頭銜，每日卻在院中練武，大家都知道他是老爺跟前的紅人，沒人敢說些什麽，哪怕是柳管事，在他麵前也是恭恭敬敬。

  畢竟石皓雖然當上主事不到一個月，可能力上十分出色，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條，下人們做事盡心盡責，偷奸耍滑的風氣仿佛一夜之間杜絕了。

  一天下來，石皓累得夠嗆，打盆水洗了個冷水澡，便去廚房吃了晚飯，然後回房間睡覺。

  這是古代，沒有什麽娛樂活動，石皓入鄉隨俗，每日早睡早起。

  很快，他便進入了夢鄉，一抹月光從木窗上灑進來，照在床塌下。就在這時，放在床下那把柴刀寒光一閃，石皓身上的內力如潮水一般湧入刀中，柴刀光芒大勝，淡黃色的光芒，如初升的太陽，點亮了房間，接著月華形成一縷縷線絲，不斷被柴刀吞噬。

  這樣異象持續了半個時辰，從柴刀上鑽出一縷縷精純的真元，湧進石皓體內。石皓原本疲憊不堪的臉，變得紅潤有光，氣息也逐漸平穩。

  要知道練功是逆天而行之事，氣息運轉，均與常時不同，就算是最勤奮之人，每日總須幾個時辰睡覺，養精蓄銳。而習武之人，每晚睡覺時，氣血自不免如舊運轉，將白天所練成的功夫十成中耗去了九成，積攢到身體隻有一成，這也是為什麽練武是一件水磨工程。

  常人若想成為了絕頂高手，即便是從娘胎裏練起，至少也需四十年時間。

  石皓的家傳柴刀不凡，自為媒介，將月華與他的內力混合在一起，導入他體內，為他伐經洗髓，增強修為。如此一來，他白天所練成的功力，不僅沒有因為睡覺耗去，反而變得更加精純，更加強大。

  這也是他內力進展迅速的原因，他練上一個月，就抵得上常人練上半年。

  隻是這一切，石皓全然不知情。

  一早醒來，石皓神采奕奕，洗漱了一番，便徑向廚房走去。本來作為主事，他的飯菜有專人送到他的房間，隻是為了見劉伯，他每到飯點都會去廚房用餐。

  受人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若沒有劉伯，自己隻怕被野獸給叼走了，何來今日這種舒適的生活，不用幹活，每月月錢照拿。

  “劉伯，這兒是十兩銀錢，你收好。”

  陪劉伯用完早飯，石皓隨手丟過去一個錢袋。

  劉伯卻道：“石皓，你的心意，劉伯心領了。承蒙你照顧，如今前院後院的人都敬重我三分，老爺恩典，也漲了我的月錢，這就足夠了。”

  石皓道：“劉伯，老爺給的是你的月錢，這是我給你老人家買酒的，你就收下吧。當初若不是你收留，我早成了野獸的腹中之餐了。”

  “這……”

  劉伯麵露猶豫之色，石皓直接將錢塞進他手中，起身走出了廚房。